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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自爆
晚上辗转反侧,狩魔起身来到书房,呆呆的盯着那书架看了好久。
“老师……”
狩魔忽然回过头来:“可是将汝吵醒了?”
这种举动确实不妥,恐怕会引起御剑的不安吧?这孩子总是太善良。
“您……”
他没有说下去。
“吾只是睡不着,透透气罢了。”
“我……陪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阵抽痛提醒了他背后还有人。没准备的他很丢脸的“啊”一声叫了出来,还因为被吓了一大跳直接跳了起来,反应很是夸张。
“看见一个白痴在门口婆婆妈妈的就顺手抽了果然白痴只会用白痴的方法揣摩别人的想法干白痴的事最后用那白痴的脑袋得出无比白痴的结论!”
过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而且白痴太多了吧?”
显然还惊魂未定。
“汝怎亦半夜起床?”
她得意的摇摇手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超级疑神疑鬼担惊受怕的白痴肯定睡不安稳。作为姐姐我有义务看他有没有被吓尿床给他倒杯茶压压惊。”
御剑心里狂滴汗:“你所谓的倒茶是用鞭子的吗?所谓的压惊就是用鞭子抽人吗?再说我就算做噩梦也没一次尿床过!”
“哦没有吗?那是谁……”
御剑赶忙反驳:“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小孩子还是早点去睡觉你后天还有庭审吧?”
狩魔纯当被蒙在鼓里。记得小时候确实他有尿床过一次,现在想来应该是被DL-6的噩梦吓的吧?还很要面子的说是冥尿床的。两人都大了,还是别揭穿的好。
她“哼”了一下:“区区成步堂我还是可以应付的。更何况被告自己也承认确实是灵媒时候被灵魂控制杀人了。罪证确凿不会输的。”
“灵媒?”御剑皱起了眉头,“被告……是谁?”
“是那个让你遭遇滑铁卢的绫里真宵哦。放心,我会替你赢回来的。你就在旁听席尽情的不甘心吧哈哈。”
说完她就回房去了,完全忽略了御剑那句“冥,碰到成步堂,你小心点。”
“汝亦去休息吧。明天该还有事要办吧?”
他“诶?”了一声。
“那一案,为何放水?”
御剑一惊,狩魔却有意放他一马:“若不愿回答不回答亦可。已过去之事,吾可以不追究。”
他闭了闭眼睛:“老师,我保证,冥这次的案件,我绝对不会插手。”
“即使被告被判有罪?”
“为什么……提被告……”
“汝当真以为吾未察觉到?汝为何给服务生下对辩护方有利之暗示?”
他左手抱着右手臂:“老师……您一开始……便察觉到了。对不起……我……”
狩魔忽然想到了梦里的一些事。为什么那个梦如此清晰他也不知道,想来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才做了那梦吧?比如立法高层人士的儿子得了怪病正在求药,比如自己的二孙子牙琉响也考过了司法考试,比如自己的大孙子牙琉雾人好像受到了一柳万才的邀请去了律师审查委员会,等等等等。而这次冥负责的案件,难道是先前有什么兆头?为什么那个梦会预知到这个案件呢?还有御剑的身份。那个梦里他其实就是那个3岁便登上过全国舞台表演,年少时便举国闻名的歌手。为什么会有那么怪的想法?那个歌手杀人越祸吸毒放火无恶不作!但如果是的话……那个手扶着的位置……那个骨折处,难道他真的是SS-5事件的被告?还有水镜话里有话,那天电话中说到一半的,说不能将他处死,因为他是某个极其重要可能将是狩魔毕生碰到的最大刑事案件的重要证人,而且是唯一一条线索。那个那件还牵扯到IS-7。是梦境胡乱将一切联系在一起了?还是说这些细节都有联系只是自己从来没注意到呢?
“怜侍,汝可知灵媒?”
试探性的问题,先看看他反应如何?
“有……听说……过……罢了。”
吞吞吐吐的回答。狩魔觉得有进一步问下去的必要。
“汝可会灵媒?”
“不……不会。”
让他撒谎的唯一原因只有一个,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旧姓。他旧姓并非御剑,而是绫里!绫里怜侍,虽然少年犯要隐去姓名,但媒体肆无忌惮的报道使得作为当时责任检事的他想不知道都难。少年L,虽然没见面过,但确实就是著名摇滚歌星绫里怜侍,同时也是个杀人越祸吸毒放火无恶不作的家伙,还是那个嘴硬的要死被自己打骨折了的坏小子。只因为父亲姓御剑,自己就自认为他的姓是御剑了。而那个绫里怜侍,或者说那时已经是御剑怜侍了,被装在棺材中差点闷死送到家里来,要不是发现的早家里会多两具尸体。而那天确实也是绫里怜侍因吸毒复吸被再次拘留的日子。只要查一下记录,网上随便找张照片和他童年照片比对一下就一切都知道了。但就算如此,他来到这个家后从来没一次吸毒过。难道是强忍着戒掉的?想想自己身上的那点伤,靠痛觉来忍过去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很难想象一个9岁的孩子能做到这点。毫无疑问他做到了,还以御剑怜侍,狩魔豪高徒的身份再次东山再起,重新做人,仗着这层保护伞,知道没人敢追查也没人敢说三道四所以才可以再次重新开始。但一旦失去了保护伞,被逐出师门,一定会被人追查过去,到时候就是身败名裂连检事资格也失去,回到低谷永世不得翻身。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害怕师徒关系决裂的原因。但偏偏那个案子的被告是自己的亲妹妹,所以他必须在胜诉和亲情间做出选择,哪怕任何一个选择都让他难以承受。狩魔认为既然这孩子下了那么大努力真的洗心革面了,自己虽然是个魔鬼检事,但还是网开一面的好。
“汝还是去睡吧,吾一会便回屋去。”
他慢慢抬起头:“您……不冷吗?”
“尚可。”
沉默了好一会,他终于鼓起了勇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您?IS-7也好,DL-6也好,这次也好,您都是表面上的赢家,但都是实质上的输家。被父亲告发,被我丢出的枪打中,这次更是最后还是输了。每次每次您都最无辜,但受伤的总是您。我哪怕……哪怕能分担一点点也好。”
狩魔发了个鄙夷的鼻音:“汝一乳臭未干幼子竟异想天开妄图替吾分忧?痴人说梦!”
御剑抿了抿嘴:“也许……是把……但您可曾想过您的不败记录不复存在会给多少人带来多大的打击?有千千万万的人和我一样对您敬若神明,将您的不败看作神话当作人生道标。在他们看来,仅仅因为我是您的弟子,就使得他们心中的梦想轰然倒塌,使得他们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也许有人会因为承受不了这个事实而自杀,也许有人会失去活下去的力量无法与病魔抗争等于间接被这个事实所杀害,也许有人会自暴自弃,有人会不知为何学法最终放弃。多少人会因此而迷茫,多少人的前途会忽然迷雾重重他们会瞬间迷失方向失去自我,多少人会因此而不知所措。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这些人中也包括冥,她一直憧憬着您成长,一旦知道这消息她就如同失去了风向标,嘴上没说但心里一定很痛苦。虎父无犬子,那是因为犬子都被迫成为了二代虎。父亲太过优秀,外界对她期望过高,她不得不去回应这些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强加给她的各种期待。这是背负狩魔姓氏的她不得不承受的包袱,但至今为止这包袱还是很甜蜜的,相信她也是一直乐于承受的。但现在这样,会有多少人去攻击无辜的她?这包袱会瞬间变得苦涩而沉重无比。还有牙琉兄弟也是,尤其是哥哥牙琉雾人,他一定会受不了的吧?他还在定型期呢。不要做出什么愚蠢的事就好。”
狩魔表面不动声色:“汝为何知道牙琉雾人?他可是与汝说了什么?”
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他只好赶忙修补证词:“没什么。只是听弟弟牙琉响也说过。”
“汝既非摇滚歌星,他亦非检事,为何有交集?”
“他……他不是通过了司法考试在上研修吗?所以来找我了。”
“牙琉雾人受其母影响,乃追名逐利之人。他已答应一柳万才进入律师审查委员会。”
“进入……律师审查委员会……”
狩魔撇了他一眼:“汝不高兴?”
知道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他赶忙摇头:“不……不。真不愧是您的孙子,明明比我小。比起我,真是太有出息了。”
“睡去吧。”
他点点头和狩魔一起进了房间。他不知刚才有些话虽然确实是在关心老师,但其实已经将自己卖了个底朝天。狩魔觉得确实有必要查一查他当初干出那些残酷事的背后的真正原因。而且,如果真是同一个人,当初大喊“一柳万才杀了西凤民国大总统”就是真的,美和玛丽为何要害他也说的通。若真如此就算检事审查委员会追究他也无话可说,确实是自己的失误。在一切清楚之前他不想打草惊蛇免得将能引出口的证词再吓回去。
御剑还不知道狩魔接下来要做什么,还以为老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其实糸锯早已自作主张为了救他而将他卖个底朝天了。到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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