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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景,我想问你,你一直都知道顾辰明不是好人,你也知道你们终究会斗得你死我活的一天,为什么却一直没对他动手呢?”
顾辰景微微笑了一下,“你这么问,是觉得我注重骨肉亲情,即使被顾辰明算计,都还是大度原谅吗?”
江静影没回答他,因为江静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
顾辰景见她不说话,也没有一定要得到她的答案,继续道:“或许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毕竟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我是不会一再容忍他的。”
江静影问:“那是为什么?”
顾辰景答:“我父皇当年登基时,杀了很多兄弟,主动的,被动的……
“那都是跟他一个父亲的兄弟,他其实并不想杀他们,至少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但他是做帝王的人,这些人想要这个位置,在他做太子时就不安分,若是不除掉,皇位是坐不稳的。
“那时候年轻,他满心抱负,杀伐果断,立志做一个明君。他把兄弟杀到只剩下一向安分的安王。
“他想平衡朝堂后宫,我母后作为皇后,为了他的理想日夜操劳,最终死了。
“他一开始只是后悔发妻死了,一门心思补偿,册封我做太子,教导我君王之道。现在可能年纪大了吧,常常回忆从前,觉得当时太年轻,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没有必要把他们全杀了。
“所以啊,他跟我说,皇位不会是其他人的,但他希望我能够善待顾辰明,也善待老四小五小六,不要跟他一样杀害自己的兄弟,我答应了,所以只要顾辰明做得不算过分,我都没动过他。”
江静影默默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臻文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兄弟相残,他这个希望当然是好的,他的儿子也不多,成年的就只有三个。
顾辰年没这种心思,就只有一个顾辰明,可顾辰明总想要顾辰景的命,顾辰景难道要一直忍下去吗?
“那你还要忍着他吗?”
顾辰景摇了摇头,“不忍了,本来是打算等父皇闭了眼再跟他算账的,我也不想把他怎么样,小惩大诫,让他长记性就行。
“但顾辰明实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他做得那么绝,我反击回去,父皇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我不会给父皇说什么的机会,我也不要顾辰明的命,可我也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你不是说你的那个梦里顾辰明诬陷我吗?我打算也诬陷他一回!”
江静影本想问问顾辰景打算怎么诬陷顾辰明?但话到嘴边,她咽下去了。
还是不问了,如果她知道了,到时候顾辰景设局陷害顾辰明时,她怕自己表现得太兴奋,反倒可能坏顾辰景的事。
不过,她现在可以安心了,不用她自己费尽心思去算计顾辰明了。
但她还是自己猜测了一下,这个诬陷里应该包括她“落胎”这件事。
想到之前被踢下山坡,她看了一眼自己丑丑的手掌,“我这手可真是多灾多难,之前跳崖弄得血肉模糊,好不容易恢复,这次又血肉模糊了。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养好了?这手本来就不算漂亮,要是还有疤,岂不是更丑了!”
顾辰景托起她的两个手掌,安慰道:“没关系,伤在手掌不是手背,哪怕有疤,不留心看根本看不见,而且你夫君我不嫌这疤难看不就行了,其他人不用管他们。”
江静影被逗笑了,“要说这手就得怪那顾辰明,妇人滑胎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不下药,却让人假扮山贼打劫我,下手那么重,这是给人落胎,还是想要人命啊?
“我要是真怀有身孕,又是被踢滚山坡,然后又撞树,恐怕一尸两命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父皇肯定会查这件事,他不怕事情败露吗?”
顾辰景道:“顾辰明这么做自然是因为他没办法对你下药,父皇跟我说过,他以为我死了,这个遗腹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好好保护他的,顾辰明哪有下药的机会?
“要不是你为了引他上钩,自己跑出宫,他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
江静影听了这话,顿时哭笑不得,“所以我遭这个罪,现在手掌丑成这样,是因为父皇?”
顾辰景问:“难不成你还怪父皇咯?”
“怎么可能?”江静影摇头,“父皇这样也是为了我好,他又不知道我没怀孕,不过我突然在想,若我那个时候的确怀了你的孩子,这个孩子应该可以顺利生下来吧!”
顾辰景牵着她坐下,“那我们假设的确有这么一个孩子,你希望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江静影想了想,回答道:“男孩吧,如果那时候你真的死了,生个男孩,还可以借着他思念你。”
顾辰景听了却道:“那你应该生个女孩啊,都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就像我,我就长得更像我母后。”
江静影反驳,“可我也长得很像我娘啊!我爹说我跟我娘基本上长得一模一样。”
顾辰景觉得他们没必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现在没死,你也没有真的怀孕,等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他会长得像谁了?
“现在说这些,好像早了点!”
——
顾辰景回来之后,一直陪在江静影身边,什么动作都没有,就在顾辰明以为对方不会做什么时,顾辰景在一个本来很寻常的父子谈话,给了他一个痛击!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臻文帝觉得奇怪,现在又不是在上朝,“你要说什么?”
顾辰景从袖中取出一个折子,“上次皇家猎场,经过儿臣的仔细查探,最后查出,刺客是铭王派的!”
顾辰明一下子望向顾辰景,而顾辰年则望向顾辰明。
顾辰景把奏折放在臻文帝桌上,然后又取出一个折子,“儿臣十三岁那年,得过一场病,因为东宫的一个内侍误给儿臣服用了跟太医开的药相冲的补品,险些丧命,事后儿臣也查过,这个内侍是皇后选进东宫的!”
他又把这个折子放在臻文帝的御桌上,“福宝,把东西拿进来!”
话音刚落,福宝抱着一堆折子走进来,顾辰明被折子的数量给惊到了。
顾辰景又拿起一个折子,开口讲述里面记录的证据。
顾辰景的这些折子是一个又一个证据,全都是顾辰明做的各种手脚,最远的那个证据居然是顾辰景十岁时的。
所以顾辰景从十岁开始就在默默收集他或者母后做事的把柄了?
他还找到了朝他们放暗箭的人!
然而让顾辰明惊讶的不止这个,顾辰景居然还拿出了他通敌的证据!
顾辰明难以置信的望向顾辰景,“这是什么?我哪有通敌?”
顾辰景冷冷的望着他,“孤与四弟为何会被放暗箭?孤跟去烧粮草的将士都穿一样的衣服,脸上也蒙了黑巾。
“不是亲近的人如何就凭一双眼睛认出孤?是努纳耶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一个南邺的小兵。
“孤并非看不起南邺小兵,而是南邺来大臻时,小兵一般是不能进殿的,他如何可能见过孤?
“吕澈也怀疑过这件事,所以他养伤时托柳霜查过了,那个人是你安插在军中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孤。
“你不仅跟夏国合作,还有南邺,铭王,你为了这个太子之位,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顾辰明眼睛都瞪大了,“顾辰景,你信口雌黄!本王是大臻人,怎么可能去通敌?你这纯属就是诬陷!”
顾辰景冷笑了一声,问:“你是不是派人放暗箭偷袭孤跟四弟?你又是不是在军中安插人,然后在孤带人烧粮草时,叫破孤的身份,导致去烧粮草的将士除了吕澈之外全死在那?”
顾辰明:“……”
这个他无法反驳。
随即,顾辰明明白了顾辰景的意图,他扔出的所有证据除了通敌是假的,其他全是真的。
当大家证实了前面的证据,看见他通敌的证据时,又怎么可能会怀疑?
顾辰景真是好手段,残害兄弟是罪,但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等父皇气消,他再做几个假意保证,是可能东山再起的。
通敌却是大忌,今日可以通敌残害兄弟,明日就可以通敌窃国。
“你害孤,害四弟,甚至还害死了孤未出世的孩儿,你竟然说孤诬陷你!”
说到这,顾辰景还故作痛苦的捂着脸,“你害孤孩子这件事孤没找到证据,但之前的这些证据,都是你无法辩驳的。
“你残害手足兄弟,是为不仁;你勾结他国去达目的,是为不义;你的父亲是天子,你勾结他国然后去害自己的兄弟,这不是让他难受吗?是为不孝!”
顾辰年望着这厚厚的证据,又听见顾辰景痛心又愤怒的指责,虽然他没能把这些证据拿来一观,但刚才顾辰景每给出一个证据,都会说明。
顾辰年非常惊讶自家二哥竟然做了那么多坏事,不仅要害他跟三哥的性命,还跟敌人有书信来往。
若是三哥这次没那么命大,二哥做了太子,以后登基,大臻岂不是可能衰败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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