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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天过海四
“陆叔!”
“爹爹!”
二人相继走向床边,陆振勋看向来人,眼里露着喜悦:“慕白,你没事了?”
“我已无大碍!”
秦海却想着他适才的言语,忙问道:“慕白,你知道兵符在哪里?”
慕白回忆起那晚的情景,“那天晩上,在乱葬岗,马景瑜手里的摇铃,唤醒了我体内的蛊虫,疼得我倒地不起,毫无反抗之力。那护卫是寻姜云霆而来的,都反而被姜云霆重伤,马景瑜逼问他兵符的下落,他不说,马景瑜才猫脸老太将他……”
语音顿了顿,却是不忍,“那护卫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朦胧间那护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想来是想告知我什么?”
秦海一拍掌兴奋道:“是了,是了,肯定是那里了,是哪里?我马上去找。”
“我去吧!”慕白的手心紧了紧,转向那心疼的双眼,摇首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已经不疼了!”
又看向陆振勋,坚定道:“陆叔,我定然将兵符找回来……”
晃眼间,慕白已消失在众人眼前,而鬼手书生手里的假官印也被一并拿走了……
夜色沉沉,慕白浮沉于夜色中,屏息静待时机。一等就是半个昼夜,已尽破晓。
慕白侧耳倾听,耳边几处呼吸都有些深沉……
慕白眼眸一亮,身影一闪,‘咯吱’声起,雕窗轻轻晃动着。
暗处的暗卫微疲的眼睑猛然大睁,看了看,又继续站岗。
房间里,床榻上的马景瑜依然沉睡着,不知房里已多了一人。
慕白在黑暗中搜索了遍,最后目标锁在了屏风的衣物上。
身影闪过,双手在衣物上无声地一通摸索,却并无。
抬脚走向床边,眼光看向他枕着的枕头,重要的东西都是贴身收着的。
抬袖一挥,白雾缭绕,睡梦中的马景瑜不自觉往里缩了缩,露出了一大片帛枕。
伸手一探,面上一喜,掏出那玉制官印,旋即又从怀里掏出那一个鬼手书生的杰作轻轻地放了回去。
一切似乎都是无声无息的,只是还未合上的雕窗又是一阵轻晃……
暗处的暗卫此刻却甚是疑惑:“奇怪,没风啊!”不由得想上前查看。
‘叮咚’一声,一个石子轻弹在那晃动的雕窗上,“嗤……”嗤笑声从对面屋顶传来。
暗卫抬头看去,一见是方勇,旋即止住上前的脚步,不再理他,允自在原处守着。
这几天,这个护卫时不时地会挑衅一下,他们这些暗卫都见怪不怪了,也不与理会。
因为公子吩咐过,只要他们不过分,都随他们去,他们俩也不敢真如何,毕竟他们也要顾忌到马刺史的安危。
屋顶上的方勇却轻轻的松了口气,双眼望向前方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
飞弛的身影葛然一止,旋即飘然而下。
微弱的曙光下,静初静立于林间小道上看着飘落于她身前的身影,嫣然一笑,缓缓地朝他伸出了手……
慕白几步上前握住伸向他的手,不解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静初却允自拉着他往前走去,“天亮了!”
慕白看向天边已逐渐显露得曙光,“嗯!天都亮了!”侧头不解地看她,“你在这等我?”
静初笑着颔首:“嗯!”
慕白面上却是不赞同,无奈道:“冷!”
静初扯了扯身上的披风:“不冷!”
慕白心中却是了然,喟叹了声:“我的身体好了,不用担心!”
静初却是笑意盈盈:“不是担心,只是想你了!”
慕白眨了眨眼,神色一噎,有些猝不及防,面上有些灼热……
静初侧身看他,打趣道:“这是……害羞了?呵呵……”
慕白双眼游移,面上红晕更甚,“没……”
静初眼中闪过促狭,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上一啄,“那这样呢?”可一说完,自己的脸亦嫣红一片。
慕白愣了愣,转头看着她低垂着脑袋瓜子,不由得轻笑出声,拉着她继续往前处走去,二人间一阵沉默,只是静静的走着。
半晌,慕白才打破沉静问道:“那只小东西,你可有喂它糖吃,此次诛杀那巫邪它可是大功臣啊!”
“有,吃得直在半空中打滚呢!”忆起它那小模样,静初就不由得笑眯了双眼,“你都不知道,任道长看着它的眼睛都是发光的。只可惜,这小家伙已然认我为主了,不可能再跟他了。”
慕白亦摇首直笑:“谁能相信你竟只是用一个糖便让它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还与你结了魂契。”
静初呵呵笑着:“其实我也不知道与它神魂相识就是结魂契,当时只是它听不懂我说的话,魅鬼让我如此做,它便能知道我想什么了。我当时急着要它的火胆精,只得照做了,没想到却阴错阳差就结了你们说得所谓的魂契了。”
“那也是要它自己心甘情愿才行,可见它是真的喜欢你。”
静初眼神闪烁,满是很意,“我好运呗!不然怎会别人千辛万苦都得不到的,我却轻易就得到了。就似你,打小可就被我订下了,你就只能是我的!”
慕白看着她的星眸如璀璨星河,“我是你的,从来都只是你的!”
静初笑嫣如花:“呵呵……”
小道两旁枯枝丫上已经泛起点点绿意,霜珠在曙光的映照下金金点点,慕白感叹道:“春天到了,过不了多久这里又该是绿意荣荣,万物复苏,莺歌燕舞,又是欣欣向荣之境。”
静初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感慨道:“只希望这里能永远都如此宁静祥和,永远都不会被战火波及……”
慕白拧眉喟叹道:“战火席卷过后,怕又是一片焦土吧?”
静初笑意渐去眉眼间悄然染上愁绪:“是啊!希望此次与吐蕃一战能大捷。此后,还这一片静土,百姓能安居乐业,再无战争,天下能太平!”
慕白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有陆叔他们在,此次计划也周全,若是这一战能大胜,重重打击了吐蕃势气,此后还这几十年的太平,那牺牲再大也是值得。”
静初颔首低吟道:“或许我明白了江副将为何会义无反顾了,若是换我,或许……”尾音却消散在叹息里,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静初……”耳力极好的慕白却听见了,心头莫名的一悸,竟有抹不安盘绕心间。
静初回过神,见着慕白担忧的脸,不由得温柔一笑,“我只是感慨而已,没事!慕白,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吗?”
“嗯!”慕白睑下眼中的忧虑,“会好的!”
二人相顾一笑,却也默默无言,只是牵着手静静地往前走去,直至在一处慕白停下脚步,此处依旧枯木林立,枯枝上的一点点淡绿显得小巧可爱,与一路走来的风景并无异处。
然而静初却知晓这里便是当初慕白‘线心蛊’发作的地方,也是在此处慕白被马景瑜抓走了的,小心翼翼又心疼地问道:“是此处吗?”
闻言,慕白转头看向她担忧的双眼,恍悟到她等了他半宿的原因,是担心自己故地重游,心里有阴影吧?不由得安抚一笑,“嗯!”轻轻揉了揉她的手心,“我真没事,都过去了……”
静初轻侧了侧身,双手抓着他的右手,盯着他看了良久,眼见他温柔明媚,并无半丝阴霾脆弱,好半晌才又问道:“那,你真的知道那半枚兵符被藏哪儿了?”
“我也不知,我得想想!”慕白双眼在四周搜索着,脑海里不停地想着那护卫临死前那一慕,他那双眼恳切地看着自己,当时自己以为是他希望自己能救他,可如今想来是另有一种深意,他是想将兵符托付予自己,可当时的情景,他不可能明日张胆的告知自己,肯定还有别的自己不明白的示意。
可究竟是什么呢?慕白不由得走向那一处空地,是他最后躺下的地方,虽然尸体已经不在了,可此处的泥土却黯黑了许多,那是他的鲜血……
静初在旁见他蹲在那一滩黯黑的泥土上一动不动,知道他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也不去打扰他。环顾着四周,这里一眼望去除了参差不齐的枯枝外,并无旁物。
不过,那半枚兵符只如巴掌大小,若是真被他藏在这树林里的某处,那找起来无疑是大海捞针般不易。
这大概也是马景瑜到此都不能得到兵符的原因吧?所以,那护卫死前定有什么暗示之意,静初又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慕白……
此时,曙光已然大亮,在他们身上洒下淡淡的金光……
良久,静初见他并无动静,不由得走向他问道:“可是有什么疑惑之处?”
慕白却是摇了摇头:“他除了双眼紧盯着我外,并无不妥之处?”
静初:“他的手呢?可有指向何处?”
慕白拧眉细想一下:“手?并无……啊……他的手拍了腿,拍了一、二、三下,对,总共拍了三下!”
静初有些傻眼:“拍了大腿三下?这……?”这是暗示吗?
慕白缓缓站起,拍了三下腿?再细细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在拍了大腿三下后,便被失了神智的猫脸老太杀了,而自己也陷入了昏迷之中。所以,这是他唯一给自己的暗示了。
三下?双眼缓缓移向身前的枯木,走上前,一、二、三,在第三棵树下止步,抬头往上看,可除了点点新绿的枝丫,一眼望去再无其他……
慕白飞身而起,身躯围绕着整棵树又转了转,细细察看一圈,却仍是一无所获。
静初见此,在他身后处的另一排第三棵树下止住,亦在此树上搜寻了一遍,也无所获。
不死心的二人就连树下的泥地也挖了个遍,一通折腾,将与这三相应的一圈树都找了个遍,仍无那半枚兵符的踪影。
静初扔下顺手拣来用来挖土的枯枝,道:“会不会我们都想诧了?他并无将兵符藏在这林里?”
慕白拧眉:“他最后身死在此处,若不在这林子里,他能藏在哪?拍打那三下又想暗示我什么呢?还是他还来不及给我更多暗示?”
静初迟疑道:“你一路跟着猫脸老太,当时猫脸老太是否正追着他?你可有在途中见过他?他路经何处你可知?”
慕白沉吟道:“我并未看见他,当时我在城东处救了那更夫,然后一路尾随猫脸老太来到这乱葬岗……”话语渐毕,脑海里似有什么画面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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