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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0 章
“你再动一下试试？”
殷正声音冰冷，指着监控屏幕，“我立刻下令，让他们冲进去。你觉得，是你的动作快，还是他们的子弹快？”
“……”
殷泽咬着牙，齿缝间渗出鲜血的味道，赤红眼瞪着父亲，里面翻涌着恨意。
“你用她威胁我……”
他怎么敢……！
他的父亲，了解他的软肋。
他不能冒险。
绝对不能。
殷泽脑海里浮现出海棠沉睡的模样。
她昨晚一定很累，睡得很沉……
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她的安眠，无法承受她受到伤害的后果。
愤怒疯狂冲撞，头颅撕裂般的痛楚。
理智被痛苦撕扯，濒临崩溃的边缘。
殷正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放缓了语气：“阿泽，跟我回去。”
“只要你配合，我以殷家的名誉担保，不会动那位小姐一根头发。”
“否则……”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殷泽没有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挤出嘶哑的声音：“……好。”
他妥协了。
为了她。
殷正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立刻对周围的警察和手下示意：“带走！小心点！”
“等等！”殷泽站在原地，声音冰冷：“让我跟她告别。不然，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大家同归于尽！”
殷正脸色变幻了几下，沉声道：“给你五分钟。别耍花样！”
殷泽被押解着，一步步走上楼梯。
每上一级台阶，血腥味更浓重一分。
地毯上留下了一个个模糊的血脚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染成暗红，手上溅满干涸的血迹。
杀了人。
很多很多人。
包括亲叔叔。
那又如何？
全部都该死！
他们试图把他与海棠分开，他就要毁掉所有阻碍。
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
会吓到她的……
殷泽忍下头痛，调整面部肌肉，嘴角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需要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无害一点。
来到四楼，房门紧闭。
警察们神情紧绷，如临大敌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亲眼目睹少年化身修罗，疯狂暴戾的模样印在他们脑海里。
少年骇人的杀气奇迹般地收敛了。
他的眼神柔和，小心翼翼地唤道：“海棠……”
“海棠……你醒了吗？”
“……”
警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这简直……
像个能随意切换人格的怪物！
房间内，海棠早已清醒。
系统画面投射，楼下地狱般的景象。
横陈的尸体，飞溅的鲜血。
站在血泊中央，眼神疯狂、手持凶器，修罗再世的殷泽。
“系统。”
“他为什么会失控到这种程度？”海棠询问。
【深度催眠指令核心设定为‘深爱宿主，无法忍受分离’。】系统解释道。
因为……不想分开？
海棠明白了。
是她种下的因，结出了血腥的果。
门外传来殷泽轻柔呼唤声。
“海棠……”
“海棠……你醒了吗？”
海棠走到门边，没有开门。
一扇薄薄的门板，隔开了两个世界。
“海棠……”
殷泽耐心地一遍遍呼唤。
“海棠……”
海棠：“嗯。”
“你……休息好了吗？”殷泽听到回应很开心。
“嗯。”海棠应道。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没有。”
殷泽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他的语气变得坚定，“海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分开的。”
“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这句话里，还残留疯狂。
“……”海棠没有回应。
殷泽不需要她的回应，转移了话题，声音温柔：“刚才……下面有点吵，你有没有被吵到？”
“我……我刚才就是下去打了几个不听话的人，已经解决了。”
严阵以待的警察血色尽失。
一个个惊骇地看着殷泽，仿佛看一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打了几个人？
满地尸体、断肢残骸。
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那叫“打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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