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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安叙很快就把许安带了回去,对方半睡半醒,时不时的说两句醉话,浑身酒气,安叙将许安的衣服脱了给他擦洗身体,许安的衣服都带走了,安叙只好找了一件自己的衬衫给许安穿上,衬衫的尺码有些大,刚刚好能遮住许安的大腿根,直到在床上抱到许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他看着许安的眉眼,情不自禁的又吻了下去,抬手擦掉许安眼角刚流出来的泪珠,安叙的面色很沉重,他想到今天在医院见到许安时对方泛红的眼角,心里是说不上来的发堵,原来那时的许安不是因为顾枫住院担心哭的,而是为了那些话。
许安的酒劲散了点,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了一张酷似安叙的脸,他嘿嘿傻笑着用手掌捧住安叙的脸,“你长得好像我喜欢的人啊,真的好像啊。”说完许安又哭了,他呜咽着说:“但他不喜欢我,他一点也不喜欢我。”
看着许安湿漉漉的眼睛和红肿的眼皮,安叙第一次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但在得出答案的前一刻安叙不敢再细想下去。
安叙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许安被他抱的不舒服,一直在怀里扭来扭去,平时性格安静内向喝醉酒却很闹腾,许安在安叙怀里挣扎了一通,闹腾累了就趴在安叙的胸口一动不动,嘴里还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许安的眼泪落在安叙的手心,是滚烫的,安叙看着怀中一直在呜咽的人,眼角还挂着泪,看着特别可怜,安叙抬手擦掉许安的眼泪将人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他看着许安消瘦的脸颊和眼下的乌青,不自觉的伸手轻抚许安的眉眼。
半夜许安酒醒,一时之间身体上所有因为宿醉带来的不适感席卷而来,眼皮更是肿的抬不起来,他口渴的厉害想起来喝水,扭头发现自己在安叙怀里。
许安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动作轻缓地挣脱安叙的手想起身去倒杯水,但安叙睡的不深很快就醒了,两人四目相对,许安只觉得尴尬。
“许安,你。。”
还没等安叙说完下半句,许安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不会喝酒就别喝,但我没想要你照顾,只是没想到我在你家。”
“不然还能在哪?是你自己喝醉了吵着要我去接你回家的。”安叙从床上坐起来冷眼看着许安,他只是想问许安头还难不难受,但听到许安这么说气又不打一处来。
许安对那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酒品这么差喝醉了还要吵着宋然去喊安叙接他回去,明明自己都决定好分手的,喝个酒又把自己送回来了。
许安点点头想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安叙按住了他,许安以为安叙又要对自己做那种事,那夜的画面又开始不断浮现在许安的脑海中,身体不自觉的颤栗,但许安的力气没有安叙大,他知道自己挣脱不开,索性就紧紧闭上眼睛扭头不去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想象中粗暴的动作并没有落下,许安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安叙,对方只是盯着自己什么也没做,许安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你先放开我。”
看到许安这么抵触自己的触碰,安叙有些受伤,“你就这么恶心我?”
“没有。”
“没有你躲什么?”
“。。。”
“许安,说话。”
许安浑身战栗,眼神闪躲,他颤栗得握着被子对安叙说:“能先放开我吗?”安叙表情失落的松开许安,许安急忙下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下半身只穿了内裤,他下意识把衬衫往下扯想遮住点自己的大腿根然后去拿自己的衣服。
“许安,宋然都和我说了,我不会和你分手。”
安叙的一句话让许安僵在原地,他一脸疲惫双眼无神,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当着安叙的面他又不好换衣服,索性低头不去看对方的眼睛,两个人就这么僵住。
“如果你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安叙起身下床走到许安身边。
许安知道安叙说的是什么,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别过头去,因为过度流泪而疼痛的双眼又泛起酸涩的感觉,许安克制住想落泪的冲动哽咽道:“已经不重要了。”说完许安浑浑噩噩的想去客卧,他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差了,他不想再和安叙说这些事情了,这些话就像一把把刀,每说一次许安就得剖开自己的心脏一次,太受罪了。
“什么叫不重要?许安,你把话说清楚。”
许安不敢去看安叙的眼睛,眼眶蓄满的泪水从眼角不禁落下,不停摩挲衣角的手指流露出他的不安,“就是。。。没有意义的意思。”安叙听完沉默不语,他步步紧逼许安不停后退直到脊背碰到墙上,许安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后背透彻的寒意直直蔓延至许安的心底,他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发抖,分不清是因为身冷还是心冷,“我。。我去客卧睡吧,你。。。你早点休息。”
许安的胸口难受的像是快要死了,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他突然有些恍惚听不清安叙在说什么,但大脑中有个声音告诉许安快逃,于是许安下意识的推开安叙想出卧室。
“许安,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就当没听见那些话我也不会和你分手,二是现在就离开我家,你自己想清楚。”说完安叙松开许安开门走出房间去了客卧。
巨大的关门声吓得许安瑟缩了一下,他捡起脚边刚刚掉落的衣服,眼泪从脸颊滑落汇聚在下巴口再滴落到胸前打湿了一大片衬衫,许安不断思考着安叙最后的那两句话,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其实到了现在安叙会不会和自己分手对于许安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至始至终都知道安叙不喜欢他,因为他知道,没有一对相爱的恋人会在一场感情里加注一个时限的,只是当时21岁的许安在想,说不定时间久了安叙就会喜欢上他,但三年过去了,许安似乎还是没法改变什么。
直到许安换好衣服安叙也没打开客卧门,许安拿起手机走到玄关看到那个空空如也的花瓶,他扭头看了眼那个紧闭的房门,眼底是一片死寂,他在想,自己似乎配不上白桔梗这样纯洁的花。
许安开关门的动作很轻,现在是凌晨四点钟,再回宋然家许安怕吵到宋然休息,他拿出手机想打辆车,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静音了,宋然昨晚打了十几个电话和消息过来,许安在微信上和宋然报了个平安,没想到宋然秒回消息。
许安简单讲了个大概,宋然让许安在值班室等自己。
过了一会儿。
“安安!”宋然拿着一件外套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他身上只披了一件冬季的居家睡衣,里面穿的是睡觉的睡衣,脚下穿着个毛绒拖鞋就来了。
“你怎么只穿了这么点就来了?”
宋然给许安披上外套搓搓许安冻得快没直觉的双手,气急败坏的说:“那傻逼是不是还在?他妈的,我现在就去找他,你去车上等我!”宋然气的想去找安叙干架。
“算了,走吧 。”许安拉住宋然,他现在脑子很乱,只想离开这里。
“好好好,走,车上已经开了空调,快走快走。”
车上,许安一直窝在座椅上发呆,眼泪早已经流干,眼睛因为过度哭泣而导致的疼痛感牵扯着太阳穴,让许安很难受,再加上睡眠不足和刚刚吹了一会儿冷风,许安现在觉得脑袋快要爆炸了。
宋然看着许安被安叙那畜生带回去这么遭罪,心里也难受的紧。
“安安,回去咱先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啊。”宋然故作轻松的说,“你不是一直想去旅游嘛,我们挑个假期一起去怎么样?”
许安摇摇头,声音有些闷:“今天一直给你添麻烦了。”
“把你那套客套人的话给我收起来,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咱俩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也不需要说对不起,知道没?”宋然嗔怒道。
许安苦笑,点点头:“嗯,知道了。”
宋然叹了口气:“好了,现在什么都别多想,咱回去睡一觉先。”
这个时间点大马路上还没什么车,两人很快就到了公寓,到家后,豆豆担心的过来看许安,许安蹲下去将豆豆抱起来轻声安抚。
“好了,先去休息吧,客卧的被子已经铺好了,陪睡小子豆豆也去吧,你不知道,它有多担心你,我去补个觉,困死我了。”宋然打着哈欠刚想回房间,“等等!先去把感冒药吃了,脸都冻红了,快快快,厨房刚好有温水,我去给你倒一杯。”宋然给许安拿了感冒药又倒了杯温水看着许安吃下才放心的把许安扔进房间睡觉。
被窝很温暖,房间也很安静,但许安自以为平复的情绪在想到安叙两个字后再次翻涌,心里的伤口还没愈合,胃部的不适感愈演愈烈连带着太阳穴也传来阵阵的刺痛感,许安下床打开药箱拿出之前医生开剩的胃药吃了两粒又躺回床上,也许是心理作用的原因,许安很快就觉得胃舒服了一些。
他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安叙,可现在夜深人静,在褪去一切可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事情外衣后,许安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不去想念安叙,从前的帧帧瞬间浮现在许安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想着想着,许安的眼睛和鼻子一酸,滚烫的泪珠又掉落在许安的手心,一滴,两滴,三滴。。。
没出息。
许安在心里骂自己。
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了两个小时,许安起床洗漱完给豆豆添好猫粮和水,又下楼给宋然买了早饭放在微波炉里温着,忙完这些后就出门上班去了,只是压抑的情绪似乎还笼罩着许安,像是要将他剥皮拆筋才罢休。
江城的天依旧湛蓝,路上行人依旧匆匆奔赴着各自的前程,这个城市的脚步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停下,被困在原地或者向前走这一天都会过去,七年的感情对于许安而言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但生活还在继续,他也有牵挂的亲人和朋友,这些难堪也终将会成为他的过往,成为时光洪流里仅仅只是写满文字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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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命苦啊,都这样还得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