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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见
一场暴雨褪去,窗外滴滴答答。落日的余晖被夜幕彻底吞噬。月颜汐的造型团队已经离去。镜湖苑门前的庭院灯次第亮起,在湿润的地面上投下暖黄的光晕。清见冬的手机一振,是丹橘莲的消息,“好了吗?大小姐???”
三个问号,足见他从天亮等到天黑的无语。她没有回,谁让他莫名其妙下午就跑过来,说是图镜湖离举办新生舞会的礼堂近。那时候她还被月颜汐按在椅子里“摧残。”哪里有空搭理他。
她拢了拢大衣,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混合着紧张与期待的悸动,拿起手包,推开大门。
庭院处的人影正背对着她,倚在爬满青藤的石柱旁。
她难得看到他没穿奇怪的衣服,一身正式的Dior Men午夜蓝丝绒礼服,剪裁极为修身。往日被宽大的oversize卫衣遮掩住的清瘦挺拔的少年身形,此刻被流畅的线条完美勾勒出来。他侧着脸,微微低头,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抓着手机,正在漫漫不经心地看手机屏幕,浓密的睫毛在眼瞎投出小片阴影,鼻梁高挺,下颚线流畅分明,手机屏幕光柔和了平日玩世不恭的浮夸神情,凸显出惊人的精致和美丽。
即使之前就知道他容貌出众,但此刻见到他微微打扮后的姿态后,那些关于丹橘莲的离谱荒唐的传闻——混迹辣妹圈、夜不归宿、换女友如换衣服,还有他曾经离家出走,躲在女人家又因为劈腿被赶出来的炸裂事迹,瞬间有了真实感。毕竟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光是这幅容貌,就足以让无数少女在初见时便心跳失序,一头溺死进去——哪怕最终要为他不可捉摸的性情和“劣迹“心碎。
男色害人啊。清见冬心里生出一点警惕。
就在这时,丹橘莲似乎有所感应,抬起了头。
她的脚步不觉顿了一下。
丹橘莲的目光穿过几步之遥的距离,落在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她清楚的看到他脸上那种惯性的惫懒和戏谑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的手机光也因为屏幕暗下去而消失。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远处礼堂隐约飘来悠扬的前奏曲。
要迟到了,她想。
丹橘莲似乎极其短暂地失神了片刻,她还没来得及抓住他眼里泛起的涟漪,生出点雀跃得意的心思,他就迅速弥合,勾起嘴角,又露出平日里寻常的带着痞气的笑容,可以拖长语调,吹了个口哨:“哇哦……”
他收起手机,直起身,朝她走来。丝绒礼服随着动作泛起柔滑的波光。
一股烟草味让她忍不住皱眉,瞥向他指尖明灭的火星。
丹橘莲迅速把烟掐灭,本想随手一扔,又收住手往兜里一揣。
“你不怕烫个洞吗?售后好像不包人为损伤。”她忍不住问。
丹橘莲愣一下,微微俯身贴近,不可置信的问,“我今天穿得还行吧?”
他靠得有些近,刚才抽烟的气息还未完全散去,混着他身上的淡香水味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她清楚的看到他的根根睫毛,还有瞳孔中的红色身影。以及丝绒面料上细微的纹理。
她的心后知后觉的漏跳了一拍。
“看起来勉强能见人。”她稳住心神,微微偏开头,语气刻意平淡,耳根有些热。
“只是勉强能见人?”他挑眉,困惑着嘀咕了一句,“难道我的女装更受一筹?”他直起身,屈起手臂,“走吧,再磨蹭,真赶不上开场了。”
清见冬因为那句嘀咕忍不住弯了下眼睛,那点一瞬惊艳和肢体靠近带来的微妙感被冲散,她大大方方的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臂弯里。两人并肩走向等候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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