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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哪吒
玉兔设下两人屏障后忍不住开口：“这里的灵力不太对劲，刚才进来后我便失去了嫦娥的感应。”
含樱低头：“你一直与嫦娥仙子保持联系？”
玉兔晃了晃脑袋：“是一种独属于月宫的感应方式，能大概感知对方的状况。”
她点头，看向哪吒消失的方向沉思。
“哎姑娘，来我这买条鱼吧。”旁边摊贩的大娘又开始吆喝，“可新鲜了！买条吧……”
含樱莫名感觉有些惊悚，这位大娘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明明前脚才交流过。她离这人远了些，站到哪吒刚才的位置。
“他的气息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半响她睁开眼睛，“大娘……嗯？”再回头那处哪里还有摊贩的影子！
含樱眯了眯眼：“那个大娘是妖怪的眼，玉兔大人小心些。”
“该小心的是你。”玉兔从含樱身上跳下来，“这种情况只能说他们全部被妖控制了心神陷入幻境中了，跟我走！”
“哦。”含樱见玉兔一副靠谱的样子不免有些意外，这样的玉兔将来真的会下界抢唐僧当赘婿吗？一点儿也不像啊。
“喂，你背着兔子偷偷想什么呢。”玉兔带着人蹦到皇城的大门角落，回头便看身边仙子一脸呆滞模样，“那妖怪也不傻，知道先把哪吒分开。不过，他未免也太小瞧本兔子了！”
含樱只见玉兔周身萦绕出仙气，待与含樱一般高后散去露出女子身形。女子头梳灵蛇髻，层层软烟罗罩身，彩色的披帛飞舞其上，好一个贵气飘飘的标准仙女。
“哇……”含樱从没见过标志地就像教科书一般的仙子，穿着打扮都非常符合凡间话本里对仙女的刻板印象。过了会儿她回神，“这皇宫中水汽最为浓重。”
两人对视一眼翻墙而上，只是内里景象让人意外。只见一片蓝色湖泊，哪里有什么皇宫！
玉兔骑在墙上又往外看了看大门口：“这皇宫让人给淹了啊，大门口还有守卫呢。”
“擅长驭水的妖，不多见了。”含樱释放法力游走在水面上。凡界的水系妖怪几乎都被四大龙王收编了，偶有机缘的被天庭雷部点化带走。因此还留在凡界的水妖极少，不是穷凶便是极恶。
“走！”她将方位锁定在一处灵气最为浓厚的地方，飞身前去。
“呀，我的裙摆都湿了……”玉兔往前一跳，十分事多地开口。
含樱：……
“别这么看着我，还不是被凡间话本影响的。就连我堂堂玉兔大人也得化作人形与他们那书生一见钟情呢。”玉兔干脆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裤装，“怪不得嫦娥一看见凡间话本就生气。”
“这和嫦娥仙子又有什么关系。”含樱施法将两人气息掩藏，在水面上狂奔。
玉兔想了想：“嫦娥很讨厌凡人随便编排她，什么偷吃灵药啦、与后羿相爱被王母娘娘关到月宫啦之类的。我的衣服就是学那些话本变的！”
含樱应声好奇问道：“那嫦娥仙子其实只是被娘娘任职在月宫吗？”
玉兔闻言收起了嬉笑神色：“这些话本虽然故事离谱，但有一点写对了。”
“什么？”
“嫦娥曾被困月宫是真的。”
含樱忍不住回头看玉兔，不知道说什么。那样张扬的嫦娥当初还是会受困于月宫吗？
“就在那！”玉兔不知想到了什么安静了下来，正好两人赶到了地方她当即对着前方一股成精的水团打过去。
“哎！”她阻止不急，也加入了战斗。
这水怪似是不善战斗，只躲在水球中，利用水质特点阻挡两人的攻击。皇宫已然被它改造成一处巨大的水厂，行动自如。
含樱见状凝聚出丝丝灵线紧紧咬住水团缠绕过去。玉兔甩出丝带拦住它的去路，在丝线触碰到水的一瞬间繁衍蔓延，把水怪团在其中。
“嗬……嗬嗬……”
“那是什么？”玉兔眼尖注意到水团底下闪过白色的光。
含樱瞪大眼睛，迅速扯着玉兔飞到空中。下一瞬雷电自那妖怪体内爆发出来，含樱忍着被电的麻意收紧束缚的灵线。
“嗬嗬！”那水怪痛苦的尖叫出声，一股更强烈的麻痛顺着灵线传向含樱，她感觉手臂快要失去知觉了。
玉兔当即掏出一根鱼叉顺着缝隙插进去：“乱放什么电！”
水怪尖叫一声，电流随之消失。
“呼……”含樱歇了口气，手臂还有些发麻动作不得。
她看了看玉兔，“接下来就是找……”
刺啦一声，不远处传来一阵巨响打断了她的话。两人转头看过去，就见一束火光从湖底冲出来，而后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大，顺着湖面蔓延迅速向两人的方向袭来。
玉兔眼疾手快拉着含樱往上飞远离湖面，没人在意的光团又发出了剧烈的惨叫声，蔓延过来的火焰将它彻底围困。
皇宫内整片湖泊瞬间被烧成了沸水不断冒着泡，一道火红的身影自水面飞出。
含樱震撼地看着湖面：“要是我们晚一步，就被烫熟了吧。”
“不会。”玉兔还没开口，哪吒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三昧真火会绕开你们。”
玉兔见哪吒来了便安心缩回兔子形态蹦到含樱肩头。
“喂等等……！”含樱手臂感知还未恢复，尚未反应过来便掉下去了，“呜啊——变那么快做什么！”
“吱吱！”玉兔显然忘了这回事。
她开口要念诀，下一刻被人一把捞走。
“你们搞什么？”哪吒刚从湖底连根拔了那水怪的老巢，一出来就见空中往下掉的一人一兔。满脸不解地飞身上前一手一个接住。
“哎？”含樱闻到了熟悉的莲花香，扭头看向身后：“哪吒！”她感觉有一只手拖住了腰部，自己正呈U型背朝天趴着。
“应变能力太慢，得练练了。”哪吒拧眉看着她。
好有上一世老师的味道啊……
含樱流下一滴冷汗：“手臂被电麻了。”她让哪吒放开她，甩了甩胳膊。玉兔老老实实跳上哪吒肩头。
“那边是就是它的本体？”哪吒操控火焰将光球移过来：“一条电鳗？”
“怪不得会放电，”那种感觉含樱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哪吒大人，您火焰开个口子，我想把灵线收回来。”
“这你也要。”哪吒收起火焰，显露出水妖本来的面目，同时捏住它将整个皇宫的水收走。
含樱认真道：“都是我勤恳修炼出来的，不能浪费。宫外的人都清醒了，皇宫中的呢？”
“都死了。”哪吒平静道。
含樱垂眸：“这样啊。”
“不过这电鳗还挺贪心的，将灵魂也一并吞噬进了身体。我拿到地府找地藏王菩萨看看，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转世轮回。”哪吒话音一转，“这电鳗倒也有点脑子，知道先把我隔开。我们走吧。”
“含樱想留在这。”她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皇宫外个个茫然的面孔，“周遭的水源已经被污染了，她们在这里无法生存。我想牵引她们走出去。”
“那就兵分两路，”哪吒捏了捏手中的火焰，闻言顺着含樱的视线看向皇宫外的平民：“你是我见过最为特殊的一个神仙。”
“哪吒大人支持我这么做？”含樱听着对方语气意外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后者目光清灵，理所当然道：“为什么不支持，那些凡人光是靠自己恐怕这辈子也走不出这片沙漠。”
半响，含樱半是惊喜半是开心道：“是！”
“有这么开心？”哪吒疑惑，“我要把这小妖怪扔地府去了，兔子，你呢？”
“那我跟着含樱！”玉兔从这个肩膀跳到另一个肩膀上。
哪吒点点头，脚踩风火轮瞬间飞走，带起的一阵强风将含樱刚升起的一腔热血堵得严严实实。
玉兔在含樱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哪吒背着我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含樱摇摇头，化作身着麻衣的凡人模样：“我只是发现不管怎么变，哪吒仍然是我印象里的那个哪吒。”
“还能有什么哪吒。”玉兔嘀咕，“我睡会儿，不管你了。”
含樱看着哪吒离去的方向勾起嘴角。她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对于哪吒、孙悟空这类神话人物的喜爱是玉兔理解不了的。即便很多东西改变了，哪吒依然是那个天生灵性、明辨是非善恶的鲜活少年。
*
“阿娘，我、我这是怎么了？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人家的女儿晕晕乎乎从地上站起来。
大娘扶着女儿起来：“娘也晕，哎呦，你爹今天捞的鱼撒了……啊！”她从地上捡起鱼篓打开一看，哪里有什么鱼，俱是各种骷髅骨头！推开院门外边也是一片慌乱。
“我的金子呢！我的钱呢……”
“孙郎，我们不是夫妻吗？为何你不认我？”
……
这座小城一样的国家陷入了巨大的混乱。
含樱释放出灵力游走于城中，抚平躁动的人群。待到人们恢复平静接受现实后，已经过去了一夜。
“我们怎么办啊？”
“真的是妖怪来过？俺怎么感觉和梦一样……”
“哎呦你看那皇宫，咱们陛下一口子全没了！”
“呜呜我们怎么活啊……”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在这座城的每一个角落。
含樱站在一处屋顶拍了拍玉兔：“到我们露面了。”
就在人群里正慌乱之时，一位女子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大声道：“各位，我们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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