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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
程一凡转到肿瘤科后，他的床位并没有空着，住进了新的患者。
“许医生，这是新住进来的小姑娘送给你的糖，还托我跟你说，她觉得你又温柔又好看呢。”护士长走进医生办公室，对正跟赵主任讨论病例的许承默说。
在一旁吃着早饭的麦冬听到后，那口咽下去是包子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她猛地扭过头，准备看看许承默会是什么反应。
“看来我们小许医生魅力还是这么大啊。”一旁的赵主任调侃道。
许承默嘴角浅浅上勾了一下，接过了护士长手中的糖果。
“WHAT？？？不是他笑什么啊？许承默今天又抽什么风......”麦冬直接当场瞳孔地震。
“麦冬，给十七床新来的患者开个电子医嘱。”许承默和赵医生谈话的间隙，对麦冬下了新的指令。
“真是遇到了军训喜欢上教官，学车喜欢上教练，看病喜欢上医生那群人了。”麦冬小声嘟囔，甚至还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走向电脑，心里想：“我到要看看这个女的是何方神圣。”
麦冬点开病历详情，首先看到的是名字。
“孙乐乐，这名字也很一般嘛。”麦冬心里很mean地评价。
接着看到了年龄——9岁。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没事的麦冬，你一定是听乔琳讲医院八卦听多了，要允许自己思维上开小差。对没错，跟许承默一点关系没有。”麦冬对着电脑屏幕愣了三秒，默默抬手按了按眉心。
原来是个小丫头片子。
“十七床，孙乐乐，女，九岁，先天性肺发育不良……”麦冬一边念着病历，一边敲着键盘开医嘱，目光扫过那些检查结果，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这孩子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肺功能指标低得吓人，稍不注意就可能出危险。
“麦冬，去17床看一下你的病人。”护士长将这周新住进来的患者分配好。
“好嘞。”
开好医嘱，她拿着病历本往病房走，心里只剩下对这个小患者的担忧。
推开病房的门，阳光正好落在靠窗的小床上。一个扎着双马尾、带着呼吸面罩的小姑娘，正盘腿坐着，怀里抱着个斑点狗布偶，看见她进来，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藏了两颗星星。
“你是医生姐姐吗？”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点怯生生的好奇。
“嗯，你可以叫我麦冬姐姐。”麦冬瞬间被这声音萌化了，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温柔，“你就是乐乐呀？”
乐乐点点头，伸出一直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糖给麦冬：“麦冬姐姐，给你糖吃。刚才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医生叔叔，我也送给他了糖。”
麦冬想起许承默刚才那个浅淡的笑，接过了乐乐的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谢谢乐乐。”
“妈妈说，吃了糖，病就会好得快一点。”乐乐晃着脚丫，小脸上满是认真，“我想快点好起来，去公园放风筝。”
旁边陪床的乐乐妈妈宠溺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麦冬的心轻轻揪了一下，她摸了摸乐乐的头：“我们乐乐要乖乖听话，配合治疗，一定能好起来的。”
正说着，许承默拿着听诊器走了进来。乐乐立刻眼睛一亮，仰着小脸看他：“好看叔叔，你会给我打针吗？”
许承默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刚才在办公室那点浅淡的笑意，此刻真切地落在了眼底。他蹲下身，视线与乐乐平齐，声音放得很轻很柔：“如果需要打针，叔叔会轻轻的，好吗？”
乐乐用力点头，把怀里的布偶递给他：“那这个给你，它会保佑你打针不疼的。”
许承默看着那个有点掉毛的布偶，顿了顿，伸手接了过来，还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站在旁边的麦冬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连多说一句话都嫌麻烦的许承默吗？
许承默给乐乐做了简单的检查，听肺音的时候，动作格外轻柔，甚至还耐心地回答了乐乐提出的“为什么我的肺会生病”的问题。
检查完，许承默把一旁乐乐的妈妈叫出病房，交代乐乐的情况。
麦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忍不住眼神跟随了上去，只见门口的许承默一脸严肃，而乐乐妈妈的表情十分凝重。
谈完话后，许承默将麦冬叫出来。
“许老师，乐乐她......”
“十七床情况比较复杂，病情随时都有恶化的风险”许承默打断她，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密切监测血氧和呼吸频率，有任何变化立刻汇报。”
说完，他径直走向办公室，手里还拿着那个斑点狗布偶。
麦冬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在他身后偷偷地做了一个鬼脸。
“切，明明心很软，还要天天装成一副万年冰山的样子。”
乐乐住院的这些天，每次麦冬查完房，总会往十七床多待一会儿。有时是给乐乐讲绘本里的童话故事，乐乐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麦冬姐姐，我的肺什么时候能像公主的城堡一样坚固呀？”有时是陪她折星星，乐乐说要折满一罐，等病好了就送给“好看叔叔”当谢礼。
许承默偶尔会撞见这一幕。多半是他拿着病历进来，看到麦冬趴在床边，和乐乐头挨着头数星星，阳光落在两人发梢，像幅画。
他总是放轻脚步，等她们发现了才开口：“乐乐今天的血氧不错，要不要试试下床走两步？”
乐乐就会欢呼着扑过去拉他的手，许承默也不躲，任由那只小小的手攥着自己的袖口，耐心陪她在病房里慢慢走。麦冬看着这画面，心里总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乎乎的。
呼吸科病房一贯的死气沉沉好像因为这个突然闯入的小公主变得明媚了。
还有许承默，难道是人温柔了后脸也会变清晰吗？虽然他是公认的“院草”，但是麦冬看他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种......心被击中的感觉。
之前在麦冬的印象里他只是一个有姿色的臭屁死装男。
这样温馨的场景持续了好几天，直到那天下午。
麦冬刚查完房，乐乐妈妈临时有事出去，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会儿。乐乐正抱着新买的芭比娃娃转圈，说要跳“公主舞”给她看。麦冬笑着拍手，转身去给她倒温水，刚走到桌边，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闷响——
乐乐脚下一滑，从床沿摔了下去。
“乐乐！”麦冬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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