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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亡我。
宁冉阳连滚带爬从殷池誉身上下来。
还不小心勾走了殷池誉一件搭在榻边的里衣。
殷池誉本想要回来,但一想到宁冉阳又会在心里编排他一堆,就丧失了说话的欲望。
左右一件里衣,赏给他便是。
宁冉阳堪堪站稳,就听殷池誉道:“宁卿不是刚出宫吗?怎么又回来了。”
宁冉阳暗自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和别人共处一室,不知道在搞什么颜色。】
殷池誉冷笑,掀开锦被下榻,睨着他,语气也变得尖锐:“怎么?上次是发癔症跳进马厩,这次是飞檐走壁砸进朕怀里?”
宁冉阳汗如雨下。
他低着头,大脑高速运转。
【我要是说我饿了来觅食,他能信不?】
系统:【你不如说你是被鱼竿钓来的,还能顺便夸他是殷太公。】
宁冉阳:【你真聪明!就这么办!】
听见全程的殷池誉:......
殷太公是他曾祖父。
宁冉阳真是...
“呵——”殷池誉十分后悔问了宁冉阳这个问题。
但话已出口,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殷池誉正想给宁冉阳找补过去,宁冉阳又开始探头探脑,目光侦查着每一处角落。
【小皇帝漏气了?怎么嘶哈嘶哈的?】
【不过小皇帝是一个人啊,哪来的其他人,系统是不是bug了?】
【难道小皇帝把人藏床底下了!】
宁冉阳膝盖弯曲,明显是想趁殷池誉不备爬到床底下看看。
殷池誉两眼一黑。
是谁把他的人生拉灯了。
不然他为什么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眼见宁冉阳真的打算钻床底,殷池誉冷声打断。
“宁卿,朕在问你话!”
宁冉阳几乎是立刻脱口而出:“回陛下,臣是条鱼,而不是,您是钓竿,不对不对,您是太公。”
殷池誉:......
天要亡我。
宁冉阳也没想到自己一张口就说错话了,悔的恨不得给殷池誉一巴掌,把人打失忆。
刚抬手,就见殷池誉紧盯着他。
宁冉阳晃了下手。
殷池誉眼眸微动,视线还是牢牢盯在他脸上。
片刻,殷池誉收了视线:“朕曾听闻,宁家人人身怀绝技,宁卿可是会什么绝技?”
宁冉阳瞬间领会,他笑着:“对对对,臣自小就会...飞,轻功,身轻如燕!”
为了证明理由的正当性,他还多加了一句:“臣,就是特意飞来保护陛下的!”
殷池誉静静看着他,内心冷笑。
不愧是宁冉阳,真会编。
—
宁冉阳没想到殷池誉居然真的信了。
毕竟他这一套说辞,拿去哄招财,都得添两个神仙。
但殷池誉居然真的相信他这句牛头对不上马嘴的瞎话。
一下子解决了历史遗留问题,宁冉阳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喝着茶,在心里问系统:【小皇帝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怎么我说什么他都信?】
系统默了默:【要不你回头看看?我怎么感觉他现在想杀了你?】
宁冉阳转头。
殷池誉眸中的杀意还未褪尽。
宁冉阳又把头转回去了。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殷池誉:......
呵呵。
殷池誉搁下茶盏,拇指划过案几上的镇纸:“朕方才说的,宁卿可有什么见解?”
宁冉阳背对着他,殷池誉说完后,看见面前圆润的后脑勺晃了两下,仿佛有一个问号弹出来。
殷池誉眯了下眼。
什么都没有。
殷池誉松了口气。
原来是眼花了。
还好不是被宁冉阳气疯了。
殷池誉安静等待了片刻。
直到太阳完全西落,也没听到答案。
就连心声也安静的可怕。
他不耐烦的踢了下凳子。
宁冉阳身体晃悠两下,随即后倒。
殷池誉来不及思考,抬手圈住人。
宁冉阳身体软绵绵的倒进他怀里,一脸安详。
殷池誉心道不好,将人打横抱起,刚要喊太医,衣襟被抓住。
低头一看,宁冉阳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杏眼含着水雾,欲拒还休的看着他。
殷池誉心尖一颤。
【该死,怎么想问题想的睡着了。】宁冉阳心声响起。
殷池誉:“。”
心累,真的。
谁能懂!!!
—
宁冉阳从殷池誉身上下来后,满脸正经。
他故作深沉,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臣刚才认真思考了许久,产生了一个问题。”
殷池誉无力的坐下,“说。”
宁冉阳站得笔直:“陛下可曾对历年的祭祀流程安排专人检查?”
殷池誉神色淡淡:“自然,朕绝不会做无把握的事。”
宁冉阳想了想招财说的怪事,又联想到不久前同闻人彦的对话,问:“那祭祀的日子呢?陛下可有再找人核实?”
殷池誉敲击扶手的指尖一顿。
他抬眼,同宁冉阳目光交汇。
宁冉阳了然:“肯定没有吧?”
【小子!你还嫩着呢!】
殷池誉没去计较他的心声,而是问:“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日子上?”
殷池誉一问,宁冉阳却是不明说了。
他仰着头,嘴角向上翘着:“陛下且等着看吧,臣肯定能办好!”
—
虽然宁冉阳在殷池誉面前夸下海口,但他还是心里没底。
忙活一天下朝后,他趴在榻上,连衣服都没换,就开始翻招财找来的有关祭祀的书。
【系统,你有没有办法知道过几日的祭祀的具体情况?】
系统冷漠道:【原剧情无具体细节,无法查询。】
宁冉阳一听声音不对,翻了个白眼:【哦呦,又换班了,真幸福。】
不像他,还要加班。
系统:【但可以为宿主提供天气预报。】
宁冉阳:!
【哎呀,话说早了,有你我真幸福!】
宁冉阳搓着手等系统弹信息,结果等到了一串乱码。
【系统错误,请(>﹏<)宿主#自力@更生。】
宁冉阳:......
果然,废物,就是废物。
宁冉阳熬夜翻阅了好几本书,里面记载的大多数都是祭祀的准备用品,和他了解的差不多。
唯独没有他想要的天气推测。
他又不是卫星,预测不到未来十五天里的天气变化。
系统也不靠谱。
“哎——”
宁冉阳长叹一口气。
他将书从床榻扫到旁边放着的小矮凳上,正要将外袍脱下,有一抹浅黄色的布料掉了下去。
宁冉阳低头。
一团浅黄色,光泽细腻,一看就是上等货的里衣此刻正躺在他的床榻下。
他弯腰,伸手去够。
刚拿到手,宁冉阳就知道这衣服是谁的了。
上面绣着的金线差点闪瞎他的眼。
都是钱啊!!!
宁冉阳拿起来,嗅了嗅:“哇!有龙气!”
—
系统不靠谱,宁冉阳只好另辟蹊径。
改天下了朝,宁冉阳半分没停留,脚底抹油的往钦天监溜。
小贵子远远看见,感叹道:“宁侍郎真勤奋。”
殷池誉冷冷看去。
呵。
要不是他听宁冉阳念了一早朝的菜名,他还真信了。
殷池誉抬脚,往与宁冉阳相反的方向走了两步。
小贵子在后面叹气,“就是宁侍郎身子这么弱,要是跑晕了可怎么好。”
殷池誉面无表情的继续走。
小贵子又叹了一声气:“宫人忙碌,若是宁侍郎晕在哪,没人看...”
殷池誉猛地停住。
殷池誉语气冷硬,“他给你塞银子了?一大早在朕跟前说这么多他的好话?”
小贵子讪笑:“宁侍郎公正无私,哪会给奴才塞银子啊!”
殷池誉冷笑。
哪是公正无私,是不舍得吧!
殷池誉顺着宁冉阳离开的方向看了眼。
也不知道宁冉阳是有多虚,才跑了不到两米,就停下不动了。
远处的宁冉阳扶着墙,一只手握成拳抵住胸口,红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更瘦弱。
瘦削的身子仿佛来一阵风就能吹倒。
殷池誉眸中映着宁冉阳的身影。
安静的宁冉阳,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殷池誉抬脚,极轻的声音飘进小贵子耳中:“给他安排个矮些的轿子,记得放软垫。”
省得磕了碰了把他骂成刺猬。
—
宁冉阳跑了没两步,就饿的走不动路了。
天不亮就要起来上朝,宁冉阳作为一个喜欢熬夜的现代人根本适应不了,更别提吃早饭了。
每次他都是匆匆拿几个包子就上了马车,宁泗却是坐在桌前平静的吃完早饭,还有空和徐宛说几句话。
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他这个新儿子。
宁冉阳靠着墙捶了几下胸口,勉强缓了口气。
“宁侍郎,”小贵子轻声唤着:“陛下派我来接您了。”
宁冉阳猛咳几声,“接我干啥?这么快就杀到我了?”
小贵子腰弯的更低了:“宁侍郎真真是调皮,陛下派奴才送您去钦天监。”
宁冉阳小吃了一惊。
小皇帝什么时候人这么好了?
难道是在他身边久了,被他感染了?!
联想到最近殷池誉都没有砍人,宁冉阳成就感爆棚,精神头也起来了。
他往轿子边挪了挪,勉为其难道:“臣本来是想多走两步锻炼一下的,既然陛下坚持,那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太监为宁冉阳找来台阶,宁冉阳踩着轻松一跃,险些撞倒轿子上。
小贵子看得心惊胆战。
不待他提醒,宁冉阳兀自扭头,尬笑:“哈哈,轿子挺高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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