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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狄浦斯
李未肚子三个月大时还是平平,他总怀疑医生误诊,拿这问题问了许多次连弋后连弋也不理他了。
连弋给他买了个全身镜放在阳台口让他自己观察。
他常掀起衣服站在镜子前,左边侧身摸着肚子看看后又换右边,凸起的并不明显,更像是吃饱后的模样。
衣摆被夹在下巴,他用手指点戳着肚皮,看他慢慢弹起,实在想不明白哪里不一样。
连弋下午上完课提着新鲜买的菜回来,推开门看到李未站在镜前。
他托着肚子正若有所思。
侧身打了一半的霞光,阴影分明,发丝与脸颊的绒毛清晰可见。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呆愣转身,像是还没想起来人是谁。
顿了会,他才弯着眼开口,“连弋!”
细小的扬尘灰絮浮在李未周围,像是光晕圈着他,裸露的皮肤犹如带上丝绸亮泽的天光白,微突的小腹被他仔细托着。
那么神圣,那么无玷。
与连弋潜意识幻想中的母亲是那么的相似。
连弋略一迟疑,他对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情绪还是难以适应,平复呼吸,走上前将他的衣服放下,“在想什么?”
李未现在的脑袋不能二用,看到连弋帮他放好衣服才找到上一秒自己在想什么。
“嗯…我知道了!我在想我吃多点宝宝就能长大点!”
免费看到两人黏糊在一起也跑过去,肥美的爪子抬起在李未小腿上踩着奶。
连弋搂腰揉他的肚子,“说话要作数。”
李未并没有觉得他的动作不妥,在苦着脸纠结要不要说话算话,可他实在吃不下,悻悻地说,“那还是算了吧。”
说完又捂住自己嘴,瞪圆着眼看连弋,他得做榜样才对。
“宝宝还小应该听不到。”李未觉得有道理。
……
李未肚子六个月大时才开始显怀,头几个月像是在缓慢积攒着生长,只是微突起个小圆弧。现在倒像个圆球,虽比正常人的小了点,但医院检查后也都正常的。
肚子里的孩子许是知道他的不易,也没有折腾他,一天有大半时间都在睡觉,孕吐孕反少的可怜,反而让李未有了更多时间去折磨连弋。
酸儿辣女对李未并不适用,他酸的吃,辣的更爱,但又吃的不多,时常有一点不满意他就冲连弋发脾气,发脾气更多也是自己生气不让连弋碰。
李未没想过肚子里的是男孩女孩,只要身体健康,快乐长大,不像他一样就行。
天气燥热,连弋不让他多吃冰冷的食物,又要哄着他,给李未买了许多水果让他挑喜欢的吃。
李未爱吃芒果,可又嫌弃弄得一手汁水,连弋每天出门前会帮他把所有爱吃的切好装盘放置在冷水上,等李未醒来去吃。
李未的月份大了小腿总是水肿和抽筋,连弋几乎得空就用买的精油给他揉捏放松,虽是累了些,但李未晚上再不会突然因疼痛惊醒。
李未坐在床沿低着头看半蹲的连弋,蹙额深思,这一幕如此熟悉又模糊,总觉得不该是这样,他明明记得些事和人,但又不能细想,晕乎乎的。
他把脚踩在连弋胸前,不让他按。
连弋抬头,问他又想干什么。
李未细致地端详他的脸,深入地要盯出痕来,嘟囔着,“真奇怪。”
连弋不知此时自己眼神有多幽怨,抓着他的脚腕用了点力,“哪里奇怪?”
李未不明晰,靠着直觉,“像换了个人。”
连弋随意放下李未的脚,起身半弯着腰挤进他的大腿间,双手撑在旁,不断逼近,“我是谁?”
“你是谁?你是李…连弋!”
连弋眉峰压低,摸上李未的左手,搓揉转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李河是谁?”
“李河…李河他是我的哥哥…”李未拧着脸结巴道,转瞬又泛红着眼,“因为我…他…我想不到…”,他擦着连弋的下巴撞到锁骨,“我不知道…头好痛,胸口也痛…”他无措哽咽,“都怪你…让我好难受…”
连弋想起些治疗心理疾病的药,因李未怀孕被搁置在衣柜上。
他轻抬起李未的手,面无表情地啄吻在戒指处,温情地哄着人,“怪我,我的错,以后不问了,小鱼也不能想。”
……
近来李未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出了些问题。
很怪的问题。
他的胸前某处像是被石子堵住,又痛又张。他叼着衣服往下看,比往常大了些,像堵了硬块。这种事他也不知如何同连弋讲。
李未手不得其法地鞣涅着,越糅越疼。那地发疼不能碰,只能含着泪将衣服晾起缓解。
半夜,连弋被李未啜泣的声音吵醒。
他半撑起身体看背着他肩膀哆嗦的李未,以为他又开始做噩梦。
手一模,摸到光滑细腻一片。
李未的睡衣堆积在胸口,手忍着疼还在鞣着,他听到动静自暴自弃地哭出来,抓着连弋的手往上放,“不舒服…好疼…”
那片细腻就在他的手中随着身下人哭而颤抖。
连弋想直接跨过李未到另一侧,李未感到他的腿在动又急忙抓住他的手,像在乞求,“别…不要这样…会压到肚子…宝宝会不舒服…”
连弋下床绕到他身旁。
床头的夜灯照出他眼角的泪,起伏不平胸口上布着的红痕,仍然在紧紧护着肚子的手。
他半眯着眼艰难与连弋对视,像是在问为什么站在那不动。
连弋移开昏沉的眼,凝视眼前的一寸寸肌理,应该脱得更干净些,这一寸一毫都如此圣洁,都在引诱着他,逼着犯下□□的罪。
他不会自毁双目,也不会自我放逐,他将爱着护着李未。
因为这是他的母亲。
母亲。
连弋脸上带着痴色俯下身,埋在李未胸前.着,香味灌进鼻腔,似魇住了心神,他亲吻着,及允着,呢喃着,“妈妈。”
李未皮肤娇养,被连弋的头发磨的刺人,他薅着他的头发受不了想把人拉开,又舒服的迟疑。
……被温热抱过着,比李未无章法处理更有用有效。
李未平躺在床,连弋一腿跪膝在他的腿间,一腿还在床下,护着他的身体。
连弋往下移,吻在李未隆起的小腹,脸上凝着病态的痴迷与依恋,他迫切的想要同他的母亲找到联结。
李未难耐的哼哼唧唧,抓着连弋的头不让他往下,“…………”
要听妈妈的话,连弋想。
……
……
……
李未颤着身,“……”
他加着退无意识地蹭……
谁也没比谁清醒。
……
……
李未舒坦后便不让连弋继续,把他的头往外推,“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连弋完全跪在李未腿间,捞着他的脚踝半俯下身对着耳朵吹气,“妈妈……明明你也很……”
“不是,不是妈妈…”李未涨红了脸支吾,“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的妈妈。”
连弋牵着他的手贴在脸上,摸索着五官,像是让李未感觉有多相像。
像是痴人说梦。
连弋仿佛是对着菩萨虔诚地念着佛经,不断呢喃,“母亲…妈妈,你摸,像妈妈,是妈妈。”
李未被他说得浑身都热,挣扎着踹他,“不是你的妈妈,我有宝宝…我的宝宝在我肚子里…”
连弋难以忍受,猩红的眼要滴出血来,“我才是你的宝宝,他不是,他是野种,他不配在妈妈肚子里…”
他的语气偏激,带着恨意,李未从没见到过。
他紧张地缩着身双脚不断往后移,抱住肚子怕连弋伤害到自己和孩子。
他的脸色过于失措,带着害怕,狠狠把连弋惊醒,他不能吓到妈妈。
他攥住李未的脚腕不让他再后退,温柔地再次询问,“我是妈妈的孩子吗?”
趋利避害是李未的天性,他点着头,“是…是妈妈的宝宝…”
连弋满意了,亲了亲李未的唇,又让他亲回来。手还覆在李未肚子上,只是个野种而已,只要把妈妈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好了,不能去抢…对,不能让妈妈伤心,妈妈只能是我的。
亲完他盯着李未肚子思索,贴着吻了好一会儿,像是在作什么重大决定,忽的对着李未柔和地笑,他握着李未的脚腕亲了口后放在肩上。
“妈妈,我也要待在里面。”
“不…不可以的…宝宝会受不了的…”
“没关系的妈妈,我受得了。”连弋喘着热气,滞了一瞬,“会很轻很轻,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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