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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周默不紧不慢的从废墟里走来，旁边跟着一个半边身体烧焦的克隆体。
“欢迎参观X-9项目的真正成果。”周默走到离他们还有几米距离的位置停下，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温言，你终于来看望你的弟弟们了。”
温言的后颈突然一阵剧痛，芯片过载的蓝光在视网膜上炸开。他踉跄着扶住墙壁，汗水顺着下巴滴在生锈的金属地板上。
“冷静！”沈铎一把拽住他胳膊，手指牢牢扣住。
“放开！”温言嘶吼着肘向沈铎腹部，指甲在对方小臂抓出血痕：“那是我妹妹的研究！她的脸！你他妈怎么敢，怎么敢！！！”
周默就这么看着温言歇斯底里，他挥了挥手，五个克隆体同时抬头，十只空洞的眼睛锁定在温言身上，他们的嘴角以完全相同的弧度上扬，异口同声地说：“哥哥，来陪我们吧。”
温言突然剧烈干呕起来，克隆体们解开束缚衣，露出胸口烙印的编号——X-9-01到05。
其中一具的锁骨位置有颗痣，和温雅的一模一样。
“漂亮吗？阿言。”周默抚摸着最近那具克隆体的头发，“这是用你妹妹的卵细胞培育的。当然，后期加入了些改进……”他突然扯开克隆体的衣领，露出肩胛骨上嵌着的金属接口，“比如这个控制单元。”
温言眼睛猩红，芯片过载的警报在脑袋里嗡鸣，他发疯似的要冲上去，却被沈铎死死禁锢在怀里：“我他妈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沈铎突然用战术手套捂住了他的，Alpha的气息裹挟着血腥味灌入鼻腔：“冷静！温言！你他妈给我冷静下来！”
温言泪水模糊了视线，咬着牙平复心情，他看见周默按下控制台按钮，克隆体们齐刷刷抽出手术刀。
其中一具突然歪头，做出和温雅思考时完全相同的表情。
“你知道吗？”周默的声音像毒蛇钻进耳膜，“最成功的其实是06号。她甚至会模仿温雅的小动作……”教授陶醉地比划着，“比如撩头发时翘起的小姆指——”
温言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一口咬住沈铎的手，在Alpha吃痛的瞬间挣脱桎梏，抽出脉冲枪超周默连开数枪。
“阿言啊，你还是太感情用事了……”周默站在原地不动，一旁的克隆体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他面前挡下了飞来的子弹，子弹反射出去打碎了玻璃，“你以为温雅是怎么死的？”
教授弯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轻轻划过06号克隆体的脸颊，“她太固执，非要给芯片加装感情模块……这东西有什么用？嗯？”
“时间不多了，让你弟弟们陪你玩玩吧。”周默微笑着后退，在克隆体的掩护下走进了电梯。
克隆体们齐齐转头，模仿这温雅最后一次告别时的口型，空洞的眼睛突然变成血色，朝沈铎一行人冲去！
“干他娘的傻逼！”温言拔出脉冲枪，枪柄上的防滑纹硌着掌心的伤口“老子弄死你们！！！”
第一个克隆体冲出来的瞬间，温言扣动扳机的手却犹豫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让他手指发僵。
克隆体们歪了歪头，露出温雅习惯性的小动作：“哥哥，回家吧。”
“回你妈！”红雀一枪打爆了克隆体的膝盖，紫色血液喷溅在墙上，“山寨货就别学正版说话了！”
温言趁机一个滑步上前，一枪精准命中克隆体后颈的芯片接口。
机械元件爆出火花，克隆体抽搐着倒下时，嘴唇还在蠕动：“哥...哥...”
“左边！”沈铎的吼声和枪声同时响起。
温言侧身翻滚，脉冲弹擦着耳廓飞过，将第二个克隆体的胸口炸开大洞，紫色营养液混合着人造器官碎片洒了一地。
“真他妈恶心！”红雀一脚踢开还在抽搐的残肢，“周默这老变态到底往他们身体里灌了什么？”
白月突然按住温言肩膀：“你的芯片温度又升高了。”
温言这才发现自己的视野边缘开始泛红，无数记忆碎片又开始在脑海中翻涌……
“没事……”温言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先出去……再说……”
沈铎突然一把将他扛上肩膀：“红雀开路！”
“好嘞！”
右侧的两个克隆体同时扑向红雀，她的双枪射出火弹，子弹却只擦破了克隆体的束缚衣，它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左右闪避。
“妈的！”红雀一个后空翻躲过克隆体的利爪，高跟鞋在墙上借力一蹬。
白月的手术刀破空而来，精准钉入一个克隆体的眼球，它发出非人的尖叫，转身扑向白月。
“亲爱的！”红雀的机械臂弹出微型脉冲炮，“低头！”
蓝白色的能量束擦着白月的银发掠过，将克隆体胸口轰出碗口大的洞，白月头也不回地甩出第二把手术刀，解决掉最后一个克隆体。
“帅呆了宝贝！”红雀想给白月一个飞吻，却被突然袭来的第五个克隆体撞飞。
？！
克隆体骑在红雀身上，手指掐住她喉咙："红雀姐……”
“别用这么恶心的声音叫她！”
白月的身影出现在克隆体身后，她的手术刀沿着克隆体脊椎一路划下，精准挑出神经芯片。
白月踩碎还在跳动的芯片，冷眼看着克隆体瘫软在地。
“走吧。”
“好滴～”
防爆门在身后重重关闭，暂时隔绝了追兵。温言被放下来时，发现已经身处一个废弃的地铁隧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菌的味道。
“安全了？”温言哑着嗓子问。
“暂时。”沈铎检查着弹药储备，“他们不敢追太远，这片区域不在周默控制范围内。”
红雀一屁股坐在生锈的铁轨上，机械手指咔嗒作响：“所以现在谁能告诉我，那老变态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克隆体长得像温言又像温雅？”
白月正在处理沈铎手臂上的伤口，闻言抬头：“嵌合体克隆技术。用温雅的卵细胞和温言的体细胞融合培育。”
温言猛地抬头：“什么？！”
“简单说就是，”白月的手术刀精准地挑出一块玻璃碎片，“那些克隆体既是你的复制品，也是你妹妹的孩子。”
隧道突然安静得可怕。温言胃里翻江倒海，扶着墙干呕起来。
沈铎递过来一个水壶：“喝点水。”
温言一把打翻水壶：“你他妈早就知道？！”
“只是猜测。”沈铎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三年前温雅死前给过我一个数据芯片，里面提到过基因嵌合计划。”
红雀吹了个口哨：“哇哦，所以小甜心现在是又当哥又当爹？”
“红雀！白月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我错了……”
温言突然笑了，笑声在隧道里回荡，带着几分癫狂：“周默这个疯子……他想要什么？一支温家军？”
“比那更糟。”沈铎调出全息投影，显示出一份加密文件，“看这个。”
投影上是周默手写的实验日志：
【X-9项目最终阶段：将温雅的神经模式与温言的反抗精神结合，培育完美可控的Omega士兵。第一阶段克隆体已具备基础战斗本能，但缺乏自主决策能力……】
温言浑身发抖，一拳砸向墙壁：“所以他利用“新黎明”组织筛选反抗者，实际上是在收集实验数据？！”
“聪明。”沈铎关闭投影，“那些所谓解放芯片，都是测试品。”
“挖槽！”红雀突然跳起来：“那老娘脑子里这个——”她指着自己的机械义眼。
“安全。白月淡定道，“我给你装的屏蔽器不是周默的货。”
温言突然猛的抓住沈铎的衣领：“你呢？你到底站在哪边？”
隧道顶部的积水滴落，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水帘。
沈铎的灰眸在昏暗中有如实质：“你妹妹救过我的命。”他慢慢掰开温言的手指，又紧紧握住“我欠她一条命，现在欠你一条。”
“那个啥，”红雀突然举起手：“打断一下你们的深情对视——”她指向隧道深处，“有动静。”
黑暗中传来靴子踩水的声响，沈铎瞬间举枪，红雀的机械义眼调整着焦距。
“沈哥！别开枪！”一个瘦削的身影举起双手，“是我，林予。”
年轻的特勤队员从阴影中走出，制服破烂不堪，后颈的紫色芯片闪烁着不祥的光。
“沈哥，我活不长了，咱们特勤队的兄弟们已经都被控制了。”林予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烙印——一个粗糙的飞蛾图案，“温雅之前给了我一个东西，你们看看。”
他调出一段全息录像：温雅站在实验室里，身后是成排的培养舱。
“如果看到这个，说明计划已经暴露。”录像里的温雅面色苍白，“飞蛾计划的真相是……”
突然，林予的后颈芯片爆出一阵电光，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七窍流血。
“沈哥……为了omega的解放……为了我们的未来……一定要……坚持下去！”
林予的身体突然扭曲变形，皮肤下有无数虫子在蠕动,他的嘴裂开到不可思议的宽度，发出尖细的叫声：
“哥...哥...”
红雀连开三枪，爆头击倒了变异中的林予，尸体倒地后仍在抽搐，紫色液体从每个毛孔渗出。
“我操！”红雀甩掉枪管上的黏液，“周默这老变态到底研发了多少恶心玩意？”
白月蹲下检查尸体：“这是神经寄生体。芯片里植入了纳米机械虫，可以远程控制宿主。”
温言突然想起什么：“林予刚才说的飞蛾计划...”
“是温雅留下的后手。”沈铎收起枪，“她当时预料到周默会背叛。”
隧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红雀的义眼红光骤亮：“妈的！是清道夫机器人！周默手底下那些该死的扫地机！”
“先跑！”
五人沿着铁轨狂奔，身后数十个圆盘状的杀戮机器紧追不舍，激光瞄准红线在隧道墙壁上扫射。
“分头走！”沈铎将一个数据芯片塞给温言，“这里面有安全屋坐标和所有研究资料。”
温言抓住他手腕：“你他妈又想干什么？逞英雄？！”
沈铎突然笑了，那是温言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容：“不，我去引开它们，你去毁了周默的老巢。”他指了指温言的后颈，“那个芯片，是钥匙。”
红雀已经爬上了通风管道：“小甜心！再不走就真成筛子了！”
白月最后一个进入管道，回头看了眼沈铎：“别死了，你的手术费还没付。”
温言被红雀拽进管道前，最后看到的，是沈铎独自站在铁轨上的背影 Alpha举起双枪，独自面对着潮水般涌来的机器人。
——
温言机械地向前爬行，沈铎塞给他的芯片在掌心发烫，红雀在前方喋喋不休地抱怨管道太窄，白月则时不时停下来确认路线。
“那个白痴……”温言突然出声，“他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红雀的义眼转了转：“沈队长啊？他三年前就开始收集周默的罪证了。”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忍受特勤队的规矩吗？”
温言摇头。
“因为他父亲是第一批实验体。”红雀的声音罕见地严肃，“周默把他改造成了杀人机器，最后因为失控被处决了。”
管道突然一阵震动，远处传来爆炸的闷响。温言的后颈芯片突然刺痛，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年轻的沈铎跪在废墟里，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温雅，女孩将芯片塞进他手里：“去找……我哥...只有他能……”
沈铎满脸是血，衣服也被血浸得发黑：“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和他……”温雅咳出一口血，露出淡淡的笑，“一样倔……”
——
红雀踢开通风栅栏，新鲜空气涌入管道。三人跌跌撞撞地爬出来，发现已经身处旧城区的垃圾处理站。
温言瘫坐在废品堆上愣神：“所以呢？这就是真相？周默用解放的名义培养奴隶，我妹妹用生命埋下炸弹，沈铎当了三年卧底……”
他摸了摸后颈的芯片，“而我，成了启动开关？”
白月正在给红雀包扎伤口，闻言抬头：“差不多。”
温言望向实验室方向，那里的天空被火光映成紫色。他突然站起身：“走吧。”
“去哪？”红雀眨眨眼。
“安全屋。”温言擦掉脸上的血，“然后，我要亲手把周默送进地狱。”
白月难得地勾了勾嘴角：“这才像话。”
红雀蹦起来搂住两人：“等等，我先说好啊，干掉那老变态后，我要他实验室里那套顶级咖啡机！”
温言看着远处升腾的浓烟，沈铎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数据芯片，轻声说：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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