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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
那湿印子洇得快,颜色深,在他浅色的衣服上特别显眼,就在锁骨下面一掌宽的地方,左右一边一小块,还在慢吞吞地往外晕。
白歌几乎是本能地接住了柳风涟塞来的毛巾,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迅速按在胸前的湿痕上,他向沙发里陷了陷,仿佛想借一点支撑,可脊背却挺得更直,更显出身体的单薄。
和舒书微带着些脸颊肉的圆润轮廓相比,白歌明显是清瘦的,好像一把就能捏住,捏碎。他的骨架也更小更轻,薄薄一层肌肉裹着,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一种体型,但胸前那地方,仔细看,比一般男人要略微鼓起一点。湿冷的布料紧紧贴在那处皮肤上,清晰地勾勒出一点圆润的、小小的尖儿,甚至能隐约看到布料下因刺激而悄然绷紧、微微突起的形状。
他抿着嘴,努力想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可鸽子本就是容易受惊的动物,微微起伏的胸口,还有攥着毛巾、把指头都捏白了的手,都害他露了怯。
舒书几乎立刻就动了。动作快,也稳。他一步跨过来,身形刚好挡住柳风涟直愣愣的视线,从随身包里摸出薄垫和一件软乎乎的白绒披肩,交到白歌手里。
“别担心,”舒书说,“我这有备用的,你先垫上,要不要帮忙?”
白歌伸手接过,浅笑着摇头:“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我自己来就好了。”
柳风涟还端着那盅鸽子蛋没吃完,勺子在瓷盅底一下一下刮着,他的蓝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看着白歌,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舒书,”柳风涟问他,“白先生怎么了?”
“这叫奶阵,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白歌刚生完孩子不久,还在哺乳期,身体有时候会自己分泌乳汁,他不大习惯。”
“……孩子?”
柳风涟傻傻地重复着。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见Omega的身体因孕育产生变化。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何童,他在想他们可能会有的那个孩子,想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可最后,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期待、甚至抗拒这种变化,尽管他也打心眼儿认为,孕育一个孩子是值得钦佩的。
白歌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干净,可肩膀已经松泛了,对上柳风涟还有些发懵的视线,他没忍住笑出声,然后故意故意板着脸问:
“柳先生有话想说?”
柳风涟回过神,才发现除了他,另外两人都已经收拾好,气定神闲地围着茶几吃零嘴,他挠了挠头,真心实意地给白歌道歉:“白先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这个情况。”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的脑袋受过伤,忘记了很多事,一时反应不过来再正常不过了。而且,以后你生了孩子,也会这样的,我们Omega不论男女,生下孩子后都会这样的。”
“我也会这样吗?”
“当然。”
柳风涟低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被撞得咚咚作响,像是在敲小鼓。
“第一次见这么硬的Omega,练得挺结实,”舒书评价,“你去举铁了?”
“没有啊,”柳风涟百思不得其解,“我该不会把自己的胸拍死了吧?”
“过来,”舒书伸出手,“给我拍拍看。”
柳风涟立刻挺起胸膛,一副随便检查的大方模样。舒书的手掌带着点力道,不轻不重,落在他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也拍了两下。
咚、咚。
肌肉的弹性和温度透过柔软的衣料清晰地传递到舒书掌心,舒书笑着收回手,下了结论:“这下拍死了。”
“那不行!”柳风涟一把捉住他的手,“你得给我复活,不然以后人家都得笑我,快赔给我!”
白歌看着两人玩闹,嘴角也不由得上扬,怕柳风涟真把玩笑当真,他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别担心,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情况不一,一般来说男性Omega都会比较缺奶水,我算是个例外。今天晚到也是因为又把衣服弄脏了,不得不回去换一套,所以才耽搁了时间。”
“那多和少,哪个更好?”
“没有好不好的区别,只要是自己的身体,都很好。”
白歌说完,自己也觉得话题私密了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柳风涟倒是觉得没什么,还想顺着话题再多问问,却见白歌像是忽然记起什么,语气也带上了点闲聊的随意。
“对了,还有一件事,路上碰见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我本来还打算顺路去朋友家一趟,他那里新做了一批上好的燕窝,我想着你还要养伤,就去给你拿点过来,让你多补补。”
柳风涟正拿起一个抱枕放在腿上,闻言抬眼看过来,示意他在听。
“结果飞行舱刚开到他家附近那条路,先是被后舱追尾,然后就是空调失灵,”白歌微微蹙了下眉,无奈地说,“好不容易往前开,又碰上空中管制,路口全被警戒线封了,好几辆警用飞行舱在那巡逻。我问了警察,不让过,说死了人,叫我们绕路。”
“死人了?真的假的,南渚星的治安等级不是一直都很高吗?居然也会发生这种事,最近这是怎么了?”
柳风涟语气里倒没有多少恐惧,他眼睛亮亮地看着白歌,等着下文。
“对啊,我听他们议论,死的还是一个男人,一个男Alpha,就在补贴超市旁边那条小巷子里,被人割了喉咙。”
柳风涟听着,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浮现起之前那个打劫过他的少年。
时间、地点、性别,全和他对得上。
那孩子虽然狠戾,可很瘦弱,颧骨高耸,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分明散发着穷途末路的绝望气息。如果不是他想要伤害自己,柳风涟一定会给他更多的包容,但现在的他,只想唾弃一句罪有应得。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一条命,就这么没了,人要死,怎么会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白先生,”他急于求证,“你……你有没有亲眼看到那个人?是不是一个学生?大概多高?头发颜色呢?”
“我哪敢看啊,全是听旁边凑热闹的路人说的。警察都把巷口团团围住了,拉了好几层警戒线,我离得远,就远远看了一眼,地上放着一个裹尸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两个戴白口罩的人还在使劲拉那个拉链……就这一眼,都够我膈应半天了。”
白歌说着,又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摇了摇头,像是想把脑子里的骇人的画面甩出去:“早知道不说这个了,瘆人。”
舒书一直安静听着,这时才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落在柳风涟脸上,直截了当地问:“怎么,这事跟你扯上关系了?”
“没有直接关系,就是……”柳风涟压低声音,悻悻地说,“我不是前几天,也在补贴超市附近被打劫了嘛。”
“然后呢。”
“我活下来了。”
“这我看得出来,”舒书说,“是这次死人的那条巷子?”
“不一定,补贴超市旁边有好几条巷子呢,我那天懒,图省事,抄的一条近路,应该是最老的一条路,那巷子里的店基本都倒闭了,平时没什么人走。”
“就是这条路,”白歌肯定道,“今天陆路和空路都堵,我特意选的这条走,错不了。”
舒书用手托着脸,眼睛微眯,嘴角的笑有些促狭:
“柳风涟,你运气可以啊,这下子真是和死神擦肩而过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
白歌接话:“必有后福。”
“对,必有后福,”舒书满意地看着柳风涟捏紧抱枕的手,慢悠悠地说,“你就等着吧。”
柳风涟本就有点心烦,被舒书一逗,习惯性地想要顶嘴,偏偏这时,终端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滴滴答答叫个不停,颇有他不接通就要把天花板都掀翻的架势。
舒书也有些意外,他挑眉,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催促道:“怎么不接?说不定是你的后福来了呢。”
“哪有什么后福,就是一个陌生号码,谁知道是不是推销诈骗的。”
“不接怎么知道?万一是你老公借了别人的终端给你打的,你错过了,怎么办?”
柳风涟不说话了,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抓不准不安的苗苗到底被栽到哪儿了,刺挠得难受。
“接吧,”白歌也劝他,“别是真有什么急事,先听听再说。”
柳风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那点怪异的感觉,他拿起终端,确认接受来电,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喂,”他问,“什么事?”
“喂,您好,柳先生吗?这里是南渚星中央警局,现在怀疑您可能目睹了一起恶性凶杀案,请问您方便来一趟警局配合调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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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所以这个白歌,他是一只鸽子吗。
我:对的,姐妹,对的。
我:咕咕咕。
朋友:嗯,那你这个尖儿……
我:很纯正的鸽乳。
朋友:我服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就开始写介个了(对手指)
朋友:绿色青蛙张开手臂大叫.jpg
朋友:好吧再品一下还是有些美味。
我:绿色青蛙张开手臂大叫.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