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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南城青梅竹马2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窗口的夕阳透过窗户,账房添上了柔和的气息。
梁嘉裕站在桌前翻看城安做好的账本,“夫人,你看这。”梁嘉裕指着一处账目说。
城安上前一看,“这个账目不是跟这行账目一起计算的吗?”
城安不解,明明上一本账本就是这样算的。
城安的发丝垂落在梁嘉裕的颈间,有点痒。
他拿起笔勾画了一下账目,“这样做,懂了吗?”
城安恍然大悟,从梁嘉裕手中接过账本,拿起草算纸重新计算了一下。
梁嘉裕弯下腰,侧身查看改好的账本。
“对,没错了。”
城安抬头,因两人距离过近,唇贴近了梁嘉裕的侧脸。
城安立马低头,梁嘉裕知道妻子害羞,不好逗趣她,主动贴近了城安的侧脸。
城安的脸已经泛红,推开了梁嘉裕。
“你怎么只看一眼,就知道我算错了账本。”城安收起心思放回了账本上。
“我说过了梁家世代经商,这是作为梁家家主必备技能。”梁裕裕不以为意道:“其实是我看账本看多了,就会对数目产生一种感觉,就像我昨日教你的式子。”
城安点点头,昨日还是对账目感觉很陌生,经过今天上午的练习,大概也能找到对数目的感觉。
“要到达你这种一看账目就知道大概的程度,要多久?”
梁嘉裕在考虑要怎么说,才能不损害城安的自信心,思量道:“城安,我两岁时候便开始玩算盘,耳濡目染,加之父亲的指点,才练就了这种本领。”
“这样啊。”城安对着账本发呆,“那么你能看出的错误,是不是也能看出账本作假?”
城安站起身走到梁嘉裕身旁,抱住他手臂问道。
“能。”梁嘉裕趁机将城安抱坐在书桌前,感觉腿是有点麻了。
“那你陛下会不会让你......”城安挑眉,手随意搭在梁嘉裕的肩膀上,有意无意的敲打着。
“会。”
张云新爱民如子,严禁贪污,一年不定时抽查各县各府的账本,特别是秋收时期。
“梁府中的账房先生,会进宫中查看账本,只能说账本的错对,之后的事宜均不过问。”梁嘉嘉裕将城安的身子摆正,使其面向自己。
城笑憋笑,摇摇头,“我不是问这个,是指你会不会做假账本?”
梁嘉裕大笑起来,“哈哈哈!”
笑到弯腰,城安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搂紧了梁嘉裕的脖子。
“城安,你给我一个作假账本的理由?”梁嘉裕抱紧了城安,捏了捏城安的鼻子,“做假账的,一是赚差价,二是避税,均为钱财而已,你觉得梁府有这个必要吗?”
城安拍开梁嘉裕捏向自己鼻子的手,“那有人做假账,来坑骗梁府吗?”
梁嘉裕见城安想脱离自己的怀抱了,就安分了下来,端正坐姿。
“有,赵管家会处理这些事情。”
“会报官府吗?”城安皱眉道,居然有人骗钱骗到梁家身上。
“不会。”梁嘉裕正色道:“梁家最不缺的是钱,钱能收买人心,钱能使鬼推磨,钱也是最能招来祸害的东西。与其因为钱财之物,将人赶尽杀绝,结下仇恨,不如将钱财散去,毕竟永朝的钱财,最终的流向不是国库就是梁家。”
城安愣了一下,本以为梁家是最痛恨骗取钱财的人,结果根本就不看重钱财。
梁家的钱财犹如会喷涌的泉眼,就算被人舀去一勺,也不会计较,反正最终的归宿还是会成为水滴,源源不断的流入属于梁家的商海中。
见城安还在愣神,梁嘉裕拍了拍城安的脸,“城安,城安。”
城安回过神来就要起身,“我还有账本没有做好,我现在去做账本。”
“哎。”梁嘉裕拦腰把城安抱回怀中,“账本不急,我可以陪你一起做。”
“那你现在就可以跟我一起整理账本啊。”城安伸手将账本拿到眼前。
“城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梁嘉裕翻开账本,“我教了你这么好的整理账本的方法,你没有什么回报我的吗?”
梁嘉裕将脸贴近城安的。
“我还是梁府夫人呢。”城安反驳道,哪有帮自己家做事还要奖赏的,真是商无不奸。
“不对,为商之道,得了好处就要给人甜头。”梁嘉裕已经将一页账目算好,“这样别人有好处时,第一时间才会想到你。换言之,这也是梁家允许假账出现的原因。”
城安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夫君不仅是商人,在朝堂上还是一个官人。
梁嘉裕还在草算纸上来来回回的算账目,城安转过头亲了一下梁嘉裕的侧脸。
“孺子可教也,夫人,这还不够。”梁嘉裕往城安脖颈亲去,双手往下走。
又来,城安暗道不好,昨日的痕迹还没有消呢。她抓住梁嘉裕作乱的手。
“我请夫君吃南城的荔枝。”
梁嘉裕手一顿,南城的荔枝?现在还是初夏,是有较早熟的荔枝可以吃,但是产量不多,从南城运来当季的荔枝应该是七月左右。
“夫人的礼物还要等到七月?那我可等不及了。”梁嘉裕作势要把城安带去床上。
“别闹了。”城安重重拍了下梁嘉裕的肩膀,“下个月是我娘的祭日了,我想回南城拜祭我娘。”
思及娘亲,城安眼眶有些微红,说完就别过脸去了。
梁嘉裕坐回椅子,轻轻抚着城安的背。
“岳父知道了么?要带什么过去?我让赵管家购置好。”
“不用,到了南城再购置也不迟。”
以前跟随赵世行军时,城安都是托付在南城的黄渊将军拜祭的。
而今黄渊将军也已去世。城安嫁人了,于情于理,都应该亲自去一趟南城拜祭自己娘亲。
“什么时候动身去南城。”梁嘉裕问道。
作为新女婿,他应该陪着城安去拜祭岳母。
“初八那天。”城安答道。
从明城乘船去南城,加上陆路不过七天左右的时间。
“好,我让赵管家准备一下。”梁嘉裕看着城安些许悲伤的神情,“今晚不做账本了,我们去逛逛街市。”
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城安,听见这句话,回了回神,自己不应该把悲伤带给梁嘉裕,转头微笑道:“好。”
两人合力整理好了三本账本。已经是入夜了,城安吹灭了蜡烛,月光把账房铺满了银霜。
走到街市上,到处是出来游玩的百姓,两人在拥挤的人潮中前行。
街边挤满了卖货的摊子,吃的糖人,玩的灯笼,戴的珠钗,涂的脂粉。桥上站着是如胶似漆的青年男女,桥下的船夫划着船桨,唱着悠扬的曲子,偶尔有游人扔下来的钱币落入小船上。
“怎么这么多人啊。”城安一扫之前内心的阴郁,这张灯结彩的街市,城安是第一次感受到,怪不得全国的商人都涌向明城。
“现在是夏季,街上凉快些,来明城游玩的客人多,还有来做生意的商旅。”
梁嘉裕买了一碗冰丸子递给城安。
“现在人多了,反而更热了些。”城安吃下一颗冰丸子,才驱赶了些热意。
梁嘉裕也出了些薄汗,他饮下冰丸子汤。
“往河边走吧,那边凉快点。”
“好”。城安拉着梁嘉裕的手,越过人群,走去河边。
街上的人实在拥挤,城安觉的自己是穿梭在一堵一堵的人墙中,两人有几次差点被撞散。
想着一人走会比较自在,城安刚要放开手,梁嘉裕却紧紧攥住城按的手。
“跟着我走,这样才不会散。”说着,梁嘉裕就走在了城安的前头。
两人犹如穿梭在鱼群中,避开了结群的人,来到了河边。
城安喘息道:“我们应该晚点来,就不用那么拥挤了。”
她拿出手帕,踮起脚擦去梁嘉裕额头的汗。
“再晚点就没有那么热闹了,就看不见什么好玩的了。”梁嘉裕撩开粘在城安脸上的发丝。
站在河边,两人惬意的感受着微风吹来的清凉。
岸边的酒家,从窗边透出明黄色的烛光,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河水缓慢的流动着,荷灯顺流而来。
城安想起了娘亲,打算买一盏荷灯祭奠娘亲,她走到卖荷灯的小贩面前。
“摊主,荷灯怎么卖?”
“八文钱一盏。姑娘,随便挑。”小贩答道。
城安挑选了两盏粉红色的荷灯,正要拿出钱袋子,往腰上一摸,“我钱袋子不见了。”
城安看向走来的路,梁嘉裕见状,拿出铜钱给了小贩,递给了城安两盏荷灯。
“兴许是刚才人多,被挤掉了。”梁嘉裕安抚道。
城安皱眉,心疼道:“里面还有好些银子了,应该已经被捡走了。”
唉,算了,先把荷灯给放了。
梁嘉裕点燃荷灯,和城安一起把荷灯轻轻捧起,放入河流中。
“娘亲若是知道我已出嫁,会很开心的。”
荷灯随风慢慢流向河的下游,与其他荷灯汇集在一起,成为一片散发暖光的花海。
梁嘉裕揽起城安的肩膀,目送荷灯远去。
“夫人,我送你一个礼物。”
梁嘉裕在腰间掏出一个方形物件,系着蓝色的流苏,由白色的玉石制成,上面雕刻着一个“梁”字,是个印鉴。
城安接过印鉴,“这是什么?应该很值钱吧?”
从梁府出来的东西,大多数是贵重的,何况是刻着“梁”字的印鉴。
城安小心翼翼的把印鉴放入掌心研究着。
“这是梁府的印鉴,世代以来,只有梁府的家主和主母才可拥有。”梁嘉裕解释道。
城安听到此话,立马紧紧的用手包裹起印鉴。钱袋子丢了没关系,这个丢了就麻烦了。
“拿到印鉴,即代表梁家,可以当银子使用,无论是梁家生意上的往来,还是平时货物的购买,盖上此印鉴,即代表梁家同意此事,见此印鉴也可以置换银两。”
梁嘉裕把印鉴系上城安的腰间。
“你以后可以不带银子出门,给商户盖印鉴,商户即可凭借这个印记去梁府拿取银两。”
城安抚摸着腰间的印鉴,这就是腰缠万贯的意思吗?
“这也是定情信物的意思吗?”城安明亮的眼睛灼灼看向梁嘉裕。
“是,也是我对岳母的承诺,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梁嘉裕把城安拥入怀着,望着荷灯流去的方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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