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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救
穆城带着人马,很快赶到这个他们最熟悉的关隘,像往常一样,挑了个有利位置开始蹲守。
“你别说,郡主长得还真俊,不愧是皇帝老儿养出来的贵女,那小脸蛋子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孙则嘴里叼着一小截竹枝,盯着山下的路口说道:“大哥要俺们把她当贵客来对待,莫不是看上那姑娘了?”
穆城用力跺了跺脚下的积雪,“不好说,反正俺看大哥对她不一般?”
蔡杰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个不一般?二哥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穆城看了身后一眼,发现余下的人离得较远,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可还记得那晚,大哥一夜未归?”
蔡杰眼睛一亮,好奇地问道:“记得,大哥说帮一位姑娘押送货物,因此耽搁了一晚,难不成那位姑娘便是郡主?”
穆城点点头,“上次俺们在城里被围追堵截,就是为了掩护他们离开。大哥之前不屑和王公贵族打交道,这次对郡主一家如此上心,还把他们带到山上,说郡主是他的救命恩人,此番看来定然不简单。”
孙则简直不要太赞同,“二哥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大哥这棵千年铁树总算开了花,他要是真喜欢那郡主,那俺们可得对郡主好一点,说不定以后就是俺们大嫂。”
穆城难得地笑了起来,“大哥生得俊,之前俺还担心没有姑娘能配得上。我看那位宋姓郡主,长得像画里的美人,和大哥倒是天生一对……”
孙则和蔡杰白了他一眼,“之前在阿璃面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穆城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阿璃这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俺要不这么说,她还不得天天拿刀追俺!”
三人正说着,山下路口突然出现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后还跟着一队随从。
穆城立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说道:“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大哥可是发下话来,把人安全带到山上,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众人立刻收起散漫的样子,纵马朝山下狂奔。
马车在关隘前停了下来,几位士卒拿着通缉令,走到马车旁开始盘问。
为首的那位,警惕地在马车周围扫视了一圈,这才沉声问道:“车里几位?此行要去哪里?”
楚沅宁听得这话,吓得大气不敢出,却听李静娴清冷的声音传来,“两位,去锦州!”
女子的声音?
为首的那位一愣,说是要例行检查,请她们下车配合。
“冲啊!”
穆城带着数十人,呼声震天的冲了过来。
城中发生变故,无羁关半数人马被调到祁阳城,看到这阵仗,顿时傻眼了,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
“赶紧围住马车!”
为首的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将马车团团围住。
穆城勒住缰绳,搭箭勾弦地说道:“这帮人俺们看上了,放了他们,小爷留你们一条生路!”
为首的那位毫不畏惧,大声应道:“我等奉新皇之命,在此缉拿叛贼,你们这群山贼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格杀勿论!”
话虽如此,他们心里却没底。
这帮山贼天不怕,地不怕,就连皇上的赈灾粮都敢劫持,此前更是在关隘前公然打劫。
穆城冷笑一声,“新帝?一卑鄙无耻的小人而已,他的命令俺们可不认!识相的赶紧让开,否则休怪俺们不客气!”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马车里的二位,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她们深知此时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会更加麻烦。
“兄弟们,给俺上!”
穆城一声令下,山贼们如猛虎下山般,立刻拿着砍刀朝士卒们冲去。
这些士卒,镇守无羁关不过是为了糊口而已,并不想丢掉脑袋,见对方气势如虎,只恨不能抱头鼠窜。
然则军令如山,只能咬牙抵抗。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山谷里悠然回荡。
山贼们仗着人多势众,且对地形的熟悉,展开了攻势猛烈。
常溪亭见状,也带着护卫加入了战斗。
和穆城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小声对常溪亭说道:“郡主已上山,俺们是来接应的,速带他们离去。”
常溪亭听得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两股力量合在一起,很快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
好不容易翻过大山,眼前的村庄豁然开朗。
宋灵钰这才明白,为何计于渊说易守难攻,原来山顶有个巨大的盆地,四周被高耸入云的峻峰包围,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只是这山上的条件……委实有些落后。
陈旧的土胚房,一看就有些年头,那些落满积雪的草棚,仿若风吹就倒。
通往村庄的路很平缓,骑着马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
计于渊带着宋灵钰,来到一处相对较好的土房子面前说道:“宋小姐,条件简陋,不比山下,只能委屈你们了。目前空房不多,你们且挤一挤,待会儿让穆璃过来看看,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宋灵钰微微颔首,“计公子不必客气,如今能有个安身之地,已是感激涕零。”
计于渊还有事要忙,又安排了其他人的住处,这才带人离开。
屋里的炭火冒着青烟,宋容睿刚一进门,便呛得眼泪直流。
“咳咳……阿姐,墙壁怎地这么黑?”宋容睿捂着胸口,看着那黑黢黢的墙壁说道:“还有这屋子,到处都是灰?”
“习惯了就好,这里不比祁阳城。”宋灵钰早已习惯了地龙和无烟银丝炭,也被这普通的木炭,呛得咳嗽一声。
看着屋子里简易的陈设,宋灵钰心想着,母亲肯定住不习惯,待在这里绝非长久之计。
“刚烧的热茶,大家喝点暖暖身子。”穆璃提着陶壶放在桌上,又拿起桌上的陶碗,倒了小半碗水涮了涮,这才给人倒了起来。
宋容睿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这粗粝的陶碗。
“喝吧,小公子!”穆璃自来熟地,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里面加了红枣姜丝,可以驱寒。”
“别摸我!”
宋容睿一想到她先前凶巴巴的样子,便嘟着嘴没好气地说道:“碗这么糙,怎么喝!”
“小东西,还敢摆谱!”穆璃气得冲他,龇牙咧嘴的做了个鬼脸,“俺们都是这样喝的,你怎地就使不得?”
“就没好点的瓷碗!”宋容睿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知道你用不惯,我特意带了这个。” 宋灵钰变戏法般,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套银制茶盏递到他面前。
看到这茶盏,宋容睿的眼睛顿时亮了,“还是阿姐细心。”
“把茶碗收走吧,我们备的有茶具。”宋灵钰歉意地说道。
看着她手里那套,雕刻着精美图案的茶盏,穆璃心里突然不是滋味……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茶杯都是银子做的。
也难怪大哥说他们是贵客,穆璃的心里突然涌起一抹酸涩,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好,有什么需要的,不妨直言。”
宋灵钰想了想,这才说道:“那就有劳穆姑娘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只是这屋有些冷。”
“我去弄些炭火。”穆璃说完,转身离去了。
宋灵钰拿起银盏,给李君衍倒了一杯,这才拿出包袱里的银制餐具,一一分给他们。
宋容睿看着手里的银筷子,有些不满地说道:“阿姐,为何都是银的?我还是喜欢玉箸。”
宋灵钰知道李君衍也有此疑问,故而笑道:“玉箸虽好,却不便于携带,且这银制茶具和餐具,还有另一重好处……”
“验毒?”李君衍听得这话,突然觉得手中银碗,没方才那么俗气了。
“君衍果然聪敏。”宋灵钰莞尔一笑,“我是觉得,反正总是要带银子的,不如带上几套银制餐具,万一没钱了还能当银子使。”
宋容睿眼前一亮,“长姐的脑子果然好使。”
银盏?
银子!
李君衍突然觉得,手中的银茶盏,又没那么香了。
几人坐在四处透风的屋子里喝了碗水,就有膀大腰圆的妇人送来饭菜。
已是大半日未吃东西,他们早就饥肠辘辘,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烤鹿肉,宋灵钰胃口大开。
妇人的托盘上,原本放着碗筷,看到他们自带餐具,便默默地收了回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桌上就摆满了兔肉、野猪肉、野鸡汤等山珍……
吃饱喝足,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宋灵钰正要去打听母亲的情况,却见一位妇人来传,说是计公子找她。
还真是……心有灵犀?
宋灵钰回到里屋,拿出一个稍大的荷包,装了几个银锭,想了想又抓把成色一般的珍珠放到里面,这才带着丽娘出门。
计于渊住的地方,离他们有两三百米远,屋里竟然没有炭火,宋灵钰一进门,便拢了拢披风。
丽娘打了个寒颤,这才替他请脉。
“不知计公子唤我过来,所为何事?”宋灵钰问道。
计于渊拿出一张小小的纸条递给她,“无羁关发生血战,这事传到了祁阳城,李炽已经知道你们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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