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操控

　　黎明前的雪山最是寒冷。我蜷缩在临时搭建的雪窝里，看着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放逐第三天，我已经开始想念萨尔岩洞里那堆永不熄灭的蓝火。

　　"睡不着？"雷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把自己裹在一张厚实的岩羊皮里，只露出半个鼻子和一对耳朵。

　　"太冷了。"我活动着快要冻僵的爪子，"而且...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

　　雷恩立刻警觉地坐起，耳朵转向不同方向："灵能预警？"

　　"不完全是。"我摇摇头，"更像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自从离开部落后，这种感觉就如影随形。特别是在使用灵能之后，那种被窥视的异样感会更强烈。我没告诉雷恩萨尔最后的警告——对他也保持警惕。那晚预知画面中雷恩与神秘人的会面，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

　　雷恩钻出羊皮，开始收拾行装："那就早点出发。今天如果能翻过那道山脊，应该能看到火山地带了。"

　　我跟着起身，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闪过几个碎片般的画面：雷恩在溪边弯腰取水，一道黑影从后方扑来...血，很多血...

　　"祁夏！"雷恩抓住摇晃的我，"又预知到什么了？"

　　"溪边...有埋伏。"我喘着气说，"就在今天我们会经过的地方。"

　　雷恩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夜狼族？"

　　"看不清。但你会...受伤。"我没说出看到的血腥场面。

　　雷恩思考片刻，从行囊中取出两把骨制飞镖别在腰间："我们绕道走。你的预知能改变，对吧？"

　　"理论上。"我勉强点头，"但灵能预知很耗精力，我无法控制它何时出现。"

　　我们改变原定路线，转而攀爬一段陡峭的岩壁。这对雪豹来说不算太难，但我的人类思维始终无法完全信任这具身体的攀爬本能。爬到一半时，我的后爪打滑，差点坠落。

　　"看着岩壁，别往下看！"雷恩在上方喊道，"用你的爪子感受岩石纹理。"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他说的做。渐渐地，那种违和感减轻了——或许这具身体的本能正在与我的意识融合。当我们终于登顶时，视野豁然开朗。远处，一座锥形山峰矗立在地平线上，山顶冒着淡淡的烟雾。

　　"火山..."我喃喃道。

　　雷恩站在我身旁："白熊先知的领地。按萨尔的指示，我们该去那里。"

　　我观察着地形，突然注意到右下方山谷中有反光——是那条我们原本要经过的溪流。即使在这个距离，也能看到几个黑点在溪边移动。

　　"果然有埋伏。"雷恩眯起眼睛，"不是夜狼族...是灰豺族。奇怪，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么远的南方？"

　　我数了数，至少有八只。"我们绕开是对的。"

　　"等等。"雷恩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看他们搬运的东西。"

　　我集中注意力，灵能自动增强视力——这是新发现的能力。灰豺族正从溪水中打捞某种黑色石块，装入皮袋。其中一块不小心掉在岸上，我清楚地看到石块我清楚地看到石块表面布满诡异的红色纹路，就像血管一样。

　　"那是什么？"

　　"不知道，但绝对不正常。"雷恩的尾巴不安地摆动，"灰豺族向来只对闪亮的东西感兴趣，从不开采矿石。"

　　我们决定悄悄靠近观察。借助岩壁的掩护，我们潜行到距离溪流约五十步的位置。灰豺族的交谈声隐约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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