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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慢慢……来?”
夏泠也有点明白他的话了,早几天也有所感觉。
他的意思好像是,她不用总觉得欠他的,想要忙忙活活推进关系。她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跟他说,他会帮助。
就像他们真正结婚那样。
而不是她必须跟他上了床满足他,才敢提要求。或者他提供帮助,她就要赶紧回报。
傅霆允原也是这个意思。
他对她有欲望,这不假。
也确实是娶她的一个原因。
年少时见过幼小的她,也是一个,能让他真正放心的人太少,尤其是选枕边人。
但从头到尾他说的也是,想要一个真正的、各种意义上的太太。
“我……我还是更喜欢之前的那种方式。”夏泠舔了下唇,下意识想要并拢,随后又想到什么,保持了原样。
她歪过头去,有些不敢去看他幽冷而深不可测的眼眸,随后又稍稍低下了头。
“对、对不起,傅总。”
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钱、没有资产、没有学历、没有背景。父亲还是个发福的草包。
如果是交易,她反而还会安心一点。
若真慢慢来,真做夫妻,她怕连自己仅剩的自由和心都没有了。
如果她也真的是一个名门大小姐,他们实力相当是商业联姻,夏泠觉得她可以做到这一点,和他试着慢慢来做真夫妻,因为大小姐什么都有,不怕失去。
可她什么都没有。
且,以夏大山和母亲多年的结婚经验来说,做商业伙伴比做夫妻靠谱得多。
如果母亲当年没有结婚而是做交易,比如只是花钱被雇来照顾孩子,现在估计什么都有了,也不会死。
有没有她,其实也无所谓。
也无人在意。
夏泠轻声表达完自己意愿后,以为傅霆允会生气,或者再说一些类似“既然如此,那就再浪一点的话。”
但她等来等去,傅霆允只是抬起手来,又用那只修长的手掐了把她软绵绵、肉嘟嘟的小脸。动作……居然还有点温柔。
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凉。
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夏泠被他掐得不得不抬起脸来,睁着一双水湿艳美的眸子看他。
傅霆允被看得心悸。
她什么都没有,可就是倔得厉害。
让他总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也这么做了,又伸手掐她另半边脸,刮了刮她粉粉的耳垂边缘。
但他每一个动作都带有克制。
仿佛就是,欺负欺负她。
“傅爷……”
她摸不透他的意思,但此刻,只能乖乖听话。
那张俊美冷硬的脸不断放大,让她觉得帅得简直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发现他也并不是那般狠厉阴鸷让人害怕。相反,带着点戏谑和温柔。
又像在安慰她哄她。
让她心里麻麻的。
最后,傅霆允还是把她锁在了身下,扣着她一直乱扭不安的腰,吻了吻她的脸——从白皙汗湿的额头到细细乱颤的眼睑。
随后也不再欺负她了,把人捞到怀里,搁在大腿上抱紧了安抚她。
夏泠揪紧他西装一角,见他也没再有下一个动作,让她微微松了口气。
可似乎又有一点点难言的失落。
外面的人像是等很久了,这才试探着敲了敲车门。
没办法,傅霆允实在过于高大。
他们就在靠路边的那侧座位上调.情,她又被逗弄得浑身都在微微发颤,一直在乱动。
傅霆允跪在她腿中间,按着她,可有时候还是会发出一些闷响。
车身摇晃。
很像……那个。
夏泠又坐在他腿上,很边缘已经接近膝盖的位置,回过身瞪他。
傅霆允摸摸她后脖颈。
“什么事。”
他降下车窗,沉声问。
来的不是陈秘书,而是另外一个侯在外面的特助,耷着眼皮一眼都没有往内看。余光还是能瞥见,小夫人红着一张脸坐在先生的腿上,先生那里简直……
幸亏刚才发觉不对没敲门。
“这是您要的东西。”
特助将那枚蝴蝶戒指的残骸小心翼翼递了上前。
“是她自己砸的么?”
傅霆允早将她那支女士烟掐了,一直在亲近她,也来不及再点一支。
可越亲近越渴,欲念极重,又想抽支缓解。
他掏出一支,斜咬在唇里。
“是。”特助道。
傅霆允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接一下仿佛都脏了手似的,摸了下夏泠的后脑勺,示意她看过去。
夏泠瞥了一眼。
黄黄白白的,钻全掉了。
傅霆允也是个心狠的。
可想而知宋瑶瑶会怕成什么样子,也心疼成什么样子。
她只让他把那枚戒指夺过来,来换被踩碎的招牌罢了。
不过想到被高跟鞋狠狠碾压的铃铛二字,和母亲仔细擦拭两个字时温柔的笑颜。
夏泠又觉得,还不够狠。
毕竟有钱,宋瑶瑶再买一枚就是。
“让她过来给你道歉?”
“不要。”
夏泠根本不想看见宋瑶瑶的脸。从头到尾,她都不想搭理她,看着就烦。
而且看见了,她怕自己又会想到花蝴蝶,那也不是什么好回忆。
察觉到她身体颤了颤,似是想到什么,傅霆允环紧她腰腹,将她收进怀里。
特助忙将头更低下去。
夏泠想了想刚要把那枚残骸接过来,也不能让人家这么一直举着手是不是,刚抬手,突然瞥见车窗外,一道身影朝这边扑来。
宋瑶瑶惨白着一张脸,实在是被吓怕了,但见他们车窗开了还是好奇——夏泠跟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她上次见的只是个很老的背影,也没看见脸,也不知是不是就是那个人,往这边跑来。
“傅总……”
夏泠本能性转过身,手摁在车座上将他牢牢挡住——她还是不愿让别人知道是他的,再说他在上海滩那么有名,万一宋瑶瑶认得,再传到夏大山那里……
她一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背后到底是谁。
毕竟不知道,才最有趣。
而且万一夏大山真缠上傅霆允。
那毕竟是她亲生父亲。
傅霆允自然懂她的心思,也不必明说。
既然她过来主动凑近,他便也环着她的腰再次厮磨亲近。
夏泠用手点了下那枚蝴蝶,也不愿多碰,特助见两人又要开始……也很有眼力劲收了回去。
“还给她吧。”夏泠唔了一声,耳垂又被他捏在指腹揉捏把玩,她俯在他脖颈嘴唇也大胆地靠近他的,另一只手颤抖着去升起车窗。
车窗刚一升上去,隔开了街道。
她便再忍不住发出细细碎碎磨人的声音。
来都来了。
就在这里吧。
气氛都烘到这里了……
她可没有勇气再来一次。
傅霆允倒真没存这个心思。
倒不是他是柳下惠,或者在她面前再装一把绅士,而是……这里空间实在太小,他……施展不开。
刚才把她摁在车座上亲都逼仄得要命。
“不要,再玩一会儿嘛。”察觉到他要再度把自己抱离的意思,她磨了磨他的大腿,撒娇。
这古板传统老男人,都到什么地步了。
居然还在拒绝。
她才不要跟他慢慢来,谈什么婚姻真感情。她要赶紧开始,赶紧结束,然后收回自己的心。
“玩什么?”他被她天真娇丽的模样逗得失笑,干脆捏了捏她的耳朵,欣赏着她身体猛烈一颤后咬紧了下唇,好整以暇靠在后面等她的动作。
“当然是……”
夏泠此刻竟然也说不上来了,到底是真的想赶紧促成一切完成任务。
还是实际上她也沉醉其间了……
他那么高大健硕,混血的骨相又那么英俊成熟,狠是狠了一点,但她也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变态,相反对她还总有那么点哄着和温柔。
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也好闻。
“玩你呀。”
她的手啪嗒去拨他腰间的皮扣。
又怕说完这话他会生气,再说她也不敢再做下一个动作了——还是希望他主动些的,抱了上去,抱着他脖颈,“或者,爸爸来玩……”
她还记得当时留意的细节。
可话音还未落,傅霆允脸色就变了一变,幽深冷灰的眸极沉。还不等夏泠反应过来,就被他扣在了怀里,强势地钳住她尖尖下颌,收紧。
“谁教你的?”
“都什么淫.词浪.语。”他剑眉拧起,冷洌质问。
夏泠被迫仰起头来,对上他冷肃锐利的眼睛。
刚才情欲的味道也消散了。
他就是在很认真地问,也很……凶。
其实傅霆允很可怕,那种不怒自威的狠厉深沉的气质。但对她,一直都蛮温柔好说话的,也很绅士。
夏泠都快忘了他这副样子,一时都要被吓哭了,惨白着小脸,嘴唇轻轻哆嗦。
“你父亲……”他手指更用上了几分力,迫使她更近一些,对上她无所遁形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阴戾。
“我、我跟同人文里学的。”
夏泠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
有些眼泪,也忍了一晚上了,被他这么一吓,再忍不住扑簌扑簌全落下,像被弄破的水壳子。
“我以为,我以为您会喜欢的……对不起,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是跟同人文里学的。我看他们都挺喜欢的。”她磕磕绊绊地解释,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只知道她不能得罪他,这跟拒绝他的真夫妻不一样,那是他们谈好的,是他加码。
傅霆允:“……”
见不是他想象的那种样子,傅霆允内心不由松了口气。
低头,却看见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一贯给人感觉冷冷的,还很倔,即使撒娇都像是只是今天心情不错的猫咪,鲜少这般哭得梨花带雨。她……很伤心。
傅霆允心底还是动了一下,掏出西服胸前的口袋巾,递给她。
夏泠不敢接,还是委屈。
“我以为——”
罢了,他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且这种事既然没有,也不方便说。
傅霆允放下钳着她下颌的手,更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一只手稍有些生硬地轻拍她后背,另一手直接拿起那块手帕巾帮她拭泪。
见他又逐渐温柔,大佬总是喜怒无常的,夏泠也不奇怪,可还是有点委屈——她明明是想让他兴奋高兴。干脆接过那块手帕用力擤了擤鼻子。
“……”她倒是不客气。
傅霆允除去逗弄人那种性质的安慰以外,其实也不太擅长安慰。
他又拍了她几下,直觉应该说点什么。
“那种书以后少看。”
还是有点凶。
“……哦。”
夏泠也觉得自己哭太久了,再哭下去就不礼貌,忍着眼泪乖乖点头道。
她抽抽搭搭的样子实在更惹人怜爱。
傅霆允叹了一声,也顾不上拍和擦泪了,把她两腿分开抱着更贴进自己怀里。
他还是更擅长这样的安慰。
“双标。”
夏泠还是想哭,可感觉到他凶巴巴下的温柔……忽然就不怕了,极小声地道。
“什么?”
“没什么。”
古板传统强势封建的老男人。
凭什么只准他说那种粗话什么“浪一点”。
她说,就不可以。
——还不让她看她心爱的同人文,事这么多。
“可以说。”
傅霆允其实听清了,只是没料到她敢这么说,明明刚才还怕得要死。
“但只准说给我一个人听。”
他低下头,捻起她一缕头发,逗弄了一下低声问,“还玩吗?我陪你。”
既然没有指向性。
他很愿意陪她玩这种小女孩厮磨的游戏。
反正他克制得住,也想知道她胆子大到什么程度。
什么封建大家长大男子主义,还只让她,说给他一个人听。
切。
……
“傅总。”到底那游戏也没再玩多久。外面,陈秘书和许特助已经来回对视好多次了,咳嗽了几声,大着胆子敲门。
实在是这里不便停车,人流量大,短时间还行,长时间就算了。
但,车里面又是高高低低的哭声,又是……让他们实在无从下手,眼看交警又要转到这里来,还是提醒道。
“不玩了?”傅霆允也听见了,也知道在这里消磨了太久。
见她终于不哭了只懒懒窝在自己怀里,傅霆允松了口气。
“回家去?”他又揪揪她发烫的小耳朵,很奇怪,从那天她生病掐她脸开始,就跟上瘾一般碰不够似的。
“还是送你回学校?”
她这副样子,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实在没法回学校,再说明天就是周日。
反正原计划也是没课的日子,她即使住在傅公馆也不会被叫起来上课。
“这么害怕早起?”
“你一周上七个早八试试。”
好奇怪,好像只要有了肉/体接触——好罢其实也没有,仅那些亲热就觉得和他亲近了很多似的,什么话都可以说了。
傅霆允抬眉,“我每天早上六点起。”
“你是老家伙那不一样——咳,我是说,您是老绅士。老钱家族的绅士,和我们这种凡夫俗子就不是一回事。”夏泠干巴巴解释完,想起之前看得某个视频,运动员想要把日本人称为“小日子”随后想到在直播,忙改成“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
她现在和那个运动员的脸色估计也差不多了。
傅霆允又怎会听不出来。
等来等去,也不见他再生气或不快,她还坐在他腿上,从他怀里偷偷撩起一点眼皮,偷看他。
傅霆允哑然失笑,指尖轻抵眉心,眼底都是满满的促狭和笑意。
又不禁低笑出声。
笑声粗哑低沉、磨人。
夏泠在他笑声中简直都红透脸,也不知这有什么好笑的,撑着他手臂,坐到另外的座位上去,不再理他。
“回家。”她哼一声,将刚才满是鼻涕眼泪的西装帕丢给他,道。
*
“傅爷……嗯……”
“怎么不叫爸爸了?”
这游戏一玩,就停不下来。夏泠被他按在床边,那张黑色的铺着真丝床笠的大床。
棒球服被丢在地上,内里就是一件普通打底,下摆被卷起,露出少女纤细平坦的小腹。
男人古铜色大掌,顺着探了进去。
强硬盖在……
她偏不叫,不管他怎么欺负,挣脱开被他单手控制在头顶的手,偷袭他,“混蛋,我也要玩……”
等等。
古铜色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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