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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深秋季节,晚上还是有些凉,言沿提醒自己要多直白,多分享,权衡之下扑进了他怀里,没想到那个怀抱还真蛮温暖的,平时也没少抱,可能都不及今天这样疲累吧。体力耗尽,脑力也耗尽。
宗预修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没说什么,任由她抱了一会,“累了?”
言沿点头,冷笑一下,往屋里走,“我以为你会着急,那你看,你只是觉得我不会迷路不会消失就好。”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言沿见他要出门,好奇问,“有约?”平时她是不会过问的,只是会在睡前要他的怀抱和吻而已。
“约了打球”,他折回她身边,低头问,“一起?人不多”。言沿立刻摇头,“晚上打球?平时晚上你都去打球吗?”她突然流露出与她不匹配的关切来。
宗预修抿唇看她一会,“如果你有注意,我平时晚上很少出门,也很少打球。今天,只是有朋友很久没回,约了一场。平时,我晚上出门大多是……”
宗预修附身,抬起她的下巴,“是自己散步,我蛮喜欢散步的。但你喜欢自己独自散步,我就没约你。等我回来,哪也别去。今天,可以吗?”言沿觉得有些奇怪,她日常就哪也很少去,何来这一说,点了头,微微带笑。脑子里还在思忖是不是该出动点,奈何她还没想好他就先走了。
原本平静的夜还是起了波澜。
言沿临时收到林遂发来的信息,说自己刚下飞机,临时赶来参加好友结婚前的单身派对,没来得及定酒店,晚上来她家睡。这件事很棘手,因为言沿很少让人来家里,留宿更加没有。宗预修也很维护这里不被打扰。
她想着接林遂去奶奶那,但考虑奶奶的作息算了,正纠结,接到林遂的电话,“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你那就好,不然附近帮我订个酒店也可以。这样更方便,我是路痴,也很少回国,对哪都不熟。”
言沿表示赞成,以自己的名义帮她订了个附近的酒店,发了过去房号和地址,可是,林遂大概还是有找不到的风险,为什么她每次回来都是风风火火,一个疾冲一个疾停,一个头两个大。最后,言沿半夜11点多去她说的那个聚会点接她。
开车将林遂从一栋楼送到隔壁第二栋楼的浅湾酒店12楼。一路上林遂还在嚷嚷自己滴酒未沾,12这个数字不是很吉利之类的。问来问去。言沿送她进门后,确认了一下,“你这次回来是私事还是公事?”
林遂想了想,“这次公私结合,本来的行程是明天来,酒店住宿都公司安排好了,但临时,不是说一个朋友,我的好友单身派对,我提早一天。麻烦你了啊,上次之后我就保证以后再也不突然麻烦你,最后一次嘿嘿。”
“你肯定喝酒了,你要是没醉,才不会说麻烦我之类的。毕竟,这么多年你也就回来过三次,加这一次,我是看在,小时候,你总是写信给我的份上,中英结合的手写信,为了看懂你的信我英语成绩很好!我当你是我笔友,而不是姐姐的!好啦,你去躺!”言沿拉着她把她扔大床上,给她摘了眼镜,盖了被子,低头补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看起来正经木讷,玩的可花了,好好睡一觉,咱们,明天联系!”
离开前,林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吗,林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那个朋友的结婚对象,居然是你前任,今天看他们幻灯片的时候,我去搜了下你前任的账号,什么啊,他都要结婚了,和你的照片和记录一个都没删……瞎眼。没事啊,我帮你报仇了,他们还在庆祝呢,我先走的。”
言沿一个头两个大,“啊?报仇报什么仇啊,人家删不删关你什么事,而且我和他没有仇,你干了啥,你不会露出真面目把人家骂了一顿吧!”
林遂神秘的鬼鬼祟祟笑了,“嘿嘿,我把他灌醉了!”言沿翻了个白眼,手动闭上她的嘴巴,“睡吧你,我给你放了水在床边,明天再唠叨。”林遂在她离开前还在碎碎念,“雪超和他也住这个酒店好像,你要碰到了……”
就这么好巧不巧,言沿刚关上门,等电梯的功夫,就遇到那一对人出现在眼前,女方不认识,男方——李联眼角微醺,一副很清醒的样子,根本不是林遂口中说的“灌醉”。她微微退开,等两人出来后,她才进去。
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她正松一口气,突然一只手卡住了门缝。只听李联对外面的人说了句,“你先进去,我一会就来”,然后进了电梯,快速按下了关门键。
言沿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分不清那是不安还是紧张,反正不是害怕,她对李联从来没这种感觉。但是,当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个怀抱圈住她的时候,她还是呆滞住了,生出了一丝丝的害怕。因为眼前这个人明显有些异常,和她记忆中的人相比。
果然,那人低声说了句,“我都知道了,林遂是你姐?”言沿挺直背脊,靠着电梯后厢壁,支撑着他压下来的力量。他都站不稳了还有空和她闲言,“是我姐,怎么了?你们还是同事?”“恩,我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身体不好?这是理由吗?”
“别听她胡说,我和那个姐姐只见过几次”,言沿伸出两手比划了下,“差不多,两个手指都够数。而且,以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站好!”她抬脚踩了下他脚尖。
李联立刻站好,单手撑着金属墙面,低头锁着她。
他好像有点难受,扯了扯领带,身为医生的自觉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相亲成功了,这个脱单会很突兀,我没有准备……”他再次扯开领带解了一颗扣子,通红的脖子带着他挠过的划痕。
言沿一看也觉得异常,拉开他的领口看见里面红色划痕,还有明显肿胀的脖子,很是异常,她凝眉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李联滑下手臂,半靠在壁边,“我刚好把你当借口走开了而已,其实,相亲是真的,但我今天才发现,这不是我要的,我要和你一样当逃兵了。我现在要离开这栋楼,帮我……拜托,帮我出去打量车,然后告诉司机我的地址就可以。”
言沿缩起瞳孔,怔了怔,望向他浓浓浑浊,阴晴不定的瞳孔,还有红色泛着喘息的唇,她感觉有些不自在退开了一些,拿起手机准备打车。其实她立刻就做了判断,不用思考就有决断——送他离开。
她不觉得自己有力气扛得住越来越迷失的李联,只能先叫好车,一会让工作人员帮忙扶他出去上车。李联看着她毫不犹豫的一连串动作,抬头看着头顶,叹出一口气。
“你保留一定体力,待会我拖不动你,如果你想安然离开。”言沿将手机放进口袋,斜挎好包,眼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下,突然,她感觉自己的左手被握住了,滚烫的一只手。
李联出声沙哑:“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手很冰,借我握一会……”
言沿刚想说你疯了,握她手只会更严重,她试图抽开,却没成功,对上他屏息凝神,极力克制的脸,她停止挣扎,由着他牵到一楼,然后摇摇晃晃,明显气氛异常地走向门口。中途,不知为什么,李联突然掀起她卫衣的帽子帮她盖住脑袋,并顺势扯低她帽檐说,“谢谢!”
言沿送他上车,看着车子开走,甩甩自己被握得生疼的左手,又烫又疼。他没事吧,担忧地回大厅,她好像被追杀一样跑向电梯,下去停车场,慌慌张张找到自己的车,一路忐忑的回了家。
她不知道,她忐忑个啥,要么搞黄了一个婚事?要么,成全了一个假前任。总之,她觉得那一刻尊重李联的内心才是她能帮的。像奶奶说的,陷阱没什么可怕的,甘愿跳下去的就不叫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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