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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师尊没联系方式，乔慕可来到了大师兄风润泽的居所，内间，风润泽正在书房与他人商议事宜。
乔慕可刚开始还颇有耐心地捧着六号热心给的御剑考核资料看了起来，但过了不久，她就忍不住把书一甩，跑到风润泽后院去玩了。
风润泽的药田较乔慕可的相比空旷了许多，偌大的田地却单单只培育了几朵灵花，颇有浪费之感，不过，那几株灵花倒确实被照料得格外有春意，灵光闪闪，尖端还挂着欲坠的晨露，连乔慕可这个外行都能看得出被呵护得很好。
果然，高手都看精不看多吗。
乔慕可蹲在药田边端详着那透明色的花瓣，不一会儿，眼前的地面便出现了一团漆黑的阴影。
乔慕可扭身从阴影里一跳，手上顺带着一折，她把刚才观察的花塞到了身后人手中。
“提前帮师兄摘了些药材，不要感谢我哦？”她扬起笑，好像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
“……”
风润泽一时无话，只静默地看着手上的花，许久，视线收回，风润泽的视线从花移向眼前人，他指尖摩挲过花瓣轻笑道：“师妹曾经，也给我送过这花。”
那时的记忆太过美好，即便现在看着乔慕可，他的视线也好似在回望。
啊……
乔慕可严肃板起脸：“师兄，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人是会变的……！即便我看不到过去，我也知道现在的我和从前一定有许多区别，贸然移情可不好。”
乔慕可身体凑近直愣愣对上他的眼，兴味道：“换句话说，你就不怕——我是夺舍回来的吗？”
风润泽没有后退，他凝视着乔慕可的眼，二人眸光交换，他淡笑着伸出手，那只手带起的微风从脸侧柔柔抚过，最后落在乔慕可的脑袋：“师妹……你一直都是你。”
风润泽揉了揉乔慕可的头发，就带她一起走进了屋内。
乔慕可先坐在椅子上，提前模拟了一下谈公务的感觉，风润泽则先将乔慕可给他的花束放入了不远处的花盆中，然后才施然行步而来。
风润泽照例给乔慕可倒了一杯茶，这次乔慕可谨慎地先咪了一口。
嗯，还是补灵啵啵奶茶，不过这次风润泽学会过滤了，乔慕可很欣慰。
风润泽才坐下：“师妹，你前来寻师兄，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错呢没错呢。”提起正事，乔慕可马上将茶放了下来，她兴致盎然拿出自己用炭笔写的计划书递给风润泽。
“师兄，最近我遇到了一群因御剑考核未通过而聚集的团队。”
“哦？”风润泽接过乔慕可的纸张，那上面字迹因生疏略显飘摇，他却恍若无物，字句珍重地阅读起来。
风润泽对乔慕可提前学习御剑的事似乎并没有什么看法，他看完纸张面上了悟：“薄暮林，原是他们，我接到过汇报。”
“嗯，他们因为没有场地只能在月圆之夜相约训练，我想他们需要一个白天也能自由活动的地点。”
风润泽稍一点头，将纸张放下：“师妹的计划颇为大胆。”
“那就这样说定了？”乔慕可眼睛一亮，她说这句话的原因，是因为在她的计划里风润泽也是重要的一环。
“但，此事不易。”风润泽敛眸不应，“师妹仁善，可在宗内划出一片足够训练的天空恐会引起争议。”
“原来难道没有吗？”乔慕可指的是课程开授的时候。
“那时是依靠幻境，如今人数不多，长老不会费力支撑。”
“但，我们又不是没有正当的理由？”真奇怪，看风润泽一贯的态度，乔慕可还以为他会直接同意呢，她撑起脸，“总归是因宗门御剑教授体系不完善而遗留下的漏洞，我们如今修复完备又为何不行？”
风润泽：“多数的利益被剥离给少数，宗内反对声音若是压过赞成的声音，反倒使那几位成为众矢之至，难以生存。”
“所以，才需要宗门进行担保啊？”乔慕可意有所指地看向风润泽。
“……”乔慕可说着，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问题不过是回到了第一层上面，宗门为何要冒着风险担保。
风润泽一句话就将乔慕可的话堵死了。
“……”
“所以……”乔慕可明白风润泽的意思了。
风润泽适时抿了一口茶，他平静道：“师妹，想必已经想出法子了？那便去做吧。”
“……”
乔慕可蓦地收起了笑容：“师兄这是？”
“太早结束，师妹岂不感到无趣？”
风润泽笑着将案上一卷轴拿起交给乔慕可，乔慕可顺势接过，那是将山门附近作为御剑练习场所的文书。
风润泽的视线一寸寸从乔慕可面上划过，声音轻柔而缓慢：“等你玩够了，便来寻师兄吧。”
乔慕可：“……”
风润泽看向了乔慕可的身后，那株在呵护下开得分外肆意的花朵，此刻也格外生辉：“我说过，你一直都是你。”
乔慕可紧紧盯着风润泽，一瞬静默后，她释怀地笑了，乔慕可垂眸无奈道：“师兄……你真的有点太了解我了。”
她将那卷轴原封不动地还给了风润泽。
真的有点讨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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