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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大修）
一直到办公室，钟砚清都没有再和她说话。
宋栖梧乐得清净，路过秘书处，她正要叫人，却见小林助理匆匆走来。
“宋总！”
小林助理的脸色不甚好看，走到身边后，低声耳语。
她的声音很小，身后的钟砚清听不清，但敏锐地发现宋栖梧气势突变锐利。
“怎么了？”钟砚清问。
宋栖梧停在办公室门前，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没事。”她回答，转头对小林说，“带二小姐去秘书处，让小张带她熟悉公司环境。”
宋栖梧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钟砚清盯着宋栖梧消失的背影，神色莫名，“不是才刚上班吗？宋总去做什么？”
“有个临时会议需要宋总参加。”小林简明，做请的手势，“钟小姐，请这边跟我来。”
钟砚清没动，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什么会议，我可以去看看吗？”
“等钟小姐熟悉公司业务后，自然可以参加会议。”
说话间，小林已经推开门，自顾自介绍：“宋总一共有五位助理，分管不同的部门……”
另一边，宋栖梧已经推开会议室的门。
偌大的会议室里，周建邦坐在主位，正在和其他人说着什么。
听见声音，他转头看向进来的宋栖梧，“已经九点多，这就是你工作的态度？”
宋栖梧没理会他的刁难，面无表情走向自己的位置，“今天又是什么会议？”
她刚坐下，一份文件被丢在面前。
“恒远昨晚送来的的新合约，我看过了，条款比之前优厚许多。”周建邦说，“我和各位董事一致认为，恒远要比新誉有诚意的多。”
“恒远集团所涉及的产业也要比新誉更为广泛，和他们合作，我们可以打开更多市场。”
“同样地，你们也会被他们杀的片甲不留！”宋栖梧冷冷地接下话，“周董，我昨天已经提醒过你，恒远和新誉是对手，我们前段时间才签订和新誉的合作，现在转头和恒远签订合作，你让新誉的人怎么想？”
“和新誉的合作是建立在联姻的前提上，小赵总逃婚已经人尽皆知，公司颜面丢尽，我们没有毁约已经是看在赵总的面子上，她们应当感谢……”
“但是合作已经建立！”
宋栖梧打断他的话，辞颜令色，“你别忘了，联姻是你提出来了！你也别忘了，新誉已经知道你要和恒远合作！”
“如今新誉是赵总在管，赵总的手段你比我更清楚，今天但凡签了这份合同，你的位置换人也只是迟早的事。”
她冷冷威胁。
周建邦气的拍响桌子，指着她正要怒骂，猛然感受到侧面吹来的风。
“宋总，这是您要用的文件。”
穿着白色西装，利落飒爽的钟砚清站在会议室门口，笑盈盈地走向对面皱起眉的宋栖梧。
她将文件放在宋栖梧面前，目光不期然落在那份合同上，眉头一挑，瞬间明白这场会议的内容。
钟砚清的出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钟小姐？”
“钟二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钟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众人纷纷起身恭维。
“各位董事请坐，今天来没有其他事，只是作为宋总的贴身助理来给她送文件。”钟砚清笑得张扬又得意，清了清嗓，掷地有声。
“没错！我正式入职贵公司，成为宋总的贴身助理！”
声音落地，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不了解情况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说话。
提前得知消息的周建邦站起身，笑得勉强， “钟二小姐这么快就入职，怎么没多休息两天。”
“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吗？”钟砚清意有所指，转头笑着看向会议室里的众人，“我作为宋总的贴身私人助理，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既然已经正式入职，那二小姐就要遵守公司规定。”周建邦脸色一秒阴沉，老板架子十足。
“现在是上班时间，钟助理作为新员工，没有资格出席这场会议，还是请你回到你自己的岗位。”
钟砚清懒洋洋地，“是没有资格，这不是要给宋总送文件吗？”
“而且需要宋总的安排，不然我怎么熟悉工作？这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只怕周董会更担心吧？”
周建邦一噎，脸色更加难看。
他眯起眼睛盯着钟砚清，手指在办公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钟助理，年轻人还是不要太狂妄的好。”
“周董教训的是。不过……”钟砚清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无辜的笑，“说起狂妄还是比不得周董。”
她眼睛一斜，看见那份合同，“说句不该说的，贵公司和恒远的合作，昨天我已经告知赵总，想必很快会有人来找周董，届时希望周董能给出一个满意的回答。”
“你……”周建邦还想说什么又被她打断。
“另外，我再补充一句，告知赵总是在昨晚，那时我还没有入职贵公司，不是贵公司员工。只是无意中得知贵公司的打算，为了规避风险提前告知家里，应该不违反贵公司规定吧？”
钟砚清笑盈盈，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经过昨晚，她还以为周建邦私心，没想到是打算逼宫。
宋栖梧也真的是，明知道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将她带来敲打这些人。
万一合同签订，到时候面对家里怒火的还是她。
钟砚清越想越生气，连带着看周建邦的眼神都藏着怒火。
其他人不知道还有这个插曲，此时闻言哪里还不明白周建邦的意图，脸色都变得不好。
但碍于钟砚清在场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憋着气，一遍遍表忠心。
“请钟小姐放心，我们肯定会维护两家公司的合约，一定不会违约。”
“是的是的，也请钟小姐转告赵总，我们没有、也不可能和某些公司合作。”
“也请小赵总放心，两家的联姻不会变，我们会盯着周董的。”
钟砚清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宋栖梧身上。
“介意我看看这份合同吗？”
“诶？不可以——”
周建邦的态度又被无视。
“随你。”宋栖梧平静地说，“反正已经废了。”
经她这么一遭，这份合同根本不可能通过董事会。
只怕这些董事为了表达对宋家和新誉联姻的支持，还会将合同批的一无是处。
宋栖梧心情悠闲地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周建邦难看的脸色。
钟砚清拿起来，快速翻阅后挑眉：“周董真大方啊！用宋氏5%股份做质押。”
宋栖梧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5%股份？父亲忘了这些股份在谁名下？”
周建邦额头渗出冷汗。
“这只是常规风控……”
“是不是常规，周董心里明白。”钟砚清将合同收起来，“如此讨好恒远，不会是他们允诺了你什么东西吧？”
“怎么会，只是正常合作。”
“正不正常，也等宋总调查之后再说。”
她低头，看向宋栖梧，“宋总，你说是吧？”
“当然。”宋栖梧没看她，冷冷地扫了周建邦一眼，犹如一阵寒风扫过，他的心头都感到冷飚飚的。
“我最后再说一遍，公司不可能毁约，转而和恒远合作。如果各位董事对我的决定有异议，烦请直接来找我。”
“当然见不见，就是我说了算。”
她说完站起身，整理身上的西装，“合同我先拿走，我会成立调查组，看看和恒远的合作是正常，还是有人涉嫌中饱私囊。”
宋栖梧是看着周建邦说的，“如果是后者，那我想做出决定的人应当付出代价。”
她说完，抬步走向门外。
身后的，周建邦彻底黑了脸，“宋栖梧，我是为了公司好！”
站在原地的钟砚清噗嗤一声笑出声，“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要选新誉还是臭名昭著的恒远。”
她抬步，路过周建邦时低声说：“你骗别人可以，可千万别把自己骗了！”
说罢，她跟上宋栖梧的脚步，重重地关上会议室的门。
周建邦的无能狂怒，两人并不关心。
一前一后进入办公室后，宋栖梧将文件摔在桌上：“他疯了吗？”
用她名下的股份去换恒远的合作，真是蠢到家了！
钟砚清按住她紧绷的肩，让她坐下：“恒远突然让步，说明我的出现打乱他们计划。”
“你早知道？”宋栖梧眯起眼，侧眸看她。
“当然是……猜的呀。恒远惯会用这样以退为进的手段，多少公司因为他们破产。”钟砚清说。
“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站在你身边的。”
她忽然俯身轻吻她额头，“毕竟老板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等宋栖梧发作，那人已经翩然离去。
“我先去熟悉工作，需要我做什么，你再叫我。”
钟砚清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
宋栖梧望着钟砚清离去的背影，不自觉地抬手抚向额头上被亲吻的地方。
却在指腹触碰时，狠狠揉过，好似这样就能抹去残留着温软的触感。
“该死的！”她低声呢喃，揉搓得越发用力，直到痛楚传来，她才罢手。
自以为是的亲密，真是令人恶心。
她忽然有点后悔让钟砚清来上班，谁知道她后面还会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不过说起来，她的存在还是很有好处，起码能震慑不安好心的董事们。
但就是不知道效果有多久。
如果能和赵砚舟将亲事定下来，事情就要简单许多。
但话又说回来，她和钟砚清的赌约不支持她这么做，如果能让赵家先开口就好了。
前提是温雨竹不回来。
宋栖梧眉目一沉，眼底浮现几分深思，亦或者赵砚舟不得不开口。
宋栖梧思考许久才起身回到位置上处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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