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师兄也需要被拯救吗

作者:雪人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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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慢



      仙界的事日新月异,这点插曲很快被抛之脑后。
      即使有不长眼的,起了戏谑心要重提,也会被周围人明哲保身、缄默不言的态度,弄得下不来台。
      不过也有例外,像那些仙界世家大族的子弟,根本不畏惧旁人眼光,寻乐的事,他们做得多了去了,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没人拦得了。

      琼楼玉宇之上,有人淡笑饮酒,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说书人将近些时日收集的传闻逸事,以弹唱的手法道出。
      莲烬是这群人里边,脾气最为古怪的一个,他对酒水并无意趣,听完弹唱,只轻笑道:“我倒很想知道,蒋宁的小师妹,杜师叔的女儿是怎样一个奇人。”

      有人接话:“她啊,不过是命好些罢了,听说只是个入门不到半年的黄毛丫头。”
      另人附和:“过上几日,九霄宗有个庆冬宴,指不定能见上一面,你届时便知她是何模样,总之别抱太大期待。”
      又一人说:“莲烬,百生门终究是不配的,你可别指望她能融入我们。”

      莲烬见他们一群人醉得厉害,说话都口不择言,不禁有些烦道:“喝吧喝吧,酒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这番话明面上是说杜兰,暗地里还意指,莲烬最近带在身边的小妖——一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药师。
      叫什么……小蛾?哈,真是个潦草的名字。

      杜兰这几日乐得清闲,由于她平日里结交的人不多,也不会有没边界感的人跑来问东问西,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听说,李染被罚去镇守仙魔疆域,蒋宁则被处以一月的禁闭,虽然两人的处罚与她息息相关,她却不曾为其中任何一方求情。
      这一做法得到杜明河的极大认同,因为这正是他想要的。

      “兰儿,过上几日,你随我去赴一个宴,在那里你可以认识很多人。”
      他说得正是十年一度的庆冬盛典,是九霄宗主为助人间风调雨顺、万物生发而办,每当这个时候,各路天骄云集,一同辩法论道。
      其实相比埋头苦练,去听听他人见解,想来对修行大有裨益,杜兰便应下此事。

      那一天很快到了。
      杜兰坐在马车内,合眼休憩。
      这是一辆只容三人乘坐的车,当有人踩着木板矮身进来的时候,她睁开了眼。

      她是没想过会那么巧的,上来的两人正是令雪盟与杨山青。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不说话。

      还是杨山青率先打破平静,道了句:“啊,杜师妹好啊,令师妹也好……”
      气氛太僵硬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像说李染也不行,说蒋宁也不行,还不如不开口呢,早知道他就住嘴了。
      他欲哭无泪,只好撑到目的地,赶忙逃一般地跳下马车。

      杜兰等着另一人下去,却见令雪盟仍旧端坐着不动。
      她蹙眉心说:你不走,我还要走呢……
      正要起身下去,就被一把拉住袖子,视线疑惑地下移,对上那双满是忧愁的美眸。

      “你要说什么?方才不方便说吗?”杜兰顺势坐了回去,静等对方发话。
      令雪盟面对她的坦荡,反倒是没了自信,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有没有伤在身?我也是后来……后来才知道你回来的,没敢去探望。”
      她那纠结扭捏的姿态,忽闪逃避的眸子,无时无刻不在说明,她怕杜兰。

      杜兰适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有些怀疑眼前人去了秘境一遭,是不是被夺舍了。
      她说:“没事,我也不想你来看我。”
      就要下车。

      “等等!”令雪盟这次使了些力道,将她扯回座位。
      杜兰有些晕头转向,颇为无奈道:“这事就当翻篇,我不会追责的。”
      “真……真的?”令雪盟瞪圆双眼,似是不可置信。

      杜兰再次承诺:“当然是真的。”
      她只盼这些人,不要再找她茬了。
      趁着对方愣神的缝隙,她跳下马车,拍了拍被抓得有些皱的衣服,无比自然地走进会场。

      祈福仪式尚未开始,有侍从引她到相应位置落座。
      周遭人欢声笑语,气氛特佳,但说得无非是些吹嘘奉承之类的话,实在没有听得必要。
      她在此地并无熟人,便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刚放下杯盏,有一抹显眼的红色静立在她与邻桌的过道处,刚才还喧闹的人群,像是鸡窝中出现了一只黄鼠狼,突然静得可怕。

      莲烬垂眸笑道:“我想你恐怕坐错了,这是我的位置。”
      杜兰闻言看了过去,见他眸光落在她身上,以为在说自己。
      “抱歉,我不知是你的位置。”她补充道,就要起身让座。

      “不,我说的不是你。”
      莲烬挑眉,用剑鞘敲了敲她身旁的桌子,偏头朝那人道:“你还不走?”
      岂料那人也不是好惹的,冷哼一声道:“莲公子,九霄宗可没规定谁必须坐哪,你要仗势欺人,也要选对地方。”

      二人剑拔弩张,分寸不让。
      最终还是杜兰另一边的人打圆场,让出自己的位置,又说了许多好话,事情才得以消停。
      莲烬面若冰霜,他着一身暗红色劲装,黑色腰封,要论容貌身段,确实是美得让人透不过气,和他这人出场的气势都一模一样。

      杜兰收回视线,尽量将自身存在降到最低。
      但莲烬偏偏要与她搭话。
      “你蒋师兄怎么没来?”
      “他还在禁闭当中。”
      “啊,我忘了,他为你砍了人家手臂是不是?”
      这次她没有接话,她觉得这个话题开始得莫名其妙,走向也莫名其妙。

      莲烬悄悄观察起杜兰。
      她的脸上,残存一些这个年纪独有的青稚,是很平易近人的长相,让人联想到纯良、正义之类的词,显而易见,这是一张极其适合去权斗的脸,因为最容易让对手放下警惕。
      只可惜,持有者本身毫无攻击性可言,怪不得叫人欺负。

      “莲烬!”远方的呼喊让他回神,他掀开眼帘看了过去。
      只见几人朝他走来,怀中还揣着一个酒壶。
      啊,这群酒鬼,少喝一天难道会死吗?

      一人快步上前道:“你新交的朋友?怎么不介绍我们喝一杯。”说罢就要往杜兰杯中倒酒。
      莲烬抬手虚挡:“且慢,我只是与她闲聊几句,这就回去。”
      他朝杜兰歉意一笑,起身随那人离去。

      待人走远,身旁的人忍不住嗤笑道:“姑娘莫怪,那群纨绔子弟向来如此,往后绕道走就是了。”
      杜兰颔首以示回应,祈福仪式这时也开始了。

      另一边,莲烬刚回到厢房,旁人狐疑道:“你为何要替她解围?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莲烬一早便想好了托词,他漫不经心道:“不过看在杜师叔的面子上,我也能装装样子,只求她有点自知之明,知晓我与她之间是怎样的天壤之别。”
      这番话,的确是取悦到了身边众人,引得他们哈哈大笑。

      而他却为这违心的一句话,略微失落地垂眼,心想怕是这辈子都无法摆脱了。
      趁着所有人的关注都在祈福仪式上,莲烬悄悄溜了出去,拽过守在马车旁的小蛾。

      见他面色不好,小蛾也不敢问。
      他有些摸不准眼前人的性子,总感觉这人时好时坏,脾气时大时小。
      就比方说现在,不知从何方,冲出一个蓬头垢面、满脸泪痕的少女,扑通一下跪倒在两人面前,扒拉着莲烬的衣摆,喊道:“仙师救我!”

      她刚跪下,后面就追来几个彪悍的汉子。
      他们眼见莲烬气度不凡,不敢上前硬抢,只能好声好气解释道:“这位公子,此女是我们买来的奴隶,乱跑出来惊扰各位了。”
      其中一人低吼:“还不快过来!”

      少女被吓得瑟缩,露在外边的一截胳膊上,青紫的鞭伤纵横,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都以为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莲烬沉吟片刻,牵起少女的手,将她从地面扶起,然后将她的手……递到对面手中。
      迎着她震惊不已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拍拍手中灰尘,道:“东西既然丢了,理应物归原主。”

      接着转头对小蛾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哦……哦。”

      他们并未离开街道,而是转身上了一栋酒楼。
      莲烬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小蛾不敢说,毕竟他之前的境遇和那位女子差不多,要说同情,肯定是有的,但是自己已经摆脱了那种处境,还是不要共情为妙。

      “你就算觉得也没事,只要没让我听到,我都可以当不存在。”
      莲烬轻扬唇角,笑容有些天真的残忍,“我想不通了,一个半道插足而来的凡人,凭什么那么自信,以为她那一文不值的尊严可以换来什么?什么也换不到。旁人教不会她这一课,我来教好了。”
      他视线轻飘飘往楼下看去,然后神情一怔。

      小蛾好奇是什么让他惊讶,侧首望了过去,身体瞬间僵住。
      他嘴唇轻颤,缓慢道出一个字:“兰……”
      声音虽小,依然被莲烬敏锐捕捉到,他眯眼问:“你认识她?”

      刚才这里围了不少人,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散去。
      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我可以替这位姑娘赎身,请问需要多少银两?”
      大汉比了个数,杜兰从腰侧钱袋里,掏出同样数目的银子,递了过去,又将对方递来的卖身契焚毁,她看着少女由于拖行而血迹斑斑的膝盖,将一盒伤药推到她面前。

      少女伏跪在地,怯怯地抬起头。
      纤长的睫毛,没有挡住任何一丝来自眼前人的光线,最普通的天光都给她的皮肤镀上了一层玉质,轻盈的飞尘萦绕在旁,虽然迷了眼,却没有往日那般叫人讨厌。
      一个善良、尊贵、仁慈的人,一个生在光里的人,就在她眼前,而且近在咫尺,如果就此错过的话,恐怕再没有机会了。

      一瞬间,她认定了,杜兰就是她一直想要成为的模样。
      于是趁着她转身的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下了她的一根发丝,藏入手心。
      杜兰感到细微疼痛,疑惑地回首看她,并未发现有什么反常,转身离去。

      少女拖着伤体,匆匆行至一处角落,迫不及待地将发丝置于眼前,口中默念出一串咒语,然后幽幽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命运如此不公。”
      话音刚落,发丝开始发烫,心脏像是感知到了危险,突然剧烈跳动,同时手心被烫出一道红痕。
      一个通体泛着碧色的男人,出现在她脑海中,他轻吐出一句警告:“休伤吾主。”

      一瞬间,她的心跳停滞,头皮发麻,连血液都凝固了。

      待到男人的身影从她的脑海淡出,恐惧方才如潮水般褪去,她终于敢大声呼吸。
      但你要认为她因为一句警告就老实了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就像警卫捉拿盗贼,成功后并未予以惩戒,就将其放归,盗贼很难不生出侥幸心理。
      同样,她的心中也升起一股势在必得的野心。

      既然不能取而代之,那么盗取她的记忆,再佐以易容术,总可以了吧。
      她能察觉到那个男人,或许不能称为男人,而是一个守护灵,他并未对她起杀心,似乎只要没有直接伤害到他的主人,就不会受到惩罚。
      这倒是对她接下来的行动,开了盏明灯导向。

      酒楼上,莲烬第一次以审视的目光,看待小蛾。
      他将小蛾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问道:“你从何时认识得她?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小蛾倒是没有隐瞒,只说:“很久以前。”

      “你也会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对付我了。”
      莲烬摇了摇头,没再追问。

      其实相比那群世家子弟,他在小蛾面前流露出来的性格,更贴近他的本真,他并不想强人所难,因为他就算十分想要一个东西,或者一个答案,风吹过的功夫,他就又不想了。
      世界上还不存在什么东西,能长久地吸引他的注意。
      未来恐怕也很难有。

      “兰儿,你还是太心善了。”不管是对李染,还是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杜明河对她的做法虽不认同,却也没制止,他说:“要知道有些人,之所以深陷泥泞、无法自拔,是他们自身的缘故,你能救得了一次两次,却保不了他们终身。”
      他言外之意是不如不救。

      杜兰道:“我没想过保她终身。”
      她救人,纯粹是出于临时起意,天知道那场面有多惨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被一群远超她力量的男人拽倒在地,那极具侮辱性的画面真是让人不忍直视,况且这附近修士云集,总会有人做与她相同的事情,是谁做的并不要紧。

      他们之所以会提前从会场出来,是因为杜明河要拜访一位名为玄算子的散修,那是他的好友。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行至一处药馆,杜明河先行一步踏了进去,称量药材的伙计见是熟人,赶忙放下手中活,迎了上去,笑着作揖道:“杜仙君,好久未见,您是来找我师傅的?”
      杜明河:“正是,劳烦你通报一下。”

      既然是好友,又为何要注重那些繁文缛节?
      杜兰的疑惑,在看见玄算子那双牡蛎色的眼睛时,豁然开朗。
      原来他是个盲人,但看起来还真不像呢。

      “明河兄,你带了什么人来?”
      玄算子缓步从楼上下来。
      他的眸光似是无处安放,只好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因着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他轻松绕开障碍,走到他们跟前。

      杜明河介绍道:“她是兰儿,不是外人。”
      玄算子表情有一瞬间空白,往杜兰的方向偏头,恍然大悟道:“兰儿?”
      他嘴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点头肯定道:“那确实不是外人可以比拟。”

      杜明河迅速切入正题:“我此次前来,是为……”
      玄机子接话道:“我知道的,上楼说吧。”
      那位守在柜台的伙计,引着他们上到二楼会客间,离开时将门合上。

      厢房内,燃着一种特殊的香,像是山林雨水、苔藓土壤的气味,让人有种置身荒郊野岭的错觉。

      “我已经下了一道隔音咒,不惧隔墙有耳。”玄机子将手伸出,放在案台上,“兰儿,你的手可否给师叔看看。”
      杜兰疑惑地看了一眼杜明河,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将手放了过去。
      怕气氛过于沉闷,玄机子一边观她手相,一边开玩笑地说:“你爹在你失踪那一个月,焦心万分,生怕你命中劫难就是那次,即便我用性命担保,他也不信。”

      “不过,也差不多是时间了。”
      玄机子收回手,他那双牡蛎色的眸子透过虚空,似乎看清了某样东西。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道风,猛地冲开窗户,同时冲破屏障,他的眼睛被迫接受强光,竟然像被刀刻般的开始流血。

      “玄机!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杜明河迅速将窗页合上,疾步奔至玄机子身旁,用法术替他止血。
      玄机子却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样,安抚道:“无事,毕竟想要知道这些东西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但代价是值得的……”
      这句话就像一枚安心丸,让杜明河手忙脚乱的动作,一下子安定下来。
      他表情隐忍,皱眉道:“值得就好。”

      杜兰对他们的对话有些不明所以,她只捕捉到“命中劫难”四个字,她看向自己手心的纹路,心想:我会有什么劫难呢?
      杜明河道:“兰儿,我与玄机有话要说,你先回避一下。”
      杜兰按捺住内心好奇,走了出去。

      玄机子再度施法,将整个房间用法阵罩住,他郑重道:“明河兄,此次劫难我们不能插手干预,否则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杜明河道:“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兰儿受苦,她本就命途坎坷,想来她前些年所遭受的那些,已经是旁人一生苦难的十倍,如果有人要加害于她,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玄机子眼看劝不动他,祭出当年之事:“你忘记了,她所遭受的那些,也有你的原因。”

      杜明河思绪飘回很久以前,待到回神,终于还是妥协道:“好了,我发誓不会插手。”

      “还请明河兄谨记于心,千万不能插手,无论如何也不能!”
      玄机子流淌在面颊上、还未凝固的血液,又倒流了回去。
      乍一眼看,就像不曾有伤。

      从药馆回来后,再看九霄宗的庆冬宴,无非是一群高高在上的人在台上做戏。
      这是杜兰观察许久后得出的结论,她怀疑,举办这么一次宴会,人间的灾厄苦楚真就全数消失了?
      要真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饿死冻死,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又要扯到什么天命了。

      宴会越到后面,杜兰心中越有种强烈的不安。
      这种不安的感觉,在她回到兰心宛后,到达了顶峰。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脱离控制,她却无能做出改变,她讨厌这种感觉,非常讨厌。

      与此同时,幻无痕在施展幻术前,还小声忏悔了一下。
      虽然这微不足道的忏悔,未能阻止她接下来的计划,但对她的良心,却起到了极大的安抚作用。
      她仅通过一根发丝,就能追踪此人位置,和窥探此人的记忆,这种通天手腕,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无敌的存在,但她一直没用,因为她一直在寻找,真正值得她使用此术的人。

      “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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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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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3星期前 来自: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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