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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
另一边,云琼一回到公主府便被云霞拉了去。
“事情办的如何了?将将殿下还问了你回来没有。”
云琼点头,回想起在府衙门口遇到裴清棠的事,回道:“今个一过去便遇到了那裴小世子,结果那小世子一见便说那赖人是她要寻之人,你说巧不巧合?”
“当真?”云霞惊讶。
“这还能有假?”云琼往前云霞跟前凑了凑,道:“我怀疑咱家殿下抓那人就是为了裴小世子。”
话音一落,云霞忙拉住她,压低声音:“别乱说话,要是让殿下知道了,又该罚你了,赶紧去跟殿下复命吧,别让殿下等急了。”
云琼笑着进了殿,便瞧见了自家殿下轻纱素衣靠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书,窗户敞开着,扶光从外面洒了进来,落在佳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云琼悄声走近,提起小几上的茶壶倒了盏茶,轻轻推到了萧乐安手边:“殿下,人已经送去了府衙。”
萧乐安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淡淡道:“现在连这种小事都要跟本宫汇报了?”
“......”刚刚云霞不是说殿下还问了吗?
云琼垂下头,悄声退到一旁候着,余光觑着她,葱白玉指轻轻翻过一页书,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书本。
云琼心里诧异,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殿下对那裴小世子没有意思?
真的只是巧合?
云琼压下心中疑惑,小心在一旁候着。
七月酷暑难当,距离七夕还有小半月,宫宴的帖子已经送了过来。
这两天得了空,裴清棠搬了两把圈椅在廊庑下纳凉,同她一起的还有宋家大小姐。
丫鬟送了茶点来,院中有一片花园,红的,紫的,黄的,姹紫嫣红,蝶儿翩然,微风习习,花香扑鼻,从廊庑下正好能看到那片风景。
“今年宫宴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去出去逛逛,听说内河有花灯祈福,还有烟花表演,热闹的很。”
每年七夕城中都会举办一些热闹的节目,这一日城中未婚的男女都会出来祈福,有看中的姑娘,男子会悄悄的送上一朵花,如果双方都有意也算成就了一段姻缘。
当然这一日卖花的摊位最是红火。
裴清棠淡淡的瞥眼,没说话,从盘子里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
见她不回答,宋遇有些心急,坐直了身体:“难道你约了别人?”
宋遇突然想起前些时日好友去长公主府提亲被拒绝的消息,心下一惊,连忙捂住嘴巴,发出惊叫:“你是约了长公主!她同意了?”
“这些天都在忙,我还没来得及同她说。”裴清棠不徐不疾道。
好家伙!
宋遇看着裴清棠,眨了眨眼睛,半响回过神来,到底是什么给了她错觉,若不是没记错距离长公主拒绝她的求娶还不足两月吧。
真是勇气可嘉!
宋遇理了理水袖坐了回去,她不是特别想打击她。
“我还是让人帮你也订个位置吧,别到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瞧不起谁呢?”裴清棠掀了下眼皮,余光扫了下,继续道:“萧乐安已经答应过我了,只要说动我爹支持太子,她就嫁给我。”
说动靖北候站队太子?
宋遇瞪大眼睛,觉得眼前人已经疯了,整个朝堂谁人不知靖北候府只衷心陛下,怎么可能站队?
尤其是裴侯爷还是个老古董。
“你可别不信,今个用完午膳我就去找我爹商量这件事,不过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我可只告诉了你。”
用完午膳就去?
啧~
宋遇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对她一番同情,有目标是好事,但她这已经完全背离了实际,白日梦都不敢这么做。
“春喜,提前给你家世子备上金创药,要是没有待会去宋府拿点。”宋遇扭头对站在一旁的春喜说道。
“谁说我们候府没有的,用不着宋大小姐操心,一会奴婢就给世子取药。”春喜气鼓鼓的。
“……”裴清棠嘴角微抽。
“牙尖嘴利,早晚让你家世子把你牙给拔了。”宋遇打趣。
“我们家世子才不会!”小丫头回怼。
两人你来我往斗嘴。
裴清棠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看着两人。
送走宋大小姐,裴清棠早早就去了主院,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尤其还是对方动摇的时候。
主院里的丫鬟见到裴清棠,远远就迎了上来,福了福身。
裴清棠心里装着事情,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进了主屋。
侯爷夫妇刚用了午膳,正围着小几饮茶,见裴清棠进来。
沈荷冲她招招手:“棠儿来了,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裴清棠走到沈荷跟前,拽着她的袖子:“娘,我有事情想跟你们商量。”
“哦?”沈荷笑着拍了拍裴清棠的手,示意她坐下:“什么事跟爹娘商量?”
裴清棠看着沈荷,余光瞥了眼裴渊,在下首位置坐下,犹豫片刻道:“这段间候府发生的事都与陈家和那二皇子有关,虽然现在都已经解决了,可孩儿现在接手了陈家军,军中又多是陈家的人,陈家那边又怎么可能甘心,孩儿担心他们还会想办法针对候府。”
裴渊一怔,面色逐渐严肃起来,饶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也深知裴清棠说的没错,这段时间靖北候府接连出事,虽不是直接关系到侯府,却也是处处透着警告的意味。
要他忽然改变心里的坚持,还是有些犹豫,裴家先祖一直效忠的只有皇上,难道真的到了他这一辈要违背祖训吗?
可如果......
裴渊重重的叹了口气。
裴清抿唇,继续劝说道:“就算站到太子这边也不影响靖北候府效忠皇上啊,而且与其说靖北候府效忠皇上,不如说靖北候府效忠天下百姓,皇帝若不仁,靖北候府也要一昧的愚忠吗?”
“放肆,这种话能随便乱说吗?”裴渊沉声打断她。
他何尝不知?
裴清棠不管他,继续说道:“太子的为人爹也知道,就算靖北候府归顺太子一派,太子登基,对柏盛百姓也是幸事,倘若是萧定安?下面的事情不用孩儿说了吧。”
狡兔死走狗烹。
裴渊抬起头视线落在雕花梁木上,半响,下了决心道:“好,为了靖北候府,为了百姓,等爹百年之后自会向列祖列宗请罪,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切记不要随便声张。”
裴清棠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惊喜,起身道:“爹娘放心,此事孩儿一定会办妥当,如果没什么事,孩儿就先回去了。”
裴渊点了点头,面上显得有些疲惫,沈荷还想说话,张了张嘴,看着裴渊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自然知道丈夫心中的苦,坚持了一辈的信念,忽然让他放弃,一时半会心里如何好受?
沈荷抬手握住裴渊的手,二人对视,柔柔一笑,多少安慰陪伴都隐藏在了这一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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