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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也不知道萧暮是怎么和袁时正说的，袁将军很快就命令驻扎在此的所有将士拔营出发。
玄一带着小队人马回来时在半路就已经碰到了先头部队。萧暮的营帐还没撤，沈月白在帐子里看萧暮和苏砚下五子棋。这五子棋是沈月白无聊时自创的，当然了，是不是自创的在这个没有版权的年代，谁知道呢？
反正第一次玩五子棋，把苏砚给迷的，雪庐里的扫地哑婆婆都被逼着与他玩过。沈月白暗自好笑，后来又如法炮制了飞行棋，沈月白没有想做什么消消乐植物大战僵尸除了基本材料没有，还有个重要原因是苏砚是又菜又爱玩，搁现代就是妥妥的网瘾少年，人憎狗厌的。
“殿下，沙族已经派了先行人马驻扎在离万人坑大概十里地。”
“你辛苦了，先去用饭，一会我们也要启程出发。”
“那属下退下了。”
沈月白跟着玄一出了帐子。
“一姐，我能和你一块走吗？”
玄一汇回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帐子里。
“怎么了，他们又欺负你了！”
说着要伸手揪他的脸，沈月白熟练地躲过了。
“一姐，我都18了。”
“哦？是吗？18了姐姐就不能捏脸了，殿下我们是不敢捏，怎么小舟也不让捏，果然儿大了不随娘啊！”
“一姐，我跟你说正事！”
“说，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隐瞒什么，反正你说的事，基本都通不过。”
“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我就是想去月相国找师父。”
玄一哼哼了两声。
“你呢，乖乖的，要么跟着殿下，要么我让子夜跟你回去雪庐，别的，暂时别多想。别说先生不能同意，殿下也不能同意。”
“我可以易容,我现在易容不是你都瞧不出来？”
“那是我自吹的，要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况且你经常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都不用看直接听出来了。”
“那我装哑巴！”
玄一看着一本正经的沈月白，无语。
“小七回来了，我去见见，你的事现在不成。我，只听殿下的，这是先生的命令。”
沈月白仍旧不放弃，跟着她前后脚进了苏砚的帐子。
玄九和子夜又拿着烤炉在烤羊肉串，玄七吃得满嘴流油，一看到玄一玄七站了起来。
“一姐。”
简直是毕恭毕敬。
“呦呦，我们小七咋还这么年轻，姐姐都老了，果然不带小孩的日子是好过！”
沈月白投去了不乐意的目光。
“尤其带的小孩一个比一个刺头，瞧瞧，这个又在给我找麻烦。”
“姐说笑了，你哪里老，要说我们玄门，除了姐姐哪里还有漂亮的，就小五那丫头，见了人不是给你下毒就是给你下药，哪里有姐姐贴心会照顾人，瞧把主子照顾得，个个貌比潘安。”
“你这拍马屁的水平哈，你去跟殿下说，说他貌比潘安！”
玄九打趣玄七，子夜看到沈月白失落的眼神。
“又跟姐姐提无理要求没得到满足？”
玄一径直坐下，拿起一串肉咬了一口。
“好香啊！子夜，你把你家主子看牢了，他没准又要乱跑。还记得那一次在忘庐，要去找阿灵我们没同意，他偷偷去了，都是这个套路，现在阿灵可是殿下，他打你板子都是轻的，你虽然得了更多自由，但是你是近卫，主子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沈月白知道这是实话，萧暮和忘尘都默许了他们私下长幼尊卑不分，但是到了外面，他们就是主子和下属，殿下和普通人，该少的礼节一点也不能少。玄一这也是提醒他，自己不要随意行事，出了事子夜是要担责任的。
子夜正拿可怜弱小的眼神看着他，沈月白只能安抚。
“哥，放心，我知道了，为了你我也听话。”
玄九噗呲一笑，看着沈月白说道。
“公子，你哥为了你可没少挨打，后来是实在是遭不住你仨轮流闯祸，玄一姐姐才求了先生把子夜分给你，那时候玄一看着阿灵，整日让我看头上的白头发，还问苏堂主要养生秘方，据说苏堂主回去把阿砚好生打了一顿，阿砚好几日见到我们都说我是乖小孩呜呜呜。”
子夜嘟囔。 “是吗，那你先乖乖按时吃药呀！”
沈月白顿觉此地也待不下去了，愤而摔帘子出去。
“还是这么任性？”
玄七问玄一。
“以前是团宠，后来子夜宠，现在就殿下那宠法，他迟早要上天！”
“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子夜不服气。
“行了，别吵了，明天玄机爷爷和小五来了，就更热闹了。”
玄九说着看着吃吃吃的玄七。
“话痨，我发现你这次回来，话少了点啊，怎么玄四附体了？”
“九哥，你可别惹我，我可有锦娘姐姐的一手消息，要是想听，下个月俸禄我替你领。”
玄九突然脸色变红，整个人有些怪怪的。
“哈哈哈哈！”玄一笑起来。
“猛男害羞啊！”子夜也笑起来。
“一说锦娘姐姐就跟点了你哪个穴位，她托我给你带句话。。。。。。。”
“啊，等等。”
子夜和玄一异口同声，捂住耳朵。
“非礼勿听！”
玄九无语，玄七拉住玄一。
“可以听，可以听，锦娘姐姐说，上次玄九送的料子非常好，谢谢九哥！”
“就这个！”玄一有些失望。
玄七不以为意地开口。
“你知道，我们私下不可以私传信件，锦娘姐姐现在管着紫门，忙得很。”
玄九看着火炉没再说什么，玄一微微叹了口气。
“先生和殿下对我们都是顶顶好的，希望那一天不远，锦娘也能报仇雪恨！”
所有人都静默了，只有子夜知道。先生许了他自由，只要公子要走，天南地北，天涯海角，他都要随公子而去，不需要知会任何人。
沈月白回到了萧暮的帐子，苏砚还在耍赖。
“刚才我不走这里！”
“不，走这里！”
“不对，我刚才走哪里来着。”
萧暮都不理睬他疯言疯语，淡定地等他下子，看到一脸颓丧的沈月白，不禁弯了弯唇角。
“啊呀，是不是有人在叫我，想起来了，汤圆和饺子还在屋里睡觉，我得把他们叫醒。”
说着，似乎没看到沈月白，一阵风似地跑走了。
“怎么了！又碰壁了？”
萧暮一边慢悠悠地收拾棋子。
“这次是什么事？想去月相国？”
沈月白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然后左右看看，打小报告的人不至于这么快呀！
萧暮把棋子收好，慢悠悠起身，去净手，擦干。沈月白仍旧站着没说话。
萧暮忍不住叹息，走到他面前，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你听话一点，不要让师傅担心，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沈月白抬头，萧暮已经比他高了小半个头，害他这么近不得不仰视的姿态。
“我答应你，这里的事情了了，我陪你去！”
此言一出，沈月白双眼发亮，忽然又摇了摇头。
“不行，你现在去月相国不安全。”
萧暮笑了笑。
“山人自有妙计！”
沈月白觉得，这时候吧，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亲亲，抱抱，举高高什么的。但是奈何这种事，他还没有做习惯，况且这会举起高大的萧暮。他莫不是像个神经病。萧暮见他脸上异样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
沈月白忽然吻住他的嘴唇，轻轻地咬了一口。萧暮的反应更快，沈月白还没退开，他已经扣住了沈月白的后脑勺。沈月白一二辈子也没尝过这种滋味。
萧暮喝过的江南春雨有淡淡的桂花味，这种茶有些苦，苦里还有些甜，就像三四月的江南，空气是湿润的，被雨水冲刷后的石头小径是湿滑的，春天的湿润与秋天干冽有种和协的交缠。
“阿，阿灵。。。。。。。”
沈月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竟然予取予求。
“公子，公子！”
汤圆掀开帘子，萧暮在他进来前已经放开了沈月白，沈月白还是懵的，在刚刚缠绵的那一段时间里，他除了能感受到萧暮身上的气味，所有感官都失去了警觉。
“小汤圆，找你家公子干嘛？”
“殿下！咦，公子怎么呆呆的？还脸红红的，嗯？公子，你咬嘴唇干什么？”
沈月白回过神来瞪了一眼萧暮。
“汤圆，怎么了？”
“哦，公子，是牛牛，它飞回来了!”
"牛牛回来了！"
沈月白有些激动，刚想出门，一想萧暮还看着他，对汤圆说。
“汤圆，你先去叫子夜哥哥，我一会就来。”
汤圆应声出去。沈月白见萧暮看着自己，轻咳了一声。
“那什么，我先去了！”
萧暮没有说话，反而把人拉到屏风一侧，酱酱酿酿好好一番操作，沈月白离开时觉得自己真是小看古人了，话说当年某些国家热忠于拍些动作片，读书的时候男孩子都会有所涉猎，当时还觉得现代人，生活不要太丰富。然而，然而，这个萧暮，在去王府的这几年，到底偷偷学了些什么？
古人诚不欺我，食色性也！
沈月白看到牛牛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它。它通体雪白，只有翅膀有些金色，斜着眼睛打量着这群人，尤其当苏砚叫它牛牛时，它那嫌弃的眼神，如果它能说人话，那它一定说的是挺脏挺脏的话。
谁让他好事，给人取这么个名字，小时候争论牛到底能不能飞，苏砚坚持说牛能飞，弱小无助的小鸟在苏砚的威胁下，在沈月白的利诱下，默默接受了自个叫牛牛的现实。子夜半个月回来，发现小小海东青有种可怜兮兮的样子，一问才知道，苏砚和沈月白硬是抱着牛牛一起同吃同喝，连如厕都不放过。还让它和猫打架，更离谱的是还逼它吃草。要不是萧暮还给喂点肉，恐怕小小海东青要成了和尚。
子夜给它喂了一口生肉，它才别过头轻轻蹭蹭他的手。
沈月白挤过人群，牛牛看到他了，竟然转个头，把屁股对着他。
“好你个牛牛，没良心的家伙。”说着伸手去扯它的羽毛。
牛牛赶紧掉个头去蹭沈月白的手。苏砚一看这态度不乐意了。
“好啊，欺软怕硬啊，你爹我这么爱你，你却只爱你娘，你忘了你娘当年差点把你烤了！”
“我那是烤吗，我那是怕他冷想要给它烤干羽毛。”
“是吗，要不是阿灵发现，它是直接成烤肉干了！”
“是啊，你身上还带着调料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玄一玄九收到玄七的眼光都两手一摊。
习惯了。
只有子夜心里敢怒不敢言，恨恨地看着两个吵架的人。
突然，牛牛扑腾了下翅膀，脑袋竖得高高的歪着头像是发现了什么。
只见牛牛一蹬那强有力的爪子，一声嘶鸣，箭离弦般腾空而起，翅膀带动着周遭的风声。
“戒备！”玄九一声令下，苏砚和沈月白被玄七和子夜和几个侍卫围在中间，玄一带着汤圆和饺子进了帐子,玄九早就没了身影，已经是进了萧暮的帐子。
良久，萧暮从帐里出来，身后的玄九和几个侍卫跟在后面。
有一声很低的口哨声，那哨声只有玄门的人才听得到。
玄一从帐子里钻了出来。
“安全，看来是自己人。”
一刻钟后，果然，远远地有一骑轻骑从天机国的方向过来。
沈月白疑惑地喃喃自语。
“这是皇宫里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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