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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温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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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行需谨慎


      “启禀王爷,梁关回来了。”陆海说道。
      “让他进来吧。”定安王说道。
      随后,一个黑衣男子来到了定安王府的厅堂上。
      “启禀王爷,属下已经查明了那丫头的身世,她的确是云城戏班中的一个戏子的女儿,那戏子前几天已经过世了,那戏班班主怕她伤心,没有告诉她真相,又因为她在戏班中与其他人相处不好,总受人欺凌,所以那班主便编了个假话骗她。”梁关说道。
      “还真是个苦命的姑娘啊!”定安王喝了口茶,缓缓地说道,眼中流露出几分怜悯与同情。
      “王爷,恕属下直言,您把她带回府里才调查她的身份,是不是太晚了点儿。您当时就该派人查探,倘若她满口谎话,当时就该杀了她,属下也明白,王爷怜香惜玉,可是咱们王府里也不缺美人儿,您也不必……”梁关说道。
      “呵呵,在你眼里本王就是个贪恋美色之徒啊!而且,你管的还挺宽啊!本王想把谁带回府,还得跟你商量商量?我这王爷的位子是不是该让给你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办了几回漂亮的差事便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没了你。便什么事也办不成?”定安王说着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眼神中带了几分狠厉与不悦。
      梁关听后顿时吓得冷汗直流,赶紧跪在地上,谦卑地说道:“属下也是为了王爷着想啊。”
      “最好是这样,,别让本王发现你有什么别的目的,不然你这脑袋怕是不能在你的肩膀上放着了。还有恒儿的事儿不归你管,你记住了。”定安王说着走到他面前,将茶杯中未饮完的茶倒在了梁关的脸上。水滴从他的脸上划过,缓缓滴下,一时间不知道流下来的是汗水还是茶水。
      一旁的陆海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
      门外的凌惜衡听着里面的一切,觉得有些奇怪,她这几个月留意了一下,定安王平日里对身边的下属极好,少有苛责,而且,那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今日这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又为何要特意告诉那个梁关不要管她的事儿呢?她转念一想,难道那个梁关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吗?算了,先进去再说,以后再查明吧。
      于是,凌惜衡高声说道:“王爷,我来了。”
      “进来吧。”定安王说道。
      进去后,凌惜衡看到陆海和梁关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定安王城站在窗前摆弄着几盆花,看到她进来,定安王走上前询问:“怎么这么久才过来?”他的语气温柔,似乎并没有生气。
      “第一次来,不熟悉路,请王爷不要怪罪。”凌惜衡一边说,一边就要跪下行礼。
      定安王连忙扶住她,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额前的刘海,开口说道:“本王也没有怪你呀,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地上凉,你要是生病了,还得喝药,喝药可是很难受的。”
      凌惜衡低着头,轻声说道:“谢谢王爷关心,不知王爷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有几盆花儿看着不错想送给你,让你过来看看喜不喜欢。”定安王说道。
      “这是花房新培育的杜鹃,你看看喜不喜欢?”
      凌惜衡看着面前的花,一朵朵鲜红似火,只是有几枝含苞待放,与这热烈的景象有些格格不入。
      定安王也注意到了这几朵未开的花,转身对陆海说道:“怎么这几朵都没开?”
      “花房的人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用尽了方法,也没能让这几朵开花,可能是时候还没到。”
      梁关气愤道:“时候不到?那要等多久?等上一百年也等吗?精心培育了那么久还不开花,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梁关刚说完便上前将那几个未开的花苞折了下来。
      “恒姑娘 ,王爷向来没有什么耐心,若是短时间内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会很失望的,你明白吗?”梁关严肃地说道。
      凌惜衡略微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定安王,见他眼含怒色,却隐忍不发。而另一边的陆海则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恒姑娘,你倒是说话呀!”梁关不耐烦道。
      “明白。” 凌惜衡回答道,声音清脆平静。
      她看着那几个躺在泥土上的花苞,心想:这梁关是在敲打我,如果我不顺他的意,恐怕下场也会如这几个花苞一样吧,也许会比这还要惨上几分,看来以后行事一定要加倍小心才行。我还没有找到母亲呢,还没有弄清楚当年父亲与母亲的事情呢,现在还不能死。不过,这梁关也太嚣张了,再怎么说这花也是定安王府的,定安王还没发话,他说折就折,难不成当这里是自家菜园子里的白菜萝卜吗?想怎么拔就怎么拔。这定安王也是有趣,明明刚才还怒气冲冲地教训他,这会儿怎么又忍气吞声了?
      凌惜衡正想得出神,定安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么呢,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这几盆花好不好。”
      “古人杨瑾华的词作《夺锦标·杜鹃花》中有一句‘开遍枝头浓润,一片丹霞’。从前只在书上读过,如今,亲眼看见了,只觉得比书上描写得要娇艳动人许多。王爷真是慧眼识花。”凌惜衡轻声声回答道。
      陆海也附和道:“是啊,多亏了王爷,我们才能一饱眼福。”
      凌惜衡又笑着看向梁关,“梁大人,您觉得呢?”
      梁关脸上立刻挂起笑容:“王爷挑的自然是好的。不过依我看,若说娇艳动人,恒姑娘才是花容月貌,人比花娇呢。”
      凌惜衡刚想开口,陆海却抢先说:“是啊,可不像某些人面目可憎,惹人厌恶。”
      梁关还想说什么,可定安王却没给他机会,“恒儿,这些花本王一会儿就派人给你送过去,或留或送都随你,然后再挑几个机灵的侍女送过去侍奉你。”
      “多谢王爷好意,不过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必劳烦他人。”凌惜衡为了避免以后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并不打算接受。
      “那怎么行,还是派几个人照顾你比较稳妥,这件事就交给陆海去办吧。”定安王说道。
      “是。”陆海说道。
      “ 等明日本王再教你武功,你先回去休息吧,若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本王。”定安王温柔地对凌惜衡说道。
      “那属下也先告退了。”陆海和梁关说道。
      凌惜衡出来后并没有着急回织罗院,而是偷偷地跟在梁关和陆海身后,想看看能不能多了解一些定安王府的事情。
      “哼!王爷也真是,府里的人还不够使唤吗?非要从外面找。”梁关说道。
      “这丫头机灵会说话,以后自然会派上用场,可不像有些人就会给王爷添堵。”陆海说道。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从刚才开始,你就在那含沙射影,阴阳怪气的。王爷教训我也就罢了,你还火上浇油。”梁关不服气地说道。
      “呵!王爷的教训你听进去了吗?王爷让你别多管闲事儿,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还折断了花房培育的名种,在那儿影射谁呢?”陆海说道。
      “不就是几个花骨朵嘛!你至于……”
      他还未说完,陆海便将其打断,“王府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用王爷的银钱置办的,自然皆属于王爷,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梁关自觉理亏,态度随即软了下来,“我也是好心,怕那丫头做错事,所以才提点她几句嘛!
      “哼!自己立身不正,处事不周,还有时间在这儿管别人,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你这毛病怎么就不改呢,总是喜欢擅作主张,指挥王爷做事儿。别忘了,王爷才是主子,有些事儿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没数啊?前几次王爷没说你,那是给你留了点儿脸面,你怎么还不要呢?”陆海说道。
      “我一直就是这个性格,你让我怎么改呀,王爷还用得着我呢。怎么会杀我,哎呀,王爷就慢慢就习惯了。更何况有洪国公保着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梁关不屑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王府的人,又不是国公府的,即便咱们两家有亲,洪国公也不能越俎代庖吧!你若有心投靠洪家,趁早向王爷说明,别身在曹营心在汉。”陆海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也是为王爷考虑,才和洪家打交道的。咱们王爷想跟当今的皇帝较劲,洪国国公想夺取皇位,左右都是跟当今的皇帝作对,他们之间也不会起什么冲突啊!”梁关一脸的风轻云淡,丝毫不把陆海的话放在心上。
      陆海听后不禁失笑道:“可你别忘了,王爷从来没想过参与到洪国公的事情中。更何况皇上与王爷兄弟情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王爷不过是有时候闹闹小孩子脾气而已,,你与洪国公勾结,背着王爷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日后的处境会好吗?”
      “你别在这儿危言耸听行不行啊!凡事因人而异,如果说是你,也许以后捞不着什么好下场,可你和我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我乃当世孔明,王爷是惜才爱才的人,怎么可能对我赶尽杀绝。”梁关依旧不以为然。
      “多早晚这恃才傲物,居功自傲的毛病非得把你害死不可,你都快骑到王爷头上去了,王爷还能容得下你啊?还有我怎么看你有时候和那个薛丹华走得那么近,那可是王府的侍妾,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陆海气愤地说道。
      “行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梁关大声说道。说完便快步离开。
      陆海气得握紧手中的剑,死死地瞪着梁关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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