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范晓晓和齐步欣在“梦巴黎”用餐。范晓晓听他说关于“三老四少”觉得挺有意思。听完后才觉得，无碍乎是人们，调侃富豪们的生活，当做茶余饭后的甜点。
　　“明天我回去，看看，落实一下你的指示。”在齐步欣送范晓晓到家后，范晓晓半开玩笑道。“好的”齐步欣笑了笑，“注意安全”。齐步欣看着范晓晓住的地方，一片小平房，道路坑坑洼洼的，不免有些不忍。回想自己住着两层别墅，不由得有些惭愧。
　　第二天，范晓晓坐大轿子车，向老家老家“挺进”，真是越离家近，心里的波动越明显。
　　“爸，我回来了。”“呦！闺女回来了，快来快来。”范大顺开心地说，脸上像开了朵花。脸上那一道道“沟壑”也如花褶一般展开了。
　　“喝口水吧，累了吧！”“没有，不累。谢谢爸爸。”范晓晓双手接过“水杯”。那还是她上高中的时后，父亲从大集上买的搪瓷缸子。口上都有些锈了，父亲也没舍得丢掉。“上面画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农民，肩并肩站在一起”。
　　父女俩都有些许伤感。“爸，您还好吧。”“好，挺好的。”“我应该多回来看看您。”“你离家有19个月零10天了。”“爸，你都记得。”“当然，你看，”范晓晓一看，父亲拿出一本挂历，在白色如蜡般的纸上，用黑色铅笔画着一个个圆圈。
　　范晓晓一页一页地翻着。有参加创业比赛的日子。有自己开始创业的日子，有自己办下执照的日子，有自己做成第一单生意的日子，有自己的生日……。
　　范晓晓再也忍不住，眼泪不禁留了下来。他没想到父亲还是一个，如此细心的男人。是呀父亲的爱是那么的隐晦。明明是爱，可还要以“责备”来代替。
　　“好了闺女，别哭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瞧你都瘦了。当初，好了，不说了。”父亲知道拧不过闺女，所以就不说了。
　　父亲们是“铁打的”明明有泪，确憋了回去。“好了，我给你做点好吃的。”父亲到厨房去了。“爸，我到刘大爷家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好，你去那带我向你刘叔问好。”“得嘞！”刘大爷是租范晓晓家地的农民。
　　“啪，啪，啪”范晓晓扣响了，刘大爷家的门环，“刘叔，您在家吗？是我，我是丫丫。”丫丫是晓晓的小名。
　　“呕！是丫丫，你咋来了，有事吗？”刘大爷说话，像含着一个气泡，一字一顿。他慢腾腾地，一边说话，一边挪向门边。
　　“我找您商量一下，我家耕地的事。”“嗷，等会儿啊，马上就来了。”“您慢点，我不着急。”说着话的功夫，门开了。
　　“进来吧。”“刘叔多年不见，您还好吗？”“好，好着呢！有什么事，进屋说吧。”“刘叔，你慢点。”“没事，你头里走，不用管我。”
　　“刘叔，嗯，我想问您个事！”“你问吧。”“您会种菜吗？”“不会。我只会种玉米和小麦。”“那，刘叔，我想让我爹去城里卖菜，您觉得咋样？”“嗯，是个好事，你爹呀，哎！你爹干不了重体力活儿，他跟我不一样，你别看我老汉走得慢，但有把子力气。”
　　“刘叔，”说着两人来到屋里，刘大爷住的屋子还是土坯砌的房子，屋顶盖着青石板，上面覆盖着土胚，土胚上已经长满了草。窗户顶是一块块青砖砌成的圆拱形，窗台是一块块砖竖排砌成的（长与高组成的那一面冲上）。
　　“坐吧，”刘大爷一指土炕。“喝点白水吧。叔不喝茶。”“没事，我不渴。”刘大爷给范晓晓倒了一杯白水。
　　范晓晓双手接过，有花朵纹图案的透明玻璃杯。放在小炕桌上。桌上还有些剩饭菜，她不由地看了看房顶黑褐色的木梁，弯弯曲曲的。还有一张蜘蛛网，挂在屋顶与墙角连接的地方。
　　炕上的被子也没有叠，被子边角的地方已经蹭黑了。地上的鞋子横七竖八的乱摆着。“有什么事，照直说吧！”“呕！刘叔我想把地，把地转给别人，转，”范晓晓的声音低的连她自己，都很难听见。
　　“闺女，你大点声，大爷耳背。你说转什么？”“我，想把地转给别人种菜。”范晓晓鼓足勇气。
　　“啊！我没听错吧，”“没，没有，听错”范晓晓“听错”两个字显得与前面，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哈！嗯！”老头长叹一口气。面露怒色。“我知道您和，和我父亲签了协议，可我想雇人种菜，然后替我父亲，在城里租个摊位卖菜。”
　　“那我呢？”他的意思是，你替我考虑过没有。“要不这样吧，我把地收回，雇人种菜，算您老一股。”“不是我不同意，晓晓啊，农民靠啥生活，靠的是粮食。粮食收回来，往囤里一放，一年都不带坏的，多踏实啊。你说那菜，放不了几天就烂了。”
　　“刘叔，那菜也是一天收一天的，卖一天的，然后明天再收再卖。”“那还不是下场雨就容易烂，你看那庄稼，除非洪水冲走，要不然照样丰收。”
　　“刘叔，种菜比种粮可挣得多了。”“我要那么多钱干嘛呀，我无儿无女的，连老婆子前两年都走了。够花就行。”
　　范晓晓发现和刘老头简直无法沟通。“刘大叔唔，我说的您可能没听清，我雇人种菜，您的租金，我从挣得钱里还给您，而且直到合同到期前，您种地的收益，我也年年给您。
　　“你是说我不用劳动，钱还白拿？”“对。”“闺女你脑子让门挤啦！这不赔钱吗！不行，叔不能这么做。”
　　“叔唔，那是我自愿的哦。”“你自愿的也不行，别说我和你爸有交情，就是陌生人，我也不能这么干。丧良心。再说不种粮，我拿什么交大粮。”（那时候农民还是要向大队交“大粮”的）
　　范晓晓已完全确定，没有办法和刘大爷继续交流下去，所以离开了刘大爷家。“爸，我回来了。”“呕，闺女回来了，吃饭吧。”“好，我去洗手。”范晓晓端着盆到院里，用压水井压水，“噗噜噗噜”只听到气响，没有水。她从缸里?了一勺水，倒进压水井里，“噗噜噗噜，哗啦，噗噜噗噜，哗啦，噗噜，哗啦。”水从压水井里流出来，流进搪瓷盆。
　　洗完手，范晓晓又喝了一口拔凉的井水。“我说闺女缸里有水，你跑去压啥水呀？”“我喜欢听压水井哐?哐?的声音，多好听啊。”“你呀，还是这么爱玩。再说都什么月份了，还喝凉水，不怕闹肚子啊。”
　　“没事，我从小冬天不都喝凉水吗！”“好了，吃饭了。”“我帮您端菜。”范晓晓的父亲不像其他农村人，大多采用炖菜菜系。他不管多累，还是会给晓晓炒菜吃的。小时候同学可羡慕他了。
　　“我们的妈，从地里回来，不是粉条炖白菜，就是萝卜炖白菜，稍微能放点肉，你看你爸，哎，太羡慕你了，”“对呀，晓晓，干脆我去你家住，给你爸当儿子吧。”“大宝，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忘了上次你爸怎么揍你了。”“欸呦，二奎多亏你提醒。”
　　范晓晓吃着父亲做的西红柿炒鸡蛋，肉炒蒜苔，还有小葱拌豆腐，这都是晓晓最爱吃的。她不免有些心酸。父亲的爱就是这样，“藏着掖着”。
　　“爸，你都有白头发了。”晓晓微微有些哽咽。“哎，你才发现呀。我还得说，一个女孩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多好，非要瞎折腾。
　　“诶呀，爸，”“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看您就嫌我不是儿子。”“啪”父亲把筷子摔在碗上，又掉到桌子下面。“不吃了！”范晓晓的父亲，“腾”的一声，起身离开了。
　　“呸呸呸呸呸！”范晓晓用力打自己的嘴。感觉非常后悔。“爸，我想把您接到城里，给您找个摊位，卖点菜啥的，你别和我治气了，我知道错了。”
　　范晓晓知道父亲一生气，就爱把自己关进耳房里。所以她站在外面“忏悔”。“我去找村头的王二哥，从他那里订菜，然后晚上雇人去拉，您早晨到市场卖菜就行。”
　　“吱扭”一声，门开了。到大顺知道范晓晓已经走远了。父亲年轻时，确实有过抱怨，抱怨母亲生了个姑娘。后来再想生一个的时候，母亲因为家里穷跑了。
　　所以晓晓小时候父亲对她，也不算太好，只是上小学后，晓晓的成绩在班里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让他这个在农村，没有儿子的“大男人”多少有了些面子。
　　从此范父就对晓晓“格外开恩”了一些，自己吃点苦，也要给孩子最好的。希望孩子将来比那些男孩子不差，好让他更有面子。
　　也许是出于对“男孩子”的“竞争意识”使得范晓晓非要在那个，以男人为主导的时代，“挺身而出”为女同胞赢得应有的掌声。
　　范晓晓的父亲来到城里，去了东区的菜场，王二哥让让兄弟王三，天天送菜去给范父，晓晓给他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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