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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军训
818 星球—贝托。
一个比 748 星球还要偏远的地方。
停机泊隔几分钟就会降落一辆飞船，隔几分钟又会开走一辆飞船。
工作人员穿着醒目的机甲外置装备，挥舞着旗子维持秩序。
联邦第一军事学院的军训开始了。
地点就在818 星球—贝托。
他们会直接参与守卫边防线战争，为期一个月。
不同系各有一个带队老师，张淮此时正在安抚：“放心，学校的赔偿金非常丰厚，一旦你们发生意外，会在第一时间打款到你们填写的账户上。”
岑碧青正在低头写遗嘱，身旁人交头低耳，虽然气氛有些严肃，但都不太相信自己会在这里发生意外。
开什么玩笑，他们才大一开学。
哪有大一开学就去前线抗炮弹的，肯定是后勤打杂。
“就算去也是单兵系在前边吧。”
“说不好，我看老师很认真。”
“完了，我打听到说进去之后会有信号屏蔽器，我们只能用区域网，我刚充了一个月的视频会员，这下泡汤了。”
“唉，咱是侍者，就四个字，听天由命。”
……
岑碧青停下笔，她把纸叠起来交给张淮，就在后边找了个座位。
异兽。
她不止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
光脑上查询显示如下：
异兽的定义：
被污染得神志不清且攻击力极强的的生物。
异兽与妖怪的区别：
异兽无法自主思考，无法化作人形；
妖怪可以自主思考，可以通过修炼化作人形。
异兽的弱点：
大脑内部的晶核破碎，便会死亡。
关于异兽的帖子有很多，普通人只在网上看到过异兽的视频，所以充满了好奇。
岑碧青刷到一个专门讨论异兽的网站论坛——求同存异·兽医站。
点进去密密麻麻好多帖子，她看向最上方，最新的一条帖子加粗加红。
主题是：为什么异兽一直要攻击人类呢？
1L
什么叫异兽攻击人类，为什么不是人类攻击异兽！
2L
1 楼是个人奸。
3L
我支持 1 楼，不是说你挨揍你就是好人，你得想想你为什么挨揍。
4L
什么歪理！我要举报 3 楼和 1 楼！
5L
大家冷静一下，不要吵嘛，有话好好说，不谈对错，只讨论异兽为什么要攻击人类！
6L
我认为原因有很多，比如人类侵占了原本属于异兽的领地，比如人类是宇宙中数量最多的生命体，所以容易遭受攻击，不止是异兽的攻击。
7L
附议。
8L
这是个阴谋，有人在控制异兽。
9L
？？？
10L
？？？
11L
异兽那东西还能受人控制？？？
……
后面的消息还没有看完，就被打断。
“走了走了——跟上大部队，不要落伍！”
张淮走在最前面，学生们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停机泊很大，走在里面若是没有熟悉的领队，很容易迷失方向。
岑碧青微微皱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四面八方都有，似乎已经浸透在地板里面。
这个味道令她很不舒服。
莫名地生出烦躁情绪，岑碧青深呼一口气，强压下去。
“老师！你说啥！！！”
队伍前方传来喧闹声。
张淮耐着性子，把刚才的话重复讲了一遍：“你们会打乱，随机分配到各个岗位辅助，这样有助于你们从不同的角度去深入了解军队的构成体系。”
“我的职责是把你们从学校带到这里，现在我的任务已经结束，咱们一个月之后再见，名单会发到你们的光脑上。”
“拜拜！”
张淮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回走，动作极为潇洒，步伐迈得比来时大多了，一点都不留恋。
留下他的学生们大眼瞪小眼。
“他就这么回去了？”
“他走得好高兴，好开心，好兴奋……”
岑碧青环顾四周，不止是侍者的班级，其他系的老师，也都乐呵呵地上了返程的飞船。
看来是惯例。
她查看光脑信息，最新的一条消息是：
《炊事班的操作指南及注意事项》。
再往前一条：请在 30 分钟内报道。
不用多想，这是分到炊事班了。
岑碧青提着挎包，开始搜寻这里的地图，她眼尖瞅见右前方有一个公示栏。
有个人和她一样，俩人差点撞在一起。
岑碧青快速收脚，余光瞥到对面的人影，有些眼熟。
对方抬起头，眉眼轻傲，眼神散漫，一股子桀骜不驯的样子。
岑碧青眯了眯眼。
“喂，你是分到了哪个岗位？”
岑碧青想起来了，那次大课，坐在她前面回答问题的就是这个声音。
“怎么不说话，哑巴也能军训吗？”
对方不依不饶，还在追问，嘴巴有些毒。
岑碧青记住了地图的方位，不理会他，快步朝着目标方向走去。
“喂！”
“梁珩，怎么了？”
“没事。”梁珩心不在焉，“还剩 20 分钟，赶紧出发。”
从空中俯瞰，地上的人群就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乱中有序地各自忙碌。
岑碧青从诺大的停机泊，一路小跑，终于来到炊事班，还未靠近，就差点刺鼻的血腥味熏晕。
她脸色沉下来，扯了块布把脸罩住。
陆陆续续，又来了三十多个人，聚集在炊事班的门口。
30 分钟的时限一到。
光脑不约而同的滴—滴—滴——
半开的大门走出来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眼神压迫地扫了他们一眼：“我姓黄，以后叫我黄教官，现在跟我进来登记。”
学生们自发地排成一个队伍，安静、迅速。
黄教官留意到这点，脸色温和一些。
事情过于巧合，排在岑碧青后面的就是梁珩，他冲着她挑眉，得瑟地笑了一下。
真是孽缘。
岑碧青预感自己在这里的一个月会饱受折磨。
果不其然，轮到她登记的时候，黄教官大声呵斥：“把你的面罩摘下来，嫌弃谁呢！”
岑碧青欲言又止。
就这么耽搁的一瞬间，黄教官出手迅速，暴力地拽下她脸上的面罩丢在地上。
“你们的第一要务，就是听话。”
“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在这的哪个人不是你们前辈！”
梁珩没憋住：“教官你摘就摘，干嘛扔在地上。”
……
黄教官愣住，他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当刺头：“你俩现在，立马去处理食材，不许吃晚饭。”
所谓的处理食材，就是处理血迹斑斑的异兽肉。
岑碧青认命地叹了口气，越是想逃避，就越是要面对。
“我这有口罩，新的，你要用吗？”
梁珩死皮赖脸地追着岑碧青，非要和她搭话。
岑碧青摇头：“习惯就好了。”
“我叫梁珩，单兵系的，我记得你是侍者。”
“嗯，岑碧青。”
“你的名字可真有意思，三个字是一个意思。”
岑碧青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明明是个大少爷做派，怎么对处理食材一点抵触都没有。
梁珩注意到她在看他，又开始得瑟：“我家里是做生意的，他们都不同意我去上军校，可偏偏我天赋出色，偷溜着就从家里出来了。”
岑碧青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家祖上是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回头我把族谱拿给你看看。”
岑碧青停下脚步，与他对视。
梁珩试探：“你感受到了我的真诚？”
“不，我觉得你有点傻。”
说完，岑碧青推开后厨的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心脏猛的抽了一下。
岑碧青手按在胸口，艰难地平复呼吸。
“怎么，吓到了？”老张头毫不意外地问道，“黄教官也是为你们好，早接触慢慢适应，战场上比后厨更要残酷。”
岑碧青默不作声，没有解释。
这幅反应被老张头看在眼里，他正欲继续劝导，门却再次打开，打断了他的话。
梁珩刚进来，就听到。
“走吧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后厨的空间面积顶得上一层酒店了，约莫有 1000 平米，里面除了必备的灶具，就是炊事兵。
老张头一一介绍：“机器有机器的任务，人呢，有人要做的事情，在一些关键的地方，还是人工处理会更放心。”
“诶，那小子，我看见你撇嘴了，你别不服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从后厨的门，一路走过去，有很多类似于菜市场的档口，上边都挂着牌子，清洗、净化、筛选、加工……
“异兽携带着污染源，这些档口会自动检测，一旦发现有污染源，就会立即封闭空间进行消杀。”
“那里面的人呢？”岑碧青重复，“里面的人怎么办？”
老张头眼底闪过几分意外，没想到她这么关心：“大家都穿着防护服，肯定是不怕消杀的光线，至于污染物嘛，就得各凭实力了。”
岑碧青又问：“污染物是什么东西？”
她在网上没有搜到任何一张显示污染物的照片，很明显是被官方屏蔽了。
“这个啊，见到你就知道了。”
老张头卖了个关子，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
后厨的最里边，与院子相连，此刻运输车正在倾倒新一批采集的异兽尸体。
老张头递给他俩一人一个手环，言简意赅：“扣到手腕上。”
俩人照做。
手环又宽又粗，通体灰色，材质非常柔软，扣到手腕上后，会自动贴合身体，并不觉得有异物感。
最主要的是——
手环贴合皮肤后，迅速延展出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光波，从头到脚牢牢的罩住了身体。
岑碧青发现，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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