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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今天只有一个会议,所以她们并不着急。换好衣服
后的向自宁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她坐在唯一的桌子前整理她的东西。
陆竟舒生了要撩一下向自宁的心:“你刚才脸红什么?”
“过敏。”向自宁对答如流,仿佛自己说的是真话。
这话是如此的经不起推敲,陆竟舒有些生气她对自己如此敷衍:“凉水冲一下就恢复了?”
“嗯,小毛病。”
陆竟舒抬眼去看向自宁,她现在真的对她又爱又恨,她想过去捶她。但是看到她消瘦的身型不由得又心疼起来,万一捶坏了怎么办?
她们今天开完会就决定了归程,领导们被邀约去参观分部,陆竟舒牵挂她的商超,必定季申这个人还没有焐热。
她们订了今天下午的机票,开完会之后就开始往机场的方向走。
她们登机的时候,天开始下雨,向自宁的心开始揪了起来。她发信息给宋之雅:
下雨了,果场那边怎么样了。
大部分已经装货,剩下的不多,但是也已经开始抢收。总体没什么损失。
过了一会,宋之雅又发了信息过来:
现在的问题是,因为暴雨原因,我们货可能没法立刻运输,冷库那边库存也满了,增仓的话,那边说没有空的仓库。
但是张宪生那边派人了解过,其实有很多空仓。
向自宁知道,这是冲着他们来的。她承包了那一片的所有果场的时候,张宪生就说过,他们那边被当地的某些人垄断着,果农根本挣不了几个钱。村里边有人找了收购贩子上门,但是第二天收购贩子就被车撞进了医院。
社会在高速发展,却没有带上苦哈哈的农民们,出去挣不了几个钱,抛荒了祖祖辈辈的土地又心如刀割。咽不下这口气却又无可奈何,然后一只眼闭一只眼睁看世界太平。
而向自宁,承包的不是果树,而是他们的收成的成果。就是向自宁不管种植,但是他们种出来多少成果,她就收多少。
这无疑断人财路。
断人财路的,如杀人父母。
坐在飞机上,失去了网络的向自宁陷入了被动,她不怕失败,但是她怕她失败了,跟着她的人,该怎么办。
她在心里盘算着,这一仗该如何应对,她不能败。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向自宁坐得实在煎熬,陆竟舒在一旁玩着手机上的单机小游戏。
下飞机的时候,向自宁一刻都不想呆了,她打算打车回去,但是这鬼天气,连个车都打不到。
她给张宪生打了电话: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说仓库的事。”
“不好,今天收成比上年好太多,虽然我们做预估,仓库也做了调整,但是没想到它暴雨,果是收下来了,但是一大部分还没有运输发货。”
“电商那边可能因为暴雨原因,利润可能比预期的还要少。现在最重要的是立刻进仓。但是我们被盯上了,我只能联系一下小仓库,但是他们并没有冷库。”
“冷库的事,我来想办法吧。你现在就一个任务,安排人员运输发货。”
“可以的,但是司机的要价可能要比平常高出很多,这样我们的利润会更少。”
“宪生,你觉得我当初为什么接下这个烂摊子?”
对面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知道了。”
对面挂了电话,向自宁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呆,然后找到张宪生发了一条信息:让运输人员注意安全。
下了飞机,向自宁一直很忙,陆竟舒此时终于插上了话:“怎么了?”
“家里发生了点事,并不愉快。”向自宁轻描淡写,但是扭头又开始打电话。
陆竟舒无奈只能自力更生,她开始自己打车,但是出生富贵的她,并不知道有打车软件这个东西。
然后她们错过了最佳离开的时机,等到向自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机场滞留了一个多小时。
倾盆大雨,毁天灭地一般。
向自宁在这个城市三十年了,它是个什么样子,她一看就知道。
她看着外面的模样,拖着陆竟舒去挤地铁,她不想在机场过夜。
地铁上也上了很多像她们这种不想滞留的人,大雨让这座城市速度变缓,大量的车开始堵在路上,低洼的路段开始积水。
地铁很多人,座位成了空想,向自宁只能带着陆竟舒占据了一个角落,她头也不抬地在找人联系冷库的事。
陆竟舒看了眼表情严肃的向自宁,这是她不曾看见过的,向自宁平时总是带着浅浅的笑。但是她又被地铁吸引,她在国外坐过地铁,但是为数不多,国内的她还是第一次。
一开始陆竟舒还新奇张望一下,但是到了第二个站她就不感兴趣了,因为上来了很多人,除了人头还是人头,她们被挤在了角落,连伸展的位置都没有。
到了第四站,车外面涌进了很多人,有人被夹成了肉饼:“别挤了,外面的人别挤了!”
但是谁听他的,向自宁被人挤得一个趔趄,好在陆竟舒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向自宁有些烦躁,面对着所有人的围攻,她几乎溃不成军。所有人都在说,没有仓库,仓库已满,或者不回信息,电话都打不通。
向自宁捏着手机,她知道自己不能败,如果她失败了,那么那些送她果子的村民将万劫不复,他们将重新回到地狱,她的后继者们会指着她的脊骨:看,那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们生了寒意,对施暴者保持了缄默。
自宁,自宁。
向自宁在心底喊着自己的名字,她想起了少年时自己的那腔热血。
她向自宁,从来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物,她做的是荡平不平事。
正当她为自己鼓舞了士气的时候,她被人撞了一下后腰,她整个人趴将下去。
陆竟舒对向自宁有着过分的关注,尽管她伤了她挺深。车门开时就有一个匹夫仗着自己五大三粗的身材,拿着背包当盾,直接往车厢里面冲锋。
蝴蝶效应的的最后面,向自宁吃了一个大哥一个沉闷的肘击。
向自宁一下子就扑倒,陆竟舒丢开了她的行李,顺势把向自宁抱了过来。
陆竟舒本来就比向自宁高出半个头,而陆竟舒此时穿着高跟鞋,向自宁因为平时要开车习惯穿平跟的皮鞋。
此刻的向自宁,被陆竟舒抱在怀里,脸埋进了她的脖颈,而她的手,因为惯性,还有那该死的条件反射,正撑在陆竟舒的前胸,让她发出一个闷哼。
“你怎么样了?”陆竟舒忽视了胸前的手,她感觉向自宁可能伤得比较重。
向自宁想要抽开那只手,但是后面的大哥跟旁边的一位男士死死把她压制,她连直起身来都成了奢望:
“那个,经理,我不是有意的。”
陆竟舒笑了一下:“手感怎么样?”
向自宁当了十年销售,什么场面没见过:“质地柔软。”
陆竟舒还以为她会脸红,结果她还是个老油子:“手感不错的话,我委屈一下让你多摸一会。”
向自宁不是有意吃陆竟舒的豆腐,她现在心乱如麻,但是此情此景由不得她半分,她认命了:
“那真的要委屈经理了。”
她不再挣扎,整个人靠在了陆竟舒的身上,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陆竟舒想要拥抱向自宁,从初见时就在想,此刻得偿所愿。
她们一共十几个站,快要到站的时候向自宁离开了陆竟舒的怀抱。陆竟舒有点舍不得,她开始
怀念起刚才拥挤的人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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