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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
陶淘看清面前的人是张伦之后大脑之中闪过了无数想法,当他想到张伦和张总之间的关系之后,一把推开了张伦。
看了张伦几眼之后,陶淘细心打量着门外面,寻找着可能逃出去的地方。
张伦缓缓上前:“没事吧……”
他进一步,陶淘便退一步。
彪子站在门外不远处,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印子,像是挨了一拳。
没有看见那两个人,但是外面人也不少,而且各个虎背熊腰,想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陶淘站住脚,迎上了张伦的目光:“我没事。”
张伦松了一口气,也停住了脚步:“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爸会干这样的事儿。”
——
张总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又把酒杯朝着祁文礼推了推。
何恺恺和江暖紧张地盯着这边,生怕祁文礼像那揍姜钰一样把张总给揍趴下。
姜钰开口劝道:“张总,祁律的确喝不了酒……”江暖等人也开口附和。
张:“唉!祁律师这样的人才,平时肯定少不了应酬,怎么会喝不了酒呢?”
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生生咽下一口气,祁文礼抬手握住了杯子刚要拿起,张总却又压住了杯口。
他这一行为让在场众人一脸茫然,前面逼着祁律喝,现在却又压杯口。
良心发现了?
显然不是。
张:“祁律师啊,上次你拒绝接受我的委托,可是让我很失望啊!”
Cindy和姜钰能看见祁文礼额上的青筋。
如果眼神能杀人,某人现在已经被在场除他以外的所有人杀过一次了。
祁文礼侧头闭眼冷静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后又转向了张总:“张……总,上次的确是因为我受了伤没办法出庭…我…”此时祁文礼说话的语气用咬牙切齿来说毫不过分。
祁:“我道歉。”
现在的情况让Cindy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且她现在还不知道张总有没有带人来,或者有没有在房间里安装针孔摄像头或者录音器什么的,过激言论或者行为反而会适得其反。
张:“祁律师,这道歉,得有道歉的样子啊!”
犹豫片刻之后,祁文礼端起酒杯站起身:“张总,我敬你……”
违心话说的有气无力。
张总似乎还不满意,伸手将祁文礼的椅子往后挪了一下:“那就展示一下你道歉的诚意吧,祁律师?”
说着,脚尖点了点地。
祁文礼握紧了酒杯,深色难明。
何恺恺的脸已经黑的不像话了,江暖回到他身边,摇了摇头:房间门被锁了,出不去。
何恺恺安慰着江暖,握紧了她的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祁文礼的最后一根心理防线似乎被击溃了。
陶淘在他手里。
看着祁文礼单膝着地,Cindy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可是在她正要去扶祁文礼的时候,姜钰拉住了她。
Cindy不解的看着姜钰,换来的只是他的轻轻摇头。
Cindy再回头的时候,祁文礼已经面朝着张总,双手捧着那杯威士忌。
很可笑啊。
不是吗。
大半个希仁事务所的人都是祁文礼带过的。
祁文礼经得起何恺恺江暖的一声老师,Cindy的一声哥。
可是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却不得不向眼前这个人渣下跪。
威士忌上头,猛灌一杯的祁文礼呛地厉害。
满意之后,张总猥琐的笑了。
拍了拍祁文礼的肩膀之后站起身:“小子唉!你还是太年轻了,哈哈哈!”
大笑着走到门边,喊了一声“开门”;门外赫然站着几个不怎么和善的人,正恶狠狠地往这里瞧。
面对张总时却又是一幅点头哈腰的模样。
“哥。”Cindy伸手去扶,祁文礼却自己撑着腿站了起来。
姜钰本来想安慰,手却被何恺恺一把甩开:“走开。”
阵营很明显。
一个是姜钰。
一个是其他人。
所以有的时候站队真的很重要。
Cindy的眼神告诉了他一句话:“我们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安慰。”
——
彪子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挂断之后,走到了门边:“小张总,张总说那边的事儿了了,让我们放了这小子。”
“知道了,你们先离开,别让人看见。”
“可是小张总……”
张伦的一个眼神让彪子刚才被打的那半边脸又开始隐隐作痛,可这毕竟是财神爷的儿子,他得罪不起。
彪子他们离开之后,张伦定定地看了陶淘一会儿。
张:“咱俩能不能聊聊,我到底哪儿不如他?”
陶:“你说什么?”
张:“论长相,我不比他差,论身价,我强过他,况且我们两个都在法学系!”
明白张伦说的是什么之后,陶淘看着门外空旷的地方冷了脸:“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个人看法;再者,他不会一棍子敲晕我然后拿我去威胁我的亲人。”
“亲人”两个字狠狠地戳进了张伦耳中,张伦泯了泯嘴唇,拿出了陶淘的手机:“他算你哪门子的亲人啊?你他妈每次给他发语音都在自己小号上面练N遍!”
永远不要冒险拿一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人或者事物去尝试威胁那个人。
陶淘抢手机的时候张伦躲了一下,另一边毫无防备地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即使眼冒金星,张伦依旧能看清陶淘。
张伦乘着陶淘翻手机,乘着陶淘不注意,一把拥过陶淘把他丢到了床上。
陶淘被张伦跨在身下,脖颈被扼住,有些喘不上气。
张伦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陶淘一脚狠狠地踢到了一边。
——
祁文礼面对众人复杂的眼神,纠结了许久,轻轻吐出了一句“没事”。
散了以后,房间里只剩下祁文礼,Cindy和姜钰三个人。
C:“哥……”
祁:“先去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C:“可……”Cindy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了一眼祁文礼后,她还是先出去了。
清场之后,姜钰脑补了无数个可能的场景;接触到祁文礼目光的时候姜钰已经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了,可是祁文礼并没有做什么,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很久。
“抱歉……”姜钰抵不住压力,先开了口。
祁文礼没说什么,静静地看着姜钰,漆黑的瞳孔安静地吓人。
姜钰被盯地心底有些发怵。
“没事。”
姜钰不可置信地愣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祁文礼转身走出了房间。
祁文礼边走进洗手间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陶淘的电话,等待的那几秒似乎有半个世纪那么长;接通的那一刻,祁文礼长舒了一口气,卸力靠在了墙上。
“没事儿吧……你现在在哪儿?”
“没事儿,但我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你那边怎么样?”
听到陶淘的声音,祁文礼忽然感觉鼻头一酸,忍不住掩面轻声哭了起来。
陶淘正沿着楼梯往下走,察觉出电话那边祁文礼的语气不对,脚步不自觉的快了起来:“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儿吧?你在哪儿啊?我去找你!我真的没事儿!”……
祁文礼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静了些:“我没事儿,你自己小心,定位发给我。”
缓了许久,祁文礼眼中闪过了一抹似乎并不属于这双眼睛的神色。
再次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孩儿轻快的声音:“嗨!亲爱的祁律师!”
祁文礼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和她闲聊,很干脆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帮我办件事,另一张猎手牌,我帮你找。”
——
Cindy一直在车边来回踱步,随着夜色渐暗,车边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不时打量着楼上亮着的霓虹灯。
转过身时Cindy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欣喜回头,却看见了刚从酒店里面出来的姜钰。
姜钰捕捉到了Cindy眼中那抹从欣喜到失望再到有些嫌弃的神色;略微有些……黯然神伤。
姜:“你好。”
搭讪女孩子,一段有趣的开场白是至关重要的,但是很明显,姜钰并没有做到。
Cindy勉强赔了个笑脸:“嗯,你也好。”
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
姜:“你和祁文礼 ,关系很好吗?”
C:“你觉得现在谈论这个问题合适吗?”
关系岂止是好。
一起长大,一起进步。
Cindy从来没觉得和一个人聊天会这么费劲,根本找不到话题。
而且对方一句话就能把天给聊死。
沉默之间Cindy悄悄地在心里背起了昨天刚看过的一篇文章;在背到一半忘记内容之后Cindy开始祈祷她的救世主快些降临。
上天总会偏爱可爱的人多一点。
于是她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祁文礼。
“哥!”Cindy一路小跑着来到祁文礼身边,姜钰也跟在后面走了过来。
“Cindy,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儿……”
“哥,你刚才喝了酒,不能……”
“我知道,我打车去,不开车。”看了一眼走近的姜钰,把车钥匙递给了Cindy,“钥匙给你,放心啦?”
“可是……”看着急匆匆坐上出租车的祁文礼 Cindy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需要我送你吗?”
转头看着一脸真诚的姜钰,Cindy很“亲切”地回了句:“不需要!”
——
坐在车上的每一秒都似乎是种煎熬,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往后退去;酒劲儿上来之后祁文礼打开了车窗,冷风灌进来后清醒了些。
月亮升起一半的时候,那个女孩将祁文礼想要的东西发了过来:张氏有些可疑的资金流动情况以及各种照片,甚至还有上一次工地案子清晰的照片;翻到最后,祁文礼看到了一个有些违和的小鬼图片:提前祝你俩万圣节快乐!
祁:“我需要知道他们今天晚上的路线。”
吴梓清:“根据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今晚会去城西那边的一处别墅,应该是有什么交易;路线到时候我帮你黑监控。”
祁:“到时候你在各大有关论坛上都发一遍这些资料。”
吴梓清:“行,那个……”
祁:“猎手牌我会在事情解决之后交给你。”
吴梓清:“就等你这句话!”
到达陶淘发过来的定位之后祁文礼四处寻找着陶淘的身影,在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之时,祁文礼下意识的朝着陶淘跑去,但是临近之时又放慢了脚步;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一步一步走的没有一点真实感。
在意才会有顾虑,有顾虑才会不敢奔赴。
“文礼……”
陶淘抱住祁文礼时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声线模糊地像是刚学会说话。
见到文礼之前,陶淘接到了Cindy的电话。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把我哥摆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上?”
“我说过我哥是个好面子的人,但是他为了你放弃了脸面……”
人们总是告诉我们,不要高估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但是当我们低估了自己在一个人心里的位置而后明白之后,愧疚和爱能让一个人变得奋不顾身。
陪着陶淘睡着之后,祁文礼轻轻起身走出了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打开门走入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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