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潮汐

　　林雪在拍视频，沈星洧过去帮忙。

　　林雪余光看到沈星洧过来，让她扶住支架，“星星，我下午发了一组农庄的照片，好多人在评论区问我这是哪里，说要来玩。”

　　沈星洧眼睛一亮，“真的吗？”

　　“是啊。”林雪调着参数，神色认真，“我再剪辑一个视频发出去，做一波引流，这个暑假姑姑有的忙了。”

　　“需要我做什么？”
　　农庄的生意是沈静臻最关心的事，如果农庄的生意能更好，姑姑自然就不会焦虑。

　　林雪打量着沈星洧，眼珠子转了转，“你可以出镜吗？”

　　“不行。”
　　沈星洧还没来得及说话，裴妄的声音突然响起。

　　“凭什么不行，这是星星的自由。”林雪愤然地盯着他，这才刚把他看顺眼，这会儿又碍眼了。

　　裴妄一本正经，说得有理有据，“既然是宣传农庄，拍景和小动物就够了。”

　　林雪皱眉，任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加人效果更好，以星星的镜头感，视频的播放量更多，吸引来的游客也会更多。”

　　裴妄冷声挑刺，“引流靠的是农庄的景和物，不是人，如果要靠一个人去引流，只能说明你的拍摄技术不行。”

　　林雪气得脑袋都要冒烟，当即就撂挑子不干，“我拍摄技术不行，你行你上。”

　　沈星洧赶紧拉住林雪，哄道：“我行我行，我可以入境，你别听他的，他说了不算。”

　　裴妄正要开口，沈星洧瞪他一眼，厉声斥责，“你别说话。”

　　裴妄眸色一沉，转身离开。

　　林雪指着他的背影，气得结巴，“你看他，他这是什么态度？”

　　“我等会儿跟他说，你别生气了。”
　　沈星洧拉着林雪的胳膊摇晃，表情可怜巴巴，“别生气了。”

　　林雪消了气，还是有些愤愤不平，摸着沈星洧的小脸，语气严肃认真，“真的考虑好要和他在一起吗？万一以后你们像今天一样吵架怎么办？他惹你生气怎么办？”

　　“万一他动手呢，你能打过他吗？”林雪越说脸越白，“你要不再好好考虑一下。”

　　“林雪跟沈星洧说让你们分手。”
　　沈羡安正好路过听到这一句话，连忙跑去给裴妄报信。

　　咔嚓！
　　裴妄手里的竹签断掉，血珠从掌心渗透，沿着竹签滴落。

　　“松手！”钟栖闻连忙去掰裴妄的手，扭头踢了沈羡安一脚，沉着脸怒责，“把你乱传话的毛病给我改了。”

　　沈羡安委屈，把地上的竹签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嘟嘟囔囔，“我这都是为了谁呀？早得到消息也能早想对策不是吗？万一像宋津年一样，到时候人都见不到，可有得哭。”

　　裴妄猛地扭头看向他，脸沉得像罩了层乌云，抿紧唇一言不发，周身裹挟着冷冽的低气压。

　　沈羡安心脏狂跳，不停地往后退，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钟栖闻看着裴妄沾满血的掌心，眉头紧皱，“裴妄，你想过手上这伤让沈星洧看见了怎么解释吗？”

　　裴妄扯唇，嗓音像裹了沙子，干涩沙哑，充满颓然，“都要分手了，还解释什么？”

　　钟栖闻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倒在他掌心，不争气地反问：“沈羡安一句话就下定论了你脑子呢裴妄？沈星洧亲口跟你说分手了吗？你知道分手的原因吗？你做过挽回吗？”

　　钟栖闻说罢瞪了一眼沈羡安，“你滚远点，他俩要是完了你也完蛋。”

　　“我冤枉啊我。”沈羡安还要辩解，钟栖闻一脚把他踢走，“滚！”

　　裴妄倏地起身，钟栖闻吓了一跳，“你干嘛？”

　　裴妄言简易意骇，“问清楚。”

　　钟栖闻赶紧拉住他，不放心地嘱咐，“你可一定要好好说话，老宋就是嘴贱最好的例子，现在连人都联系不上。”

　　裴妄眼眸一暗，沉沉地嗯了一声。

　　钟栖闻松手，“千万要好好说。”

　　裴妄去找沈星洧，结果被林雪告知沈星洧几分钟前让沈静臻叫走。

　　裴妄转身就要离开，林雪叫住他。
　　“等等。”

　　裴妄站定，皱眉看着她。

　　林雪无视他的不爽，淡定开口，“裴妄，坦白讲我并不看好你们这段感情。但是你如果敢对星星不好，以后有星星在的地方绝对没有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林雪并不是在说大话，即使林家做不到，她的外公一定可以。

　　裴妄诧异了一瞬，他能感受到林雪对他的不喜，可她叫住自己说的竟然不是让他从沈星洧身边滚蛋，而是警告。

　　林雪看出他眼底的惊讶，散漫地笑了一声，“如果星星对你没感觉，不会允许你靠近。裴妄，希望你别让星星失望。”

　　看着裴妄走远，林雪陡然心累。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作为好朋友，她能做只有这么多。

　　…

　　沈静臻想在农庄办一个篝火晚会，把沈星洧叫过去商量细节。

　　“星星，这不是你的衣服吧？”沈静臻看着沈星洧身上明显宽大的男生外套，脑海里的警铃瞬间拉响。

　　沈星洧啊了一声，懒洋洋地回她，“裴妄的。”

　　“小裴的呀，我还以为是谁呢。”沈静臻印象里的裴妄，虽然话少，但人很乖，她完全没多想，“这是你哥写的策划，你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沈星洧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点开电脑桌面上的文件。

　　沈静臻接了个电话，回头对沈星洧说道：“你先看着，你刘叔叫我。”

　　“好，姑姑你去忙吧，”
　　沈星洧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托着下巴，视线落在屏幕上。

　　沈静臻一出门，看到裴妄靠着廊下的柱子，低着头看着脚尖情绪似乎很低落。
　　她诧异地走过去，“小裴？你怎么在这里？”

　　“姑姑。”裴妄站直了身体，视线往屋子里扫了一眼，“我找星洧。”

　　沈静臻抬手指了指，“她在里面，进去吧。”

　　“谢谢姑姑。”
　　裴妄微微颔首，等沈静臻离开，才抬脚往里走。

　　沈星洧看得认真，裴妄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靠在书架上，双眸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

　　沈星洧的坐姿没那么标准，懒懒散散靠着椅子。她的眼神却很认真，长长的睫毛轻扇，粉嫩的唇瓣微抿。

　　时间缓缓流逝，沈星洧把计划书看完，揉了揉酸涩的脖子，扭头撞进裴妄的深邃的视线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星洧惊讶，侧身看向他，“怎么没叫我？”

　　“没来多久。”裴妄抬脚走过去，手臂搭在椅子上，微微俯身靠近，嗓音清冽，“在看什么？”

　　“篝火晚会的策划书。”沈星洧后背靠着椅子，一只手滑动鼠标。

　　裴妄摘下口罩放在桌子上，身体又往前倾，手覆在沈星洧的手背上，“看一下前面。”

　　沈星洧被他圈怀里，周围全是他冷冽的气息。

　　裴妄看得仔细，光标滑到最后，他低低出声，“还有宣传？”

　　“是啊。”沈星洧抬头，视线里是他清瘦的下巴，削薄的嘴唇。

　　裴妄垂下眼睫，瞳眸暗了暗，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林雪拍完了？”

　　“你要看吗？”沈星洧想到他不让自己出境的事，疑惑地问：“你有更好想法？”

　　裴妄唇瓣抿紧，眼神里透着委屈，盯着沈星洧不说话。

　　“为什么不想让我出境？”沈星洧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语气轻柔却不可置喙，“林雪是我最好的好朋友，下次不可以那样。”

　　裴妄眼眸微沉，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他把下巴放在沈星洧手心，带着讨好的意味，“我来拍，怎么样？”

　　“你会摄影？”沈星洧诧异，“没听你说过。”

　　“我会的可不止摄影。”裴妄得意地说道：“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沈星洧觉得他要是有条尾巴，这个时候已经翘到了天上。

　　“我很期待。”
　　沈星洧凑近亲了亲他的唇角，声音温软，“等下出去要给小雪道歉。”

　　“好。”裴妄正欲加深这个吻，门上的帘子突然响起来，有人进来。

　　“星星，看得怎么样了？”
　　沈静臻手里端了一盘水果，“这是刚摘的荔枝，小裴也尝尝。”

　　“谢谢姑姑。”
　　椅着桌子的裴妄站直，从沈静臻手里接过盘子。

　　“姑姑，小雪和裴妄都可以拍视频，宣传的事不用担心。”
　　沈星洧在沈静臻看不见的地方勾着裴妄的小指，“这几天我们就拍出来。”

　　“那可太好了。”沈静臻笑得合不拢嘴，“你们在哪儿烧烤，我让老刘弄几只叫花鸡给你们送过去。”

　　裴妄面上不动声色，指腹一直在沈星洧的掌心摩挲。

　　“等会儿我和裴妄拿过去就行，姑姑你去忙吧，我带裴妄出去转转。”沈星洧按住裴妄作乱的手，笑眯眯地看着沈静臻。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沈静臻高兴地转身离开。

　　人刚走，裴妄就俯身，扣住沈星洧的后颈吻上去。

　　沈星洧被迫仰着脖颈，呜咽一声，抬手抵住他的肩膀，“裴妄…”

　　“不舒服？”
　　裴妄呼吸灼热，把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一边，揽腰抱起沈星洧让她坐在上面，将人完全禁锢在怀中。

　　下一瞬他就覆上来，沈星洧一只手抓着桌边，一只手还被裴妄抓着。

　　裴妄吻地很凶，又啃又咬，像狗一样。
　　沈星洧有些招架不住，胡乱地推搡他。

　　“嘶—”
　　沈星洧不小心咬破他的唇瓣，裴妄低叫了声，微微往后撤。

　　沈星洧呼吸急促，瞳眸里盛满了水雾，嗓音娇软，“裴妄，你是亲亲怪吗？我要窒息了。”

　　“抱歉。”
　　裴妄眼眸深黯，抬手擦去沈星洧唇角的水渍，嗓音又哑又欲，“女朋友总招我，没忍住。”

　　“我怎么招你了？”沈星洧瞪他一样，羞恼不已，“你刚才亲得好重，像要吃掉我一样。”

　　裴妄如墨色晕染过的眼眸越发深暗，眸低浮出一抹欲色，“沈星洧，我好喜欢你。”
　　他把脑袋埋在沈星洧的肩窝，又蹭又亲，撒娇一样重复，“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沈星洧发现裴妄表达喜恶的语言很直白，行为也直白，有的时候像小孩子一样。
　　她也喜欢，喜欢他的直白。

　　“裴小狗。”沈星洧揉着他的脑袋，像哄小朋友一样，“裴妄你像只小狗，又爱撒娇又粘人。”

　　裴妄直起脑袋，眼眸灼热地盯着沈星洧，良久，他轻轻吻了吻沈星洧的唇瓣，“只做沈星洧的小狗，好不好？”

　　沈星洧心脏狠狠一颤，大脑宕机，周围的一切仿佛被隔开，她眼里只看得见摇着尾巴的裴小狗。

　　裴妄灼热的视线牢牢锁在她脸上，丝毫不退让。

　　沈星洧捏了捏发麻的指尖，压下心底密密匝匝的酥痒，她俯身，在即将要吻住他的时候停住，“以后会听话吗？”

　　“要怎么听话？”
　　裴妄的眼眸亮的出奇，他还没动，沈星洧就预判了他的行为，捂住他的嘴巴。

　　“不可以骗我。”
　　沈星洧凝着裴妄的眼睛，语气认真严肃，“裴妄，我最讨厌欺骗和隐瞒，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不会原谅。”

　　裴妄按在桌子上的手猛地收紧，骨节用力到泛白，心脏不受控制地颤抖。

　　…

　　沈星洧和裴妄没去吃烧烤，两人刚才去后厨，刘叔正好做了菜，沈星洧嘴馋没忍住，拉着裴妄吃了晚饭。

　　刘叔做的叫花鸡裴妄打电话叫了钟栖闻去厨房拿，两人手牵手，漫步在莲塘边。

　　“刘叔手艺不错吧。”
　　沈星洧随手薅了一根路边的杂草，拿在指尖摇晃。

　　“好吃。”
　　从厨房出来，裴妄就没戴口罩。

　　沈星洧按着裴妄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变魔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
　　裴妄心跳加速，明知故问。

　　沈星洧没回他，拧开盖子，手指摸了一点，往他脸上红肿的地方涂。

　　冰凉从肌肤渗透，裴妄蓦地收紧指尖，呼吸紊乱。
　　他抬眼，凝着沈星洧细致的面孔，脸上细腻的绒毛清晰可见。

　　“裴妄，你最怕什么？”
　　沈星洧指尖点上他右眼尾下方的泪痣，轻轻抚摸。

　　裴妄放轻了呼吸，大脑都变得迟缓，“怕你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沈星洧弯腰，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要做什么，我会生气。”

　　裴妄勾住沈星洧的手指，语气诚恳，“我不该那么跟林雪讲话。”

　　沈星洧稍怔。

　　“不要说那两个字。”裴妄抿紧唇瓣，眉心紧蹙。

　　“哪两个字？”沈星洧眉梢微扬，“分…唔…”

　　沈星洧只说出一个字，嘴巴就被裴妄堵住。

　　“不许说。”
　　他气狠狠放了话，重重吻下来。

　　沈星洧抬手推他，腰间禁锢着一只手臂，她被拉下坐在他腿上。

　　吻变成啃咬，沈星洧怀疑自己要被他吃掉。
　　看来这两个字确实不能说，碰到禁忌了。

　　“够了裴妄。”
　　沈星洧用力推开他，湿濡的长睫煽动，呼吸短促，“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我们俩本来认识也没几天。”

　　“七天一小时二十五分。”裴妄准确地报出了数字。

　　沈星洧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瞪了他一眼，“不许打断我说话。”

　　“好。”裴妄快速在沈星洧唇角亲了下，表情诚挚，“不打断。”

　　沈星洧羞恼地拍了他胳膊一下，“认真点。”

　　“嗯嗯。”
　　他乖乖点头。

　　“我们了解的不多，所以要是有什么问题，对方要即时说出来，而且要说清楚，不可以留到第二天。”
　　沈星洧牵住他的手，神色认真，“裴妄，不管我们以后会不会在一起，现在的我是认真和你谈恋爱，我希望你也是认真的态度。”

　　裴妄是桃花眼，内双，眉眼锋利，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有点凶，这会儿他的目光像钉在沈星洧身上。
　　瞳眸深处的那抹绿轻闪，整个人看着很冷静，落在腰间沈星洧僵硬的手臂暴露出他的紧张。

　　“沈星洧。”
　　他低哑的声音响起，眸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钟栖闻说我不懂喜欢，可我想看见你，想跟你说话，想和你待在一起，想亲你，抱你。”
　　“跟你待你一起，我全是的细胞都在愉悦。”

　　他长睫轻颤，“我讨厌很多人，很多事，我冷心冷肺，讨厌麻烦。”

　　裴妄抬眸，“可是那天，我在奶茶店外看了你很久。”
　　“我讨厌冰凉甜腻的东西沾在手上。”

　　沈星洧心脏一颤，泛起酥麻。

　　“可我觉得砸得力道轻了。”他语气懊恼，“我应该早点出手。”

　　“怎么做了好事就走？”
　　沈星洧抬起他的脸，“如果不是在家里见到你，大概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忘记这件事。”

　　裴妄猛地收紧揽住沈星洧腰间的手臂，讨厌了那个人那么久，唯一一次庆幸自己听话的来了南街。

　　沈星洧看出他眼底的一瞬慌乱和欣喜，她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裴妄，你的嘴巴是软的。”

　　裴妄长睫轻颤，收紧了抱着沈星洧的双臂，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

　　沈星洧也抱紧他，还揉了揉他的脑袋。

　　倏地，沈星洧察觉到皮肤上染了湿意，她全身僵住，不可置信扭头。
　　“裴妄，你哭了？”

　　裴妄抬起手臂摸了一把脸，脑袋蹭在沈星另一侧的肩颈。
　　“眼睛进飞虫了。”
　　他声音闷闷的，嗓音还带着沙哑。

　　沈星洧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揉声哄道：“没事没事啊，姐姐在呢。”

　　裴妄猛地抬起脑袋，红红的眼眶里还泛着潮湿。
　　“什么姐姐？”

　　“奶奶说你是夏天出生的，我是春天出生的，我就是比你大。”沈星洧挠着裴妄的下巴，“叫声姐姐来听听。”

　　裴妄脸色变换，扭过脑袋不说话。

　　“叫一个嘛。”
　　沈星洧追着他，“叫一个姐姐听听。”

　　“裴妄…”
　　“裴妄…”

　　…

　　裴妄死活不愿意叫，沈星洧主动吻他都不叫。

　　两人在外面逛到九点多，檀季泽突然给沈星洧打来一个视频。

　　沈星洧扭头看向裴妄，犹豫着说：“我哥电话，要不你先避一避？”

　　沈星洧怕他不高兴，踮脚在他脸颊碰了下。
　　怎料裴妄听话地点头，抬手指了指前面。

　　沈星洧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接通视频。

　　裴妄僵着脸，头发被揉成一团乱，唇角却不自觉勾起，抬脚走向另一边。

　　“星星，你在外面？”
　　檀季泽那边在书房，背景是书架。

　　沈星洧莫名心虚，她微笑着应和，“是啊，出来散步，哥你找我有事吗？”

　　檀季泽没看出哪里不对，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说道：“刘敏洁几人的家长想和解，我按照你的意思，不接受和解。”

　　“那种人留在外面就是祸害。”
　　沈星洧眼眸一沉，一抹厉色快速闪过。

　　“我和鹤隐找到了你说的那个孩子，他的腿落下了终生残疾。我们还收集了一些他们几个这些年故意伤人的证据。”

　　“至少十年以上，白叔叔会帮忙。”
　　檀季泽说完看向手机，“星星，我很高兴这次事发你能给我打电话。”

　　沈星洧眼睫轻颤，撒娇道：“哥，我以前不懂事嘛，现在长大了。”

　　“嗯，长大了。”檀季泽欣慰地笑了笑，“既明说要找你商量志愿的事，你们聊的怎么样了？”

　　沈星洧眼眸一闪，抿唇，“他要去北京。”

　　檀季泽挑眉，“你不想去？”

　　“哥，我想留在宁宜。”
　　沈星洧眸色认真，“你也要劝我吗？”

　　“星星，你长大了。”
　　檀季泽温和的声音缓缓流出，“我只能给你建议，至于选择、以及以后要承担的结果，都在你。”

　　沈星洧眼睫轻颤，晚风吹过耳畔，带着一丝凉意。
　　“我会好好考虑。”

　　檀季泽勾唇笑了笑，转而问：“你和裴妄相处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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