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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沙拢月12
荷鲁斯抱着已经睡着的赛特回来的时候，伊西斯正坐在露台之上，看着他归来的身影，显然是在等他。
荷鲁斯安顿好赛特，这才向伊西斯走去。
从图阿特归来之后，赛特嗜睡的状况越来越严重。
“母亲？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荷鲁斯看着伊西斯在月光下格外寂寥的身影，轻声问道。
“孩子，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一切来得太顺利。”伊西斯说道。
“您是在担心我吗？”荷鲁斯问道。
伊西斯此刻却避而不答，当洪水被吞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失败，但是现在她却成功了。玛特和托特更是联手劝返了与她勾结的异域神，他们必然得到了她的罪证，而拉却在审判的时候放过了她，仿佛对她的行为一无所知。
当成功的喜悦褪去之后，那些不合常理的东西慢慢在她的脑中浮现，让她不安，有她看不到的东西在主导一切。
“我担心你，我把你带入了这个漩涡之中，我害怕我无法保护你。”伊西斯说道。
“母亲，我会保护自己，不用担心我。现在的我已经成神了，这个埃及没有神能够轻易杀死我。”荷鲁斯安慰道。
“我担心的不是这看得见的东西，而是......”伊西斯突然有些说不出来，如果连她都无法知道的东西，又如何让荷鲁斯防范。
荷鲁斯用仅剩一只眼睛认真地看着她，眼中的阳光好似照亮她心中所有的阴霾。
“母亲，您终于也察觉到了吗？这场审判，这王权的争斗，是一个早已经被写好的剧本。”荷鲁斯沉声说道。
“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伊西斯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母亲，你真的做好了要面对真相的准备了吗？”荷鲁斯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伊西斯愣怔地问道。
“母亲，您是一位强大而古老的神明。您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和了解远远超过我。”荷鲁斯回答道，“您如果愿意面对真相，您会发现它一直都在您的面前。”
“我不懂，你说的话越来越像拉。”伊西斯摇头道。
“母亲，你为什么要给予叔父这样的诅咒？那个时候您真的那么恨叔父吗？”荷鲁斯终于问出了这个伊西斯和赛特都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伊西斯突然抬头看向荷鲁斯惊讶地说道：“他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了？”
荷鲁斯则是摇头说道：“他打定主意不想说的事情，谁都无法让他开口。这是我替自己问的。”
而伊西斯突然捂住自己的脸有自嘲地说道：“我都快忘了他的那些臭脾气了。我居然还不如你看得透彻，我真的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母亲，不是的。您只是被自己的心蒙敝了。”荷鲁斯抱着伊西斯安慰。
“好过分啊，你们所有的事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要瞒着我。”伊西斯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惶恐和委屈。
“对不起，我有着自己的私心。母亲，我爱你，也无法放弃叔父。”荷鲁斯说道。
“哈哈，我是你的母亲啊，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和依靠吗？”伊西斯道。
“母亲，对不起。”荷鲁斯逃避开伊西斯在眼神。
“哈哈，你真的和你的父亲好像，为了赛特瞒得我好苦。”伊西斯崩溃得大笑道。
“这和叔父没有关系，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不要迁怒他。”荷鲁斯抓住伊西斯的手紧张地说道。
“你这么爱他，这么维护他。”伊西斯的眼中升起让荷鲁斯感到陌生的仇恨。
伊西斯抚摸着荷鲁斯的脸颊，线条深刻的轮廓和奥西里斯最是相似，那双眼眸望向赛特时深情的样子总会勾起她埋在心中最深的恶梦。
“母亲，不要再被自己的心蒙敝了。不要再怨恨叔父了。”荷鲁斯恳求道，他之前隐瞒对赛特的感情，便是害怕这会让伊西斯对赛特生出更多的敌意，无论是他还是赛特都不想再继续亲人之间的相互伤害了。
“你懂什么？你忘记我们以前所经历的那些苦难了吗？为什么你要爱上他，你真的忘记那些保护我们而被杀死的人了吗？”伊西斯歇斯底里地怒斥道。
“您为什么要选择在那种时候生下我？让我从出生就要接受你为我选择的苦难，接受您的仇恨。”荷鲁斯第一?如此直白地反驳伊西斯的话，这是他从来不敢喧诸于口的不甘和痛苦。
只有赛特可以理解他作为夺权的工具的痛苦，不会回避这不堪的事实。
皮肉相撞，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争执，荷鲁斯感受着脸上火辣的疼，不再言语。
伊西斯似乎也被自己的这一巴掌吓到了，他们相依为命，她从来没有这样打过荷鲁斯。
荷鲁斯从小就乖巧听话，也从来没有这样惹她生气过。
伊西斯看着脸颊红肿的荷鲁斯，那只空荡在眼眶面对着她，一种柔软酸涩的感情盖过了她的愤怒，让她收起伤害自己亲人的尖刺。
伊西斯最终低声哽咽道：“对不起......我......”
“没什么，是我不对，不该惹您生气的。”荷鲁斯神情低落地道。
“我现在心里很乱，我很爱你，相信我，不要推开我......”伊西斯抱紧荷鲁斯哭着祈求。
“母亲，我明白，刚才的只是我的气话而己。”荷鲁斯回抱住伊西斯，他那盛着太阳光辉的眼睛却是一片的迷茫。
荷鲁斯回到寝殿看到了已经醒了的赛特，赛特正坐在窗前仰头望着天空中一弯残月。
他一言不发地从身后抱住赛特，原本想要推开他的赛特摸到他脸上的湿热水迹便不再动作，只当自己多了一个大号的靠枕。
??PS：
??荷鲁斯：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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