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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
在传送门即将消散前,火海中出现一抹黑色身影。
霍迟踩着最后一秒踏进传送光圈,他的身后是一望无际被山火焚烧的异世界。在离开那个地方的瞬间,933冲破禁锢向外界发出了救援信息。
主系统很快给出回应,迅速把他们捞回了它的管理范围之内。
霍迟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传送回了安置在系统内部的办公室,空旷的房间摆放着一张宽大黑色的办公桌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他们回了系统空间,逃生系统与霍迟之间的关联被暂时斩断。
它的页面淡暗,没有再发出一丝动静。
空间站由主系统庞大的数据库支撑,无论是日出日落、还是四季都与其它三千世界区别不大。
霍迟位于百层高层的办公区域内能透过超长落地窗,一览无余地尽享窗外的美景。
而此时窗外的天色已暗,无数群星闪烁。
933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激动的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它的形象被设置成一只立耳长毛小白猫,毛绒绒的小身子看着又软又胖,在地上匍匐几下就蓄力跃上了桌面。
“诶嘿~终于回来了!可算是自由了,宿主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有多多多难受!”
霍迟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之前仅剩无几的能源确实不足以支撑933额外消耗,自然也没办法在被入侵者压制时能迅速调整出对策,还好他们现在平安回归。
久违地回到熟悉的地方,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
“趁这次回来我想多待一段时日,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933觉得无所谓。
霍迟长舒一口气,下一秒便脱掉身上布满污渍和损坏的衣物。
他大步走向室内的洗浴间,大约过去半个小时后才打着哈欠从里间走出来,在经过933身边时还抬手摸了一把它那毛绒绒的小猫脑袋。
绕过长桌拉动办公椅,霍迟坐下原地转了两圈。
难得的放松下来,他却总觉得心里飘乎不定。
“感觉有点不对劲……”
“宿主别想了,我们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还是尽快把突发事件进行上报吧。”
933趴在桌上轻轻甩着尾巴,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它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霍迟抹了把脸:“……也是,想着也没有可能,但愿是我多虑了。”
打开系统的页面,他在上面输入脱离任务世界时经历的所有异常。
写着写着动作突然一顿,霍迟目光往前方趴在桌子上的小胖猫看去。
“这么多年过去,有些功能确实得去更新置换。维修部那几个家伙指不定有做出什么好东西,趁着这次我让他们给你都装上吧。”
“这些流程由宿主来安排。”
升级更新一下也好,不然下次要是再出现什么棘手的问题,933很难说自己真的能完美处理掉。
霍迟点头,在提交完任务报告后便拎着它去了一趟维修部。
回来的路上他联系了梅雨纷过来一叙。
主系统之下存在着五个区域,每个地方都由一位“总司”来进行管理。
回收部梅雨纷、外交部林知垚、研发部姜怀、维修部江亦、以及医疗部佘厍,他们分别管理维护系统运行的各项数据。
梅雨纷年纪轻轻就坐到总司这个位置,不单单是因为能力出众,更是因为她曾经出手挽救过濒临溃散的系统。
她是个强到让所有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哒哒哒——”一双笔直白嫩有力的大长腿,踩着尖锐的鞋跟一步一步敲击在地上由远及近,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刚接到霍迟的消息,梅雨纷便脚踩10厘米高的紫色尖头高跟鞋匆忙赶到。
齐肩的短发干净利落的挽在耳后,打扮得简单又干练,即使穿着由系统出品的黑色工作制服也难掩极其火辣的身材。
不多时,她就站在了霍迟办公室的门外。
抬手叩击两下,静寂的走廊伴中随着咔哒声,这扇大门封禁多年再次被人敲开。
梅雨纷抬腿走进去,下一秒门就在身后再度合上。
办公室内没有放置多余的椅子。
霍迟不喜欢在自己区域范围对其他人开放权限,这也导致了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无法自由打开空间。
不过能受邀,来到他这里的人也没几个就是了。
“这儿还是一如既往……简洁。”
旧友久违重聚,梅雨纷却拉下了一张脸。
“你明知道我不乐意过来站着,这么多年了也不懂得添把椅子。多体量一下穿高跟鞋的女士,有点绅士风度好吗?”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霍迟扯了扯嘴角,对此略表歉意。
“假惺惺。”梅雨纷耸耸肩。
她吐槽归吐槽,还是上前几步走至桌前,腰肢微动抬腿便跨上桌面坐下。
动作极其娴熟,显然也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他们并没有因为许久不见而生疏。
“我还以为你在外面玩疯了呢,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年。怎么,现在就舍得回来了?这可不像你。”
霍迟冲她微微一笑,熟稔道:“我回来可是第一个联系你,不开心吗?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一如往昔,无话不谈呢。”
“啊,我和你呀?”梅雨纷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没好气道:“少打岔,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待会还得赶去研发部那边一趟,没时间闲聊。”
“这么忙?”霍迟闻言挑眉,感到有些意外。
梅雨纷做为总司不需要亲自去其它世界处理异物,除了审批各界传回来的信息,他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脱不开身。
“最近业务繁忙,。”梅雨纷撇撇嘴,没好气道:“诶我哪像你们这帮人,两眼一睁就是找乐子。”
这段时间研发部那边缺人缺的紧,几乎是把留在系统内的人都调了过去。
他们回收部执行人员本来就没几个,跑得了霍迟这个经常断联的人,她是怎么跑不掉的。
要不是罕见霍迟主动联系,她还真不一定能挤出时间过来。
“这样啊……”霍迟右手摆在椅子边缘,指尖叩击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响,他目光透过梅雨纷的脸出神。
看来短短七天的时间,她并没有发现他出现失联。
“你脑子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梅雨纷察觉到他的视线背后莫名一阵发凉,她搓了搓手臂心里直打鼓。
“警告你啊,不管你做什么都别想着拉我下水。我忙着呢,没有空闲出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好吧。”霍迟收起心里的坏主意,头一仰往坐椅后靠去。
“我这几天遇到个事,解决它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题,有没有兴趣听听?”
“……给我两分钟想想。”梅雨纷拧紧眉心,“能让你开口那指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我得做个准备。”
霍迟点点头,给她留有足够考虑的时间。
两人不出声,室内便跟着安静了下来。
“你说吧。”
过了半响,梅雨纷低头呼出一口气。
“希望我真的能解决你带回来的大麻烦。”
“最近外出回归的任务执行者,有没有不寻常的事件传回来。”
“不寻常?”梅雨纷面露古怪,“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
“比如?你别卖关子了。”
“除了我们外面还存在着与主系统相媲,运行不同体系的系统,你觉得呢?”
“不、这不可能,绝无可能。”梅雨纷下意识反驳出声。
霍迟收起玩笑的态度,一脸正色地对她说道:“如果我说,是我遇到了呢?”
梅雨纷沉默了一瞬,“真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你说出来的话。”
她面色变得极为严肃点出系统页面,将刚才所听到的消息一一标注记录下来。
“我马上通知其他总司召开会议。在此之后我会成立专组去调查,后续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亲自跟近。”
“我等你的通知。”
资料已经被霍迟先一步递交,接下来要怎么展示调查、处理,这一切他暂时都还未可知。
他点开逃生系统页面,戳了戳变得灰暗下来的系统小饼。
“它现在与我有关联,也与933互相排斥。虽说现在看起来没有反应,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被它重新卷进去,我们要早点弄清楚来源比较好。”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梅雨纷一把跳下桌子。
她拍拍裙子,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我先回去调动人员调查,你最近就给我老实在家待着,等什么时候下了通知我再过来找你。”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对了!”梅雨纷刚要离开,忽然想起了自己过来的另一个目地,“你要不要去他那边看看?他那可能会有帮得上忙的东西,毕竟他是专业。”
最近研发部产出的新品挺多,她看着都不错,霍迟过去整两件提防提防也是好的。
“谁?”霍迟低头揉揉发红酸涩的眼角,说着话头却也没抬一下。
“姜总啊!你不会又忘了吧?”
“……别提了,不想谈他。”
“阿迟啊阿迟…”梅雨纷眯起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略微称奇道:“该不会是真怕了吧?那都几年前的事情了,比起那时候,他现在冷静多了。”
这五年,姜怀曾一度沉入梦境中,清醒时也没踏出研究部半步。
在她看来,情绪稳定到不可思议。
“你什么时候兼职起当和事佬的活了?”
想起如同阴冷水域生存的那个像蛇似癫狂纠缠自己的男人,霍迟脸上没控制住表情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总之我回来的事你先保密,别给我透露出去,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有人来上门打扰。”
况且这里还存在一个像是定时炸弹的人。
在系统内部,霍迟其实不喜欢跟其他人员打交道,更何况姜怀还是系统研发部那边的头号激进分子。
他的美名更是响彻系统内部,手中所持的权限简直无人可匹敌。
一说起这个人,霍迟只觉得心里更加烦躁。
等事情水落石出,他与933会再次出发去往其他世界,不该存在的关系就应该马上切断。
“行行行是我啰嗦行了吧,我不说废话。”梅雨纷见说不动他便收起资料就打算离开,“再有什么事情发生要记得先联系我,知道没?别自己逞强。”
“知道知道,你快去忙吧。”霍迟敷衍地点点头。
梅雨纷无奈一笑,径直走出这间毫无装修审美的办公室。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她一走,好像带走了所有热闹。
933不在,身边没有它叽叽喳喳地说话霍迟也无所事事,没过多久便离开回到自己在系统里的住宅。
一幢由系统分配给员工的小洋房,装修风格很温馨。
日常有管家系统管理打扫,霍迟还算满意。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还是很愿意长期宅在这里。
就这样平稳地度过了三天,无聊的他甚至打算去住宅附近的水塘边钓鱼,打发打发时间。
随心而为,想到就做。
没过一会,霍迟就在池塘边摆上了一套沙滩椅。他从背包里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入的渔具、鱼饵开始打窝。
手中用力一甩将鱼竿上的线甩出,渔标完美地落到不远之处的水面上,发出噗咚一声飘荡两圈就立着不动了。
霍迟盯着渔标没过多久,眼神失焦思绪逐渐飘远点就连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都没有反应。
也许他也并不在意到底是谁来了。
身着白色工作制服身材修长高瘦的男人站立在他的右侧。
霍迟看着渔标,男人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出声打破这个诡异的氛围。
直到过了一个小时,意识到霍迟真的不愿意搭理自己,那个男人才像是妥协了一般主动开口说话:“听说你昨天一回来就约了梅总?怎么回来了也不来打声招呼。”
他正是研发部的管理者姜总——姜怀。
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制服将他露出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像个常年不见光的年轻学者。
姜怀五官阴柔、带着一种雌雄莫辨的美,不仅如此他还蓄着一头及腰的青丝,高高地束在身后。
你要是因为外貌而小看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的战斗能力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宿主。
这一点,霍迟五年前就领教过。
当初他从医疗部出来后第一个交手的人就是姜怀,他们每一次见面总会闹出不愉快,他也实在无法与他这种性格的人好好相处。
所以霍迟想不明白自己失忆前的为什么会与姜怀在一起,实在难以理解。
“你还是要对我视若无睹吗?”
一种挫败感从心里涌出,姜怀从绝望到如今能勉强平静下来,数不清花了多少日夜。
霍迟盯着渔标飘浮的位置,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眼看又要继续僵持下去,姜怀脸上闪过一瞬间失落,他走上前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
“这是系统刚下达的新调令,我看见就带了过来,你难道也不看一眼吗?”
说到正事霍迟这次总算是给出了一丁点反应,他侧过头,面色冷淡地看向被递到眼前的东西。
“调令?”
他去接过文件却并没有马上打开查看,而是仰头看向那张生得极为美丽的面孔。
姜怀不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确实非常完美,按霍迟的喜好来说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恶语伤人。
视线交汇,再次被那双熟悉眸子注视时姜怀眼中瞬间含起雾水,即便对方看过来目光冰冷没有温度他也控制不住想要发抖。
“小迟,我们……”
散心的兴致全无,霍迟无情地打断他。
“姜总,我想你们研发部应该挺忙的吧?这些小事其实可以让别人送过来,实在不必劳烦你亲自过来。你我平日里都在不同部门各司其职也并不相熟,我想以我们的关系远没有那么亲昵到可以这样互相称呼的地步。”
“小迟。”姜怀面上一僵,眼眶泛红,“我们是恋人啊。”
“恋人吗?”
霍迟对此嗤之以鼻,他收回视线垂眸看向手中的资料袋。
“当年的事可能是我没有讲清楚,正好你过来,我就再跟你说一遍。”
“即便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也有过一段美好的关系。但我现在对你来说就是没有记忆也没有感情的陌生人,你懂吗?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你别再来找我了。”
姜怀脸上神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深吸气,死死掐住手心里的软肉。
霍迟这些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进他早就已经破碎的心里搅得痛不欲生。
“不、我不接受,无论你记不记得都没关系的……没有感情我们就重新培养,我还可以继续等。”
姜怀委屈巴巴的眼神地看过去,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再接纳自己。
“……你等个屁吧!”霍迟收起文件袋,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耐心留给姜怀。
“你认定我们是那种关系,那我现在就通知你。分手!单方面分手,这回你总听得进了吧?!分手可不需要双方都得同意。”
“我不同意。”
霍迟脸色一黑,差点没被气上头。
“……”妈的,说不通。
身上扎着一道能灼烧人心的视线,他浑身上下都觉得极其不自在。
“呵,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霍迟冷笑,真当他耐心有海那么大?”
“回来忘了通知你,我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等以后我还要带他回来生活,你要是继续坚持我也不介意让他做大你做小。”
“你在外面找别人?!什么时候的事?!你们——”
姜怀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眼泪从眼眶中啪嗒啪嗒掉下来,张嘴想要多质问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一点资格。
霍迟眯着眼,瞧他那副崩溃的样子心生戏谑道:“他人还不错,我希望你能做到……嗯,那个怎么说来着?爱屋及乌?毕竟你之前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你都会满足。”
“闭嘴!我不同意!”
姜怀瞬间破防,脸上的委屈和小心翼翼的讨好此刻再也装不下去。
心中疯狂的杀念不断涌现,他声嘶力竭。
“我要杀了他!他凭什么碰你?!”
“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姜怀本就已经疯了,被霍迟这么一刺激,原本所剩不多的理智也在瞬间荡然无存。
他炽红双眼上前抓住霍迟的肩,下一秒就对着那张白皙无瑕的脸庞一口咬下。
越是用力,眼眶中掉下的水珠就更多,脸上很快就湿润一片。
“嘶——”
霍迟回过神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扯住对方挽在身后的长发。
“松开!”
姜怀动作停滞一瞬,半响才松开嘴又痴又笑,失魂落魄低头呢喃。
“你居然背叛了我们的承诺……你说,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脸上的疼痛越发明显,霍迟脾气也上来了。他用力推开姜怀,面色不爽道:“他爱我,也比你要听得懂人话,你满意了吗?!”
“我——我也爱你啊!”
姜怀咬牙,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答案,论爱,他自认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
“……为什么不是我?!”姜怀喉中发出一声呜咽,哽咽不止,“难道我现在就连爱你的机会都没有了吗?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就这么难吗?!”
眼看他就要失去控制,霍迟立马起身,他推开眼前的人走到一旁掏出通讯器。
通讯那头接的很快,几乎是刚打通的瞬间就传来了梅雨纷的声音。
“喂?干什么?”
霍迟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情况,立马追问:“有空吗?”
“别卖关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忙,我现在可没空闲聊哈。”
“帮我联系下医疗部那边的人,过来C区住宅一趟。”
“你怎么了?”梅雨纷一头雾水。
前些天刚见面,看着也没缺胳膊少脚的,咋突然要老佘他们过去。
“我现在和姜怀在钓台。”
“喔哇~”梅雨纷吹了声口哨,调侃道:“你们旧情人叙旧,我和老佘可不能过去当电灯炮。挂了,拜拜——”
“他掏武器了,估摸着他是想把居住区拆除,我保不准。”
“什、什么?!你们俩打起来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霍迟:“……”我说了,是你不听嘛。
等梅雨纷带着人赶到时,霍迟就站在小钓台望着远处几近废墟的C区。
姜怀发了狠泄气,下手几乎将这片区域破坏殆尽。
“厉害啊……”
梅雨纷短叹一声,脚边凭空出现一把椅子。
她坐在霍迟身旁,不紧不慢地摸出包烟点上一根,双眼瞟向混乱的那一边。
“你给他说了什么?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他情绪外泄这么严重。”她话音一顿,手往上指着霍迟的脸道点了点,“当然,也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滑稽。”
一过来就瞅到那么明显的牙印子,没出血,但看着也挺严重。
“也没啥,就是谈恋爱了。”
“小情侣的把戏?啧啧啧,看不出来啊,你们小两口现在变得这么恶劣。”
“不是跟他。”霍迟从她手中夺过烟,语气淡到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哦,不是他啊……啊?咳!咳咳……”
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梅雨纷差点没被烟呛死。她震惊地看向霍迟,心里感到十分意外。
“不是姜怀?!”
自己这么多年磕的cp现在真的准备一拍散,分道扬镳了?!
“嗯,最近交往了新对象,跟他没关系。”
“你这样子说,也难怪他会闹出这死动静,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梅雨纷眼神复杂地往远处瞟去。
一个死追活赶都没得到半分好感,一个出去一趟心还搁外面丢了。
爱情这东西,真难说清。
“阿梅啊……”霍迟呼出气,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一口白烟。
“怎么说也得给新人腾出个位置来,不然让姜怀一直这么闹,他见了会吃醋的。”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干了这么件事回来,你就不怕他杀了你。”
“他尽管试试。”
“哈哈哈开玩笑的,他哪里舍得动你。”
霍迟蹙眉,要不是脸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险些都要信了。
“你打算怎么解决?”梅雨纷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略微苦恼道:“这么刺激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新人腾位置也用不着这么不顾往日的情面吧?都是同事,往后总要见的,多少给人家留点情面。”
如今这样霍迟瞧着也挺没意思,看她这么喜欢充当和事佬,便问她:“你有办法让他冷静下来?”
“你问我?”
“嗯。”霍迟点头应声。
梅雨纷冲他摇摇头,挖苦道:“你拉倒吧,谁让你脚踏两条船,自己想办法。”
“……”
两人都瞪着大双眼,面面相觑许久,梅雨纷最先受不了,她丢掉烟蒂站起身。
“医疗部那帮人只能打一剂强效镇定的药水试试,他们有几个人敢靠近姜怀你自己清楚的很。”
“我来。”
“行,那我叫老佘清场,你下手轻点。”
“嗯。”
“嘿!老佘!这边!”
梅雨纷朝远处正在尝试控制姜怀的人群招招手,大喊:“所有人员退出C区。”
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佘厍闻声回头瞥了眼,随后配合地收起医疗器械。
一群人呼啦啦的来没待多久又呼啦啦离去,只留霍迟与姜怀在原地。
除了钓鱼台的位置幸存下来,这周围目之所及没有让人方便下脚的地方。
霍迟猛吸了一口烟,随后丢到地上踩灭,一步一步靠近废墟的中心地带。
事后,系统重新刷新场景,霍迟才安心地躺回钓椅继续享受悠闲的假期。
那封被转送过来的文件夹摆放在一旁。
他解开上面绕着的绳子,将里面纸质的文件抽出来。
一份来自于主系统下达的任职通知文件。
看得出来,这跟前段时间遇到的事情有些许关系。
正好系统最近刚划分出一块新的区域,预备扩充一下回收部门的人手。
梅雨纷最近也正是在忙着处理这个位置,现在部门里除了她与霍迟,其他的三个成员都还在外面做着任务归期不定。
她想抓打手都抓不到人,霍迟回来的正是时候。
“哎呀,这差事我觉得你很适合去干。那片区域我还去看过,它暂时也不会对外开放,主系统肯定是考虑到我们部门人员太少才愿意交给我们这项任务,别担心嘛……”
“你不用解释,我懂了。”霍迟冷声一声,随即挂断了通讯。
时间很快就到了933升级结束的那一天,霍迟早早的就赶去维修部了。
他也不清楚933现在升级的怎样了。
直到一个稍矮白净大约10岁的男孩被人领到跟前,霍迟都还没反应过来。
“宿主你来接我啦!”
“……”
瞅着眼前的小豆丁,空气有一瞬间凝固。
“933?”霍迟略带疑惑出声。
“嗯!是我是我!”
小男孩五官小巧长相清秀,穿着系统制服,神态和动作极为自然灵动。
完全不像是个仅依靠吸收能源运行的系统。
围绕宿主转了一圈后,933开心地问道:“宿主我现在怎么样?这个技术是不是超级!超级!超级棒!我们回来这趟也太值了!”
933在原地蹦蹦跳跳,看起来已经一扫之前被逃生系统压制的阴霾。
霍迟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心中怒气层层直冲上来。
他伸手不太熟练地抬手揉揉933的头,对一旁的工作人员笑眯眯道:“你们江总在吗?我有些话要当面感谢他。”
江亦这个死变态,又拿他的系统乱设置。
早已躲到研发部的江亦:“奇怪……”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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