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生花

　　小崽子生气是苍耳一点也不担心的，依他对简言之的了解，自然是觉得买点小物件哄一哄就好了。

　　苍耳也很理解，自己把人家的主上给算计了，那心里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的。自己到时候再诚诚恳恳地道个歉，这事也就过了。
　　小崽子一向通情达理，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的。苍耳抽空瞄了一样秦空，内心叹息：“虽然秦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生气，但还是要找个时机说明一下原因的。”

　　“秦空，小崽子生气时，你一般都是怎么哄的呢？我想借鉴一下，万一弄巧成拙了，岂不是又伤了他的心？”苍耳真心实意道。

　　“我可没有惹他生气过。”

　　“少骗人了，你上次还说过，他生气时有多可怕的！难不成都是哄人的？”苍耳严辞凿凿。

　　“那也不是我惹他生气的。”

　　“就算不是你，那他后来又怎么不生气了？你应该知道吧！你就稍微透露一点好了。虽然我也是很有把握能把他哄好的，但多听一些建议也是防患于未然啊！”苍耳不依不饶道。

　　“他把那些让他生气的人都…………给处理了，然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秦空神神秘秘道。

　　“秦空，你这样说小崽子，就不怕影响你那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的形象吗？”苍耳玩笑道。

　　“我生气。比他更疯狂哦！”秦空也笑道。

　　苍耳一边走一边笑，感觉他好像是故意逗自己开心一样，当然，自己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事情总是在不断变化着，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会解决的，人我也会救出来的。

　　“秦空，我想请你帮个忙。”苍耳迟疑道。

　　“救人吗？”

　　“嗯，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万一是真的呢？”

　　“那他们呢？”

　　“既然他们也有要救的人，而且也在同一个地方，说不定也能帮上忙。虽然他们行事作风都不顾他人感受。”苍耳想到把自己一人扔在山巅的事，就一阵心塞。

　　“我无所谓。”

　　“秦空，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跟过来的？”苍耳踌躇，不知道秦空有没有看到师父…………他，会不会也认识他？

　　“在你欣赏鲜花的时候。”

　　“…………………………”

　　那就说明秦空没有看见之前所见的人，苍耳又道：“秦空，你觉得那位老先生的话可信还是他们的话可信？”

　　“那要看他们要救的人是不是同一人了。”

　　苍耳默默点头，他们应该和老先生要救的不是同一人，那就说明老先生也许与自己算是目标一致了。就是没法与他详谈，有点愁人。

　　“秦空，你有没有一种药？就是能让人恢复语言能力的那种药？”苍耳对于秦空也是想到啥就说啥，一点也不见外。

　　“那位老先生不一定有病。”

　　没有病？苍耳半信半疑道：“那就有点奇怪了，他也不像是不问世事的老者，可是………………他难道是懒得张嘴？”

　　秦空又笑了。

　　苍耳直愣愣地盯着他，发自内心道：“秦空，你真好。”

　　好不容易夸奖一下人家，结果就看到他那灿如骄阳的笑就戛然而止了。秦空眼神闪过一丝寒意，眼底渐渐漫上了一抹忧伤。

　　苍耳咽了咽口水，暗骂道：“让人得意忘形，现在高兴了？这一看就是让秦空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了，这下要如何安慰？突然有点理解那位老先生了，说不定他以前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结果被教训后，就开始了反思，说不定现在还在反思。”

　　少顷，秦空开口道：“饿吗？”

　　“不饿。”苍耳有点无措，不过，这个时候开口问他怎么了？这种蠢事是不会再干的。

　　“想好怎么哄小崽子了嘛？”秦空又恢复常态。

　　“嗯，等会到了街上，我要给他买一大堆东西，一定能让他眉开眼笑、开开心心。”苍耳说完又有点为难了，自己好像还没有搞到小金块！？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要不先要点？

　　这种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苍耳不一会就把自己那份难为情抛在脑后了。

　　热热闹闹的街上满是小摊，花样繁多、新鲜别致。

　　苍耳每到一个摊位时，都会认认真真挑选好几个，然后拿出自己的乾坤袋，装好后就很客气道：“秦空，路见不平，施以…………小金块？嘻嘻，我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秦空掏出了大金块，摊位老板也是用沉默的眼神望着苍耳，再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秦空，也许心里也在感慨不已吧！

　　只要有秦空，每次都是满载而归啊！苍耳神清气爽地走在前面，看着眼前的客栈也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走了进去。

　　楼梯上到一半时，苍耳回头道：“秦空，小崽子既然生气了，应该是不想让你看到的。我感觉他脸皮有点薄，要是我们两个都进去，他也许会看在你的面上假装不再置气，说不定他以为我是在拿你当挡箭牌呢！所以…………秦空委屈一下，先回避，我一个人能应付的！”

　　“好。”秦空说完就转身下楼了。

　　“………………！”

　　苍耳嘀咕道：“怎么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呢？应该是错觉吧！？”

　　回头继续上楼，苍耳偷笑道：“既然秦空被自己劝走了，那等会丢脸也不重要了！小崽子脸皮肯定薄，但他一定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自己脸皮厚一点不就皆大欢喜了！”

　　苍耳在门口定了定神，轻轻一推便信步走了进去。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小崽子神情落寞地瞪着自己，心中不安：“怎么感觉…………有点难哄？”

　　面对秦空时，苍耳可以说抱歉，但小崽子好像不能这样说，犹豫道：“小崽子，我…………我和你击个掌，为表决心，下次有这种突发状况时，带你一起？”

　　双眼无神的小崽子一点也不可爱了！苍耳一脸愧色道：“小崽子，这次是有特殊原因的！”

　　苍耳本来想把买好的东西拿给他看的，但感觉又不太合适，所以只得作罢。

　　“公子，真的，很，讨厌。”

　　苍耳喜洋洋道：“是是是！很讨厌很讨厌，都是我的错！”

　　一般而言，说话了就表示不生气了，苍耳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盯着小崽子：“既然不生气了。那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少侠怎么支开你们两个的？”

　　看来也没有很难哄啊！苍耳放心地坐在一旁，和颜悦色地看着小崽子，讨好道：“都不生气了。为什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我当时也是逼不得已、万分自责的。都怪那位少侠！所以…………我走后，他是如何支开你们两个的？”

　　“少侠，他给了我一个小袋子，说里面的果子是公子爱吃的，还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所以………………”简言之垂头丧气道。

　　苍耳起身将站着的简言之按在凳子上，自己坐在旁边，耐心安慰道：“小崽子，对待任何人时，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的。”

　　简言之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苍耳转移话题道：“真的没有想到啊！堂堂男子汉，居然用这种骗小孩的伎俩去骗你们！真的一点也不光明磊落！不过，你们两个都信了吗？就没有丝毫怀疑？他在你眼里就那么可信？”

　　“少侠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当时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公子，又跑了。”简言之委屈道。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其实我也没有想跑的。”苍耳再次辩解道。

　　“公子还是跑了。”

　　“放心，没有下次了。”苍耳发誓道。

　　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终于又看到他闪亮亮的眼神了，苍耳心中一松，也算是哄好了。

　　不过，还是有些不解，按照小崽子的说法，那位少侠就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他们给忽悠了，这不能说是太单纯，只能证明他们不是一般熟，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熟。

　　“公子，击掌。”

　　苍耳举手回答道：“好！击掌立誓，下次逃跑一定带上你！”

　　小崽子一脸不愿地瞪着他。

　　“击掌立誓，没有下次。”苍耳改正道。

　　苍耳一脸轻松道：“许念呢？”

　　“一早上就没见他了。”

　　“那应该是练剑去了，他们都是将军，自然是朝夕不倦的。”苍耳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乾坤袋，小崽子都不生气了，自然是要好好表现表现自己的诚意了。

　　“我过来的时候，给你买了好多东西，你来看看喜不喜欢？”苍耳和颜悦色道。

　　“公子每一次买的东西都差不多，我都很喜欢。”简言之拿起其中一个馒头大小的绣球，开心道。

　　苍耳回想了一下，自己也就买过一次吧？这次的这些可是精挑细选选了好长时间的，一个都没有重复呢？不过，这些也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喜欢就好！

　　简言之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苍耳怕是胆也不大，心也不细，不会深想的。

　　或许是这客栈的隔间太近了，旁边开门的声音都能听见，一阵瓷器碰撞的声音消停后，若有若无的酒香飘了进来。

　　“小崽子，你闻到酒的味道了吗？隔壁不会住着一个酒鬼吧！”苍耳皱眉道。

　　“公子，没有，应该是许念回来了。上次我们两个去街上时，碰见了一个酒肆，喝过一次。”简言之道。

　　“原来是许念啊！走，我们再去尝尝。”苍耳道。

　　既然知道是许念这个酒鬼了，苍耳也就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了，直接开门就进，一看到许念就扬声道：“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加上我们两个，喝个尽兴！”

　　“你会喝？”许念瞥了一眼他。

　　“堂堂男子汉，喝酒有什么会不会的！又不是什么难以驾驭的东西，有就会喝。”苍耳说的潇洒自如。

　　三人各坐一边，苍耳拿过酒杯，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又给简言之倒了一小杯，叮嘱道：“酒虽然是个好东西，但你还是小酌一杯就好。”

　　“嗯。”

　　苍耳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回味道：“这酒过于干涩，如果加一些山果或者花蜜来调和一下，口感会更好一些。”

　　“这味道不叫干涩，这是烈酒，不懂就不懂，也没人怪你。”许念道。

　　苍耳对许念的指责视若无睹，又喝了满满一杯，对着简言之道：“等会我要是喝醉了，记得把我扔在床上啊！”

　　“公子，你少喝一点就不醉了。”

　　“好，不过，我喝醉之后，记得把我放在屋里，别丢外面了。”苍耳又柔声道。

　　“好。”简言之回答后，用眼神示意许念，想让他把酒收起来，感觉公子已经醉了。

　　“不用慌，他又没有醉。”许念道。

　　苍耳用亮清清的双眼看着简言之，一字一句道：“我没有醉，要是等会喝醉了，记得要叫醒我。”

　　“公子，我们还是现在就回屋吧！”简言之伸手搀扶时，苍耳摇头不动。

　　“我去找主上。”简言之忙道。

　　许念看了看脸色正常的苍耳，问道：“你以前，很厉害吗？”

　　苍耳吐字清晰道：“好汉不提当年勇。”

　　“那你可以提。”

　　苍耳看到许念晕乎乎的样子，轻笑道：“想让我酒后胡言？太小瞧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你已经喝醉了，那我问什么你是不是都会回答？”苍耳打起了坏主意。

　　“虽然不清楚你以前，但也不能用一时的成败得失来定义你。看你现在的模样，其实也能想象到。”许念道。

　　“………………………………”

　　苍耳对他的逻辑思维产生了怀疑，一个喝醉的人说的话，思路清晰，那就证明他醉的厉害！考虑再三后，严肃道：“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你。”

　　苍耳思忖道：“既然已经醉了，就要趁此良机好好问一问了。”

　　“你知道你们主上是谁吗？”苍耳道。

　　如果当着秦空的面问，说不定他会回答自己，但考虑到自己有太多不好明说的事情了，如果自己一味对他刨根问底，而自己又遮遮掩掩的，那也太不地道了。

　　“是很厉害的人。”

　　这个回答一点也不全面啊！苍耳苦思冥想半天：“我知道他厉害，但是你以为的厉害具体是什么样子呢？”

　　“比你厉害。”

　　“…………………………”

　　苍耳无言半晌，不知道许念这种坐着都歪七扭八的模样到底是醉还是醒？不过他双眼散光无焦距的样子，应该是醉的！虽然回答问题很干脆。

　　“那你见过吗？”苍耳又道。

　　“没见过。”

　　“他这次离开梵城时，是如何说服两位将军的？”

　　“因为已经没有理由留在那里了。”

　　“…………………………”

　　苍耳顿时无语了，自己问的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但完全不影响许念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不问了。”苍耳又喝了一杯。

　　“那你还喝？”许念道。

　　苍耳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几分醉几分醒，不过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完全醉，应该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如此模样也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话，对于一个没醉的人也是多少有点打击的。

　　“许念，你………………到底喝醉了没有？”

　　“身体醉了，脑袋没醉。”

　　“………………………………”

　　苍耳自己的酒量也是有的，自己喝醉的模样很少见，但见过的醉汉还是有的。像许念这样的醉还是第一次见。

　　“你把我看成喝醉的人了吗？”许念咬字清晰，一点也不含糊。

　　“你千杯不醉。”苍耳道。

　　“那是。”

　　苍耳看了看一旁的床，心想：“赶紧醉，最好醉到倒头就睡，千万被耍酒疯就行，小崽子还没有回来，我孤立无援的。”

　　几坛子酒都喝完了，许念还是半睁着眼睛，歪坐着。苍耳有点着急：“小崽子怎么还没有回来？秦空又没有去别的地方？难道他去别的地方了？？！！”

　　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苍耳强行将许念拽到床上，正准备用被子将他裹在床上时，看到他很温顺的睡着了。心满意足道：“这样才算听话。我以前喝醉之后，都是小崽子驮我回去的！”

　　苍耳震惊道：“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他以前经常驮………………背你吗？”闭着眼睛的许念突然发问道。

　　“…………………………”

　　“你是要诈尸吗？”苍耳怒视着假寐的许念。内心复杂，不知道他在睡梦中还是清醒中。

　　“你也背过他吗？”

　　“我背不动！小崽子个头太大了。不过他那一身金灿灿的毛发很迷人，也很可爱。”苍耳不由自主地回答道。

　　“确实很好看。”

　　“既然没有醉，为什么要装醉呢？将军不应该都是一言九鼎、坦坦荡荡吗？”苍耳道。

　　“是谁硬把我扔在这里的？我只是喝的四肢无力罢了，脑袋还是清醒的！”许念睁开了双眼。

　　“你这是强词夺理！”苍耳面色尴尬道。

　　“要不，打开窗户透透酒气。”许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苍耳打开窗户，清风自来。忽地想起了很久远的事。一只浑身闪着金光的灵兽追逐着自己，在无尽的天穹上欢快的蹦跑着，在云层中穿梭着，在巫山之巅上与………………

　　思绪戛然而止，苍耳苦笑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平心静气，平平静静就好。”

　　转身回头，就看到许念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前，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自己。

　　“…………………………”

　　“这个酒好喝吗？”许念若有所思道。

　　“你最适合回答这个问题。”苍耳道。

　　“我喝酒当然是越烈越好喝的，这个也可以。”

　　“既然你没有醉，为什么要装醉呢？”苍耳盯着他。

　　“我千杯不醉。”

　　“………………………………”

　　“既然如此，那你不继续躺着，起来干嘛？”苍耳也是很无奈。

　　“我突然觉得躺着不安全，总感觉你要套我话。”

　　“你感觉是错的，我先走了。”苍耳心虚地走了出来，唉声叹气好一阵，回到屋内也没有看到人，只好出去找找秦空，顺便透透气，被许念气的有点晕乎乎的。

　　刚到拐角时，看到秦空与小崽子正慢悠悠地走了上来。

　　“你们去哪里了？”苍耳迫不及待道。

　　“公子，是少侠他们找来了。”

　　“先回屋再说。”秦空道。

　　“他们是来商量的吗？秦空，你见他们了吗？”苍耳问道。

　　“应该等会就会来，你要一起去吗？”

　　“不去，这种事，秦空出面刚好。”苍耳婉拒道。

　　“小崽子，你要不要看看许念，他似醉非醉的，要不要给他一碗醒酒汤？”苍耳道。

　　“公子，我去看看。”

　　“许念喝醉了？”秦空问道。

　　“我也不清楚，一会醉一会醒的。”苍耳道。

　　“嗡———嗡————嗡————嗡————”

　　突兀而又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苍耳看了看秦空，低声道：“难不成他们都化成蜜蜂来商谈了？”

　　“应该不是。”秦空笑道。

　　苍耳起身打开窗户，看到那只大黄蜂，虽然是缩小了的，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上次在巫山的那只，训道：“我要是你，肯定要等一段时间再出现的，还是你忘了将我丢在山巅的事了？”

　　“嗡嗡嗡嗡嗡”

　　“…………………”

　　黄蜂越过苍耳，飞到秦空眼前，规规矩矩地收起了扑扇的翅膀，一声“嗡嗡”都不发出来。

　　“这只黄蜂有点势利眼啊！”苍耳走过来批判道。

　　“它是那位老先生养，这是来提前报信来了。”

　　“秦空，你能听懂它的…………话吗？”苍耳道。

　　“你看它的翅膀。”

　　苍耳怕自己看不清，于是揪起一只翅膀细看………………睁大眼睛也还是没有看到那位老先生缩小在它翅膀上的影子。

　　秦空凑了过来，握着苍耳的手指道：“不是让你看人，是看上面的图案。”

　　“………………………………”

　　金灿灿的翅膀耀眼的很，但定睛细看时，能看见上面有三个横线。苍耳用手擦拭了一下，发现是用灵力写上去的。无语道：“这也太敷衍了吧！写都写了，还写这么潦草？那线与它翅膀的纹路也差不多啊！”

　　“嗡嗡嗡嗡嗡”

　　“你嗡嗡也是一样的。”苍耳道。

　　“嗯，我也觉得。”

　　苍耳盯着它，想看看的反应，结果它还是静悄悄的，内心腹诽道：“我就知道！”

　　“看来，他们只来三个人。”秦空说着将黄蜂的翅膀从苍耳手中揪了出来，黄蜂重获自由一般欢快的飞走了。

　　“他们为什么不用其他东西代替呢？选择这种，万一看不懂呢？”苍耳道。

　　“这是老先生的传信方法。”

　　“秦空，你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次看的时候，也没有看明白。”

　　苍耳差一点就问出口了，但刹住了，问不问都没有关系，先救人，其他的日后再问。

　　简言之拿着一盘新鲜的果子走了进来，开口道：“主上，他们已经来了。”

　　“要一起去吗？”秦空看向苍耳。

　　“不去，秦空，你一个人能应付吗？他们很狡猾的，你要谨慎一些。”苍耳叮嘱道。虽然是瞎操心，但秦空很开心。

　　“要是应付不了，就让小和尚来帮忙。”

　　“嗯，秦空你先去，我等会再来。”苍耳看了看果子，拿起一颗放在秦空手里。

　　“等着。”秦空说完就出去了。

　　“公子，这个好吃吗？”简言之道。

　　“这个好像很好吃啊！这是哪里摘的呢？”苍耳边吃边问。

　　“这个…………就是少侠给的…………”简言之道。

　　“………………………………”

　　苍耳思量后，问道：“许念是醉了吗？”

　　“公子，没有醉，他是在逗你呢！也在气你。”

　　“他可真是别出心裁啊！”

　　“嗡嗡”

　　苍耳吩咐道：“小崽子，把窗户外面的那只嗡嗡捉进来！”

　　简言之说捉真的就像苍耳一样揪着人家的翅膀拿了过来。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在外面干嘛呢？晒太阳吗？”苍耳继续用手揪着它的翅膀，像是教训小孩一般的口吻训话道。

　　“嗡嗡嗡”

　　“我都说了我听不懂啊！你又不会说人话，是来干嘛的呢？我把你交给秦空怎么样？”苍耳吓唬道。

　　黄蜂扑扇着翅膀挣开苍耳的钳制，然后又飞了出去，苍耳漫不经心地也跟了出去。

　　“公子？你干嘛去？”简言之忙道。

　　“我出去溜一圈。一会就回来。”苍耳道。自己其实也是想去看看他们如何商量的，出门一看，那只嗡嗡早已无影无踪了，或许应该是去复命了，说不定等会还能看到呢！

　　楼下清清静静，不看还以为没有人呢！苍耳很是理解道：“他们这样的人，平常人看到都是躲的远远的那种。看看他们身后站着的那些人，要是没有秦空，我也是不会轻易走过去的。”

　　一桌四人，除了秦空，其他三人都将目光移了过来，苍耳面不改色地掉转方向，走去另一边。

　　“这么大排场，秦空一个人太势单力薄了，应该让小崽子他们也下来，或者也请一帮灵兽来助阵。不对啊！刚才报信的那人………………那只，可是只有三个杠啊！不就是三个人吗？那老先生是只算了谈判的人吗？不参加谈判的都不算一伙的吗？太狡诈了！”苍耳内心嘀咕道。

　　许念与简言之也跟了过来，苍耳凑到简言之旁边，絮语道：“小崽子，你也去找一些一脸凶相的灵兽，这样………………”

　　“又不是交战！”许念插嘴道。

　　“小崽子，果子带身上了吗？给他醒醒酒。”苍耳道。

　　“公子，我们要旁观吗？”简言之轻声道。

　　“他们也不是来投降的，我们在这里看和在那里看是一样的，所以还是远观比较好。”苍耳一本正经道。

　　“公子，既然是来协商的，那就不要太担忧了。”简言之安慰道。

　　“我不担忧，我就是想看看他们面对秦空时，演技精湛不精湛！”苍耳有些气愤道。

　　“看来，你也曾受他们蒙骗？”许念道。

　　“要不你也去试试？”苍耳道。

　　“你去。”

　　“都不去，那我们就静观其变。”苍耳道。

　　他们三人就隔了几个空桌坐着，桌上自然什么也没有，因为小二哥们都是很有眼力的人，这种场合是不会露面的。

　　干坐一会后，他们三个从左顾右盼到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过，前方一切顺利。感觉气氛一点也不剑拔弩张的，看样子，谈判也要接近尾声了。

　　“你说，他们谈判带那么多人干嘛呢？壮胆子吗？”苍耳低语道。

　　“也许吧。”许念这回语气倒是正常。

　　“公子，他们之前骗了我们，主上很生气。”简言之道。

　　“哦。”苍耳心更虚了。

　　“我忘了外面还有没有拿完的果子呢！许念，我们赶紧去拿，不然等会晒焦了。”简言之连忙拉起许念就走了。

　　“那………………快去快回。”苍耳心不在焉道。

　　终于，谈判结束了，他们各自离开后，秦空朝这边走了过来。

　　“秦空，你们聊完了？”苍耳问道。

　　“嗯。”

　　“他们有没有提要求？”苍耳道。

　　“他们要找的人和你要找的人在一个地方，要求自然是没有了。不过，我们可以提。”秦空道。

　　“秦空，那你提了吗？”

　　“让他们安分一些，别再打不该打的注意。”秦空道

　　“秦空，你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吗？”苍耳假装不在意道。

　　“小和尚？”

　　苍耳知道，这个“小和尚”不是在喊自己，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直接问自己呢？

　　“秦空，你为什么不好奇呢？也不问我？”苍耳心绪起伏不定。

　　“我问了，你说不认识。”

　　“什么时候问的？”苍耳话都说出去了，猛然想到了上次自己拿着那幅画时如何信口胡诌的，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啊！

　　秦空像是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一样，再也没有问自己。苍耳心里又不舒服了，暗自伤神：“秦空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事呢？也许他是不喜欢追着别人问一些私事的人。可是，他是不想问呢？还是在等我主动告诉他呢？”

　　与秦空回去的路上，苍耳一直默默地跟在身后，思绪万千，低头思考太投入了，不知不觉间撞了秦空的后背好几下，但自己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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