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莉

作者:横江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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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身世之谜


      叶青接着又在电脑上敲出了一段话:‘我知道你很难理解,其实我比你更无奈,你在这里待着,明天下午我再来找你’。对面的袁天壹,并没有在电脑上继续敲字,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叶青转身爬出桥洞,沿着茉莉家的方向走去,这一次的他,并没有选择趁车的方式快速回家,而是选择看着夜空,迎着冷风徒步回家,这可以让自己能够清醒的思索问题。
      10多公里的路程,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这一路走来,脑袋像是被炸开的碉堡一样,所有信息,都杂乱无章的涌进了脑中。从小到大的记忆画面,就好比一部摔坏的相机一样,没有秩序的奔达出许多不相干的画面。
      一路都迷迷糊糊的叶青,先是来到了杂品间,给护具冲上了电,而后才轻声的走进了茉莉卧室,并躺在自己的窝里,直到闭上眼睛,所有的画面还是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翻涌,脑中的万千思绪也不曾停歇。
      而另一边的袁天壹,则是抱着相框不断的哭泣,自己从小到大就是一个怪胎,受尽了嘲笑和欺负,即使自己考上大学、攻读博士,家中的父母,还是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傻子。叶青是唯一一个,愿意保护自己,认为自己是正常人,可他却在三年前彻底消失了,所有参与任务的人,都告诉自己叶青牺牲了,可没有见着尸体的自己,却无论如何不会相信叶青已经死去。
      今天无意收到关于叶青的消息,让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透过被泪水模糊的眼睛,袁天壹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关于和叶青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虽然与他几乎不怎么交流,但是彼此之间的配合,却是相当默契,在自己心里,也早已把叶青当做了自己的大哥。不管这只猫是机器、是人、还是妖,只要能够找到叶青,自己都能接受。
      早上7点半,吃过早饭的茉莉,送走了出门上班的父母,便乖巧的回到房间学习,时不时的用眼睛看一下,还再熟睡的多莉。直到中午,茉莉爸爸下班回家,叶青才懒洋洋的起床,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在心中已经明了,这只超级英雄猫,昨晚指不定又到哪里去行侠仗义了。
      妈妈不在家的时候,父女两人倒是显得很随意,一个洗菜一个淘米,彼此交流着一上午工作,画面显得那么和谐,也难怪人们都说,女儿就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看着这样的场景,叶青也是相当认同这个观念了。
      叶青去卫生间洗漱、方便,等出来的时候,这对父女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毫无不好意思的叶青,也是懒得去看这对父女异样的眼光,一如既往,趾高气扬的指这要那,吃着自己喜欢的饭菜。
      吃过午饭的叶青,显得精神十足,不断的做着搞怪的表情以及搞逗的动作,直引得茉莉哈哈大笑,有时也配合的跑动跑西,这可把茉莉爸爸给吃醋坏了,自家养的白菜,被一只蓝猫逗的像疯丫头似的,自己却没这个本事。半个小时的欢乐,已将茉莉逗筋疲力尽,多莉率先躺回了自己窝里,茉莉也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只把茉莉爸爸晾在了一边,显得无所事事,无奈他只能提前出门,去接一位神秘的客人。
      半小时之后,茉莉进入了午睡的梦乡,叶青则蹑爪蹑脚的溜出了房间,把已经充好电的护具穿戴好,找了一个塑料袋,将茉莉的存钱罐带上出了门。为了节省时间,他冒险在马路中趁车快行,到达桥洞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十分。
      可当他进去之后,却没有发现袁天壹,可相框和笔记本还在,焦急的叶青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正纳闷之际,袁天壹抱着一捆干树枝,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灰头土脸,一身尿骚味了袁天壹,叶青莫名的被他给逗乐了,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接受。看着猫脸上露出了人类才会的讥笑,愣在原地的袁天壹,也是符合的憨憨一笑。
      加上树枝火堆,慢慢释放出了暖意,瑟瑟发抖的袁天壹也是止住了颤抖,并打开了笔记本,想尽快通过这只不寻常的蓝猫,得到关于叶青的消息。蓝猫用猫爪,在键盘上敲出了一行自己也无法接受的文字:‘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但是我的脑袋中,拥有着叶青所有的记忆’。
      盯着屏幕发呆的袁天壹,时不时的瞪大眼睛,并不断的看着眼前的这只蓝猫。在反复确认十多次后,又开始用拳头,使劲捶打着自己脑袋,试图敲醒自己,确保自己不是在做梦,看着近乎癫狂的袁天壹,叶青也没有去阻止,此时叶青,是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看着渐渐冷静下来的袁天壹,叶青又接着在键盘上敲出:‘我也是很长时间才接受,如果不是那天遇到你,我就开始认为脑中的一切,就是猫的一场大梦,你愿意和我一起找到答案吗?’。
      依然没有用键盘打字,回答叶青的却是坚毅的点头,一人一猫,围着笔记本电脑聊了很久,时而沉默、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又互相满脸通红,也是从此刻起,袁天壹慢慢的开始接受,接受这只蓝猫确实拥有着叶青的所有记忆,除了不会说话、拥有一具猫的身体之外,其它一切都是叶青。
      不知这样的聊了多久,叶青起身摔碎了存钱罐,并在键盘上打出了:‘你先拿着这些钱吃东西,找个地方住下洗洗,我得先回去,晚上再见’。也是点头同意,灭掉火后,拿上相框和笔记本,一人一猫也走出了桥洞。为了不被那群小混混们发现,袁天壹找了一个距离茉莉家较近的小旅馆住下,告别袁天壹之后,叶青便飞奔回到茉莉家,此时茉莉爸妈还在上班,叶青不想茉莉自己孤单在家。
      下午5点,叶青喘着大气回了家,他先是把护具卸掉,而后向着茉莉卧室走去,可通过敏锐的嗅觉发现,今天空气中的香味,与以往有点不一样。既不是茉莉妈妈的蓝月林香水味,也不是茉莉爸爸的古龙香,更不是茉莉的奶香,似曾相识,可又无法想起到底在哪儿闻到过。恍惚寻思间,一个个人影挡在了他的前面。
      低头想问题的叶青,透过拖鞋外的脚踝,那袜子外露出的白皙皮肤,还有那清晰可见的血管,一切疑问,瞬间都得到答案。叶青还是不愿相信,当他抬头确认时,李婉灵的那张脸,早已等待了许久。此时的叶青,全身的茸毛都炸了起来,两只猫眼瞪得老大,四肢也不听使唤的的弯曲,并瞬间发力弹起。看来叶青对于李婉灵的怕,是深入了灵魂,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潜意识害怕所激发出来的。看到这一切的李婉灵,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嫣然一笑之后,便离开了叶青,并没有想要把他就地正法了。
      听到动静的茉莉,也走出了自己的卧室,看到多莉回来之后,也是露出笑容,并将多莉抱入怀中,疼爱的揉捏了一会儿才放了下来。自从蓝猫多莉,在小吃街的见义勇为之后,茉莉就隐约觉得他就要离开自己了,去为这个世界惩恶扬善,以至于多莉的每一次的离开,都会让茉莉觉得这是后会无期,所以格外珍惜与多莉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此时的叶青,自从确认了来人就是李婉灵后,整个心态就蹦了,一想到那晚在厕所的调戏,自己的身体,就越是止不住的颤抖。为了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他也学着袁天壹,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不死心的他,还是忍不住的溜到客厅,再去看看外面坐的的人,到底是不是李婉灵。直到一人一猫四目相对时,一股凉意再次传遍全身。
      要不是在偷瞄之前,他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这一次对视,很可能会再次弹跳起来。饶是做足了心里准备,可看到李婉灵的一瞬间,身上的茸毛,还是像触电般的炸了起来。面对着李婉灵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叶青算是彻底的傻了,脑中不断的盘旋着一串问号,我是谁?我在哪?那个女的又是谁?
      本以为躲在茉莉卧室不出来,便能逃过李婉灵的魔爪,可叶青还是太低估了,这女人想收拾自己的决心。看着茉莉做完作业,李婉灵随即带着从叙利亚采访回来,给侄女带的礼物,走进了卧室。这是一块古法制造的香皂,外表土黄很普通,可香皂却有三层,最外面一层就是土黄色的皂体,中间一层是由玫瑰精油所制,最里面一层的淡绿色香皂中,镶嵌有12朵四叶草。
      去过叙利亚的叶青知道,即使在叙利亚,能找到如此多的四叶草,并制成香皂是多么不易,别看只是块小小的香皂,但价值绝对不菲。也从这点看出,李婉灵不光有钱,还是真的喜欢茉莉。
      收到如此漂亮的礼物,茉莉对姑姑心存的那一点戒心,也不知飘散到哪里去了,眼看着茉莉的缴械投降,叶青心里大喊不妙,于是抬腿就想跑。可被李婉灵射过来的犀利目光一瞪,整个身体又一次的不听使唤,像是中了魔法似的,石化在了原地。
      看着放下戒心的侄女,李婉灵也就顺坡打滚的来到了多莉身边,为了不引起怀疑,假意的夸奖蓝猫又变得漂亮了。可被茉莉纠正多莉是只公猫后,她立马改口称魁梧,这记者的反应还真快,这让叶青不服不行。也不知李婉灵手上擦了多少香水,被她摸完的蓝猫,整的都和她一个味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养的猫呢。
      为了迎接李婉灵的到来,茉莉爸妈,特地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茉莉爸爸,还把自己珍藏的红酒也拿了出来。吃饭期间,叶青一改往日的作风,吃个东西也变得扭扭捏捏的,李婉灵客气的给他夹个菜,都能把他惊的茸毛倒立,这可把一家人逗乐了。
      越是这样,叶青嘴里的美味越是难以下咽,看到这只臭猫这幅窘态,李婉灵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加上喝了酒缘故,脸颊也变得微红。有那么一瞬间,叶青觉得这姑娘长得真好看,再联想起那晚厕所的经历,更让叶青感到胸口躁动,要不是有青蓝色的茸毛伪装,此时的叶青,一定比李婉灵的脸蛋更红。
      吃完饭的一家人,又各自忙乎了起来,爸爸收拾餐桌,妈妈则去洗碗,李婉灵则带着茉莉一起去洗澡了,本以为她还有动作的叶青,到睡觉之后,也没在见到李婉灵的身影,本该庆幸的自己,可突然有了一丝说不出的失落。不再多想的叶青,也是早早的睡去。
      到了凌晨12点,叶青准时的爬了起来,他先是看了一下睡熟了茉莉,而后又去李婉灵的客房门口看了一眼,接着来到车库,穿戴好护具出了门。大概溜达了十几分钟,便到达了袁天壹所住的地方,似乎知道猫形态的叶青要来,袁天壹也没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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