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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四目相对,云闻书心蹦到嗓子眼,后反应过来停电,以为看错了,纱布也没法缠了,扔头就走。
江野原刚分辨出那是双哭过的红肿眼睛,一阵眩晕恶心就袭来,继而黑暗,伤口再被砸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云闻书找墙的手一僵,干脆装没听见,想悄声离开,但转念一想,自己亏吃得有点大发,反正人醒了,不如。
“醒了?你不小心撞到头了,最好不要乱动。”他摸回原地,因为伸手不见五指,还不小心踢了疯狗脚,小声念叨地上什么东西,蹲下说:“停电了。对了,江先生似乎喝多了。”
“滚你/妈/逼,你/妈/死/了喝多了,撞你奶奶/个头,滚一边去,死/玩/意恶心死/了,你/妈/的。”江野原骂人动静都弱了,“敢砸老子头,等死吧,你们几个…”
“江先生好像还没醒酒,去床上躺着吧。”云闻书别过头忍喷嚏,掌心掐了又掐,声调有些变,“我扶你。”
“哭你/妈,死动静再恶心老子一声试试,给老子把宋南叫上来!”
云闻书忍痒忍喷嚏,忍了又忍,江野原阴冷地骂:“姓云的,你再敢装一个没听见,老子弄死的就不止姓边的全家了。”
“宋先生出去了,江先生不信可以打给他,我手机没电了。”云闻书声音愈发黏糊,“如果江先生需要,我可以帮忙扶你上床,如果不需要,宋先生不知道几时回来,但我也就不动你了。”
江野原被哭得浑身发毛,膈应得想活剥吞人,吼着让滚。
云闻书可不放过最后的报复机会,强行扶起疯狗,因为沉个十几二十斤自己又受了伤所以晃晃悠悠,撞腿撞腰,最后一个失重,给狗重砸上床。
“草/你/妈你/他/妈哪来的一身屎味,湿得跟个/逼/似的,等死吧你,等死吧你!滚!滚!妈的…”
云闻书揉着眼睛下楼,找到小边时电也来了,小边蹲在厨房里,捧只冻鸡喊饿。
宋南不回来他不敢轻易走,毕竟小边理亏,但哪怕报/警,凭他这一身伤,都能犟出三分理来。
不过总要给孩子饭吃,小边一再哀求下,云闻书检查完冻鸡大概没毒,翻翻冰箱橱柜,食材调料意外齐全,就烧水炖汤,叮嘱小边看但绝对不能碰,然后洗脸脱掉扯得七零八落的衬衣,捂着眼皮直磨眼珠的眼睛,沙发上歇了。
他并不困,脑子里东西成堆,孩子永远是孩子,无论边引蓝的还是谁的,什么年龄什么心智该受到怎样的保护,孩子说不出来,大人不能不想。
至于疯狗,搜完确信就是个疯子,应该家里有钱,然后嚣张跋扈神经。人沟通不了,得狗上,可惜他不认识狗。
就这么乱着,云闻书先瞧见了一束光,而后听见边引蓝的声音,以为是梦,身上盖的东西被掀开,有人倒抽了口冷气。
他晕晕乎乎的,眼睛能睁又睁不开,感觉快要散架了,应了两声,发觉真是边引蓝,还有宋南,便支开宋南,跟边引蓝说明状况,让对方定夺。
边引蓝一再确认后,上了趟楼,回来后把自己的外套给云闻书穿上,问他眼睛怎么回事。
“淋雨发炎了吧,不知道。小边呢?”云闻书捂着眼睛,“你上去看了?”
“嗯,江野原睡着呢,宋南说没什么事,你别管了。”边引蓝给他系上扣,叹了口气:“你身上全是,全是青,不如报/警了。”
云闻书摇头:“下山去趟医院,鉴伤取证,万一他找你俩事,咱也得有话说。”
边引蓝啧了声,拍拍他肩,又上了二楼,好一会才下来,给云闻书整好领子,问眼睛疼不疼,云闻书难受得没什么好气:“是,我里边肿得直拉眼珠子。”
“我看看。”边引蓝轻轻扒开他眼睑,倒抽了口冷气:“天,咱得快去医院了。”
宋南在楼梯口,不是躲,怪他俩没看见吧。难得心情复杂,嫉妒愤恨得腿软,进屋叫醒了江野原。
也同样难得的没应和对方的狗脾气,或打趣或调侃,只静静说,救护车马上就到。
江野原烦躁得很,“你/妈也死/了?哭丧个逼/脸给谁看?”
“哟呵,挺精神嘛。”宋南挪了挪屁股,自言自语般:“你可好了,脑袋破个口,人为你真情实感哭一夜,还费劲巴拉炖鸡汤给你喝,啧啧。”他又挪了挪屁股,叹了口气,“你也该信我的话了。”
“滚!喝马尿了,傻//逼玩意儿。”
“嘛呀,又没让你干嘛,多少年了,让你信信我还不行了。”宋南扯了扯嘴角,“人也不都喜欢就直接贴,第一面我就看出来了。你真觉得在一起几年,同吃同住同睡,云闻书一看就是个精的,怎么可能从头到尾没发现柳羿玩儿得多花?”
生活不是小说,不需要那么多逻辑,尤其对江野原,疯狗。宋南继续,无奈地说:“云闻书好歹个小两千万粉博主,让你一次次揍是为什么,别说毁容,采取措施跟那些没关系。野原,你信不信我的,单纯想跟你一睡的人还少?再丑暗恋也是别人的权利,人家哭到几点,来看照片啊。”
边引蓝陪着,但小边挂件始终挂在云闻书身上。云闻书被确诊了结膜炎,下眼皮里不晓得什么膜不晓得什么液体撑得要爆,闭着眼问完边引蓝问小边,然后发现边引蓝真的不关心他崽,关心几句就走了。
“哥哥,爸爸说没事的。”边青床边啃指头,“哥哥,你不想见江哥哥吗?哥哥,你会赶我和爸爸走吗。”
“宝贝儿,谁跟你说我想见他了。”云闻书滴完眼药水,勉强睁眼:“所以你撒谎,是觉得我想见江野原?”
“哥哥总和爸爸说他,但是哥哥,爸爸说问题要当面解决。”
“对,是。但是宝贝儿,你去开心,去玩儿,有什么想要的跟我或你爸爸说,是你现在该做的事情。至于你从前接触,导致想的那些,不会消失,会在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很久很久的以后…”
“哥哥,我不懂,你也好奇怪。”边青第一次打断他,“哥哥,我会一个人,我不喜欢一个人。哥哥,我总能帮到你的,真的。”
自那天后,边引蓝又彻底消失,不过云闻书大概知道会消失了的。高烧恍惚间,他看见了曾经那个因为忙碌无暇去仔细看的青年,梦中看得更仔细,确实是那样,很看不清的。
有些东西,或许真因为基因才能和后天纠缠,注定的。
随新一期选秀节目播出,柳选手的热度一路飙升,变着花样受的欺负被推上讨论区的风口浪尖,为鸣不平支持的人越来越多了。
是啊,糟践天地糟践别人的真心自己的身体,如此执着专一的精神,怎么配不上量身定制的剧本呢。
炒作这块云闻书滚瓜烂熟,不想承认也得看清,柳羿确实在踏上成功之路,付出所值,他一届小小人物,无能为力。
好吧,既然,好吧。
同时他也在诧异,为什么疯狗不像上次,直接进屋拉泡大的。这天晚上,云闻书和小边看电视啃炸鸡,顺口问道:“宝贝儿,你想不想要手机呀?”
“哥哥买给我?”边青摇头,“那不行,我可以找前台姐姐打电话。”
“不是买。不过,你说你老爹这次要消失多久?”
“爸爸消失了?”
“…没有,玩儿去了,过阵就回来了。”云闻书摸了摸他脑袋,“哥哥手机挺多的,新的,给你搞个手机号,别弄丢了就行。”
“但我没有钱,打电话要花钱。”
“宝贝儿,你刚吃的那顿饭,能买个二手了。”
然后,小边拿到手机后的不久,宋南就知道了云闻书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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