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传

作者:木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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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十四)
      琴圣弟子来寻仇的消息犹如仙女散花,与之一起的,还有贺兰山庄当今庄主贺兰明杀兄弑父的传闻。
      “那你是不知道,半年前贺兰衍身体就垮了,明眼人都瞧得出,那身子骨一看就是被毒害的,这个贺兰明可真不是个东西!”
      坊间传闻,遍地都是,原本贺兰山庄的人出个门购买一些生活必用品,结果一出门全是询问贺兰明是不是做过这种事情啊,当初贺兰静是不是也被逼走了,贺兰岁怎么死的等等,有些人被问的烦了,当场大闹一场,又被有心人拿来当饭后闲聊的八卦,再添点色彩,便是贺兰明做贼心虚,敢做不敢当,躲在山庄里不敢出来见人。
      贺兰明知晓此事之后大怒,一气之下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给贺兰静,下令捉拿散布谣言的贺兰静,此事一出,整个淮南的江湖都沸腾了,便是寻常人家也要拿出来说道说道,说这个贺兰静当初可是燕澜山上一朵冰清玉洁的雪花,那么傲骨一个人怎么可能作出此等龌蹉之事,一定是被贺兰明害了,这个贺兰明问题挺大。
      “坊间的流言是杀不死人的,”不过两日,事情沸沸扬扬,平乐坐在青花院后院的小石桌上用着晚餐,旁边的暗卫们提着灯站一排,有两个暗卫还给她打着扇子,明枝在一旁布菜,柳卫同贺兰静在一旁看着,苏泽月坐一旁给自己倒酒,眉初主动拿了琴来给她助兴。
      在贺兰静震惊的目光中,众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不远处,江莫沉同南书几人都侯在亭子内,心知郡主这做派便是要给贺兰静一个下马威。
      江湖世家再如何富庶,岂是能同皇家比拟的?
      “接下来这几日,便是你的机会,”平乐端起苏泽月递来的酒,对他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贺兰静,“想必贺兰小姐应该知道,究竟是哪几个杀了你二哥吧?”
      “是,我知道。”提起贺兰岁之死,贺兰静眼中有一丝恨。
      “柳卫会给你几个人,找准时机,要活人。”平乐看了肘子一眼,明枝立马布菜,她很实喜爱这炖的软烂的肘子,对着柳卫点了点头,“张祈一直说你很是懂人心,今夜的菜很好,很符合我意。”
      “多谢姑娘。”柳卫听懂了她的意思,拉着贺兰静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等人走了,平乐这才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都退到走廊那边去和南书他们作伴。
      平乐吃饭不喜人布菜,除非是特殊情况需要这么做。
      “决定帮她?”他好奇,她这几日布局也好,闲在鱼塘边望着那池子也罢,似乎一直都在走神。
      “不过举手之劳,”平乐饮酒,吃菜,她这几日一直在思索,一个人若是心中有一片雪,但极少提及,该如何得到这片雪的消息呢?
      她查阅了不少苏泽月关于以前的消息,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是有关于他的“雪”的。
      “在想什么?”苏泽月觉得她似乎心事变多了,但他猜不到。
      “我在想,初恋有没有那么重要,你说呢?”平乐咬了一口鸡腿,瞪了他一眼。
      “初恋?”他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是表面意思吗?她是在思考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就是初次恋爱,”平乐翻了个白眼,“你心中的那片雪,到底是什么?”
      “你,很在意这个?”苏泽月被她这么一句话问的心中一颤,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心中一圈一圈的化开,她介意的是他之前口中说的,那日初雪?
      “我没有在意。”平乐似是惊觉自己随口说出心中所想,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心虚的咬了一口鸡腿,“我,我只是觉得,日后我俩相处必定比旁人亲密些,你心里面有别人,怕你觉得与我相处会有隔阂。”
      “不会。”苏泽月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他很想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他心中的那片雪早就在他面前了。
      “我不吃了,你慢吃。”
      什么不会!他,他竟然承认自己心里有别的雪花!
      她生气了!
      平乐放下筷子,离开的时候特别稳重,行为举止依旧像那个上京尊贵的郡主,但她的心乱了,明枝叹了叹气,完蛋了,郡主陷进去了。
      南书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虽然说郡主没救了,但作为一个男人,从男人的角度来看,苏泽月早就没救了。”
      “怎么说?”明枝不懂男人,她好奇。
      “作为一个独闯江湖这么多年的孤狼,为了一个女人,舍弃自己一身傲骨,”南书看着庭院内继续吃饭的男人,“怕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出来,他对郡主,依赖很深。”
      是那种托付终身的依赖。
      备子在一旁高深莫测的点点头,明枝一知半解,还是不懂,只是她知道一点他们不知道的,好歹苏泽月还是西凉摄政王,在别人的地界投靠有势力的人,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算了,这种事要烂在肚子里。
      当自己从来不知道好了。
      哎。

      接下来的两天,贺兰山庄热闹非凡。
      从派人到处抓贺兰静开始,到贺兰静带着人证物证闯上山庄,联络好自己的二嫂,当着众人的面将杀害了贺兰岁的人推出来,讲述了一段贺兰明如何布局谋害自己的兄弟的故事,然后扯出贺兰衍的小妾郑氏如何同贺兰明给贺兰衍下毒,甚至,郑氏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贺兰明的这些事,统统捅了出来,在众多debuff加持下,在墙倒众人推的境遇下,贺兰明拔□□向贺兰静,当场被贺兰静斩杀,贺兰静乘机拿出了伏陵镖表示自己乃父亲亲定的庄主,贺兰山庄众人在冷静了约莫一刻钟,立马拥贺兰静上位。
      过程之精彩,事情之复杂,故事情节之绚烂,当所有的事情在姑苏城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十四日清晨了。
      “关于贺兰明□□的事情,全是郑氏舅舅口中得知的。”蛮娘是青花楼的四大花魁之一,她稍微笼络一下郑氏娘舅家人,便听到郑氏怀孕了贺兰明如何想把郑氏偷梁换柱,将其归为自己的小妾,还许诺郑氏,若能一举得子,将来一定是贺兰家继承人等事情,甚至,还拿出了贺兰明承诺的物件——他最引以为傲的翡翠扳指。
      于是蛮娘把得来的扳指给了贺兰静带上贺兰山庄,从而证实了贺兰明不是人的事实。
      老实说,柳卫佩服姑娘的地方在于,从头到尾,这件事只花了几天便让贺兰静成了事,但蛮娘看到的却不同,姑娘在两个月前第二次派人来淮南这边便开始留意江南四大武林世家的事情了,只是这些消息或多或少许多人是不在意的,但姑娘不一样,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记下来了,且利用得当。
      蛮娘一直都记得,当初张祈替她赎身时姑娘说的那些话:“人有时候没有选择,迫不得已,但有选择的时候,通常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你若有这个胆子,我可以给你次机会,做自己擅长的事,但有选择的权利。”
      那时候她不过及笄,小时候因为家里穷被卖到了青楼,老鸨见她有几分姿色,本想在她初次表演的时候将她以高价卖给附近有钱的公子哥当小妾,却遇见了十二岁的姑娘,姑娘也不忌讳这些事,因机缘给了她遇见姑娘的机会,姑娘便说了那些话,赎身之后,姑娘问她可否有想做的事情,她不明,姑娘便给了她一条路,做“红楼”的姑苏城消息总管,掌控下面的消息来源和整理消息信息,交与柳卫,让柳卫派人探查消息真实。
      于是就做了这个青花楼四大花魁之一,作为艺妓,接客与否全凭心情,正因为这样,反而想见她的人越来越多。
      其实柳卫不知道的是,她们这些消息总管,每隔两个时节,便会将所有的不论认证过还是没确定的消息以一种密码文的信件传出去,咋看之下或是情书,或是思乡,但只有张祈和姑娘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
      今日午后的姑苏城格外的热闹,多少马车陆陆续续驶进城西——城西有处阁楼为井芳阁,是武林镜水楼的地界,讨伐苏泽月的事情便是定在这个地方商议。
      贺兰山庄的人是头一批抵达的,由于几日换了个庄主,贺兰家的人显得格外不在状态,鹤拳庄顶着艳阳天匆匆赶来的时候,则遇上了行驶缓慢的忘庭楼少主的马车。
      “哟,这不是白青小兄弟吗?”曲贞义遇到刚被人扶下马车的忘庭楼少主戚少白,他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戚少白“哎哟”一声,“曲大哥,痛,痛,您轻点,我可还是个孩子,我还要长身体。”
      “小老弟,你这身子骨也不行啊,听哥一句劝,还是得多练功啊,不然以后你怎么能撑得起忘庭楼这么大的家业啊。”曲贞义揽过戚少白的胳膊,朝里走去。
      “曲大哥,我真的很努力了,但是,这个吧,还得等几年再看看吧。”戚少白虽然不过十三岁,看起来年纪小不懂事,但好在身高不差,和曲贞义勾肩搭背的时候还挺像回事的。
      井芳阁早已有人等候,于是,随人入门,几人通过大门之后的一段漆黑的小屋,见到了一方小的井“字”院,中间放了个石雕荷花鱼缸盛开着几朵睡莲,水里的鱼儿摆动着尾巴,似是脚步的震动声惊的躲到了莲花根后。随后又经过一方长长的走廊,许多武林人士七七八八的分散在庭院内,两人看似随意的打量了一番,从衣着服饰到武器都不是他们熟知的门派。
      “两位,请。”引他们入内的是一名婀娜多姿的青衣女子,她薄纱遮面,声音柔美,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曲贞义不由脸红了红,戚少白不以为然,这个狐媚子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井芳阁一共有七层,入阁看去,第一层玲琅满目的瓶器,青花的、素色的、琉璃瓶,各有不同,两人不由瞪大了眼,他们也不知道镜水楼这么有钱啊。
      第二层满是书卷,第三层摆满了武器,直到第四层,暗沉的阁内仅有一张茶桌,一壶茶,六个杯子,六把椅子,一个站在窗边的女人。
      “贺兰静?”
      似是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女人转了身,她一身藏蓝色劲装,显得身材娇美,但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他俩,仿佛在看什么陌生人。
      “两位今日能来我镜水楼,真是蓬荜生辉,”有男子的声音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五官平平,但又带有一种阴柔之感,让人看了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这便是江南一带号称第一的“镜水剑”传人,欧阳靖了。
      在他的身后,有一个白发红衣女子,眉间点了一朵红色莲花,红纱遮面,似若无骨的倚靠着阁楼的木柱子,似乎在轻笑。
      “这位便是鹤拳传人‘曲贞义’大哥了吧,果然如传闻一样,气势凌人,威震四方啊。”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那女子身边传来,两人定睛一看,是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衣着灰袍,书卷气息浓厚,内力却不低。
      “哪里哪里,在下不过一介武夫,敢问阁下大名?”曲贞义被夸的有些找不到北,他不认识这两人,疑惑的看了看戚少白,却见戚少白脸色发白,心中有一丝不好的感觉。
      “‘暮白首’幼红娘,‘百无一’醉书生。”戚少白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年纪小,但江湖上这些名声大的人也见过不少,即便只是看过一部分画像,可他能记得清楚。
      这俩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见此戚少白便心知不好,欧阳靖这哪里是来找他们商议苏泽月的事情,分明就是想利用他们圈杀苏泽月的功劳,以便坐上江南武林盟盟主之位。
      “红娘和书生本就同苏泽月有仇,鄙人想,在世仇面前,大家不如心平气和的一起策划一下,如何杀了共同的敌人可好?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可以做朋友嘛。”
      话已至此,还能说什么?曲贞义本就不是个管事的,现如今这个代掌门,当的那叫一个两眼一摸黑,更别提才十三岁的戚少白,忘庭楼若不是实在没有接班人,也不会让他接管,毕竟自己爹妈早在十年前就被仇人宰了,自己这个亲伯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五十来岁的人了,还整日欺辱小姑娘,没事就仗着自己“归来剑”欺压一些小门派,这下好了,当初的仇家儿子找上门一刀给他解决了,都不需要他自己动手。
      “各位,请坐。”欧阳靖似乎心情很好,他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贺兰静,示意她过来,贺兰静也不说什么,只是直径做到最边上的位置,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起了茶。
      见贺兰静如此,两人也是心知今天只怕是欧阳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局面了。
      于是其余人都坐下,戚少白调整了一下呼吸,摆出一副“你们说你们的,我还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懂”的架势,开启了他乖宝宝模式。
      “今日为什么而来,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前些时日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欧阳靖先是拿出一张快被揉碎的布,上面写着几个字“京城有月,月下江南,徒子擅琴,已达姑苏。”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贺兰静依旧盯着自己的茶杯,似乎与她无关。
      “啥意思啊这是?”曲贞义满头大汗,他本来就从小习武,书是一本没读过,为了精进拳法,那是日也练来夜也练,不说多了,不能怪他看不懂啊。
      而其他三位虽然看的懂字,但上面写的东西到底指了个啥,也是满头雾水。
      毕竟,谁能指望以前只干杀人越货的女人和看起来文绉绉,实际上也文绉绉,但是一看书三不知的假书生能看的懂暗语?
      “……咳,就是苏泽月曾躲到上京去了,然后现在又回来,刚到,带着女人回来的,那女人应该是琴圣的小徒弟。”欧阳靖为了掩饰尴尬,立马解释了一遍。
      “琴圣的小徒弟要来给他报仇?”曲贞义愣了一下,“我不是听说,琴圣的小徒弟,是个娇滴滴小美娘?不是说她除了弹琴什么都不会吗?”
      “非也,我怎么听说是琴圣大徒弟从西域回来提他复仇,还想约在琴圣坟头?”醉书生摇着扇子显摆两下子。
      苏泽月和琴圣的徒弟联盟了?戚少白找到了重点,但似乎又不是那么重点的重点,他看看他再看看她再看看他再看看她。
      好吧,他看了一圈下来,就贺兰静表情似有若无的讥笑,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可能知道点什么。
      “……我家探子来报,苏泽月带着琴圣的小徒弟四日前刚到姑苏城,”欧阳靖摆出了一张严肃的嘴脸,“据说苏泽月似乎无大碍了,而那女人身边也都是高手。”
      “就算他们来了,也不过区区十几二十人,敢跟我们上百人硬碰硬吗?”曲贞义不明白,这几日,姑苏城也没有见过几十个人的商队,也没有其他的人群,苏泽月固然是个难啃的骨头,但一个小姑娘身边能带多少人?
      “那小姑娘什么身份,身边都是高手?”幼红娘突然开口,她声音尖尖的,有嗲嗲的,好似无数的蚂蚁在心上爬,让人不由的打颤。
      “只是说来自上京,怕是哪家的名门贵族,也不尽然,毕竟,那些个达官贵人很是忌讳与我们这些人往来。”欧阳靖看了一眼贺兰静,然后一副“我实在是猜不到”的模样。
      这才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方,一个女子,来自上京的身份,达官贵人的子女一般来说是不会踏足江湖的,但若是妻妾,那也不太可能,戚少白思索着,突然想起来之前听过的一个传闻……莫非,真的是……?
      “楼主,”刚才那个引路女子突然登上阁楼,她浅浅行了个礼,道:“王北他们在琴圣的坟前发现了前去跪拜的苏泽月和一个女子。”
      “……什么?”欧阳靖表情严肃,他立马起身,“确有此事?”
      “那女子说,‘我等来此,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此话一出,几人热血沸腾站起身。
      “什么有冤报冤?明明就是我们的冤仇,她一个小女子,怎么敢如此说话?”
      “苏泽月这无耻之徒如今也要靠女人给他撑腰了吗?”
      “妾本以为燕山月是天上的月亮,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同寻常男子一般,俗不可耐。”
      一个比一个激昂,一个比一个愤怒,戚少白听着总觉得身边的人好像没那么聪明。
      “不行,这口气我忍不下,欧阳兄你且在此处,让我等前去打头阵。”醉书生向欧阳靖鞠了一躬,匆匆离开。
      幼红娘看了一眼欧阳靖,也随着书生走了,曲贞义觉得,他才是真正杀了琴声的人,还是得他去,于是也跟了上去。
      戚少白觉得哪里不对,他想去吧,感觉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们商议的这一天挑衅,明显就是前路有大坑让他们跳,但看欧阳靖又不阻止,他觉得很是不妥。
      “戚小兄弟?”欧阳靖那表情笑了笑,和善的说道,“在下知道忘庭楼自从失去了戚大哥之后有颓败之势,若有什么难处,且同在下说说,在下也希望能为你分分忧。”
      “啊,没有没有,欧阳大哥您这可就说笑了,自从那件事之后,咱们四家过的都不太好,我忘庭楼到还好,没有特别需要麻烦到您的。”戚少白连忙摆手。
      “那就好,那你看,今日苏泽月带人挑衅,明显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若此时能打个头阵,这一役若成了,将来忘庭楼也博个好的名声不是?”欧阳靖似是在点播他一番,对他娓娓说来。
      贺兰静无声冷笑,骗一个才多大点的小屁孩,这男人也真是厉害。
      戚少白感觉到了贺兰静的冷笑,他也不敢去看她,只能点点头,一边答应着好,一边作了个揖溜了。
      “欧阳楼主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贺兰静终于出声了,“若他们之后知道你这么利用他们,怕是……”
      “没有之后,”欧阳靖终于不再是一副好人面孔,他嘴角一个讥讽的笑容,冷冷的盯着贺兰静的脸,“今日一役之后,我‘镜水楼’将是江南第一大门派。”
      “你就对郡主的人这么有信心?”贺兰静微眯了眯眼。
      “那是你不知道,这位郡主身边的人可是金戈卫!那可不是一般的护卫,传说中,金戈卫是专为皇帝培养的,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死士……而且,郡主又是什么人你知道?你可知洛河一战,整个江南武林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最后还是让苏泽月跑了?”欧阳靖喝了一杯茶,他笑的嚣张,一点都不在意贺兰静脸色发黑。
      “那是因为,琴圣和郡主的人救了他——二十几个金戈卫出手就抵挡了不少人,至于郡主,后来我的人回来的时候说‘虽然那女子没有内力,但听到琴声的人最后都记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我们也派人查过了,有一部分人死的时候是被自己人杀了……”
      “什么?!没有内力的琴声……也可以?”贺兰静突然想起那日所见极美的淡漠女子,她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琴声。
      “呵,这便是那位郡主的能力。”欧阳靖站起身,留下贺兰静一个人在阁内。
      而此时在马车上的戚少白跟身边人说道:“吩咐下去,远远跟着,先什么都不要做。”
      不用怀疑,他现在已经能肯定,欧阳靖就想要他们鹤蚌相争,自己做那个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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