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陆沉沦

　　圣诞节假期过后。
　　“哈利他们在忙勒梅老人家的事情。”
　　又是一次饭后闲谈，伊卡洛斯刚洗了个澡，在他的小窗前享受着罕见的阳光。
　　他对面坐着斯内普。
　　“救世主嘛，”斯内普说，“总是要干出一些大事。”
　　“说真的，我都怀疑你同意当这次魁地奇比赛的裁判是为了找理由给格兰芬多扣分。”
　　斯内普抬头，逆光觑向伊卡洛斯，“你总是很了解我。”
　　“事实上，还有关于那天巨怪的事儿。”
　　“西弗，你可真贴心！”
　　斯内普古怪的看着伊卡洛斯。
　　“这是我唯一不能帮你的，我还没说，你就主动了。”
　　伊卡洛斯捋了捋头发，斯内普有种把他的头发烫直的冲动。
　　“别和卢修斯通信了。”
　　“为什么？”
　　“你连语气都变了。”
　　这好像是真的。
　　“要不去看看厄里斯魔镜？”
　　伊卡洛斯提议。
　　“我还没见过这神奇的镜子！”
　　“你不怕邓布利多对你进行心里催眠就去吧。”
　　“我意思是，你和我一起。”
　　“凭什么？”
　　“不知道。”
　　这么理直气壮……
　　斯内普最后还是来了。
　　“它可真气派。”
　　“少见多怪。”
　　“我目前的半辈子都呆在庄园呢。”
　　伊卡洛斯总能找到让斯内普沉默的办法。
　　他会把曾经糟糕的经历当成玩笑说出来，是因为他已经免疫了，而听笑话的人就会听出黑色幽默。
　　“让我看看……”
　　伊卡洛斯凑近镜子。
　　里面先是倒影出他的面貌，然后开始变化。
　　“你确定这面镜子没问题？”
　　伊卡洛斯还是问了出来。
　　镜子里只有他，和肩头跳动的弗尔摩西特。
　　“我试试。”
　　斯内普答。
　　他的镜子里，有自己，有伊卡洛斯。
　　“好像是坏了。”
　　“它并不会坏，两位教授。”
　　Uh-oh，果然触发隐藏boss，邓布利多校长。
　　“你们要相信镜子里面的画面，”邓布利多解除隐身，“尽管你们不愿意相信。”
　　“西弗勒斯，你去看看《魁地奇细则》怎么样？”
　　“不怎么样。”
　　斯内普很冷硬的回复。
　　“噢，我有些事要和小卡说，体谅体谅我吧。”
　　他把自己说的“楚楚可怜”，伊卡洛斯和斯内普递了一个眼神，斯内普就离开了。
　　“可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嘛，小卡？”
　　“我自己，和弗尔摩西特。”
　　“那么，这就是你最渴望的事情了。”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邓布利多轻声说，“你看，你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很容易满足，对生活要求不高。”
　　他变出来一封信。
　　“你当年的录取通知书——我费了好一番功夫，也没找到你在德姆斯特朗的学籍。”
　　“不论是自学成才，还是从师他人，你都很优秀。”
　　“做出把这封信还给你的决定时，我在想，如果你当年接下了这份通知书，现在会是什么样？”
　　“历史不会改变。”伊卡洛斯干巴巴的说。
　　“当然。”
　　邓布利多赞同这一点。
　　“幻想总是很美好。但沉迷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
　　“你和哈利说过这句话。”
　　“噢，你一直很聪明，每个方面。”
　　伊卡洛斯捏着信封。
　　“我想我会选择德姆斯特朗。不为别的，我始终热爱黑魔法。”
　　“但我觉得那儿的校服和你不搭。”
　　“可霍格沃茨的教工服同样和我不搭。”
　　“好吧，我会改版型的。”
　　“好主意，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默了默。他的手指细细长长的，伸进了厄里斯魔镜，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双鼓囊囊的羊毛袜子。
　　“一双袜子？”
　　“和你很像，我也很容易满足，一双羊毛袜子就好……不不不，我更贪心一些，里面有好多双羊毛袜子。”
　　“趁你开心，”伊卡洛斯准备提个小建议，“我希望可以没收学生们的一些东西。”
　　“教授一直有这个权利的，小卡，你真该看看《教工守则》”
　　邓布利多的声音听着很无奈，他又把羊毛袜子塞进去了。
　　“西弗和我说那都是笑话，脑子里装了鼻涕虫才会遵守。”
　　“不足为奇，因为那是我编写的。”
　　“西弗勒斯总会自己修改那上面的规定，他毫不犹豫的给我的条款划上横线，然后用绿色墨水写下新规定，他知道我只用蓝色墨水。”
　　“这一条呢？”
　　“这是西弗勒斯唯一满意的一条，他还没碰过这条。”
　　“其他教授会不满意吗？”
　　邓布利多摇头，“所有教授都有这个权利。西弗勒斯他的规定都很合适，他简直比我还要适合当校长了。”
　　“他思虑周到。”
　　“你了解他的思虑周到。并且你还关心他。”
　　又要被校长搞迷糊了，伊卡洛斯还是想着回去找斯内普。
　　“回去吧。以及，我给你的咖啡粉是真的，真的是苦的。”
　　“我已经把它转送给西弗勒斯了。”
　　而且斯内普好像没什么反应。
　　斯内普不想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表示他再也不会跟着伊卡洛斯去任何一个地方了。
　　“礼堂呢？”
　　“什么？”
　　“三餐，宴会，节日，假期……”
　　“除外。”
　　“噢，这样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恶心。”
　　他们都很享受午后闲谈，远离一切麻烦事儿，远离救世主。
　　看着有些放松的斯内普，伊卡洛斯临时起意：“那咖啡粉是邓布利多送的。”
　　斯内普的表情古怪了一瞬：“我又把它送给卢修斯了。”
　　“哈，心意相通，对吗？”
　　心里可怜了一下什么也不知道的卢修斯，伊卡洛斯开怀大笑。
　　“感谢卢修斯。”斯内普似乎已经看到卢修斯的一脸茫然，摇摇头。
　　大概又过了一周，就到了魁地奇比赛的时间了。
　　哈利的训练甚至更加严格。
　　伍德要求他们早餐之前完成一场比赛练习，晚上睡觉前再一次，更不用提平时一有时间，他就和疯了一样到处喊人。
　　当他们得知是斯内普做这次比赛的裁判的时候，练习的更加拼命了。
　　“他虽然公正，”
　　“但是太公正了，恐怕他看不清哪一个动作，就按照作弊违纪处理了。”
　　韦斯莱双子如是说。
　　哈利开始忧心。
　　“不是随意揣测教授，”他擦着扫帚，“我害怕，他们又会迫不得已做出什么事儿。”
　　“然后就会被全校误会，就像我们误会他们一样。”
　　“快别提他们了！”
　　赫敏刚进休息室，一听到哈利和罗恩说的话，就烦躁的把刚刚借到手的书摔在桌子上。
　　“我每次去盖勒特教授办公室，斯内普教授一定会在……”
　　“他们快要成连体婴了！”罗恩摆摆手，“你瞧，除了上课，他们都在一起的。”
　　“他们最好成一对儿，不然咱们从哪儿来两个斯内普教授。”
　　哈利说。
　　下午就要比赛了，邓布利多让斯内普和伊卡洛斯一起出来清理外面的雪。
　　“我拒绝，我喜欢雪。”
　　伊卡洛斯说。
　　“你不许拒绝，更不许在雪堆里打滚。”
　　斯内普帮他同意了。邓布利多也默认斯内普代表了他们俩。
　　看着球场上足足可以把半截身体埋进去的白雪，伊卡洛斯喟叹一句，便又像没骨头一样靠着斯内普。
　　“我在那边休息会儿，我可不想看这残忍的场面！”
　　“你想。”
　　斯内普拽住他的手。
　　“我没带魔杖，干不了。”伊卡洛斯态度明了，摇头拒绝。
　　“无杖咒或者无声咒，我可不信你做不出来一个。”
　　想方设法的让伊卡洛斯干活，斯内普脑子转的飞快。
　　“噢，上帝……”
　　“上帝不管魔法，梅林才管。”
　　“噢，西弗……”
　　“……我很忙。”
　　实在是没办法，伊卡洛斯索性先给两人设了一个护盾。
　　“看好啦，这个咒语我第一次这么用呢。”
　　这么说，伊卡洛斯也只是拿着魔杖，轻松且优雅的抖了抖，声音小的听不见。
　　但见，金色的光芒从高高举起的杖尖迸射出，半空中四散开来，化成十几只金黄色的大鸟，身上滋滋的紫光像是一条线。
　　它们从高空滑下，低低的贴着雪面飞了一圈，雪层竟然消失不见，甚至露出来的地面都还是干燥的。
　　不到一分钟后，地面上就没有雪了。
　　“护盾的作用是？”
　　“哦，我本打算让它们爆炸，产生足够的热。但我还是担心邓布利多会找我要赔偿。”
　　“你的魔咒？”
　　“电光千鸟。那些鸟不过是魔法光芒，外加一些颜色不错的雷电。”
　　“我不认为那些雷电只是颜色不错。”
　　“单纯点，西弗勒斯，别多想。”
　　“这么威武的名字呢，”斯内普慢悠悠的说，“很难不多想。”
　　“我不会起名，”伊卡洛斯摸摸鼻子，“弗尔摩西特是德语，一种花的名字。那时候学生们送我这种花。”
　　“我当时还不会德语，空耳听的。乌尔斯特到现在都总嘲笑我。”
　　哈利看到两个黑点在地上走。
　　伍德让他们进行飞行训练，他刚赶过来，还准备吐槽那么多雪，他们掉下去找都找不到，就看到那些雪当着他的面消失了。
　　“什么鬼？”
　　哈利又往低空飞，看到了两个黑点。
　　“是这两位教授？”
　　斯内普似有所感，猛的抬头。
　　“格兰芬多扣十分。波特先生，跟踪，还是恶作剧？”
　　他的声音在哈利听来就是恶魔的低语，明明还隔了那么高的距离，声音稳稳的传入哈利耳中。
　　“西弗，你未免太过敏感了！”
　　“正当理由，他一直在天上。”
　　哈利一个激灵，用他接触魁地奇以来最快的速度飞走了。
　　“新纪录，哈利！”
　　伍德拍拍他的肩膀，赞赏的看着他，随即又以哈利为榜样。
　　哈利蔫蔫的，不敢回忆刚才的恐怖画面。
　　“都打起精神，伙计们，再有两个小时咱们就要比赛了！”
　　伍德试图鼓舞人心。
　　“我快要冻死了。”
　　安吉丽娜说，她的脸红彤彤的。
　　“在天上飞的时候更冷。”
　　哈利吐槽。
　　尤其是当你一边飞，一边被扣分。
　　这么抱怨着，午饭之后，学生们都兴致高昂，来到魁地奇球场抢位置。
　　这一场是最终比赛，因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上一场打平了，而斯莱特林对不想再和赫奇帕奇比。
　　“这证明我们水平一样，”弗林特说，“任何一个学院，赢了或输了，都能代表两院。”
　　“我不想和塞德里克比，”希格斯在摆放他们的扫帚，“我们总是平手。”
　　“而且塞德里克希望和波特比一下。他说上一场我那一手算是没记录在案的犯规，他要真正的比一场。”
　　伊卡洛斯把没能送给德拉科的那把光轮两千给了斯内普。
　　“给你撑面子。”
　　他说。
　　“这将是我这一辈子中做的最没面子的事情。”
　　斯内普不可置否，拿过扫把。
　　“一生还长着呢！”
　　这是伊卡洛斯第一次见到穿的这么朴素的校长，他感觉邓布利多不论什么话题都能插上一句大道理。
　　伊卡洛斯被迫签收了一个校长。
　　“一起走？”
　　校长先生友好的询问。斯内普老早拿着扫帚走了。
　　“我暂时当你是西弗勒斯。”
　　强迫自己不去看邓布利多长长的胡子，伊卡洛斯自我欺骗。
　　当学生们看到邓布利多校长进去球场的时候，那才是全体沸腾。
　　“邓布利多也出来看比赛了！”
　　弗雷德掀开休息室的帘子，一眼就看到了那长长的、银白色的大胡子。
　　哈利连忙出来看：伊卡洛斯和邓布利多并排走在一起，说说笑笑，而斯内普，他似乎不大开心，拿着扫帚站在霍琦女士身边。
　　他的心开始变得轻松。
　　这样就不可能有意外了。
　　盖勒特教授在邓布利多校长身边，斯内普教授还忙着想办法判他们犯规呢！
　　教授席上。
　　教授们除了斯内普都来了，麦格让伊卡洛斯坐在她右边，于是邓布利多顺势又坐在伊卡洛斯的右边。
　　“我真不知道怎么劝你才肯加入一只球队，伊卡洛斯。”
　　麦格想起哈利摔下来那一次，忍不住又一次提起这个想法。
　　“等你出山，我就加入你的队伍。”
　　麦格责怪的撇了他一眼。
　　“米勒娃一直希望斯莱特林能来个惨败，”坐他后面的弗立维并不介意提起这个话题，“直到西弗勒斯出现。”
　　“千万别告诉西弗勒斯！”
　　麦格警告他们。
　　“不然西弗勒斯就要对《教工守则》痛下杀手，添上‘教授不准随意变成阿尼马格斯’这一条了！”
　　伊卡洛斯有点小小的疑惑。
　　“米勒娃，”
　　后面弗立维又喊麦格，她没一点不耐烦的回头了。
　　弗立维很严肃的看着她。
　　“米勒娃·麦格，拉文克劳院长。”
　　“噢，别来了，”麦格咯咯的笑起来，“上学那会儿你还没玩腻这个笑话？”
　　邓布利多给伊卡洛斯解释说是，麦格和弗立维当年上学的时候都在犹豫去拉文克劳还是格兰芬多。
　　比赛一开始，麦格就不说话了。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球员们。作为魁地奇狂热球迷，她没错过一场学生比赛。
　　伊卡洛斯对此不感兴趣。
　　他心里一直觉得借助扫把飞起来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但这项运动确实可以让整个不列颠疯狂。
　　他的目光随着斯内普移动。
　　他悄悄地祈祷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看见骑在扫帚上的斯内普。
　　这简直比站在坩埚前的斯内普还要不忍目睹百倍。
　　五分钟，哈利做了一个漂亮的俯冲，结束了比赛。
　　麦格的脸上带着红晕，她太激动了。
　　“他和詹姆斯一样，都会做出危险有疯狂的动作。”
　　她对伊卡洛斯说。随即又抱歉的补充。
　　“你不知道詹姆斯吧？”
　　“我知道。”
　　伊卡洛斯点头，“哈利的父亲。”
　　“我该去找西弗勒斯，他恐怕难受坏了。”
　　邓布利多要去看看他的小宝贝哈利，于是跟着伊卡洛斯一起。
　　全场都是如雷的掌声，人们都为他欢呼雀跃。可哈利觉得，当抬头看到邓布利多的时候，他心里的感受才是最真实的。
　　邓布利多和哈利低语了些什么。
　　斯内普最后落下来，他脸色煞白，嘴唇抿的紧紧的。
　　“感觉如何？”
　　“你必须和我一起去了。”
　　斯内普的声音很细很轻。
　　“恐高？”
　　斯内普不说话。
　　伊卡洛斯给他灌了一瓶药剂，是从斯内普办公室拿的。喝下去，斯内普的冷漠的表情开始破裂。
　　所以，他的魔药有这么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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