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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蘅之
50.
龙胆看起来很喜欢我的礼物，他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我很喜欢蒙布朗蛋糕呢。谢谢你。”
他可真漂亮。笑起来更加赏心悦目，像一条艳丽的毒蛇。即使梳着双麻花辫，也不会让人觉得滑稽，反而增添了一股恬淡的平和。
我们并肩向附近的商场走去。龙胆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不时两人就沉默一段。可能是与网友见面有些拘束吧，龙胆的话变得少了很多，也没什么表情，除了一开始的微笑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表情，与他在网络上活泼开朗的一面割裂开来。
原来人在网络上和在现实中会差距这么大呀。我偷偷瞄了两眼龙胆，他敏锐地捕捉到我的视线，微微低下头看我：“怎么了吗？”我摇了摇头。
我总不能说你跟网络上差距好大，我有点适应不了吧？
龙胆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低声说：“请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转身走远了几步。
在等待他的过程中，我无聊地掏出手机，查看有没有人给我发信息。
……结果还真有。但是不是我的朋友们、而是松下先生。他五分钟前发来了一张乐谱，温和地通知我周末有大提琴的课时，让我闲暇时先练习一下，到时候上课才能跟得上进度。
……对，万能的松下先生兼职教授我拉大提琴。他甚至还在教春千夜弹钢琴！
-
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我还以为这周末可以休息呢。正好龙胆还没回来，我悲愤地点开图片低声开始快速唱谱熟悉曲调。要是周末上课时还不能记熟谱子，我不敢想我可爱的小蛋糕们会变成多么可怕的蔬菜汁。
“是《月光》吧？”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龙胆就已经出现在我背后，凑得太近，以至于我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香气。不知道他听我哼了多久，又加上这略有些微妙的距离，我的脸一下子烧红起来，慌忙后退两步。
我有些惊讶和尴尬。“是在学乐器吗？”龙胆注意到我的动作，很小心地递过来一个点缀着草莓的可丽饼，没有碰到一点我的肢体，“礼尚往来——希望你能喜欢。”
可丽饼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接过可丽饼，犹豫是否要在街上把它吃掉。刚咬了一口，就看见另一个有着挑染头发的少年向龙胆跑来，还没喘匀气就指着自己的头发对龙胆说：“兰、怎么样？这个发型？”
没注意到龙胆的脸色一僵，我恍然大悟：“原来龙胆的名字叫作‘兰’啊？是兰花的兰？很好听的名字呢！”听完我说的话，一边站着高兴地等待赞美的少年笑容渐渐凝固，“……什么？”
灰谷龙胆
51.
灰谷龙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被兰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镇住，那一句“我才是龙胆啊？！”梗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地难受。
兰看了他一眼，转头又给Zasu递上了一张纸巾。“嘴角有奶油呢？对、是在这里。”然后施施然开口：“好、测试大成功～看来Zasu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呢。那我就放心把弟弟交给你了——？龙胆，怎么不说话。不是为了见这孩子还特意烫了头发吗？”
Zasu震惊地停下咀嚼的动作，眼睛很明显地瞪大，艰难地咽下可丽饼后开口：“什、什么？原来你不是龙胆吗？”
灰谷龙胆心想完蛋，动用所有脑细胞马上接话，对着Kasu挤眉弄眼：“兰就是我的哥哥呀，今天放心不下和我一起来的！我应该有在手机上跟你提到过吧？”
Zasu马上反应过来，但是好像会错意了。“原来是这样！兰担心我是坏人吗？”龙胆紧张地看着他，担心他会生气，却看见他非常高兴地露出一个笑容：“是很负责任的哥哥呢、兰，啊、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Zasu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那么，龙胆也是真名了吧？兄弟俩的名字都是很漂亮的花呢。”
“当然可以。啊、你和龙胆两个人去玩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差点露馅的灰谷兰在弟弟拙劣的掩护下施施然告辞。灰谷龙胆看着笑脸盈盈、温声细语说着漂亮话的兰，瞳孔地震。
哥哥、是你吗？真的是那个因为吵到你睡觉所以让一堆人脱得只剩内裤罚跪在客厅的灰谷兰没错吧？
等等。灰谷龙胆恍然大悟，兰大概率是要回去接着睡觉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可以和Zasu两个人一起相处！
于是毅然决然地目送兰离开了。回头看着Zasu，尴尬中夹着几分羞涩：“……我、我是龙胆。”
这种气氛很快被打破，“发型很漂亮哦！听兰说是刚刚才做的对吧，非常帅气时尚！”Zasu看着他的眼睛，非常真诚地夸赞出口。
“不过见面礼已经被兰拿走了呢……是限购的商品，所以没有办法补给你一份。那么，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请你吃饭怎么样？”Zasu看了一眼手机，有些苦恼地说：“今天没办法逛太长时间呢。我和另一个朋友约好了等一下要一起吃饭。那么我们就加快速度吧？我们还可以多玩一会儿。龙胆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啊、好！”
来不及悼念已经逝去的时间，灰谷龙胆、堂堂参战！
52.
和Zasu一起逛了很多奢侈品店，两个人拿着衣服乐此不疲地互相比对，试衣间不知道进了多少次。Zasu为了一只想要的包配了不少货，花钱如流水，在账单上签名签到不认识自己的名字。
登记好配送地址，原先态度冷淡的店员送走他们的时候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真心实意地道别：“欢迎下次光临——”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气氛轻松很多，手里各自拿了一只冰淇淋。
“你喜欢什么牌子？我经常买万宝龙给兰呢。”龙胆兴致勃勃地开口，“兰还喜欢圣罗兰。”
“这样？那我现在去给兰买点礼物吧？”Zasu开始筹划，眼瞳亮晶晶的，“今天既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我和兰第一次见面呢！”
“兰都拿走我的蛋糕了！”龙胆大叫，没注意冰淇淋化开，顺着蛋筒的边缘流到他手上，“他绝对一口都不会给我留的！”顿了顿，他才注意到手上化开的冰淇淋，短促地“啊”了一声，用一个怪力乱神的姿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手帕纸，“可以帮我拿一张吗，Zasu？”
“当然没有问题。”结果就是，Zasu光顾着拿纸，没注意看他的冰淇凌，结果它也化了Zasu一手。相顾无言，龙胆和Zasu哈哈大笑，“算了算了，”龙胆两三口把剩下的冰淇淋吃完，“我们去洗手间冲一下吧。”
冲完手出来，那包手帕纸总算发挥了作用。
分别前，龙胆状似不经意地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我记得你有耳洞，对不对？”
两个人在见面前都准备好了礼物呢。
“那你喜欢万宝龙吗？”
“那当然啊。”龙胆有点惊喜。
他看见Zasu变魔术似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块万宝龙的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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