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

　　褚也能控制信息素后，就不再住隔离病房了。

　　不用被局限在病房内，褚也的行动范围扩大到整个医院。平时和周之肆聊完过后他总会在医院闲逛打发时间，直到他遇见一个人。

　　那个背影和周之肆极其相似的人，褚也终于见到正面。和周之肆长得一点都不像。

　　“你也是被诱导分化的？”

　　男人笑着问他，褚也能感受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omega，但他比没分化之前的周之肆更像alpha。褚也猜，面前的这个人和他一样。

　　从alpha变成了omega。

　　“很巧啊，看来我们一样。”

　　男人说他叫周衔月，也和一个能诱导分化的“omega”谈过恋爱。褚也盯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后悔与怨恨，只有遗憾。
　　遗憾什么无人可知。

　　他能闻到周衔月身上淡淡的味道，像是一种香水味。周衔月注意到，解释：“我当初分化出现意外，导致没有信息素。”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会被他所说的“意外”感兴趣，但褚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

　　出院日期渐临，开学也提上日程。

　　而比这个更让褚也绝望的是，他的第一次发.情期到了。褚也还没体验过alpha的易感期就先感受到omega的发.情期。如果说易感期是破坏欲和占有欲，那发情期就是性.欲。

　　信息素爆泄，褚也又回到了熟悉的隔离病房。

　　他不能打抑制剂，第一次发情期打抑制剂会影响腺体发育，褚也只能忍着难受。
　　躺在床上的褚也并没有感觉到Smith说的那种欲望，只有热。手机突兀响起，隔离病房不禁通讯设备，隔音效果一般，但声音放小一些也不成问题。

　　是周之肆的电话。

　　看到这个名字，褚也只觉得全身的温度上升了十倍。

　　“褚也。”

　　周之肆一反常态叫他的名字，褚也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怎么了，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我好想你。”

　　喘息声很重，难免让人联想到不好的地方。

　　褚也带着答案问问题：“你在干什么。”“哥哥，我易感期到了。”手机这头的褚也愣住，这个是同步的吗？“那你……”

　　“褚也，叫我名字。“周之肆打断他的话，竹香仿佛从大洋彼岸传过来，褚也的腺体在发烫，空气中的木质玫瑰更重了些。

　　手机被用力捏着，指尖都泛白。

　　“周之肆，你……”

　　嘟一声，电话被挂断了。褚也听到周之肆最后的一声喟叹，瞬间红了脸。周之肆竟然和他打着电话自‖‖wei？！
　　一想到周之肆打电话过来的目的，褚也气得把手机甩在床上。手机振动，褚也没有勇气去拿去被周之肆玷污的手机了。

　　褚也坐在床头，在黑暗中身影模糊。他的呼吸声很明显，信息素变得甜腻，身体升起一种难言的欲望。

　　手机被重新捡起，屏幕上是周之肆新发来的两条语音。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褚也，我想你了。

　　餍足沙哑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褚也的耳垂红得发烫。
　　身体被俩条语音触发了机关，开始变得异样。

　　他能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消息已读不回放在枕头下。褚也自暴自弃，喘着粗气，得不到任何有效的缓解。（审核他生病身体不舒服）

　　“你已经是一个omega”这句话骤然出现在脑子里面。褚也手中的动作停滞，鬼使神差地将手下移，摸到一滩温热水。

　　他已经是一个omega了吗……

　　医生和他说他的生殖腔在发育，所以他能……，甚至孕育一个孩子了？

　　褚也大脑空白，仿佛被信息素控制，手指伸进了他从未设想过的位置。感觉很奇怪，整个人像似被打开，从内到外。

　　脑海中周之肆的喘息声伴随着褚也手中的动作，一点又一点腐蚀褚也。

　　手指没有技巧地摸索方法，电话铃声突兀响起。褚也无暇顾及，眼前的更为重要。

　　电话铃声不厌其烦响了又响，褚也空出一只手想要挂断，可不小心点到接通。电话传出周之肆的声音，“哥哥，我错了，我……”

　　……

　　“我的信息素在哪？”周之肆莫名其妙开口。“医生那。”“没有多余的在你这吗？”“有一点。”

　　周之肆换了语气哄他，“哥哥，去把信息素拿来。”褚也艰难地从抽屉里面拿出信息素，是被稀释过的信息素，但对于此刻的褚也来说和浓缩的没什么区别。

　　“把信息素涂在腺体周围，还有手上。”褚也乖乖照做，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他现在脑子是一团浆糊。
　　（审核我想问一下到底哪里违规了？审核大大我求求你了让我过吧)

　　“信息素能感受的吗？”

　　“哥哥不小心把水撒在床单上了？。”

　　“哥哥我想看看你的脸。”

　　“哥哥……”

　　一声又一声。

　　通话还在继续，他和罪魁祸首通过电话完成了他作为omega人生中的首次。

　　暮色苍茫，月光洒进病房。
　　褚也失去了意识，病床上洁白的床单染上水渍，单薄的身形半蜷在床边。回过神时周之肆已经挂断了电话，留下一条消息。
　　-哥哥，你的声音很好听。

　　卫生间，褚也低着头洗手。他换了一套衣服，衣服上有着淡淡的竹香，是刚刚剩余的信息素。

　　想起刚刚的事，褚也觉得他精虫上脑，他刚刚竟然幻想到了周之肆要怎么对待他。

　　太可怕了，发情期带来的影响太吓人了。还好他和周之肆相隔两地，不然这种情况迟早就……

　　沾上水渍的床单被扯到一旁，好在有一套新的床单在病房里面，不敢明天要怎么解释这个床单。褚也估计Smith又可以瞎猜了。躺在新的床单上，刚刚残留的信息素让褚也安眠，契合度百分百的信息素是最好的安眠药和安慰剂。

　　……

　　正式出院已经有一周了，褚向提早在市中心给褚也买了一套房子，他们原本的房子离学校太远，不太方便褚也活动。

　　两个人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联系了。褚也忙着开学的材料，周之肆忙着竞赛。加上时差，更是擦肩而过。

　　第一个给褚也发消息的还是何勍。

　　-你和周之肆分手了？
　　-谁说的。
　　-“人尽皆知”
　　-你也信？叫盛倦野带你去看看脑子。
　　-诶呦，这不是另一位当事人没有否认才来问你的吗～
　　-？

　　没有否认？
　　有意思。

　　褚也借着拿东西的幌子回了国，落地已经是深夜。

　　灯火通明的夜晚，褚也偷翻进一中宿舍。

　　一中宿舍是两人一间，财大气粗的一中宿舍装置豪华，甚至成绩好的可以申请单人寝。周之肆就是其中一个。

　　褚也跟着周之肆来过不少次，他们俩经常压在门板上接吻和标记。

　　轻车熟路地从口袋中翻出钥匙打开门，褚也来得早，一中还没有下晚自习。周之肆的寝室意料中的清冷，褚也打了个哈欠，在Melb这个点他早就睡了。
　　生物钟催促着睡意的发酵，快要合上的眼睑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瞬间清醒。

　　宿舍里面没有开灯，黑漆漆的环境猝然变亮，让褚也的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门被关上啪嗒的声音，周之肆愣在原地。看着这个意外出现在寝室的人，周之肆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Long time no see, the legendary ex-boyfriend.”
　　褚也坐在书桌前单手撑着头，戏谑地看他。

　　ex-boyfriend？周之肆蹙眉，想起学校论坛讨论的那些，他什么时候和褚也分手了？
　　“这里没有你的ex-boyfriend，只有你的current boyfriend。”

　　周之肆把书包放在桌边，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物。发焉的水果直愣愣地待在桌上，下一秒被残忍扔进垃圾桶。

　　褚也耸肩，趴在桌上，整个脸都埋进手臂圈成的保护屋里。
　　“我听说你不否认我们的分手关系，有人都问到我这了。”声音闷在手臂里，带着困意。

　　“和他们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但倒是有一个人一直打探消息——柳春澹。那个为了接近褚也和何勍在一起的omega，这个人周之肆倒是和他“解释”了。

　　竹香慢慢填满房间，不再是冰冷的感觉，而是温热的气流。“哥哥，去床上睡好吗？”周之肆把他捞起来，让褚也贴近他的腺体。

　　好在发.情期已经过去，不然此时闻到周之肆的信息素，裤子已经落在地上了。

　　褚也反手把他抵在门上，发出声响。

　　“听说我们分手了？”

　　戏谑的声音，没有了刚刚的慵懒和困意，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唇直直贴上去。

　　吻带着浓浓的思念，舌尖互缠。

　　周之肆被他抵在门上，被动承受褚也的吻。

　　呼吸的空隙，“你想和我分手？”

　　“不想。”

　　“那为什么不去解释？”

　　“和他们没关系。”

　　“我觉得有，”褚也在他腺体上狠狠咬了一口后说：“你说我把你全身都染上玫瑰味会怎么样呢？”

　　周之肆没有反抗，只是用很轻的声音回他：“那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和你上‖‖C了。”
　　这个时候褚也都不忘开腔：“谁上谁？”

　　周之肆反手把褚也压在床上，不听话地舔褚也的腺体。“我上哥哥啊。”一只手钳住褚也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摩挲褚也的腰。
　　“哥哥上一次是怎么安慰自己的，教教我好不好？”

　　褚也之前从来没发现周之肆手劲这么大。抬膝抵住他的身体，褚也挑眉：“教你怎么玩自己？”周之肆把手伸进褚也的裤子里，释放诱导信息素，“教我怎么玩哥哥。”

　　两个人保持一上一下的姿势。

　　手摸到水，周之肆好奇地探究水的来源，很认真地问褚也：“哥哥，是这样吗？”

　　褚也讨厌他这范。

　　单人寝的床很大，足够两个人躺在上面。

　　裤子褪到膝盖，短袖被撩到胸前。褚也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想：这也太过了吧……
　　感官被剥夺，信息素被夺取。连四肢都无力反抗，和自己动手来的感觉天差地别。直到这时，褚也才有种被掌控的感觉。周之肆的外套被他垫在身下，不用担心床单湿了怎么办这个问题。

　　水打湿周之肆的手。

　　他的眼泪糊了满脸。周之肆轻轻吻去他的眼泪，温柔夸赞：“哥哥好棒，你很高兴的，不要哭好吗？”

　　在一次简单地活动过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周之肆拿出新的毛巾打湿给褚也擦身。吻靠近腺体时听到褚也拒绝的声音：“不能标记……”拒绝声太小了，但好在周之肆还没有要标记他的想法。他很想标记褚也，让褚也一整个星期都依赖他，但褚也明天就要离开了，他不能做这种事。

　　强行让褚也二次分化已经让周之肆囤积太多的愧疚了。

　　夜晚还是凉的，褚也出了一身汗。为了防止他感冒，周之肆在他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月光刺破云雾，在房间内形成分界线。

　　一明一暗。

　　坦然与龌龊交织，望着褚也的背影，周之肆才发现，他和陆岂知一样走上了不归路。

　　单膝跪在地上，手指挑起褚也湿漉漉的额发。

　　但这条不归路，他和陆岂知走的不一样。他不信神，也不需要神眷顾他。

　　神眷顾他幸福没用，褚也眷顾他才有用。

　　褚也，请你不要离开我。

　　吻落在褚也的眼睑，请他眷顾。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