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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事
楚临暮对上晁瑞那双眼，却依旧不甘：“可此次秘境有可能找到能根治您的药……”
“我还不至于没用到需要小辈进秘境为我寻药，”晁瑞放开楚临暮，“本座希望你能全须全尾的，你以为妖族秘境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楚临暮低下头，看着晁瑞雪白脚踝上被红线串起的铃铛，胸中好似憋了一口气。
已经二十多年了，晁瑞还是拿他当作小辈。
“你刚才也说了，这是金纹蛇王留下的秘境，以蛇族的作风，谁知道秘境里的赐福会是什么？”晁瑞不知该怎么好好同楚临暮说，就只好把事情往严重地说。
“……我不小了，你不要一直把我当孩子来看。”还跪着的楚临暮半天憋出了这一句话。
“是不小了，”晁瑞在他面前摆了个蒲团坐下，“可本座不愿放你出去，这些日子好好在家待着。”
楚临暮看着晁瑞，那张脸就算是千万年过去也还是那个样子，更别说他同晁瑞认识的这短短几十年。
按常理来说，这么些年都没让晁瑞对他动心，楚临暮应当会消停些，可他却像是中了迷魂咒一样不愿意放手。
他们两人在一起相处的一点一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是枯燥无味的修炼也能让楚临暮品出花来。
楚临暮都快怀疑晁瑞是不是偷偷背着他修了无情道。
“别不高兴了。”晁瑞揽过楚临暮的脑袋，让他躺在自己腿上，意味着这事算是揭过去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也让晁瑞知道怎么能让楚临暮高兴一些——比如现在这样，又比如夸他或者摸摸他的头？
就是这小子长得有点高，他得踮起脚才能够到。
楚临暮心情确实好了很多，安分的躺着让晁瑞摸了一会他的脑袋。
“小暮儿与我我也算有师徒之实，要不然寻一个好日子你拜我为师？”晁瑞想找点别的话题和楚临暮聊聊，就想到了这茬。
“都是道侣了，不比师徒来的亲近。”虽然一点道侣该干的事情都没干过，楚临暮想。
晁瑞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没有谁家是先结了道侣再拜道侣为师的，倒是师徒结道侣的不少。
那三个月楚临暮都被囚在山上，晁瑞则是正常去慎刑司工作。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晁瑞貌似为了让他别去想秘境的事情，把楚临暮给买的首饰都戴了一遍。
要命的是楚临暮买过一串铃铛腰链，晁瑞为了弄明白还特意去找了摇光仙尊。
等他回来的时候，腰链是戴好了，腰也露出来了半截。
楚临暮别过脸不去看：“您下次少去找摇光仙尊……”
他脸红的要滴血，楚临暮想过晁瑞戴腰链的样子，那也是穿的衣衫齐整挂在衣服上。哪像现在，白玉似的腰漏了半截在外头，金色的铃铛在白的发亮的肌肤上晃来晃去，让人很难移开目光。
“是不喜欢吗？”晁瑞说着还转了一圈，那一串铃铛跟着晃荡。
“喜欢的……您没教旁人看见吧？”楚临暮缓了缓，脸没那么红了。
“没有啊，我缩地成寸回来的。”晁瑞喜欢铃铛，自然不会排斥这些首饰，不过在慎刑司戴铃铛貌似不太合适，也就便宜了楚临暮了。
晁瑞这个人，只要和他熟悉了就很好弄懂，他不会在你面前设防，喜好更是一摸就明白。
楚临暮也明白这点，看着晁瑞对自己渐渐敞开心扉，他也有种成就感。从见到晁瑞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人一定不像他表现得那样无情，现在证明他是对的。
明明晁瑞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空灵山这么多花花草草都是晁瑞一手照料起来的，对学宫的学子也都是警告为主，对他也是……照顾他到了现在。
楚临暮这三个月过得惊心动魄，到后头甚至把一些可能会被摇光仙尊开发出奇奇怪怪佩戴方法的首饰都藏了起来。
秘境关闭时，楚临暮也被放下了山。
四周都是在议论这次秘境的人，都不用打听就能听一耳朵：
“当真恐怖啊，所有得了蛇王传承或是拿了宝库宝藏的人，七情六欲全没了！比修无情道的还无情。”
“那里面还有一个，进去前刚订了婚，这出来就……唉。”
楚临暮听完后浑身发冷，他可不想丢掉七情六欲。
妖族先天咒印，当真是好坏难辨。
楚临暮努力将戴着腰链的晁瑞甩出脑海中，却起不到多大用处，晁瑞的各种模样相继涌入脑海。
他自暴自弃的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把脸捂住，去梦中寻求解脱了。
第二天起来，楚临暮罕见的精神不振。
他总算知道静心咒为什么会成为修仙基础课了。
因为要去看晁瑞的蹴鞠赛，楚临暮今日选了一件干脆利索的衣服，也算是应景了。
掐好时间到达比赛地点，却看到一群学子唉声叹气的。
晁瑞就在里面，楚临暮找到他问：“这是怎么了？不是还没开比吗？”
晁瑞踢了下脚边的石子：“郭道修突然被马踩了腿，别说是比赛了，就是日后能不能站起来现在都不知道呢。”
郭道修是这次蹴鞠赛的主力之一，没了他可以说是输了一半。
这边正在商量着对策，太学的人就到了。
“呦，这不是孟二少吗？怎么，队员的腿摔折了？啧啧啧，这以后还能再站起来么？”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年走了过来，看起来也是来参加蹴鞠赛的，却没有穿参赛服。
“赵和玉！你怎么能……”看到来的人是赵和玉，书院的学子都明白了郭道修为什么会出意外。
“你是想让郭道修这辈子都毁了吗！”孟长林挽起袖子就要冲着赵和玉脸上打去。
书院的学子们赶紧冲上去拖住孟长林的腰和腿，才算是勉强保住了赵和玉。
“那又怎样？他的死活关我什么事？陛下又不会因为这个罚我。”赵和玉趾高气昂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拳头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谁让这人是当今圣上幼弟遗腹子，赵世子在京城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通敌叛国，皇帝都愿意把他保下来。
“有本事，孟二少找你爷爷告状呀，左右孟丞相也不能把我怎样。”
有学子不愿同他继续吵，就问他：“赵世子不是也报名了蹴鞠赛，怎么没穿踢蹴鞠的衣服来？”
赵和玉哼了一声：“这种事还需要我亲自上场？”
他拍拍手，几名在京中名气不小的蹴鞠者就走了出来，穿的正是太学的参赛服。
“你……你作弊！”刚才问他的那名学子气的脸红脖子粗。
“规则又没说不能请外人。”赵和玉背过身去，不想再多和他们多说。
“既然规则没说不可以请外人，那我就来替郭道修参赛。”楚临暮突然开口。
“你？”赵和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谁呀？那郭道修再不济家中也有个一官半职，你呢？”
“不过是一介无名商人罢了，略通拳脚功夫。”楚临暮对凡世的这些看法没有多大感触，就算在他说了自己是商人之后赵和玉毫不掩饰向他传来了鄙夷不屑，楚临暮也只当他是跳梁小丑。
“切，还以为多厉害呢。”赵和玉根本没把楚临暮放在眼里。
晁瑞有些担忧：“楚大哥，你会踢蹴鞠吗？”
这要是输了，书院的学子肯定会全怪到楚临暮身上。
原本为了能更好的夸晁瑞，楚临暮特意研究了蹴鞠的规则，现在刚好派上用场：“放心，我肯定不给你们拖后腿。”
由于是太学和穆岭书院间的蹴鞠赛，还是有不少达官贵人愿意腾出点时间来看这些小辈折腾的。
就算是成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孟丞相，也专门空出时间来看孙子踢球。
他来观赛，自是有人给他备好位子，把他照顾的舒舒服服的。
可还没开始踢，就有人上来俯身在孟丞相耳边说了几句。
听完后孟丞相冷哼一声：“赵家，在那上头待不了多久了。”
楚临暮跟着这些学子一起商量对策，学子们却是愁的不行：“谁能踢得过那几人？我们不过是课下练练，可比不上他们。”
楚临暮想了一会，冒险提出一个建议：“诸位若是信得过我，拿到球便传给我。”
“楚某有信心，无论多远，都能将球踢进风流眼。”
众学子都将信将疑，想着楚临暮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能耐，总归是他将这份活计拦下的，若是比赛输了，大可以都怪在这个商人身上。
晁瑞拍拍楚临暮的肩：“那我给楚大哥打掩护。”
孟长林却是罕见的没有上来附和，晁瑞见他一个人站在人群外，拉着楚临暮过去找他：“你怎么了？”
孟长林双目无神，气若游丝般说到：“我爷爷也来看了……我，我只是和他说了一下我今天要踢蹴鞠，我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他给晁瑞指了指孟丞相的马车：“你看，马车就停在这了，他老人家肯定不知道在哪里看着呢。”
“该怎么办？要是输了爷爷不会骂我吧！”孟长林焦急的原地转圈，连带着晁瑞也开始急了。
“怎么一直想自己会输？就不能让对面的输吗？”楚临暮按住晁瑞的肩，示意他别太着急，“都站在球场边上了，还急什么？既然要踢，就让他们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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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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