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华夏神话成救世大佬

　　第十四章

　　戚管家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醉鬼墨竹，分出了些面对戚承晔的耐心。

　　“你没醉，你没醉，那你现在可以回去歇息了吗？”

　　墨竹摆摆手，一脸严肃道：“不行，我可是带着小郎君的颜面，不成不成，我还能喝，万不能堕了小郎君的威风。”

　　“酒席已经散了。”

　　“散了？那我回去睡觉了。”

　　就在戚管家目送着小厮搀着墨进屋的时候，墨竹又突然回头，又要往回走。

　　戚管家听到墨竹嘴里念叨着我没醉，深深吸了口气，又很快泄了气。

　　就在戚管家打算亲自把墨竹塞进房间的时候，一个小厮小跑过来，朝戚管家见礼。

　　这小厮是跟在湛玉泽身边的，戚管家以为是墨竹吵闹绕了两位郎君休息，直接开口：“我现在就把这小子送去休息。”

　　小厮圆圆一张脸，笑起来格外喜庆道：“戚五郎和小郎君让小的带个话，今晚辛苦戚管家和墨竹哥哥，小郎君还特意嘱咐让二位早点儿休息呢。”

　　戚管家听到这话面上没什么变化，那边墨竹‘嗷’的一嗓子，醉话也不说了，利落进了屋。

　　‘啪’一下房门关上，图留下戚管家几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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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玉泽靠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道：“也不知道戚伯和墨竹怎么样了？”

　　“墨松不是过去了，要是没大碍，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戚承晔半躺在不远处的软榻上，盯着面前的棋盘，不时落棋。

　　“你也是厉害，自己和自己下棋也能下一天。”

　　戚承晔抬眼看向湛玉泽，无奈道：“那是你不和我下。”

　　“我才不和你下棋呢，让棋让的那么明显，不让你，你就把我杀的片甲不留，一点儿游戏体验都没有。”

　　湛玉泽翻了个白眼，拿起书，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一盘棋下完，戚承晔一个个捡起棋子，开口：“今晚宴席我们让戚伯和墨竹代为出面，会不会让人非议？”

　　今晚宴席是长佑县县令设下，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邀请，还有一些前来支援还未离开的援军。

　　湛玉泽和戚承晔自然也在邀请之列，抛开家世，他们两一个是在最后的防守战中指挥的游刃有余，眼瞅着就是一位少年将星。

　　另一个呢，更是少年天骄，抛开那两首战争诗，就一‘哪吒闹海’，那便是挽大厦于将倾。

　　这次支援海阳郡的全面战役，自然也出了不少人族英雄豪杰，自然也有无数可歌可泣的悲壮故事。

　　但要说最亮眼的，自然还是湛玉泽和戚承晔。

　　他们在长佑县停留，都让刚经历大战的长佑县没了战后的萧条，甚至比以往还要热闹一些。

　　两人可谓是处在风口浪尖，而就在这个浪尖，湛玉泽直接趁病抱病不出，好友抱病，戚承晔自然也不能一个人作乐，也不出门。

　　戚承晔虽然不知道湛玉泽打的什么主意，但也没多问，只是默认了湛玉泽的安排。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湛玉泽放下书，随意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直接光脚下地，走到戚承晔对面的软榻坐下。

　　“穿鞋。”

　　“不穿，几步路干嘛那么麻烦。”

　　湛玉泽不仅不听，还往软榻上一趟翘起了二郎腿。

　　戚承晔没说话，默默起身，湛玉泽躺着看不到他干什么去了，还想着这人怎么气性变大了。

　　没多会儿，湛玉泽摇晃的脚上被套上了袜子。

　　“另一只脚。”

　　湛玉泽老实照做，瞅着戚承晔给他穿好袜子坐了回去，湛玉泽清了清嗓子。

　　“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戚承晔开始下今天的不知道第多少盘棋，黑子刚刚落下，湛玉泽拿起白子紧跟着落下。

　　“我刚刚问的是为什么要抱病不出？”

　　“这个啊，”黑子一落，白子立马跟上，“此刻风头太盛不宜露面。”

　　“你什么时候成算命的了？”戚承晔再次落下一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妖魔三族形式错综复杂，人族内部也不简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海阳郡大战刚刚结束，你召唤出了哪吒，于情于理都是人族功臣，这个风头上，难道会有人对你出手？妖族？魔族？还是——人族内部。”

　　湛玉泽落下白子，戚承晔连棋盘都没看，只是盯着湛玉泽。

　　湛玉泽催促：“你倒是下啊，超过三个数我算你这波弃权啊。”

　　“你还真一点儿都不急，照目前的形势看，妖魔自然视你为眼中钉，但人族绝不可能会有……”

　　“噗——哈哈哈……”湛玉泽把手上棋子扔进盒子里，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模样一脸懵的戚承晔啊，多久没有见到了。

　　“逗你的啊，我什么样你不知道，我妈给我传话让我最近几天抱病不出，什么邀约都不要应，哈哈哈哈……”

　　戚承晔紧锁的眉头松开。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少年，一个剑眉星目，坐姿笔直，眉眼含笑，一个眉柔和，面若好女，笑的前仰后合。

　　他看他闹，他看他笑。

　　少年时光，不外乎是这般模样。

　　第二天，墨竹一大早起来给湛玉泽汇报昨晚种种。

　　“小郎君，长寿县有十几个孩子召唤出了三太子的虚影，都来咱们门口磕头感谢过呢。”

　　“十几个？”

　　“对啊，听说这么些县城，就长佑县的最多，外面都传是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感受您的文华最多。”

　　湛玉泽：“……”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儿呢。

　　“还有，还有，咱现在一天几十份拜帖，门房那边都快忙不过来了，昨晚宴席，还有不少人想要您收徒呢，说送到您身边当个书童也行。”

　　“不过小郎君您放心，我都照着你说的拒绝了。”

　　湛玉泽点头：“拒绝就行，坚持老规矩不动摇，糖衣炮弹，糖衣酌情留下，炮弹可不能要，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炸死了。”

　　墨竹深以为然。

　　这个世界是有炸药的，发展进程上在民生方面极为贴近民国，不过这里没有电力。

　　但能源方面有更厉害的东西，那就是妖魔的身体。

　　对炸药的研究也不深刻，有超凡能力的存在，炸药在战场的功效便只能是自杀式袭击。

　　所以墨竹哪怕没听过‘糖衣炮弹’这个词，也从字面上一下明白了意思。

　　“行了，继续吧。”湛玉泽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在纸上书写。

　　墨竹期期艾艾道：“小郎君，您不会变心吧？”

　　“变心？”

　　墨竹眼泪都快下来了，吸吸鼻子道：“昨晚就连举人老爷都想把长孙送来给您做书童，戚管家说那举人老爷的长孙可了不得，三岁开蒙，七岁作诗……”

　　“哦？这么厉害，少年英才啊！”

　　“对啊，对啊，现在好像跟小郎君一般大，也做出了几首可以引动文化的诗，现在也踏入了文道，当然比小郎君可是差远了。”墨竹说到最后骄傲的挺起胸膛。

　　没骄傲一会儿，墨竹肩膀又垮了下来，道：“那么厉害，想必很聪明，小郎君肯定会喜欢。”

　　“那确实。”

　　见湛玉泽肯定，墨竹瞪大了眼睛，嘴唇都抖了起来，这次吸鼻子更用力了。

　　“要是小郎君属意他，那举人老爷怕是今天就能把长孙送来。”

　　“这样啊。”

　　“嗯。”墨竹低着头，已经带上了哭音。

　　戚承晔在旁边那张书桌上，也在练书法，有些无奈道：“你就别逗他了。”

　　湛玉泽的扬扬眉，朝戚承晔一笑，道：“好，以后我只逗戚哥。”

　　回完戚承晔，湛玉泽才看向墨竹道：“那举人的长孙确实是少年天才，将来想必能为我人族出一份力，但这和当不当我的书童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墨竹低着头憋着嘴。

　　“我佩服他的文华和下的苦功，可我不会让他做书童，我有书童，我的书童陪我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时光都是你在陪我啊，墨竹。”

　　“小郎君？！”墨竹惊喜抬头。

　　“刚刚是逗你的，我的错，我的错，以后不会那这种事开玩笑。”

　　“小郎君逗我也没关系，只要还让我做您的书童就行。”

　　“哈哈哈，行啦，继续说昨天的事情，别扯那些虚的，说重点。”

　　“好嘞。”

　　“有不少富商想要资助您，不论您是想要建军还是去书院，小的大致听了下他们报上来的数字都被吓了一跳。”

　　湛玉泽听到这个只是笑笑。

　　商人投机，这个世界因为妖魔的威胁，农业发展也平平，倒是妖魔血肉做成的材料可以让农作物增产，不经历战争还真饿不死人，所以粮食问题并不是人们关注的主要问题。

　　商业自然也是，哪怕是在秦始皇大一统之前，秦国商鞅变法也没有重农抑商的政策。

　　直至今日，六国中的五国都在鼓励经商，但都限制商人直接插手政治和军事。

　　这也就导致了现在商人四处投资的局面，投资军队，以后商队经商就能少些损失，投资文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甚至在一些文人眼里，你未来成就如何，看有多少商人愿意投资你，愿意投资你多少就能知道个大概。

　　商人最是逐利，但不可否认，他们不可或缺。

　　“就知道小郎君不感兴趣，小的稍后就去回绝。”

　　“等等！”湛玉泽喊停，想了想，“给昨天所有示好的，不论身份地位都送个帖子，别的话什么都不要说。”

　　“明白。”墨竹听话应下。

　　等墨竹离开，书房里安静下来。

　　湛玉泽不时瞄一眼戚承晔，戚承晔很快停笔，看向湛玉泽。

　　“有什么事直接说，还偷偷摸摸起来了。”

　　湛玉泽嘿笑一声，也放下笔道：“那我就直说了，戚哥，你想领军吗？”

　　“领军？”戚承晔没有迟疑，点头，“想。”

　　“让商人投资怎么样？”

　　戚承晔摇摇头道：“关键的问题不是钱物，是我。”

　　“我知道，你们戚家主脉有的是钱，但钱总有用完的一天啊，军队可是个无底洞。”

　　见湛玉泽顾左右而言其他，戚承晔坐到一边茶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摆出长长叹的架势。

　　“说吧，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啊，什么叫鬼主意，我跟你说，这事儿要成了，我，湛家玉泽，那可是要青史留名的！到时候哪怕我文道成不了圣，圣山上也要有我的位置。”

　　“哦？”

　　见戚承晔不信，湛玉泽立马不卖关子了。

　　“戚伯没跟你说么，能召唤出哪吒虚影的，可不止有能走文道的孩子！”

　　“此话当真？”

　　“当然，骗你陪你下一个时辰棋！”

　　“这，这……”戚承晔一下站起身，盯着湛玉泽，目光灼灼。

　　湛玉泽被这炽热的目光盯着，莫名不得劲儿起来，轻轻嗓子，又恢复不着调的样子。

　　“激动了吧，我就说我有办法吧，这就叫什么？这就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1]”

　　湛玉泽说完，立马捂住嘴，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捂嘴有什么用。

　　一个乳白色的小型旋涡以湛玉泽为中心迅速成型，很快一脸生无可恋的湛玉泽被包裹其中。

　　戚承晔最好看到的画面便是湛玉泽一脸死人脸念道：“游山西村，莫笑农家腊酒，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1]”

　　“这次扣了多少功德点？”戚承晔立马问道。

　　“三……”

　　湛玉泽的声音消失在旋涡中，戚承晔笑了笑，自语道：“可惜没有相机，不过好像有留影石？下次问戚伯要几个。”

　　戚承晔走到屋外，果然，青天白日彩虹已经高高挂在天边。

　　屋外还出现了大片柳树林，一条小路出现，接着，小路的尽头又出现了一个小村庄。

　　戚承晔只是这么看着，只觉福至心灵，有了浑然开朗之感。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低低念了一遍，戚承晔抬头看天。

　　长佑县，不少听到动静的人走出家门。

　　“娘，你快看，天上有柳树！还有人家！顺着弄条路，我们可以走过去吗？”

　　“傻姑娘，那条路在天上，咱们怎么上去？”

　　不到人腰高的小姑娘很是不服气，甩着两个小辫子道：“如何到不了呢，去年天上出现一条发光的路，你还告诉我是有举人老爷唤出来的，那是举人老爷走的路。”

　　妇人把女儿抱起来，乐呵呵道：“娘可没骗你，去年那路啊，叫文道，是因举人老爷出现的，也是举人老爷走的路。”

　　“那这条呢？也是因为举人老爷出现的吗？”

　　“这娘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吧？”

　　小姑娘很是沮丧道：“那我又走不了吗？为什么他们那么小气，娘，要是我有了这样的路，我肯定要让娘走，让爹走，哥哥姐姐都走，咱县里的，不对，凡是人都让他们走。”

　　“哈哈哈，那爹可就等着我们幺儿的通天路了。”

　　“您就瞧着吧。”

　　小姑娘得意叉腰。

　　一家人都乐呵呵的，不止他们，只要看到这天地异象的，就没有不乐呵的。

　　能形成这样天地异象的，那必然是顶顶好的诗词文章问世。

　　长寿县外，一队商队正在荒原上行走，风沙拂面，走在最前面的壮汉牵着驮兽，从腰间摘下一个皮袋子打开喝了口水。

　　“那边，是长佑县！长佑县出现了天地异象！”

　　“那个位置……还真是长佑县？”

　　“真好啊，我瞧着好像有树有路还有一个村子？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文章，希望是跟战争有关的。”

　　“跟战争有关的固然好，是其他的也很好。”

　　“是啊，是啊，听说湛家麒麟儿，那个作出强弓诗还有战词，写出哪吒庇佑我人族千万生灵的那位，就在长佑县落脚，这天地异象不会就是他引来的吧？”

　　“那‘哪吒闹海’便足够惊人，这才过了多久，他的天资真是可怕。”

　　“嘿，这让我想起魏圣圣终前的圣言……”

　　“魏圣的圣言？”

　　“嘿，你小子那时候还没出生呢，你可不知道，魏圣圣终的那几年，因为那圣言可是闹出了不少事情，要不是刘圣出马，说不定现在还闹着呢。”

　　古往今来，尔来八千余年，能被尊为魏圣的有两位，第一位实在始皇时期，距今已经五千余年。

　　自然不可能是那位，更何况第二位魏圣出自阴阳家，是命数一脉的集大成者。

　　诸子百家在始皇时期大力发展，五千余年的时光足以让他们遍地开花。

　　在百家学说之下，各种支脉也是数不胜数。

　　魏圣尤以推演闻名，相传不少圣人都会备下厚礼，以求魏圣为家中得意弟子批字。

　　魏圣从不轻易批字，更不会推演未来。

　　但在他临终前却给他师兄留下一句话：“人族此时之困境，绝不会是人族世世代代之困境，终有一人，此人之水镜，见之莹然，若披云雾而睹青天也。[2]”

　　当时正值人妖魔三族混战，势弱的人族再次成为妖魔合力打击的对象。

　　此战已造成五个圣人圣陨，三山五海八个三族交汇点，三个点在打仗。

　　人族伤亡惨重，甚至在五界山要不是镇守的十二位圣人以命相搏，五界山都要失守。

　　魏圣也是在这般惨烈的时候溘然长逝。

　　但他留下的话却让人族举族十七大震，更多的青壮不论男女奔赴前线。

　　打仗，我们这辈子打完，下一代的人就不用打了。

　　这是那一次战争人族的口号和希冀，虽然未能实现，但那代人的悍不畏死到底打出了人族的威风。

　　甚至在战争后期，埋骨无数的五界山，人族拼着巨大的牺牲，反攻到妖族地界。

　　虽然最后因为考虑到其他几个战场和整体局势，人族无奈撤退。

　　但这依然是大快人心的事情，等战事平息，人族内部自然避免不了去寻找那可以带领人族走向不一样未来的人。

　　不少人族天骄被搞搞捧起，也是那个年代，人族英才如雨后春笋频繁降世。

　　这些天上明星照亮了人族这条浩瀚银河，人族陷入了诡异的狂欢。

　　这种毫不掩饰的消息自然传入了妖魔二族，妖魔二族对魏圣的圣言同样深信不疑。

　　于是，大规模针对人族英才的刺杀开始了。

　　无数英才不过刚刚扬名便陨落，自家英才被针对，人族甚至不少人都直接疯狂了。

　　那些英才是什么？很有可能是他们人族改命的希望。

　　老话说得好，毁人前途犹如杀人父母。

　　妖魔二族的做法可不止是毁人前途和杀人父母，它们这是刨人族的祖坟，还要把灰都给扬了。

　　无数复仇组织成立，对妖魔二族的天才发动了自杀式袭击。

　　一波下来，甚至妖魔陨落的天骄比人族还要多数倍。

　　这妖魔二族能忍？几番互相报复下来，三方伤亡惨重，不过几十年差点儿再次引发三族大战。

　　这个时候，没人想开战，人族损耗的元气远远没有到恢复的地步。

　　于是圣山派儒家刘圣出马，这场跨越数年的天骄猎杀战才算停歇。

　　这事儿之后，便很少再有人提起魏圣的圣言。

　　“魏圣的圣言，我知道！我娘给我说过！”

　　“嘿，你小子还知道？那时候怕是你娘都还没出生呢！”

　　“那又怎么了？我娘虽然无法踏足文道，但我娘读过的书怕是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嘿，你小子就吹吧，踏不上文道，读再多书有什么用？”

　　“怎么就没用？我娘说……”

　　[1]《游山西村》，宋代诗人陆游。

　　[2]此人之水镜，见之莹然，若披云雾而睹青天也。出处 《晋书·乐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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