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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丫鬟
林如海震惊的呢喃道：“竟然是知府！”
姜师爷挥手让三人下去了。待屋里再没有其他人后，他慢悠悠的在屋子里来回跺了几步，说道：“他一个小小的商贾，没啥地位，竟然接到老爷您的信，就匆忙的跑到了知府府上，还一进去就很久没有出来。这是真的是有问题了。”
姜师爷想了想说道：“只是，现在咱们只能断定，这件事扬州知府应该是参与了。但是仅凭一个扬州知府，怕是还不够。老爷您好歹也是圣上派来的巡盐御史，他一个本地的知府，就是官比您高两级也没用，他不敢！”
林如海说道：“先生说的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府，竟然敢把手伸到我林家里来，真实吃了雄心豹子胆，没点依仗怎么可能！”
“只是，我一个小御史，无权查官员们的书信往来，也没办法随时盯着他们，这可如何继续查下去呢！”林如海此时六神无主，急于想查出真凶，反倒是乱了乱了心神，没有办法了。
姜师爷胸有成竹的说道：“老爷您别慌。这不是已经约了那俞姓商人再续嘛，等着看他和知府商量出来个什么结果。咱们见招拆招！”
林如海也没有好的计谋，只好点点头，“就怕没命拆招了。”
后宅内，贾敏房内，孙嬷嬷和晴雪查了几天了，现在正在向夫人汇报清查的结果。
孙嬷嬷说道：“前院的仆从们说的话倒是基本都能互相印证，只是具体出府后有没有做别的事情，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暂时没有办法一件件细查。所以老奴斗胆有个想法......”
贾敏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查前院的仆从，吃酒赌钱和玩女人的倒是查出来了好几个，就是没有任何关于哥儿的线索。我想着，既然哥儿是在后院出的问题，咱们就着重从哥儿的身边人查起，总算是有个头绪。”
贾敏想想也是知道前院侍从们、家丁们不好查，她并没有觉得这是孙嬷嬷推卸责任，而是点点头，说道：“咱们听听晴雪这边的情况，总会有线索的。还有，你查出来的那些个烂人，给我上个名单，跟童青家的说一下，让他趁早处理掉。”
晴雪听到夫人提到了童青，欲言又止。
贾敏好奇的问道：“童青家的怎么了？”
童青家的从上两辈开始就侍奉林家，功劳苦劳都是没说的。从贾敏嫁到林府时，就一直主管着府里的采买事情，而且从不出错。
晴雪有很多话想说，不知是先说童青家的事情，还是顺着一起说。思索良久，最后还是决定按照查的顺序说。
“夫人，我一件件的说起吧。”
“我和孙嬷嬷的想法是一致的，所以我最先查起的就是哥儿屋子里的几个人。从哥儿的衣食住行件件事情问起。几人的回答都没有问题。唯有一个丫鬟提起，在哥儿出事前几天，有次哥儿临时想吃碗奶酪子，就派了她去厨房取。厨房的人故意拖时间，等了很久才做好。结果刚出院门就被撞了，奶酪子也洒了，只好又去厨房拿了一份。”
贾敏闻言坐直了身体，关心的问道：“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晴雪说道：“我问了那个丫鬟，她一开始觉得是因为自己去的太早了，厨房的人在忙其他主子的事情，也没太在意，就在厨房外等了一会。直到被撞了后，拿到了第二碗奶酪子，发现两次的奶酪子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第一碗稠一些，这第二碗更稀，闻着也更清淡。”
贾敏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之前哥儿出事的时候，没听她说过？”
“她以为第二次那碗奶酪子是厨房糊弄她的。而且哥儿吃的东西都需要几个嬷嬷们试过之后才能进口，这碗奶酪子也不例外，嬷嬷吃了也没问题，所以就没放在心里。还是这次我事无巨细的问起后，她才想起来的。”
“可以从这个地方查起。哥儿既然被害，肯定是吃穿用度上出了岔子，被人暗算了。”
“是的，夫人。于是我便着重盯着厨房这块，结果还真被我发现了一些问题。”晴雪说道：“那个厨子收了孙姨娘的银子，经常额外帮孙姨娘做些小吃食，经常时不时的让丫鬟们送到前院的书房里。”
贾敏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纤纤玉指，漫不经心的问道：“还有吗？”
“孙姨娘不光收买了厨房，还和童青家的关系非常紧密。经常让童青家的采买时，带些小东小西的进来。”
贾敏此时脸色已经冷了下来，笑容也隐去了，淡淡的问她，“可与哥儿的事情有关联？”
晴雪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查出来。她让人带进来的都是些胭脂水粉，还有一些调味的东西。”
“倒是查她的丫鬟时，有了一个发现。这个丫鬟叫月桃，平时负责去厨房给孙姨娘拿取东西和打探消息的。我查的时候，发现这个丫鬟有私自外出的情况，便派了婆子跟着，结果竟然发现了一个意外的人！”
“哦？谁？”
“夫人赶出府的香翠。”
“香翠这丫头还在扬州？”
“不光在扬州城里，还被月桃养在了城南的棚户里。”
“这丫头和厨子都控制起来了？”
“我派人把他俩人都锁在了柴房里，就等夫人您发话。”
贾敏狠狠拍了拍椅背，冷酷的说道：“那咱们就一起先审审月桃这个丫头。”
月桃被带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亮丽，柴房的茅草零星的插在她的头发里，衣服也皱巴巴的。尤其是精神方面，十分的惊恐，见到贾敏，二话不说，就先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夫人！”
“说说你和香翠的事情吧。”
“不敢隐瞒夫人，我和香翠是表姐妹，先后进府的。”
晴雪站在夫人身后，抓住了她话语中的漏洞，说道：“既然是表姐妹，为什么进府的时候不说？”
“真是不知道啊！我们两家多年没有联系，我也是进府后快满一年了，偶然看到香翠，觉得脸熟，过去一问，才知道是沾着亲的。”
月桃心中着急，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起来：“我俩认亲后，一次在花园里聊天时，被孙姨娘身边的丫鬟看到了，逼问之下，得知了我们的关系。于是她就把我从她房里的粗使丫鬟升成了二等丫鬟，主要就是让我多和香翠联系，多多打探......您房里的消息。”月桃低着头，偷偷瞟了一眼贾敏的神情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夫人，孙姨娘威胁我，如果我不向香翠打探消息，她就把我打死或者卖到春院里。我怕啊！我和香翠认亲真的不是为了往上爬。我也知道这事要是被您发现了，少不了好果子吃，所以我都是让香翠找些不重要的信息给我。孙姨娘看我拿不到什么重要的信息，慢慢就对我不耐烦了，也不再重视我。”
“谁知，就是那次，满府都在议论，偏偏香翠就被您给揪了出来，还赶出府了。我事后求孙姨娘救救香翠，她也狠心的没有答应。于是我只好冒着危险，买通了门口的婆子，出府安顿了香翠。她因为我受了伤，还被赶出府，这可怎么活下去啊！”月桃说道此事，伤心的痛哭起来。
贾敏叹了口气，一开始还以为这丫头也是个吃里扒外的，结果听下来，竟然觉得这姑娘虽然被逼无奈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品性还是不错的，知恩图报。只是即使这样，这丫头也不能再在府里留着了。当然，在赶出府之前，她还有件事情需要确认。
“听说，孙姨娘收买了厨房里的厨子？还有负责采买的童青家的？”
“孙姨娘经常让我带些银子给周大厨。后厨最是看人下菜、狗眼看人的地方了，不用银子喂着他们，想吃点热乎饭菜都办不到。还有采买也是，平时没办法出府，只能靠童嬷嬷他们采买时才能带点称心如意的东西进来。”
“你到旁边跪着，听听厨子是怎么说的。有出入的地方，你直接说出来。说的好了，我可以考虑放了你。”贾敏指了指旁边地上，让她过去。
她挪了过去，乖巧的缩在角落里。她现在只求夫人能够开恩，放她和香翠一条生路，即使是赶出府也行，只要活着就行了。
不一会，周厨子就被带来进来。
这个男人身材微胖，满脸福相，只是现在两眼发黑，看着倒是憔悴不少。
一进来，他就哭喊着跪在了贾敏的脚边，一边哭，一边喊冤。
“夫人，冤枉呀！我就收了孙姨娘几两银子，做了几次宵夜而已。真没有干什么事情！”厨子大概是知道孙姨娘的丫鬟也被关到了隔壁的柴房，所以一进来就先说了自己猜测中可能出事的行为。
“哥儿的饮食，你有没有动手脚？”贾敏咬牙切齿的问他。
孙嬷嬷在旁边附和道：“老实交代！不然杖刑伺候。”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呢！”他立即否认，但是眼睛却在不住的躲闪。
“说说那碗奶酪子！”贾敏的声音冷冽无情，像寒冬腊月里吹来的风，刺骨的冷。
周厨子看躲不过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诶，我就知道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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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审问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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