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启明

　　“阿巴阿巴。”

　　罗丁无语，组长傻了，又一次，自打自己将那个幸存者的事情告知给组长之后，组长就开始根据自己的所见所知利用天赋推测对方的背景，不需要多详细，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就行，结果，一句话没推出来，组长傻了。

　　齐泽蹲在正在啃手指头的族长身边，道：“这次好像是智商退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真的不能直接找过去吗？”

　　罗丁：“这并不是我们的任务范畴，而且对方有徽章，不在调查范围之内，只不过我感觉很不对劲，才会想查一查，如果直接将这个人反馈到上面，结果却显示是误会，就太丢脸了。”

　　齐泽：“我也觉得。那个小区的调查结果怎么样了？”

　　罗丁：“几乎无人生还，很，血腥，所有被发现的幸存者都被杀害了，对方也有一名成员折在了里头。”

　　齐泽：“不错，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查清楚了那个小区的情况。萝卜丁，我们再去找找那个幸存者吧！组长就交给你们几个了。”

　　罗丁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齐泽：“新任务，彻底清理这里，而且这栋小区将会被我们的组织收购，作为越界者的据点使用。”

　　从头至尾一直没有说过话，一直抱着狙击枪的男人道：“地理位置特殊，出于莫市中心，按照推测，将来的莫市会发展成为我们想象不到的一个城市，如果想要控制莫市的情况，一个这样的据点，是必须的，这是一个现成的据点。”

　　齐泽：“没错，原有居民不动，我们其余因为各种原因空下来的房子将来都属于界限，原先有主的会给出补偿，至于这种，特殊的情况，主人还在的，我们有必要提前了解一下我们将来的邻居。”

　　罗丁坐在组长身边，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房间号都告诉你们了，对了，那个丫头，脾气不太好，你们别打起来。”

　　齐泽：“习惯了，说不定正处于副作用中，所以脾气差点。”拽上罗丁：“你们毕竟见过，无论事情朝着哪个方向发展你们都必须再见一面，你也不想和邻居的关系那么僵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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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铃又响了，张忠道看向萧南：“应该是怀疑你的那些界限成员。”

　　萧南笑笑道：“不知道，就是，客人真多啊！”

　　张忠道：“我就呆在次卧，我无法长时间伪装自己的外貌，会被发现，如果发生意外，我会出现帮助你。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莫市不禁止我们两边血战，所以打不打的起来完全看心情。”

　　萧南：“行行行，我知道了。”

　　萧南笑眯眯的打开门，甚至侧过身子道：“既然是客人，不如进来坐坐？”

　　看着眼前的人，齐泽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个人自己是见过的，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不过看样子，不像是萝卜丁口中的“恶女”，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罗丁，罗丁连忙摇头，谁知道这个丫头怎么变化这么大！看脸的吗？齐泽：“进去不会不太方便吧？”

　　萧南：“怎么会！十分方便。”

　　房间内很整洁，厨房是刚做完晚饭的样子，萧南：“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这么好？齐泽支支吾吾道：“太不好了，不用了不用了！”罗丁则是完全愣在哪里，有诈？下毒还是别的什么？两个人没有搜查的证件，突然拜访想要套电话总的有个话头，萧南都给出话茬子，必须得接下去！齐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拉着罗丁落座。

　　萧南进厨房忙活，然后端了两碗面条出来，笑眯眯的看向两个人，道：“我这个人啊！最热心好客了！”

　　罗丁：“断头饭？”

　　齐泽踹了罗丁一脚，不过没有给出任何解释，眼前这碗面，可真白啊！齐泽暗示了一眼罗丁，罗丁只能拿起筷子开动，小声道：“味道和外观一样！”罗丁：“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小姐姐，你煮面条放盐了吗？”

　　萧南：“不当问。”面条里只有水和面条，面条有些沱了有些夹生，这会告诉你？告诉你谁吃完今晚自己做的饭，自己可吃不完，张忠道也拒绝吃萧南做的面条，一个本来就吃不出味道的人竟然还挑食，萧南不能理解。

　　齐泽只能含泪吃面条，一边吃一边问道：“我叫齐泽，他叫罗丁，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然不太好称呼呢！”

　　萧南：“我，我叫，萧南。”

　　齐泽：“你一个人住在这个出过事的地方，不会害怕吗？”

　　萧南：“为什么会害怕，我可是越界者啊。”

　　齐泽：“其实我们这次来拜访，还有一个原因，如果你将来还住在这里，我们将会是邻居，所以我们特地来拜访的。”

　　萧南：“唉？邻居？”这个消息莫名感觉十分重要，萧南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齐泽打量了一下客厅，道：“这次前来打搅真的很，很抱歉，但是希望你能理解，毕竟我们都是越界者，很容易发生一些想象不到的危险。”

　　萧南沉思了片刻，道：“我理解，你们之前不是给我做过一次病毒检测了吗？就在不久之前，不过你们好像不太记得了，我脾气不太好，时而暴躁，之前也有些过分了。”

　　齐泽很意外，问道：“我们之前见过？”

　　萧南：“之前在双子商场出了意外，受困，还是你们救了我，不记得我很正常。不知道从那个地方被救出来的人都去哪里了，离开双子商场之后我就觉醒了天赋，来到了这个地方。”

　　齐泽：“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萧南：“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不是界限组织的人吗？为什么会住在小区里面，按照道理，不是会有什么员工宿舍之类的吗？还是说你们是打算在这里买房子？私人的，当然，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我只是有些好奇。”

　　齐泽：“其实这里，就相当于我们的员工宿舍，你刚刚成为越界者，不清楚很正常，你如果有意愿的话，可以加入我们，成为界限组织的一员。”

　　齐泽和罗丁被送出门的时候，罗丁捂着嘴巴，道：“你认真的吗？让她加入界限？呕，不行，吃撑了，不对，不行了我要去吃点味道重的压一压，我快忍不住了。”

　　齐泽：“我以为你挺聪明的，今天见识到了。”

　　罗丁：“啊？你说啥？”

　　临时据点内，组长已经清醒了，看着披着夜色，手里各拿着一袋麻辣烫的两个人，道：“莫市的小吃街又开了？”

　　齐泽：“暂时没有，路过，我们自己做的，味道还不错。那户人家，很奇怪，但是暂时没有找到疑点，需要补充一点，家里应该不止一个人。”

　　组长走到齐泽身边，从他手中的袋子里拿了一点出来吃上了，并且嘱咐道：“别查了，暂时没有危险，但是调查是变量，说不定反而会将事情变得糟糕。”

　　齐泽：“你使用天赋得知的？”

　　组长：“不，是人生的经历告诉我的，总结出来的经验。”

　　齐泽：“我差一点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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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忠道一直都在关注客厅里面的动静，萧南实在是太大意了，来者的病毒浓度是萧南的好几倍，越界者想要杀一个人有的时候只需要几秒钟，萧南缺少对战的经验，如果对方动手，萧南绝对活不下来，如果要保护萧南，张忠道一开始就不应该将对方放进来，可如果那样做，只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不利于自己藏身，最终张忠道还是决定待在次卧。两个人走后，张忠道从次卧中走出，不等他说什么话，萧南：“晚饭是我做的，可以麻烦你刷锅吗？”

　　张忠道：“嗯，可以。”

　　萧南拿上手机准备出门，张忠道：“外面不安全，你要出去做什么？”

　　萧南：“寻找一个理由。”

　　莫市现如今最危险的不是那些呆傻的失界者，而是那些尚未被发现，潜藏在阴暗角落的东西。

　　莫市从外表上看，已经恢复如常了，但只有走在街道上你才会感觉到，那场爆发的病毒危机并未远离，街道上只有来来往往巡逻的越界者以及环卫队，只有白日的街道，才能看见居民。萧南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在这里逛了，相较于第一次，这一次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

　　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已经在一边打量了萧南有段时间了，终于鼓起了勇气上前接触萧南，他们打量萧南，萧南何尝没有打量他们，萧南微笑的看着三个人，问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主动发问倒是让这三人不好意思了，其中比较开朗的男孩道：“我们是接了任务来这里做任务的，但我们对这里实在不了解，今天中午界限组织更是把那个直播关掉了，我们压根不清楚莫市现在的状况，所以碰碰运气，不知道朋友你对这里了不了解。”

　　萧南：“我嘛，那要看看你问的是什么了。”

　　“啊！是这样的，我们在论坛里接了个不算太难得任务，你也知道，病毒爆发之后，其实不止有人会获得奇迹，其他的东西也会，但是概率很低，变化大多不是很明显，重点也就在这块，东联盟这么大快的地方，真正爆发病毒的还是少数，那些感染病毒的非人就跟少了，世上有特殊癖好的人却多，论坛有不少人会发布这一类的任务。”

　　萧南：“寻找感染病毒的非人，比如动物，昆虫，物品，带回去？”

　　“是的是的，会根据我们带回去的东西的价值给我们报酬，我们本来就是因为猎奇才进来的，赚钱还是次要，如果你能帮到我们，我们不介意将给予你适当的报酬。”

　　眼前这三个人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还没有成年，个子比自己还高，但是脸上洋溢着天真、自得以及激动，看外貌也就是高中生，从话中推断他们不是本地人，是界限组织以及环卫队清理莫市的时候才来的，萧南：“你们接这个任务，没有寻找那些东西的手段吗？难道是想要我带着你们去一些不太太平的地方？可这些地方，即便是本地人，也不一定知道吧？如果只是对莫市不熟悉，你们完全可以上网查询，下载一个电子地图，不是吗？”

　　三个人被一串反问搞得支支吾吾的，他们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见萧南怀疑他们，为首的男孩只能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没有有效的手段，实力又不高，这里地处市中心，在直播关闭之前我们知道了一条消息，那就是界限组织将会以这附近的一处小区为中心向外辐射自己的势力，以达到任意一处地方发生意外都可以迅速支援的目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附近有一处地方病毒浓度是莫市范围内最高的。”

　　萧南：“中山地铁站。”

　　“唉你知道！总之，这里，环界病毒浓度高，还有大量的越界者，对于我们这些小白来说，是最好的探索地点。”

　　萧南：“你还是没说，为什么找我。”

　　另外一个男生道：“你就别跟我们打哑谜了，我们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就看见你，经常在这附近晃悠，这附近有什么，不就是中山地铁站出入口？虽然说从别的地铁口也可以走过来，但是距离以及危险程度就不说了，你说，你是不是和我们一个目的？你是不是已经踩好点了？我们又不跟你抢什么，就算任务完不成也不会怎么样的，我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同道中人，人多力量大嘛！”

　　萧南：“原来如此。”萧南脸上的笑意大了几分，不愿意说就算了，一直在岔开话题，中山地铁站，是小区附近最近的一个地铁站，也是萧南和张忠道一路走过来的那个地铁站，要说现在地铁站里什么东西最多，那就是尸体和失界者了，目前莫市的地铁已经全部停运，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封锁了，这个封锁，可不是禁止别人进去的意思，而是用各种物品堵住了出入口，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只有鲜少几个出入口会临时开放，供人进去清理，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萧南好意提醒道：“地铁站不阻止外人主动进入，但是你们可要想好了，里面的环境可不简单，万一要是出事了。”

　　“没关系的，莫市这才爆发多久，你是没看见，这里的失界者都没有等阶，杀他们跟砍瓜切菜一样。”你以为人会怜悯失界者？现实不是电影，越界者在病毒的改造下，在他们成为越界者的那一刻，就已经十分明确地知道了失界者和普通人的区别，即便是没有获得奇迹的人，也不会对失界者抱有恻隐之心，如果每个人都在留念过去，可怜失界者，惧怕死亡和血腥，环境病毒带来的进化还要如何进行下去？这或许就是环境病毒带来的影响之一。

　　地铁入口附近巡逻的人经常会路过，虽然不禁止有人主动进去清理，可出于人道主义原则，有些不自量力的，比如这些小孩，还是会阻拦的。趁着没有巡逻队，几个人迅速将入口处的障碍物清理了一点，留下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依次进入，他们到也还有良心，那个为首的男孩主动第一个进入，女孩第二个，萧南第三，进入后几个人并未将出入口还原，一是不太方便，二是担心发生意外方便逃跑，萧南也就是一笑，他们不敢深入，倒不如将这个口开的大一点，不然发生意外，这个口怕是不能让三个人完完整整的回去了。

　　从入口进入，只能感觉到地铁站内一片寂静，寂静的有些可怕，就像是一部恐怖电影，你明知道即将进入高潮，可是一切都没有出来，除了音效，甚至连高能弹幕都没有，萧南掏出了手机，身侧的那个男孩道：“你干嘛！现在可不是玩手机的时候，你不会是，想要打举报电话，让界限组织的人将我们赶出去吧？”

　　萧南：“这能有什么危险的，手机掏出来犯法吗？还有，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地铁站可是不禁止别人进入的！”

　　男孩涨红了脸，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瞥见萧南手机的界面仿佛是飞鸽的聊天界面，也就不管他了。

　　萧南刚打出来一个“中山地铁站”发出去，就立刻撤回了，嘴上说道：“都怪你打岔，我都点错软件了！”手机上有两个飞鸽，一个是自己经常用的“金丝楠木”，还有一个是飞鸽分身，加了神秘人、萧北以及方言好友的那个账号“南城以以南”，点开的这个恰好就是和神秘人的聊天框；关掉分身，打开了“金丝楠木”所在的聊天群，发送了一个定位，定位上特地显示了一个“中山地铁站”，不负萧南所望，群里果然还有夜猫子没睡呢，立刻就活跃起来，萧南顺势，打开了群内的直播，打开前不忘记给自己带上口罩；将手机拿在手中，尽量保持手机平稳，在直播中就只看见一个深邃的向下的阶梯。

　　【风萧萧兮】地铁站？直播这个干啥？金丝楠木不是最擅长搞事情吗？怎么突然来这一手？难道，这里有什么秘密？
　　【21世纪魔法少女】小孩子别乱看，小心一会镜头前突然出现一直蜘蛛女一个飞扑，给你来一个爱的抱抱以及爱的亲亲。
　　【风萧萧兮】yue~
　　【你相信光吗】这是中山地铁站，我怎么记得莫市地图上这个地方有点危险？
　　【21世纪魔法少女】你称呼他“有点”危险？这个叫“有点”？
　　【空白】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有“亿”点危险
　　【21世纪魔法少女】作为一名现在就在莫市内的人，我不妨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地铁站现在已经全市封锁了，大概率只有官方人员才会进入内部进行清理，不过不禁止外人进入就对了，只是你靠近的时候，人家看见会好心提醒你，里面有点危险，不建议你进去。
　　【21世纪魔法少女】一长串语音，累死小爷我了。
　　【21世纪魔法少女】我喘口气
　　【风萧萧兮】行了行了，喘气出去喘，别在这里喘气，小心被封。
　　【风萧萧兮】那这是要干嘛？镜头前那几个人要干嘛？金丝楠木的朋友？可恶，打码都不打，这是要在咱群出道？

　　向下的阶梯共有两段，走到第二段就能看见一个转弯处了，再往前就是地铁站收费口了，三个人都拿出了自己藏起来的武器——“随处可见的长棍”，可惜地铁站里安全的很，一个敌人都没有，转过弯才看到，收费口地上的一片被枪械击杀的失界者，在到达这里之前，张忠道就已经杀足了失界者，到这个地方就已经不在清理了，这里的失界者实际上是封锁过程中被环卫队的人清理掉的，再炎热的天气，这里也是市中心，积累太多的尸体不太好，所以这里被处理的失界者已经有一些被清理掉了，不过人力有限，还是留下了一部分，大概率明天这里就彻底干净了，你问是怎么清理的？这可不是使用人力进行搬运，而是找越界者进行彻彻底底的清理，也就是，“失踪即死亡”，没有太多的尸体，但是满地的血迹还是告诉众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三个小孩都被吓白了脸，群里更是一大片的“哇哇哇”乱叫，幸好这是直播，他们的声音传不出来，只能听见萧南这里的声音。

　　“太可怕了！”不忍心看那些躺在地上的失界者的女生说道。若是在阶梯上说话，或许传出来的声音不足以吸引那些地铁站内的失界者，可这已经到内部了，一丁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都异常明显，一大片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不过几人还没有见到失界者群。萧南笑道：“我误会你们了，原来你们是清理地铁站的义工。呵呵。”

　　都还只是小孩，已经被吓得腿软了，当几人感觉到那停运的电梯传来大群“人”踩踏的声音的时候，为首的男孩才喊到：“快跑！”他们压根没有想到经历过一轮清理的地铁站竟然还残留着这么多的失界者！白日里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地铁站出入口，内部竟然如此危险！至于萧南，可别忘记了萧南的主攻天赋可是精神力，在刚刚开始觉醒的时候就能感知到失界者甚至操控少量失界者，在进入地铁站的时候萧南就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了，1790的病毒浓度虽然低，可足够用了，如果是安全的地铁站，萧南也不会打开直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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