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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哈利几乎被游走球追了整场。好消息是哈利在被追得满场乱跑的间隙还得空扔进了几个球,坏消息是拉文克劳十分之差输给了赫奇帕奇,而比赛结束的时候,哈利刚准备把手里的鬼飞球扔出去。
输得有点可惜,但他们心情都不错。霍琦夫人把那只一直撒泼似的追着哈利的游走球及时抓住了,比赛结束的时候它差点趁着大家都放松下来的时候再次撞向哈利的脑袋。哈利筋疲力尽地落地,靠在墙边喝赫敏从上面的观众席扔下来的一瓶水。他们看见赫奇帕奇四年级的找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把金色飞贼交给霍琦夫人,然后走向了秋·张。他们似乎说了什么,然后秋·张露出一个非常可爱的笑容,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出了球场,其他人跟在他们身后。
“哇哦。”德拉科在哈利头顶说,“他们两个看起来还蛮配的,你没机会咯。”
哈利恼羞成怒地把瓶子丢上去:“闭嘴吧德拉科,我只是觉得她很漂亮,没有别的想法!”
追球手的准头真不是盖的,瓶子飞上去,准确地砸在了德拉科头顶。更糟糕的是,这一场景被科林·克里维用他的相机忠实地记录了下来。德拉科恼羞成怒地勒令科林删掉,反而把可怜的一年级新生吓得差点摔一跤。
“不过说真的,”在德拉科和科林纠缠的时候,赫敏严肃地说,“那个游走球到底为什么会一直追着你?”
“其实我有个想法,”哈利说,“还记得那个家养小精灵吗?”
“怎么又是他?”罗恩皱起了眉,“咱们没证据吧?”
“什么证据?”德拉科终于成功逼迫科林删掉了刚刚那张照片,凑过来问。
“失控的游走球。”罗恩说,“还有之前阻拦我和哈利来学校的,哈利怀疑是暑假里那个拦截我和赫敏的信的那个家养小精灵,叫……叫什么来着?”
“多比。”
“对,多比。”罗恩说,“可我们没有证据……”
“多比?!”德拉科忽然打断了他,“你是说,一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那个跑去告诉哈利他来学校会有危险的?”
“对。”哈利莫名其妙地看着德拉科,“怎么了?”
德拉科大叫道:“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
哈利被责怪得莫名其妙:“可你也没问啊!”
“跟我来!”德拉科立刻说。
“等等!”哈利叫住了他,“等我去换个衣服。”
他们找了个空教室,围成一圈坐好,德拉科才掏出自己的魔杖。
“多比!”他叫道,然后在他们中间,桌子上,伴随着一声很响的爆裂声,出现了一只家养小精灵。除了德拉科外,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德拉科小主人。”小精灵面向德拉科,深深地鞠了一躬,“您有什么吩咐?”
德拉科靠在椅背上,久违地显露出他少爷的姿态来。他下巴一扬,指了指自己身边:“解释一下。”
小精灵看过去,立刻颤抖起来:“哈、哈利·波特!”
哈利坐直了身子:“多比?!德拉科,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呢,”德拉科说,“多比,怎么回事?”
多比的表情非常痛苦,他艰难地说:“多比……多比不能说,多比只是想保护哈利·波特……”
德拉科狠狠一拍桌子:“你差点害死他!”
多比吓得一抖,浑身战栗得更厉害了。
“我没——”哈利话才出口,觑见德拉科的表情,又咽了回去。德拉科的这一面他没见过,冷漠、尊贵而且不容置喙,很有气势。
“我——命令——你——说实话。”德拉科缓慢地说。
“多比、多比只是想保护哈利·波特……”小精灵艰难地、抽噎着说,“多比、多比是个坏多比,他背叛了主人……他听到卢修斯主人说要将黑魔王的宝物放进霍格沃茨……黑魔王要杀了哈利·波特……哈利·波特是一个伟大的人……多比要保护他……哈利·波特,先生,您为什么要回来呢?”
他的大眼睛里溢满了眼泪,怜悯又恳切地看着哈利:“多比躲在旁边,等着哈利·波特,然后封死了通道。您为什么不回家去呢?为此多比回去后甚至用熨斗烫了自己的手——”他的十指上裹满了绷带,赫敏立刻抓住他的手自己检查,格外不忍心地说:“你为什么……”
多比没有理睬她,他继续说:“但哈利·波特仍然来了学校!多比不得不用游走球来尝试让哈利·波特回家!”
“你差点用游走球打死哈利!”罗恩恼怒地说。
“不是!”多比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叫道,“多比没想……多比只是想让哈利·波特受一点伤,然后被送回家,离开学校!密室又一次被打开了,哈利·波特正处于危险之中!”
“密室?”一直没说话的德拉科终于开口了。他阴沉着脸,冷冷地说,“又一次?之前还被打开过?”
多比呆住了。他慢慢地跪下,然后痛苦地用头去撞桌面:“多比!坏多比!他不能说——他不能——背叛他的主人!”他尖叫道。
“你的主人现在在这里!”德拉科严厉地用更高的声音压过他。哈利有些不忍地想拉一下德拉科,德拉科置若罔闻。
“但、但德拉科小主人什么都不知道……”多比抽泣着、结结巴巴地说,“卢修斯主人说……不告诉您……”
“他不会知道是你说的。”德拉科放缓了声音,用一种像是引诱的语调安抚他,“我允许你说——你的主人,允许你说。”
多比喘着气,眼泪从大大的眼睛里掉出来,洇湿了他身上破破烂烂的枕套:“多比……多比不能说!”
“你!”德拉科气疯了,“给我滚回去!别再让我知道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哈利·波特不需要你的保护,他有这么多人关心,他自己能保护好自己!别擅作主张了!”
多比僵住了,两只蝙蝠状的耳朵颤抖着。他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又一声,小精灵消失了。几个人安静地坐着,没人开口。
“……抱歉。”最后还是德拉科打破了寂静,他低低地说,“我不知道……”
他几乎说不下去了,哈利及时打断了他。他靠近德拉科,伸出双臂拢住他,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几下。
“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德拉科。”他说,“我们当然相信你,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对不对?而且我们知道了很重要的信息,不是吗?密室以前就被打开过。”
但除此之外,他们仍然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几天他们的关系一度陷入了僵局。德拉科没有再主动找他们,倒是总跟他的舍友布雷斯·扎比尼一起出入。罗恩也不怎么跟他们一起了,因为金妮最近的状态很不好,作为哥哥他总不能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哈利和赫敏在做作业之余还要去查关于密室和密室里的东西,这让他们也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海格偶然发现了这件事,但他以为是因为学习,于是极力邀请两个人来很久没来过的海格小屋坐坐。与其一直精神紧绷倒不如稍微休息一下,哈利当天下午就跟赫敏一起去了海格小屋。
花园里长着各种植物,角落里有个木板盖成的棚子,干干静静的。赫敏经过的时候顿了一下,问海格:“那是什么?”
海格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说道:“哦,是鸡棚。前几天莫名其妙死了一只公鸡,洛哈特教授说或许是环境问题,我就把它们换了个地方养,把这里打扫了一下。”
“哦……”赫敏没再问什么,跟着进了屋。
他们喝了海格煮的茶,又吃了硬到掉牙的饼,聊了聊学校的生活,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已经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夜晚也降临得越来越早。海格送他们回城堡,又叮嘱他们回到宿舍后就尽量别出来了,因为洛丽丝夫人的事,学校加强了警戒。
哈利把赫敏送到格兰芬多休息室附近,又转头往回走。他脑子里的东西纷纷杂杂,似乎有什么被他漏掉了,只差一个线头,他就能把这些东西全部串起来。就像一卷胶带上贴得紧紧的最外层,他知道只要摸到那条细细的凸起就能撕起一大片,但他摸不到。
第二天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前一天晚些时候,科林·克里维被石化了——他的父母都是麻瓜,而他的相机也被毁坏了;第二件,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学校决定开办决斗俱乐部,用来教给学生们一些攻击和防御的技能。
人心惶惶的校园被短暂地安抚了下来。斯普劳特教授的曼德拉草长势良好,也让学生们放下了心。晚上八点,哈利和罗恩、赫敏一起回到了学校礼堂——泰瑞对此没什么兴趣,留在了宿舍里看书。
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他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赫敏说,“有人告诉我,弗立维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
“只要不是——”哈利的话没说完,转成了一句呻吟,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斯内普,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
“我觉得洛哈特要完蛋了。”哈利看着斯内普脸上露出的笑容,笃定地说。他不是白跟斯内普相处那么久的,这种表情出现的时候,哈利一定会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窝起来,坚决不去触他的霉头。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射箭一样举在胸前。“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寂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一——二——三——”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喊道:“除你武器!”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欢呼起来,哈利注意到德拉科就在他们旁边。他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离远了一点。扎比尼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德拉科也看向了哈利,然后非常刻意地挪开了视线。哈利有点不爽起来,明明该介意的人是他们,可闹脾气的为什么却是德拉科?他有什么好别扭的?
洛哈特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有点狼狈,帽子掉了下来,头发乱糟糟的。他重新登上舞台,向学生们说道:“哦,斯内普教授使用的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的魔杖被击飞了。我得说这个主意真妙,不过,请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被击中的下场。”
斯内普仍然挂着可怕的笑容,但杀气显然已经彻底遮不住了,大礼堂里除了哈洛特没人敢出声。洛哈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他明智地表示示范到此结束,接下来请学生们自主练习吧。
他们把场下的学生们都就近分成了两人一组,哈利跟罗恩一组,赫敏则跟拉文德分到了一组。哈利又往斯莱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高尔和克拉布跟在另一个男孩身边——好像叫西奥多·诺特?德拉科跟扎比尼一组,没有看哈利。哈利咬了一下嘴唇,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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