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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谊
得益于季羡鱼的悉心照顾，陛下恢复的很好，苏醒之后还是由季羡鱼照顾。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前几日陛下都在昏迷，她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陛下已经苏醒了，季羡鱼忽觉得有些棘手。
“陛，陛下，臣女唐突了”
“无妨，”陛下笑意盈盈。毕竟多年身居高位，上位者的威压一览无余，不过因为尚在病中，沾染了病气，倒显得有些柔弱。
陛下盈盈一笑，季羡鱼倒是看愣了。
外面都是陛下多么可怕，季羡鱼还是有些忐忑的，但是陛下对自己笑，如今看来也就这样嘛。
“不必紧张，我叫季医士吧，你不是侍奉我的下人，你是医者，就当我是你的病人就好了，朕不会损害你的名声的，朕养伤这段时日就多多麻烦季医士了。”
“臣女愧不敢当。”该说不说，陛下这些话，倒把季羡鱼的担忧都抹平了。
不过陛下的确是个美男子，和陆厌不同，陆厌和自家老爹是一挂的，看起来是温逊有礼的文弱书生，其实内心腹黑的很。
陛下是个武将的长相，想必年轻时是个阳光爽朗的男子，倒真真长在季羡鱼的辛巴上，就是年纪大了些。
季羡鱼倚着栏杆有些惆怅。
“季医士在想些什么？”
“陛下，您出来了”
“嗯，闷了就好，想出来晒晒太阳透透气。”
“多晒太阳是好的，利于陛下身体恢复。”
季羡鱼还是有些尴尬的，前些时日陛下没恢复好，是季羡鱼贴身照料的，如今陛下对她而言已没什么隐私可言，如果她俩性别互换，就得考虑成亲的事了。不过陛下也说了，他是患者，自己是医士，自然不能用常理推测。
说到成亲，季羡鱼想起自己与陆厌似乎还没退亲，看样子回去就得请爹爹处理好了。
“小鱼儿在想什么？”
“啊，”陛下突然这么叫她的名字有些不适应，但也能接受。
“今日天气实在是好。”
“是啊，你爹爹昨夜来过了，如今军营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可惜这几场仗打的不太好，戎狄都已经撤走了，再打只能等明年开春了。
季羡鱼听说过，这北地冬天气候十分恶劣，错过秋天这些时日，再开战就得等开春了。但是戎狄经过一个冬天的养精蓄锐，怕是这仗更不好打，如今军队只能和戎狄部队一样，日常训练，养精蓄锐。
“陛下，那奸细找到了吗。”
陛下看了她一眼，“找到了，在京城。”
“京城？”
陛下看出她的忧虑，“放心吧，你那四姐姐倒是个当家主的料子。”
季羡鱼想到陛下这么看中四姐姐，原来她以为四姐姐就算有本事，能做家主不过是父亲偏爱她的母亲，爱屋及乌，原来真的是因为四姐姐自己的本事。
其实季攸宁心思缜密，她以为的不善言谈是个缺点，其实陛下并不喜他的臣子交往过密，一方面来说这又是好事。
而且这些时日接触下来，季羡鱼也有些了解陛下，看起来跟她四姐姐倒是有颇多相似。
季羡鱼每日精心照顾她的病患，陛下也老老实实听从她的安排，伤势倒是恢复的快。
“陛下，这是臣女早起采的花，您看是不是十分鲜艳，陛下有没有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心境开阔了一些。”季羡鱼手里捧着一大束也花，十分鲜活。
“确实，朕很久没见这么鲜活又真实的花了”花朵上还带着昨夜的露水，宫里的花也都是早起新采插入瓶中的，但今日看来，宫中的花确实少了些什么。可能是在哪漆黑黑的屋子里，连花都少了些生机。
陛下看着花，随即看向面前的人，羡鱼一身紧身粉色衣裙，映衬出玲珑身段，虽不及宫中妇人的成熟韵味，但腰肢盈盈一握，玲珑粉嫩，如雪般耀目的肌肤，似有光泽的珍珠，在阳光下的衬映下，竟熠熠生辉。再看向她的脸，笑容灿烂富有感染力，在这寒冷冬日，竟有些生机勃勃的意味。
“陛下？陛下？”
陛下似是看呆了，慌神间看到季羡鱼看向他的眼睛，波光粼粼，似阳光照耀下的水纹，“人必花娇”。
季羡鱼听到此出，便察觉出陛下说的是她，脸上晕染出粉色。
她想起前几日，父亲来看她。
“羡鱼，你觉得陛下如何？”
“陛下很好啊，父亲为何问我这个问题？”
“你觉得好就行，可以多观察观察”。
她忽然明白父亲那般问她，她身体一颤，“陛下莫要拿臣女打趣。”季羡鱼一跺脚，跑了出去。
在门前站立的朔风看到季羡鱼跑出去，了然一笑，想必这陛下已开始撒网了，该跟少主回个消息了。
陛下继位时天下乱局，励精图治，征战沙场多年，大齐才有如今繁华盛景。陛下多年来扑在政务上，宫里不过几位端庄贤淑的妃子都是遇见先皇后之前纳的，先皇后去世之后再未有新人入宫。这位季家九小姐，陛下应当是入了眼了。
不出朔风所料，陛下手段了的，季羡鱼完全抵抗不住。
季羡鱼年纪尚幼，家里人也不怎么约束她，陛下又是个心有城府的高手，季羡鱼是完完全全在往陛下的手掌心里跳。
“小九，你想不想学射箭？”
“想”季羡鱼眼前一亮，她也想能保护的自己，每次她看见四姐姐出剑的时候她都很羡慕。
“好啊，来这儿，我教你”
“陛下，这弓太沉了”季羡鱼扯着弓，却见那弓纹丝不动。
可不吗，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力气，朔风这么想着，忽然想起自家少主，看着纤细瘦弱，一阵风就能吹倒，实则是都能把他打趴下的人。
陛下笑了一下，过去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撑开弓，拉满，松手，正中靶心。
“哇，陛下好厉害！”
“小九缺乏锻炼，日后多锻炼锻炼，这个弓也不太合适你”陛下看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臣女日后一定勤加锻炼。”季羡鱼信誓旦旦的保证。
陛下亲自动手做了小巧结实的弓箭供季羡鱼练习使用。
陛下见多识广，季羡鱼年少心性，陛下就把自己少年游历所见所闻日日讲于她听。
朔风都不得不佩服陛下的手段，徐徐图之，时间表现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朔风想，要是自家少主，也会被这般拿捏吗？
不会，他随即摇头，季攸宁性情刚毅如茶花，忍受不了一丝一毫的欺骗，她能看出对方的目的，这些手段她连看都不会看。
“陛下，”刚接到密信，手下侍从走过来向陛下呈上。
陛下展开，看完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季羡鱼能感受到陛下其实是生气了。
陛下收起信，走向书房。“京城情况如何？”
“太子在，季家少主在，没有大问题，只是…”
“说”
“七皇子也在。”
“老七，他不是一直躲在太子身后吗，怎么打算要出来了？”
“非故意为之，是太子殿下…”
“他不敢迎敌，这个孬种，我怎么教育出这么个不成器的。”
“罢了，那就让我看看老七的手段。”
“记得告诉他们，务必保他一命，跟朕生擒，我倒要看看敢要朕命的好儿子，朕以前都是从未了解过他。”
“是，属下告退”。
季羡鱼听此消息心头一震，皇家果然无情，季家起码家人之间还是很团结的。
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季羡鱼才重新走了进去。
陛下看起来似是有些疲惫，正在小憩，听到她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陛下，今夜想不想和羡鱼去个地方”
“好啊，全听小鱼儿安排”
“小鱼儿哪里找的这样的好地方？”
周围是温泉，随时冬日，温度却不低，月光照耀，也能看得清路。
季羡鱼铺好毯子，拿出随身带的酒。
“陛下请”
“小鱼儿这是让我来看什么，美景吗？”
“这只有孤零零小花，算不上美景，臣女为陛下演奏一曲吧”
“奥，那自是好的”
季羡鱼拿出琵琶演奏。这乐曲欢快悠扬，让人听了忘却烦恼，倒愉快的很。
“听到这曲子，倒是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变成了个少年儿郎”陛下看向季羡鱼，“果然，跟小鱼儿在一起，朕倒是年轻了不少。”
“那少年郎，那饮一杯如何？”
“好啊，我也很久未饮酒了，我可以饮酒了，季医士？”
“陛下身体自然大好，如今喝些酒发发身子，于身体无碍。”
“好，全听小鱼儿的”。
“陛下，你像羡鱼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朕啊，整日忙着和朕的哥哥们勾心斗角，”陛下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了起来，“我有很多个兄弟的，比你的都要多。”陛下摸着季羡鱼的脑袋。
“奥，这我倒不知道，因为从未听说过别的王爷。”
“他们都死了，有的是被朕的父王杀了，有的是朕杀了。”
季羡鱼觉得自己应是酒精上头，才敢搭话，“陛下是好皇帝，生在皇家本就不易，古往今来，成大业者更要决绝一些。”
陛下摇摇头，“朕年少做错了一件事，现在还日日为之悔恨。朕有一位一直视为榜样的皇兄，他很优秀，真的很优秀。”陛下说完又灌了几口酒。
“那他最后去哪了？”季羡鱼又问道。
“战死沙场，同你阿兄一起，”
“我阿兄？”季羡鱼有些疑问，“从未听阿母提起过，应当是我年纪小。”
“还有我母妃，平平白白一女子，不过性情柔弱了些，长的美颇受宠些，遭人诬陷私通，被乱仗打死。其实她是因为我死的，我急于在父皇面前表现，引起了她们的忌惮，所以母妃必须失宠，我也必须遭父皇厌弃，若不是皇兄相助，想必朕早就死在某个寒冷的冬天里。”
母妃死以后，他失宠，昔日宫殿成了冷宫，没吃没穿的，也没有学上，是皇兄把他带到身长，从此他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皇兄身后。
听到这，季羡鱼不忍再听下去。
“同为兄弟，为了帝位，手足相残，甚至父子相残，所以权利最是诱人，小鱼儿你懂吗？”
季羡鱼点点头，陛下看着她的样子，却忍不住笑了。
“无妨，小鱼儿不需要知道这些，日后开开心心就好了。”
“陛下”季羡鱼忍不住抱住陛下，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酒虫上脑。
“也不知是怎得，可能是死过一回，才有这些感慨，小鱼儿不必怕”。
看着季羡鱼都吓哭了，陛下替她楷去脸上的泪珠。
季羡鱼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陛下，二人周深气息变得有些暧昧，陛下握着她的腰身，季羡鱼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吻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刻还是二刻，季羡鱼呼吸不上来了，陛下劲有些大，似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随着接吻，季羡鱼感受到他们二人的身体都起了反应，她有些饥渴，不对，这样或许不对，季羡鱼捶打陛下的胸口，想让他松手。
陛下明白她的意思，不再吻她，松开了手。
季羡鱼觉得自己好似被陛下吻的缺氧了，她晕乎乎的。
陛下一看，原来是喝醉了。
季羡鱼酒量并不好，今日的确喝的多了点。
陛下看着怀里娇媚的姑娘，手指触碰自己刚吻过的地方，勾起嘴角，鱼儿上勾了。
陛下抱起季羡鱼，顺着来时路，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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