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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怕蛇
尽管陈琳速度极快,但林妤容有距离优势还是先一步挡在了门口,且刻意提高了嗓门道:
“陈琳,你怎么了?你不会还怀疑小师弟在我房里吧?我都说了我屋里没人。”
她这话不是说给陈琳听的,而是给屋里的邬不语提醒。
虽然她也不知道邬不语能不能短时间内自己挣开绳索且藏起来,但她要争取拖延时间。
陈琳对于她的话自是不可能信的,“大师姐,我刚刚明明都听见小师弟的声音了,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里面真没人,你就把门打开,我们一看便知!”
“我…我没骗人,里面就是没人呀…”她这话说得相当没底气,可是她此刻除了硬拖也没别的法子。
“算了,既然大师姐坚持不肯把门打开,我也不强求。”陈琳意外的这样说道,随后转身作离开状。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只是陈琳的小伎俩,陈琳故意这样说引她松懈,随后趁她不备立即回身一脚踹开了房门,直接就往里冲。
这个时候即便是她林妤容也挡不住人了,一时心里只剩下万分紧张。
她心想,这下要完了,一会儿她该如何解释才好啊。
被陈琳看见邬不语在她房间里还被绑了,她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而就在她百般焦虑之际,她预想的糟糕情况似乎并未发生,陈琳进去许久也没出声。
随后她也进去看了看才发现屋子里居然真的没人,原本躺在她塌上的邬不语也早已经消失不见。
见此状况她可算松了口气,刚刚都要把她吓死了。
陈琳见她进来,有些尴尬的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师姐,我…我刚刚可能是真的听错了,屋里真的没人…”
她苦笑着摇摇头,“无妨,既然没找到,我们去别处看看吧。小师弟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会丢了去。”
其实不止陈琳在找人,她也一刻不敢松懈的在屋里寻找,心想邬不语可一定得藏好了别出声呀。
出奇的是,没一会儿邬不语居然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三人份的早膳。
邬不语漫步进屋,看见她们时还一副挺吃惊的样子道:“林师姐,陈师姐,你们都在呢。正好我给你们把早膳带上来了,快些吃吧,一会儿我们也好早些赶回谷中。”
“你…小师弟你刚刚在楼下?”问这话的是陈琳,陈琳十分怀疑的上前,对其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
“什么味道?”陈琳的鼻子灵得很,立刻发觉邬不语身上有酒味,而且,林妤容身上也有,陈琳其实一早就闻到林妤容身上的酒味了,只是一直没机会问,如今却是不得不问:
“小师弟,大师姐,你们怎么身上都有那么重的酒味啊?”
听到这个问题,林妤容一瞬间就想到了昨晚,那挥之不去的叫人羞涩的记忆,她别过头不去与人对视,只随意搪塞两句:“昨晚你们不是出去玩嘛,之后我一个人就喝了一点,我酒量不好。”
而邬不语则是表示刚刚在厨房帮忙沾了些酒,所以身上有酒味。
对于两人的回答,陈琳都不怎么相信,但又无从怀疑,只能暂且作罢。
气氛尴尬得紧,邬不语试图转移话题,打开食盒催促:“林师姐,陈师姐,快用早膳吧,不然要凉了。”
三人先后就坐,圆桌不大不小,彼此距离却都在两个身位开外。
陈琳一直在来回打量着她和邬不语,而邬不语倒是看起来还算淡定,很是从容。
她心里很好奇,刚刚那么短的时间里邬不语是怎么从屋子里消失的,又是如何从外边进来而且带着这热腾腾的早膳。
直到用膳完毕下楼的时候,她才找到机会在陈琳不注意的时候低声询问邬不语:“你之前是怎么回事?”
邬不语也凑近了些细声回她:“塌上有暗格,关键时候酒楼老板按下了开关,我就掉楼下去了,早膳也是老板事先准备好的。”
这个答案还真是让她颇为震撼,瞳孔下意识放大。她万万没想到,这酒楼老板还不是一般人,居然会在这酒楼设置暗格机关!
之前老板冲陈琳撒谎的时候她就心里颇为感激了,如今又在关键时候解了围,她想着真的好好跟老板道谢。
而她没料到的是老板更为体贴的行径还在后面。
当她们三人下楼后,酒楼老板就叫人牵来了两辆颇为豪华的马车,笑着说道:“林姑娘,我知你们应该是要早些赶回山谷了吧,这马车可作为代步。”
老板说完便让邬不语和陈琳再去搬些食材上车,而自己则把她拉到一旁说些小话。
“林姑娘,你怕蛇不怕?”老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有些费解。
不过她没有多想,如实点了点头,“怕,为何有此一问,这附近有蛇吗?”
老板没有过多解释,只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塞给她,看了看四下无人才再次叮嘱:“这药粉收好了,一会儿自有用处,收好,千万别弄丢。”
“哎…”她刚要开口细问,然而老板已经转身忙活他事去了。
待邬不语与陈琳搬置食材完毕,三人便打算启程回谷。
其中一辆马车装满了食材,不便多乘人,而机灵的陈琳也是第一时间拉着邬不语表示要跟他坐一辆马车。
看得出来邬不语起初是有些不愿的,一直看着她,明显想跟她一道。
而她一回想到昨夜的囧事她就感觉燥得慌,也为打消陈琳的怀疑,先一步开口说:“小师弟,你跟陈琳坐一辆车吧,我来看食材就好。”
她这样一说,邬不语倒是不好拒绝了,只能是默认。
尽管她看着陈琳和邬不语上了马车拉下帘子那一刻心里极为不爽,可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之前口快跟陈琳说了那些话呢。
车夫是酒楼的伙计,驾车熟练,一路平稳前行并无任何意外。
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另一辆马车,隐约能听到陈琳的欢笑声,而邬不语的声音几乎没怎么听到。
她大概能猜到那两个人的相处状况,陈琳是个小话唠,而邬不语算是话比较少吧,尤其在别人面前总是看似温和易接近,实际上很难深入交流。
可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嫉妒,她自己内心承认的那种嫉妒,自己这算是吃醋吗?算吗?她偶尔心里问自己。
本以为三人会这样顺利回到谷中,可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酒楼老板给她的小药瓶不是白给的,那可是引蛇的药粉。
在她脑子里胡思乱想之际,全然没注意到危险接近。
她乘坐的马车里堆满了食材,而食材的靠里边箩筐里有一条两指粗的青蛇正在缓缓靠近。
那蛇浑身碧绿,与青疏一块置放还真是叫人难以察觉。
林妤容注意到它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她屁股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突如其来的疼痛与回眸看见蛇的恐惧让她本能地失声惊叫。
“啊——”
“有蛇!有蛇…救命…”她吓得拼命的甩手企图赶走那蛇,打小怕蛇的她更是不敢去抓,一时都害怕得要哭出来。
关键时候是邬不语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她的马车,在看见蛇的一瞬间毫不犹豫探手抓住便往窗外甩了出去。
邬不语没有去关注蛇的下场,而是率先关心她的情况:“林师姐,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咬到哪里?”
“呜嗯…”她憋着泪点点头,半转身子指了指伤口处。流了血,衣服都红了小块。
邬不语见状,脸色异常凝重,小犹豫片刻后挽起了袖子,上前就要掀开她的衣衫,“林师姐,得罪了,还有你忍着点疼,我帮你把蛇毒/吸出来。”
她只是出于本能的害怕,却并未失去理智,也从未想过要邬不语帮她吸出蛇毒,即便不惧危险,问题是伤口位置也太私密了些。
而邬不语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抢先安抚她:“林师姐,这时候就不要顾忌太多了,安危要紧。”
眼看着邬不语一口一口的唾出黑色的血,她看着都心惊,但是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充斥心头。
眼前这个少年,在她心里的形象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她只觉得对方长得太好看,温和有礼,天赋异禀,可到底还是她的小师弟,是个需要她照顾的人。
而如今,这个她以为的小孩子在救她,来得那样及时,不畏惧,危急关头依然心细,处理伤口前还知道安抚她…
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满足感表现在她自己都未能察觉的笑颜中。
“好了,林师姐,暂时该是无碍了,别害怕。也别担心,这伤口不算深,几日便好。”邬不语抬头看向她道。
对视之际,她回过神来赶忙收起不合时宜的笑容,装出还后怕的样子说,“你能别走吗?我怕这里还有蛇…”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林师姐。”
陈琳在外头听见了一切,没有出声,没有上前表示关怀,只是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然后对两个车夫喊:“没事了,继续出发。”
有惊无险的插曲过后,回程依旧,不同的是,邬不语换了辆乘坐的马车。
“林师姐,刚刚对不起啊,我无意冒犯,只是情况危机,我只能…”
她微笑着摇摇头,“没事,我该感激你才是,如你所说,安危要紧嘛。”
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完全都不当回事,心想邬不语救她这都算冒犯的话,那她昨晚对对方干的那事算什么?她不得被砍头呀…
关键是她已经明确了自己对邬不语的心意,所以她也并不会介意。
本以为这剩下的路途能就此和谐相处,可是邬不语却突然问起了她不愿面对的事。
“林师姐,你…还记得昨晚吗?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呀?还有你喝醉了以后…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事,她就顿觉呼吸骤停,脑海里飞速思考该如何回应。
她是该不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
答案自然是坚决不能承认,这事要认了她还做不做人了?
她抬起双手抱头,突然难受,“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昨晚喝酒了吗?我怎么会喝酒呢?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啊…我失忆了…”
她这一装,邬不语果然就不敢追问了,且急忙上前安抚:“林师姐你没事吧?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随口一问,你不要多想…”
“嗯,没出什么大事就好,我不会喝酒,醉酒之后的事,我都不记得的。”一听对方不问了,她立刻恢复正常。
只是她这突然变化似乎有点快,倒是让邬不语多了几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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