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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路夏不知为何,左眼皮直跳,下一秒他就看到裴清胥正从门外走进来:“阿凝想如何叫我,都好。”
筱筱慌忙闭嘴,行了个礼就急忙退下。
“阿凝感觉如何了?”
大概是今日降温,只见裴清胥身着一身黑色鹤氅,长身玉立地站在床前,他看向她时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抬摘下了面具。
少年乌发高束,面如冠玉,犹如画中人一般,好看的让人都忘了呼吸。
唯独他开口叫她时,她总反应不及。
阿凝是六公主,不是她。可她现在可不假扮的就是六公主。
“那个,以后你别叫我阿凝了。”路夏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个称呼。
“好。”
“你不问为什么?”
“大抵是你觉得太亲密了,不习惯吧。”
这人连原因都自己脑补好了,不过也省了她费力解释缘由。
“那该叫你什么?”
好歹也算救她一命,告诉他自己乳名,应该不算泄露个人身份吧?
她等了会儿,系统没说话。
路夏就大着胆子道:“乳名秋秋。”
“秋秋?”
“是,这乳名是我爹给我取的,后来他离开我了,就再弃用了。”
路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望向远方,看上去有几分伤感。
秋秋确实是她在现实世界的乳名,但自从她爸妈离婚之后,这个由爸爸取的乳名,就被停用至今。
所以就连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裴清慎都不知道。
裴清胥只当她回忆父亲过世的伤心往事,就出声安抚:“秋秋听上去确实是个好名字。”
“我其实很喜欢这个名字。”
离婚之后她爹每叫一次“秋秋”,就给她银行卡里打钱,这么豪横的方式,换了谁不喜欢。
“行了,以后就这么叫我吧。”
“好的,秋秋。”
“对了,那我叫你什么比较好?王爷?二皇子?殿下?你有表字吗?”
裴清胥突然凑近她的耳边,压着嗓子道:“澧朝人民只有姓名,无表字。但你可以叫我阿胥。”
裴清胥声音温润如玉,此刻两人离得又近,这声一出让房间内徒然升起一股暧昧的气氛,
只是这暧昧气氛拢总还没维持多久,就有仆人着急忙慌地跑来禀报:“二殿…殿下,太子殿下来了,现在正往这主院来…”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冷声:“哟,我说皇弟怎么都不出门迎迎我这皇兄,敢情是金屋藏娇呢。”
来人正是太子裴清慎。
这话一出,床榻上的路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你这奴才还不赶紧去厨房备着好茶好菜,在这发什么愣?”
仆人立马应声退下。
这房间内外就只剩他们三人。
裴清胥没有邀他进来坐的意思,而是起身往外走:“既然奴仆已经下去布菜了,还请皇兄赏脸在皇弟这儿吃了饭再走。”
裴清胥不邀他,不代表裴清慎就不进来了。
“本王这次不请自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有些事想好好谈谈。”
“那还请皇兄移步书房详谈。”
裴清慎指着正躺在床榻上看热闹的路夏,淡然道:“不,我是要跟她谈。”
裴清胥闻言,皱眉看向两人。
沈凝作为和亲公主,什么时候跟太子殿下有了交集?甚至还在面圣时,让他这个对父皇逆来顺受的人,冒险主动求娶?
路夏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咳了一声:“那就劳烦二皇子,你先出去吧。”
裴清胥一动不动看着她。
路夏张口就开始瞎编:“实不相瞒,其实太子殿下有一心爱之人,好巧不巧这心爱之人跟我长得十分相似。太子殿下在宫中时就误会了,后来虽然解释,但他觉得兴许那人是我家某个亲戚,这才前来。”
裴清慎看她信口胡扯的本事越发长进,很给面子的不言语,表示默认。
裴清胥十三岁时就离开国土,南下带兵打仗,回来后又出家不问世事,这四年时间里,确实对他这个皇兄了解不多。
这事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居然替只有一面之缘的裴清慎说话!他曾几何时有过这待遇吗?
路夏看裴清胥不语,随便从床榻附近拿了件大氅披上,就下了床。
这叫大氅是前两日他来守着她时,脱下随手放在旁边的。
看着心爱之人穿着自己的衣服,他的心跳加快了些。
“二殿下,我跟太子殿下现在就在你府中,翻不出什么风浪来。更别说,我的心…”说到这她故意对他眨眨眼:“都在你那儿了。”
裴清胥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接,就讲了情意说出来,猛的双耳浮起一抹红。
裴清慎看着她拙劣的演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看向裴清胥:“她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肯相信。难道非得我昭告天下,二皇子主院里藏着死在了前几日的和亲公主沈凝,等她被抓进大牢调查,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
裴清胥却依旧不情愿,旁的什么事都可以礼让,但让心爱之人跟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办不到。
“皇兄如何证明眼前跟沈凝长相相似的女子,就是她?”
裴清慎被他气笑了。
“若她不是沈凝,那为何认识我?而且你在沈凝面圣那日意欲求娶她,结果当日她就死在了迎春楼内。可你的府中却出现一个跟沈凝一模一样的女人,种种迹象表明,她就是沈凝。而迎春楼纵火之人,怕也是你吧。”
“听闻皇兄一得闲,酷爱在淮南街巷内招摇过市,这这么高调的行事,认出你来不奇怪。再者,沈凝死后已经让御医验了尸的,人证物证都能表明她已经死在了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面前这位,是我未来的正妻,秋秋。”
秋秋,秋你个大头鬼。
裴清慎无语,哄鬼鬼都不信。但他话锋一转:“如此,你是承认你爱上她了?”
“无论她是沈凝,还是秋秋,你爱的都只是她这个人。是吗?”
路夏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秀眉微微蹙起。
这也不是本权谋文啊,就是本为虐而虐的古早虐文而已,你们两个在这加什么戏?
裴清慎居然来访,来问裴清胥爱不爱的,是来搞什么幺蛾子?
她轻咳一声正要开口,就听见裴清胥目光炯炯,掷地有声道:“是,无论她姓甚名谁,我都心悦于她,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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