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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
　　楚皓的脑子此刻处于宕机状态。
　　好不容易等到开学了，林天晗回来了，md，是带着哪个漂亮女孩子回来的！
　　楚皓气炸了却是什么话也说不上，憋着气三人同坐在一起，气氛尴尬。
　　听着两人聊天，一会儿钢琴一会儿朋友，楚皓插不上一句嘴。
　　什么钢琴，什么朋友，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了解林天晗的人存在？
　　“这么晚了你爸妈不担心吗？”
　　趁林天晗不在，楚皓忍不住问女生。
　　“啊？”女生明显有些懵，可还是回答道，“不担心，他们等会就来了。”
　　楚皓：……
　　残存的理智让楚皓想起了另一件事。
　　林天晗之前说他有一个表姐……不会，就是，吧……
　　楚皓笑笑，去找林天晗。
　　“是你表姐？”
　　林天晗控着水温，瞧楚皓来了也不吃惊，敷衍道：“昂。”然后朝客厅里问：“姐，红茶和绿茶你要哪种，还是其他的？”
　　女生趴在沙发背上，往这边看，“有饮料吗？”
　　“有，”林天晗转去了冰箱前面，打开冰箱仔细看了一眼，说，“还有一罐白桃味的，拿给你了。”
　　女生摆了个“好”的手势，退回去了。
　　“冲茶冲习惯了，差点忘了还有饮料。”林天晗拿了两罐饮料，又和楚皓说，“你喝茶，别浪费了。”
　　真是，好优秀的安排。
　　不过，林天晗的表姐看起来好温柔，虽然和林天晗说话的时候很健谈，但其实也是个不外向的人吧。这点和林天晗挺像。如果有机会让他们选择，大概都喜欢一个人呆着。
　　“明天你有时间教我象棋吗？”表姐问林天晗。
　　“你又看上象棋了。”
　　“有问题？”表姐瞪着林天晗，“我问我爸，他不教我。”
　　“那你要先记规则。你肯定没记，不记我不教。”
　　楚皓在后面听着他们吵，心里不是滋味。
　　林天晗不是只对他有耐心，也不是只愿意和他相处。从第一眼看见林天晗，他就知道，这个人只是像应付差事一样处理人际关系，他本性寡淡，更宁愿一个人独处。
　　可是再冷淡，林天晗也会对所有人和颜悦色。再伪装，林天晗也高兴和他姐的相处，可能还有其他人。
　　楚皓不是他的亲人，也不会是他唯一的朋友。处世周到如林天晗，怎么可能将自己从外界割离。
　　所以，林天晗对他，是第一种情形吗。
　　楚皓早该知道的，是他得意忘形没有考虑到这一步罢了，也是他一直不要脸地贴上来而已。
　　“楚皓？”
　　因为不是林天晗喊他，楚皓差点没反应过来。
　　“明天我们一起去聚餐吧！”
　　“谁，我们吗？”楚皓问。
　　“对，就我们三个。”林天晗他姐好像有些激动，“你们明天不是放半天嘛，一起一起！”
　　“好。”
　　三人皆面露笑意，楚皓对上了林天晗的目光。
　　他还是一样的笑。只是楚皓有些怀疑是假的了。
　　郁闷了一晚上加半天，楚皓还是来赴约了。
　　“欸？我好像还跟你说过我姐的名字。”
　　都已经第二天要去吃饭了，林天晗才想起来还没跟楚皓介绍过昨晚在他家的表姐。
　　“昂。”
　　楚皓心想，才想起来，昨晚脑子离家出走了。
　　“她叫常安，时常平安的常安。”林天晗介绍道，“大我两岁，她们也还没开学，所以过来玩几天。”
　　楚皓可不关心这些。
　　“你们很熟吗？以前经常在一起？”
　　“是啊。我小时候在她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两家也经常来往，每年过年都在一起，所以很熟。她是家里的乖乖女，呃……也差不多是，不过在她的朋友圈里比较外向，喜欢很多东西，乒乓、网球、漫画、动漫，最近又看上象棋了，还有乐器，什么乐器都学，不过不精，我学钢琴还是她带的……”
　　林天晗仔细地说着常安，楚皓漫不经心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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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你会钢琴啊……”
　　楚皓终于抓住了重点。
　　“到了到了，先进去。”
　　林天晗家啥也没有，除了一冰箱的饮料还有各种茶以外，楚皓只记得林天晗还常摆弄的那盘棋。除此之外，楚皓以为林天晗是只读书的呆子。虽然幻想过他会不会文武双全，不过早就接受他的书生气了。
　　“啊？他不仅会钢琴啊，还有轮滑他也会，还有骑马，我会的他差不多都会，我不会的他差不多也会啊。”常安略感吃惊的和楚皓说着林天晗会的十八般才艺，最后还问了林天晗一句：“你又骗他说你什么都不会了？”
　　哈啊，被骗了？
　　楚皓一时没接受这个说法，愣是半天没缓过劲。
　　“我怎么骗了，我只是没说，你别造谣。”林天晗狡辩道。
　　“嘁。”常安一脸鄙夷，问楚皓，“我再爆个猛的，你听不听？”
　　还有什么猛的，差不多得了，再猛就要高血压了。
　　“你见过他吃饭吗？”常安已经开始笑了，“他一个人能吃好几个人的份，除夕那天的蛋糕他全吃了，关键是饭后吃的，那个蛋糕这么大！”常安放下筷子比划着蛋糕大小。
　　“有问题吗？”林天晗怒目向常安，转头又问楚皓，“有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
　　虽然好像的确不太合理，楚皓当然见过林天晗吃饭，见面没多久就见过了，但不知道他还有这方面故事，不过他自己都承认了，楚皓可不想现在说错话被怼。
　　“一晚上嘴就没停过。”常安补道。
　　“咳，”林天晗故意咳嗽道，“好了，可以闭嘴吃饭了。”
　　“闭嘴怎么吃饭。”
　　“……”
　　楚皓大概知道林天晗怼人这活儿是哪培训的了。
　　吃完了饭，常安就和两人分开了，说要跨区和父母会合。也真是够可以的，跑那么远就过来吃顿饭。
　　楚皓打了个哈欠，被林天晗逮住笑了半天，楚皓就说他没良心。
　　“再去买一回上次的黄油椰子蛋糕，然后回去补觉。”林天晗转了个方向。
　　楚皓假装问：“你还真能再吃？”
　　摸着良心说，自从刚才常安说完，楚皓特地留意了林天晗吃饭，他刚才真的已经吃了不少了，最后饭店送的小糕点也都是他吃完的。
　　这，上次吃饭也没见他这么能吃。果然是伪装的一把好手。
　　“走回去也要消耗能量，怎么，不行？花你钱了？”
　　楚皓无奈，拖长尾音道：“行。”
　　“你说是就是呗。”
　　第二天早上，又一个奇怪的点——艺术节。
　　“艺术节？”
　　楚皓疑惑之外不免惊讶，高三还能有活动？
　　“哎呀，三月三艺术节，每年都有，我们也可以参加，学校这方面不管。”
　　“到时候带着手机在看台那蹲两天。”
　　“没老师保安抓？”
　　“好不容易休息，老杨肯定又跑出去自己耍了，除了那个谁，什么主任来着，就他闲的没事给脸色。保安我怕他啊，躲嘛！”
　　“人家是安全主任，你都被抓两回了还记不得。”
　　体育委员拿着表单站在讲台上喊：“快点报活动，没人我就要抽学号了！”
　　王瀛：“楚皓报！”
　　“报什么？”
　　“铅球。”
　　“你去我就去。”
　　“王瀛拿得起来吗？哈哈哈，投负距离吧！”
　　郭洋提醒楚皓：“个人项不报报集体项，最后要是人不够，真的会从没报的人里抽学号凑数。”
　　“还强迫参加？”
　　“老杨的馊主意。”
　　最后，楚皓报了拔河。
　　艺术节那几天真的全校休课，就连晚上都没老师来霸课，晚自习上的都不习惯了。周围都是看电影的玩手机的，偶尔在角落里书柜边坐两个看书的，虽然看的都是课外的。
　　第一天开幕式最热闹，直接上表演，这一环节高三不用上，在台下看就行。完了就是运动项目，足球场、跑道、篮球场，包括升旗的那片，都是一堆一堆的人。当然，没有项目的时候，班里有手机的都缩在看台下了，还有拿了扑克玩的，那场面，校长看了不知作何感想。
　　“王瀛王瀛！”楚皓坐在王瀛一群人旁边，听有人喊王瀛，反头瞟了一眼，只听说“我看见林天晗了，就在少年宫！”
　　“啊？”王瀛丢下手里的牌，立马就拽着报信的女生跑。
　　楚皓没坐住，也走开了。
　　“楚皓去哪，下局到你了，啊——”
　　楚皓看着王瀛的背影，踢开凳子就走。
　　“我打个电话。”
　　王瀛不是已经放弃了吗？死灰复燃了？
　　“喂？”
　　“你在我们学校？”
　　“少年宫，怎么了？”
　　“哎呀——”楚皓突然急了，催道，“有几个女生去找你了，你躲一下。”
　　“我已经到校门口了……躲什么？”
　　当然是因为王瀛不好应付。
　　“没事。”楚皓转移话题，“来少年宫做什么？”
　　林天晗回答：“和我姐来找灵感，结果她嫌我多余。”
　　来少年宫找什么灵感，楚皓不理解。
　　“哎，她们放假了吗？”
　　“今天星期六了。”
　　“对噢。”
　　“对噢，你拔河的样子我录视频了。”
　　楚皓：“你在哪看的，录视频干什么？”
　　“截图做表情包啊。”
　　谁不知道林天晗只会发字，表情包？怎么可能，等天塌吧。
　　“劝你维护好你的人设，你怎么老喜欢整些损人的事儿，上次还在楼里搞偷拍。”
　　“什么人设？维护什么？你说什么？我要去觅食，可以再见了。”林天晗权当没听见，只提醒了一句：“对了，晚上应该不用上晚自习，你可以问问，先回家。不过教室也挺热闹，建议你留下，搞好关系的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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