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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膑回齐(九)
楚晓销和楚晓魂在众人的艳羡的目光下,盈盈的走到欢庆台大厅中间,款款一叩首,双手轻抬长盒,叠声说道:“楚氏敬献干将莫邪雌雄双剑,恭祝魏王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二人金玉之音刚一说完,厅中嘈杂声起,比之刚才姐妹联袂出场的效果更加明显。见墨月儿一脸茫然,黄子阁低声解释道:“此剑乃吴国国宝,相传为剑师干将,与其妻莫邪铸造此枚,因以名其剑,只是作剑之时,金铁之精不流,于是干将夫妻,断发剪爪,纵身投于炉中,金铁乃濡,遂以成剑,阳曰干将,阴曰莫邪,是谓雌雄双剑。”墨月儿还在震撼中,夫妻二人以血肉铸剑,跳入通红热烈的铁水之中,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壮烈和悲壮。
只是榎楠的声音响的不合时宜:“早有传言楚国侵吞吴国,是有魏国的私下相助,想不到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厚颜无耻的把别国的国宝当做寿辰之礼相送,好,好,楚国果然大手笔。”榎楠拍手笑道,一脸的戏谑。那身旁的齐国老头子连忙拿出帕子擦掉一脑门的汗。
黄子阁一脸怒气,楚吴之战还是自己率众平的,那吴国本就已经苟延残喘了,一路下来,更是如摧枯拉朽般的,连连大捷,有的小城,还未到城下,就有守城城主开门相迎,吴国这块肥肉,在战国年间,你不吃,总有人来抢的,只是离楚国最近,这近水楼台的,不先得月怎么对得起自己。魏国听到消息,自然是想分一杯羹的,无耐地势太远,中间隔了个楚国,便指明要这雌雄双剑做为不插手的条件。楚王自然是答应的,整个吴国都被自己吞并了,那剑就算忍痛割爱了。
黄子阁说道:“吴之地已经是楚国的领地了,哪里来的吴国,更别提吴国的国宝了,自己家的东西,爱送谁便送谁。”
榎楠不怒反笑:“抢来的东西也算自己的,我长这么大,今天才算是长见识了。”
黄子阁被呛得语塞,刚想站起来发作,就被墨月儿在底下拉住,轻声叫道:“易哥哥,你吵不过他的。别和他一般见识好了。”黄子阁被墨月儿拉住,想到她竟然以为自己和榎楠在斗嘴,心中不禁好笑,气也就上不来了。只是对着榎楠哼了一声,一副不屑的样子。榎楠本来就打算挑起事端出口恶气,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了,只是冷不防看见墨月儿一双玉手在底下拉住了黄子阁,那黄子阁竟然就放下了,好不泄气。
魏王好似毫不在意底下发生的一幕,已经命人将盒子承了上来,眼现精光,取出一剑,连声夸赞:“好剑,果然是好剑。”一面又递给在一旁的清源观看,清源微微一笑,接了过来,随手一个剑花,当真皎若秋月,翩若游龙,楚晓销媚声赞道:“昔闻周氏三王子殿下有瑶瑟公子之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尤胜传言。”说完看着清源,眼睛如琉璃婉转,明媚照人。清源亦不答话,只是端剑赞道:“扬其华,揪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不愧为干将。”
墨月儿见楚晓销一脸的不甘心,又被清源师兄晾在一边,好不痛快。嘻嘻笑道:“易哥哥,易哥哥,你看,楚晓销的那张怨妇脸,好不好看?”黄子阁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又见一向在楚国招摇过世的楚晓销今日的难看,再想到墨月儿形容的怨妇脸,也笑得灿若星光。
那楚晓销还不死心,对魏王说道:“魏王今日好兴致,不如我们姐妹锦上添花,为魏王献上薄技剑舞一段,不知魏王意下如何?”一面又对清源眼送秋波,清源只是微微一笑。
魏王听到有人要献舞,还是楚王的女儿,大笑道:“好,好。”又拍手叫道:“将乐师请来。”魏王本就是声色犬马之徒,说到观舞,更是其中行家,其乐师也是从各地招来的翘楚之辈,各人手抱乐器,鱼贯而出,款款而行,甫一坐定,楚晓魂上去与为首异乐师吩咐了几句,一曲“清商”的前奏在乐师的谈凑下磅礴而出,此曲乃是大师师旷所作,《史记•十过》中便有记载 “师旷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玄鹤二八集乎廊门;再奏之,延颈而鸣,舒翼而舞。”乐曲以硕大的规模和和宏伟的气魄著称于世,正是剑舞的好伴奏。
只听楚晓销说道:“敢借魏王雌雄剑一用。”
二人手持名剑干将莫邪,不愧为双胞胎,灵犀相通,又端的身形柔弱,衣带飘逸,时而互为搏斗,时而唇齿相依,配合的天衣无缝。将剑花舞的缭绕缤纷,席间众人皆是赞叹不绝,只有墨月儿一瘪嘴,低声说道:“做广播体操一样的,跳得荒腔走板。”
众人均在鸦雀无声的欣赏姐妹两的绝技,墨月儿一话说来,偏偏此刻正是音乐的间隙期,静声中如平地一声雷,众人都听到了,虽然不知道广播体操是什么,荒腔走板也用的奇怪,但是的确不是好词。这下好了,众人的目标都吸引过来了,只有黄子阁是知道姐妹二人和墨月儿恩怨的,转头好笑的盯着墨月儿,榎楠更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存心要看墨月儿怎么处理这尴尬场面,赢颜轩神色不明,但是墨月儿一看就知道他是强忍笑意,只是端着罢了,赢幽赞惊异之中也是笑意盈盈。清源师兄的脸色就不用看了,想来也是好笑。
楚晓销和楚晓魂连舞也不跳了,立在中间,脸色青白相间,紧盯着墨月儿。
墨月儿被众人的眼光看的头都大了,一时大脑空白,不知该做什么,怎么也想不到说句话有这效果呀。
只听楚晓销开口说道:“既然墨月儿不满意,我们也不能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不是?只是在下实在是不甘心,想必墨月儿必然是舞技精湛更甚一筹了,今日趁着魏王寿宴,我们便助助兴,小赌怡情一番,比试一场,至于赌注嘛,输者必然要答应赢家的一个要求。”说完更向魏王盈盈一拜,笑道:“魏王,你说好不好?”
魏王心情大好,赞道:“好主意,我再插花一个,”转头向四周望了望,“赢家嘛,这座仓演魏宫便易主了,至于输家嘛,便赏清月龙珠了。”此话一说,众人均吸了一口凉气,魏王才真是大手笔,当下这座郊外魏宫,建于仓演山中,大家一路进来,皆是感叹造物天作,可谓价值连城,魏王作为赌注,转手便让人了。那清月龙珠也是稀罕之物,比之沧海夜明珠更加光彩,据说挂于魏王宫殿正寝,夜晚可当作照明用的。
墨月儿现在可管不了赌注是什么,心中乱骂,你当我是张无忌啊,还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要是赢了,定是让我去死好了。只是楚晓销连推脱的路都给自己堵死了,一时情急,计上心来,当下不慌不忙的说道:“比试当然可以,你们是姐妹二人,对我一个,这样可不公平,我要在场中再叫一人。”
楚晓魂冷笑道:“好呀,难不成你要叫你的易哥哥,不过我可提醒你啊,他可是行武出身,只能带兵,不能跳舞的哟。”
墨月儿心中念头暗转,哼,早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原来你喜欢的是易哥哥。自然是不待见我拉他下场了。
墨月儿亦不说话,起身站起,走向厅中,与两姐妹并肩而站,楚氏两姐妹本就已经是国色天香了,妖娆多情,待到墨月儿走入场中,众人亦是眼前一亮,今日虽是盛装,却是一身月白轻衫,素衣素人,如一汪清泉,眉眼轻笑,看似娇羞,明艳不可方物。
只见墨月儿向着台上偏头叫道:“清源师兄,下来吧。”
席间众人哗然一片,恨不得回家翻黄历去,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什么好戏都上场了,那女子竟然叫周朝三王子殿下下场,那台上总共就坐着两人,她叫清源师兄,总该不是叫魏王吧。
底下亦有知情之人解释道:“听说是墨家,这周朝小王子从小便被送到墨家,好像现在才出山呢,那少女是楚国春申君的养女,好像也是墨家的。”
“咦?墨家不是不收女子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听说齐王也送了个小儿子去墨家,不知是不是刚才发难那位?”
二人正说着,只听一人叫道:“他…他…瑶瑟公子他…三殿下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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