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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风随
余然急急追上,数位宁家守卫将千晓团团围住:“胆敢擅闯宁阳山庄,还不束手就擒!”
千晓面容阴狠不发一言,她打开布袋,无数毒虫从中爬出,如潮水般瞬间布满整个房间,几个守卫年纪尚轻,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脸色煞白,手中刀剑砍不尽毒虫,纷纷落荒而逃,毒虫蜂拥而上,将跑在最后的一人拖住吞没,它们钻入他的鼻孔嘴巴,啃噬他的眼睛耳朵,不消片刻,这个可怜的无辜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无声死在了地上...
千晓冷冷看着,随后跃上屋顶遁入黑暗之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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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宁阳山庄厅堂之中,庄主宁小德与众多宁家前辈齐聚一块,因千晓毒杀宁家人,宁小德颇感愤怒:“想我宁阳山庄岂能被千梅坞的人骑到脖子上撒野!”
其他人纷纷附和:“千梅坞远在东海之上,她不远千里跑来甘州必定有所图!”
“我们的人已经去追查,定要找其讨个公道!”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同来参加议事的纪不天沉声道:“宁庄主,我有些事,还请借一步说话。”
宁小德点头:“好。我——”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众说,非要拉我们庄主讲悄悄话?”斜旁里忽有人开口:“我看那千梅坞的人明明就是你们招惹来的,拖累我们庄主欠神医人情不说,还损了一员!”
说话的人是宁小德的表哥,叫宁大易,生得五大三粗、浓眉厉眼,说话颇有气势,此言一出,有人小声附和:“是啊,凶手就是追着祝姑娘来的。”
余然黑了脸,暗想不好轻易与他们起口舌之争,心头颇为不快。
宁小德连忙摆手:“大易!这三位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得无礼。”他起身邀纪不天往内室去:“纪少侠,请随我来。”
宁大易见他们离开,大哼一声:“那咱们也撤了吧!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他袖子一甩,满腔怒气,大步往外走。
他这一走,堂内的其他人也坐不住了,有年老者圆话道:“既如此,大家也都先回去好生休息,庄主如还有什么吩咐会喊我们的。”
余然独自留下,暗中不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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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悠悠醒转过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黑暗之中,缓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被毒蛇咬了,然后呢?她死了?这又是哪里?
“喂!有人么?!”她尝试朝远处呼喊,无人应答,连自己的回声都听不见,她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开始在黑暗中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她毫无劳累之感,甚至渐渐没了时间流逝的意识,脑中一片混沌,大概自己是真的死了,一直走下去的话,是会走到阴曹地府还是回到现代?
“祝云!”
黑暗中的声音似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她脑袋激灵、身子微颤,瞬间清醒过来:“谁?”
古老的声音从天而降:“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祝云心神一凛:“对,我可以回去么?”
“......”
诡异的安静让她紧张:“你是谁?你能帮我么?”
“你身上的时间错误,已无法修正。”这声音无悲无喜,却似一盆冷水冰凉沁心:“且先回去,不要再来此处。”
“什么意思?”祝云暗觉不妙:“你让我回哪儿?你是谁?”
那个声音不再回答她,下一瞬,她的脚底出现一道金色光圈,眩晕过后,五感慢慢回笼全身。
耳边开始灌入细碎声响,她缓缓睁开眼,朦胧光亮中见一位陌生男子的脸庞凑在近前:“哦,醒了?”
祝云发现不止眼前人陌生,周遭环境雅致古朴、幽香沁人,与宁阳山庄的简洁大气截然不同,这是哪里?这又是谁?
察觉到她的警觉,陌生男子笑了笑:“纪不天这是捡了个聪明的还是蠢笨的?”
他认识纪不天?祝云支撑着坐起身,目光在屋内探寻。
“他不在这儿。”陌生男子退后几步,祝云这才发现打量起来,此人年岁似与纪不天相仿,生得相貌堂堂,气质儒雅俊逸,通身白衣气宇潇洒非凡,墨发之间竟还参有一缕银白,叫人印象深刻。
此刻,他看着祝云,眼中始终透出淡淡笑意:“你感觉如何?”
祝云伸手摸了摸脖颈处的伤口,带着劫后余生的惊讶暗想,居然一点也不疼...她抬头迟疑了下:“没事了,谢谢。”
谁知他竟哈哈笑出声:“有事无事可不是病人自己说了算的,你这丫头运气好,若不是我在,你恐怕早就面见佛祖去啦!”
她面露尴尬:“...咳...请问这里是?纪不天和余然...”
男子一手拖着长袖一手把药炉子的小火盖灭,又将汤药缓缓倒入碗中:“此是甘州楠山居,吾乃楠山圣手杜风随。”
“......”
“至于纪不天嘛,和那姓余的小子回宁阳山庄处理任务去了!”杜风随将药盏送至她面前:“喝了吧,喝完你的蛇毒就彻底解了。”
或许是他浑然一股自在仙风的模样确实像个杏林高手,又或许知晓他与纪不天相识,这让祝云心生信任,她接过还冒着热气的滚烫汤药,随意吹了两口便囫囵全灌了下去。
焦苦酸涩的味道直冲脑门,又烫又辣几乎要催出泪来。
杜风随负手而立,显然没打算帮忙也没准备替她接下空碗,只是脸上仍旧带着笑意:“这下你蛇毒解了,可蛊毒就难解了。”
“?”她疑惑:“什么...毒?”
她沙哑的嗓子似粗粝卷刃,祝云拧眉,而杜风随的笑容却开始带上些幸灾乐祸。
“千梅坞的千晓啊,在江湖上有个小名号,叫毒娘子。”他颇为耐心地解释:“她给你下的毒有两重,一为金环蛇毒,此毒因药引罕见而难解;二为香蝎蛊毒,以无形蛊虫入体,啃噬心脉极为凶险。”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见祝云一脸茫然,莫名少了几分趣味:“啧,这金环蛇毒我已替你解了,可这蛊毒吧,只有下蛊者才能拔除蛊虫,世无二法。”
祝云僵硬的嘴角一抽,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
见她黑了脸,杜风随扬眉:“你竟不怕?”
“......”祝云无语,眼前这人似乎很想看她害怕的样子,那便害怕吧,毕竟她最擅长的就是演戏。
于是她低垂着脑袋,不出三秒,晶莹的泪似断了线的珍珠开始往下掉。
她微微抽噎出声,不用回答问题不用开口说话,满身的绝望气息让杜风随不禁感慨道:“唉,年纪轻轻就中了蛊毒,还是毒娘子的香蝎蛊,确实太惨了些,你放心,纪不天会想办法的。”
“......”
怎是纪不天,而不是这个什么圣手留有柳暗花明的解毒法子?
那他非要看她害怕的样子做什么?
“神医没有办法么?”她如今的模样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长睫湿润眼眶通红,目露瑟缩楚楚可怜,她怯生生地提问,深怕得到不好的回答。
神医却还是背着手,摇头长叹一声:“这千晓啊从小仰慕纪不天,她定是误会了你们的关系,所以才痛下杀手,毒娘子的蛊毒啊~~”
他拖着长音,又叹息着两手一摊:“我没养过香蝎蛊,拔不来呀。”
“......”
这人为何好不靠谱的样子?祝云有些头疼:“无论如何...多谢神医替我解蛇毒...”
“这都是小事,难得纪不天屈尊求我一回,我还得谢谢你和千晓!”
杜风随的幸灾乐祸都快藏不住了...
木门猛然被谁一脚踹开,纪不天带着几缕怒意站在门口:“胡言乱语。”
他风尘仆仆、鬓发微乱,冷峻的面容与身后的长刀仍是叫人心生畏惧,但祝云却在见到他的那刻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这里有个靠谱点的人了。
纪不天将手中包袱扔给杜风随后跨进室内,门框有些矮,几乎要顶着他的脑袋,他遥遥将目光投向祝云,看见她脸上泪痕。
“哎呦你可总算回来了。”杜风随将包袱摊在桌案上打开,挑拣里头的草药与瓶瓶罐罐:“宁小德倒是大方,这些药都价格不菲呀。”
“我说纪不天。”他手上不停,口中却问着:“送个药你还亲力亲为,你是担心这丫头醒不了么?”
纪不天并未搭理,只道:“余然已带宁庄主再探阴宅,我得走了。”
他还真就转身往外,连坐都没坐下,话还没说两句,祝云心头一急:“纪、纪大哥!”
纪不天脚步顿住,回身对她道:“既已醒了那便好好休息,有任何事找他即可。”
谁知祝云却跳下床,快步走到他身前:“我和你一起去。”
这话听着有些胡闹,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不好好待着,难道去拖后腿么?
祝云指了指脖颈处的伤口:“多亏杜神医妙手回春,我已大好,可不敢再多叨扰神医。”
她确实面色红润,精神尚可,仔细瞧瞧,竟毫无死后劫生的狼狈。
想她适才落泪,纪不天抬头问道:“风随,香蝎蛊可有他法?”
仍在拣药的白衣圣手摇摇头不以为意:“不是早说了,除非下蛊者亲自拔蛊。当然,我知道那千晓的脾气,大抵是无望咯。”
“......”祝云仰着可怜巴巴的表情看向纪不天。
“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一般蛊毒以南疆地带最毒,能直取人性命,再通过蛊虫寄生操纵死者。但香蝎蛊嗜血,专啃噬心脉,千晓的目的不是要操控祝云,而是要她在死前尝遍蚀骨之痛、凿椎之苦,且这蛊虫生性懒惰,其从颈间脉入体,流至心脉最少得十日,恩,算算她昏迷的两日,你还有八天好日子,好好珍惜吧。”
“......”
纪不天面有愠色:“只能拔蛊?”
杜风随抬头,拍手拂去衣袖尘埃,似笑非笑:“若要根治,只能拔蛊。”
他似乎话里有话,祝云盯着他姣好的面容,心生疑窦。
“有事再来找你。”纪不天留下这句话,拉过祝云手腕:“走。”
?她来不及回头,便被他带出了门,腰间被一股厚实的力量箍住,纪不天带着祝云轻功飞离。
晨曦微光让杜风随眯起双眸,他轻嗅瓶中珍药,轻声感慨:“恩,这个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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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我们的杜神医出场啦~欢迎欢迎!
笛妈:“我很喜欢风随~~”
杜风随:笑眯眯。
笛妈:“真的!”
杜风随:笑眯眯。
笛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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