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二十年后

　　“邓布利多教授，你真的认为过年到魔法部躲清净是个好主意？”当他和哈利父子正准备从魔法部底层大厅的壁炉离开时，一个总是习惯性带着点儿冷冷讽刺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要我说的话，西弗勒斯，你真应该再合群些的。我想我还是先回霍格沃兹去了，米勒娃他们还等着我去把那个笑话讲完呢。再见。”

　　“——斯内普教授？”哈利惊讶地回头。

　　画像君也冷冷地看向那个认出他的中年男子，随即便认出那双翠绿的眼睛以及额头上著名的闪电疤痕。他不由自主皱起眉毛，嘴唇讽刺地撇了撇：“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波特么？”

　　“新年快乐，教授。”当年这种冷嘲热讽的腔调总是让哈利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和不舒服，可二十年后再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勾起的却只是怀念和回忆。

　　“这可真不是个让人期待的惊喜呐。”画像君仿佛压根儿没看见阿尔杰农，只顾一径向哈利喷洒毒液。

　　深知他的别扭脾气，哈利也不介意：“先生，我想向你介绍下我的儿子们。”

　　“还有更多的波特？”画像君扬眉。

　　“这是我的长子，詹姆•波特。”

　　“又一个詹姆？我真该想到的。次子叫什么呢，小天狼星？”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哈利平静地回答。

　　看到画像君瞬时愣住的表情，傲罗司长淡淡一笑接着说：“为了向您和邓布利多教授致敬。”

　　“你好。”阿不思礼貌地说，少年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好奇。

　　“这样啊。”画像君脸颊上的肌肉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眯起眼睛看了看阿不思又开口：“啊，我该认出他来的，鉴于他上学以来在德拉科的办公室里被关了那么多次禁闭……一个他，一个那个谁……蒙克夫……”

　　“蒙克利夫，阿尔杰农•蒙克利夫。”他毫不留情地打断画像君，这个笨蛋到底想干什么？！他才不信那套所谓的躲清净的说辞，新年怕吵想躲清净，图书馆里那副油画里的亚历山大图书馆岂不更合适？

　　“唔。原来就是你圣诞节去马尔福家做客打碎了卢修斯生前最喜欢的雕像啊。居然没胆量承认偷偷把碎片藏起来，他气得要命正让马尔福教授找你父母算账呢。”

　　——卢修斯正急着到处找他？原来这才是这个笨蛋出现的真正原因，不过到底怎么了，难道……他目光一闪，冷静地开口：“马尔福先生一定弄错了。”

　　“我不这么认为。实际上，我想你现在回家恐怕就会发现马尔福太太的吼叫信正等着你呢。”

　　“看来那吼叫信只好先自爆了，我今天晚上会去爷爷奶奶家，很晚才能回去。”告诉纳西莎要着急最好让家养小精灵直接到蒙克利夫的父母家找他，他用眼神暗示对方。

　　画像君嘴角微微一提示意他自己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冷冷回答：“你小子跟我狡辩没用，跟马尔福教授说清楚就好。”

　　“等等！”看到画像君正要逐渐隐去，哈利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情？”画像君不耐烦地说。

　　“母亲让我向你转达她的问候。”

　　“……莉莉？”画像君的声音里多了丝不确定。

　　“我们家里现在有了她的画像。她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她想见见你。”

　　画像君沉默了，瞟向他的余光的意味却甚是明显：你觉得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他皱眉：别怨我，我也才知道。

　　沉默良久，画像君轻轻叹口气：“代我向她说谢谢。还有……事隔这么多年，我想也许彼此不再见面也许会更好。再见。”

　　看到画像渐渐隐去，阿不思有些沮丧地低下头：“……我觉得斯内普教授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也许我真该在魔药课上多下点儿功夫了。”

　　“你确实早该用功了。”他不易察觉地翻翻白眼，转念一想还是拍拍那孩子的肩头鼓励他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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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杰，我的宝贝孙子，你可终于又平安无事出现在我面前了。”一个身上雪莉酒味浓郁，披着起码二十条围巾的老女巫在他出现在壁炉的瞬间就冲上去将他搂个满怀 。

　　该死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他蒙克利夫先生的女巫母亲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占卜世家特里劳妮家的人？他厌恶地皱眉，竭力克制自己不要立刻掏出魔杖给她个阿瓦达索命。

　　“拜托你冷静点儿。”他竭力挣脱她，尽量用听上去最不充满厌恶的口气说。

　　但老蒙克利夫太太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反感，径自一边拉住他的手，一边摸摸他的头发拍拍他的脸，大眼镜后的眼睛兴奋地上下打量他：“这半年不见你可长高了好多，也越来越……”

　　“……你……是……谁？”陡然间，老女巫原本亲热的眼神突然迷茫起来，衰老的声音瞬时听上去嘶哑而刺耳。

　　他心头不由一紧：“……我、我以为你知道。”

　　“你不是我的孙子……这双眼睛后面……的灵魂……要比我孙子苍老得多……”老妇人的话语惊得他目瞪口呆。难道自己暴露了？他的手不由自主慢慢朝长袍下驴皮袋子里的桦木魔杖伸去，脑子里念头转得飞快。

　　“凯瑟琳！”正在这时，一个老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别拽着阿尔杰说个不停了，晚餐好了赶快上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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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阿尔杰的祖父竟然是个麻瓜厨师，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和特里劳妮家的女人走到一起。望着摆满各色美味琳琅满目的餐桌，他暗自诧异着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

　　“差点儿忘了。阿尔杰，奥古斯塔，虽然你们俩不能喝酒，但是我要请你们尝尝我新调的无酒精鸡尾酒。”老蒙克利夫先生刚要坐下又站起来，跑进厨房端出两只颜色鲜艳的玻璃杯，乐呵呵地放在两个孩子面前。

　　“谢谢。”他礼貌地向对方点点头。

　　“那么，祝大家新年快乐！”老夫妇向家人举杯。

　　“新年快乐！”他也举杯。但就在杯子触到嘴唇的一瞬间，魔药大师敏锐的嗅觉突然捕捉到了一个完全不该在那里的味道，让他陡然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顺着脊柱延伸开——吐真剂！

　　该死的，难道他就这么暴露了？本来还想借着阿尔杰的身份把德拉科的事情料理清楚后再蒙克利夫一家好聚好散，没想到这么快就……虽然自己已经竭力减少了在家呆着的时间，但关系一向亲密的家人之间果然还是最容易察觉出异样的。不过，他要如何才能从至少三个成年巫师中脱身呢——他还不确定那个麻瓜祖父和奥古斯塔妹妹是不是巫师喝了复方汤剂假扮的……

　　一面对自己使出大脑封闭术，他一面抿紧嘴唇仰头假装喝了口饮料。慢慢放下杯子，果不其然，奥古斯塔和麻瓜祖父已经不见了，小小的餐厅里只剩下三个面色严肃地用魔杖指着他的巫师。接着，脸色阴沉的蒙克利夫先生开口了：

　　“你是谁？”

　　“我是……一个游魂。”他逼自己露出那种服了吐真剂后那种略微呆滞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托比亚•普林斯。”他依旧慢慢回答，脑子却转得飞快，无怪蒙克利夫太太出门前非要他穿那件只能把魔杖插在外套里的长袍，就为了趁进门脱下外套的时机拿走他的魔杖么？幸好自己还有从不离身的桦木魔杖，但要现在要怎么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从驴皮袋子里抽出它来呢？

　　“你把我的阿尔杰怎么了？”做母亲的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声音里有丝掩饰不住的颤音。

　　“我什么也没做。我……被人杀死了……等我醒来后，我发现我出现在，你们的儿子的身体里。”除了中间还见了次那个为老不尊的梅林外，他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他要怎样一次性击倒三个训练有素的成年巫师呢……

　　“——你说谎！我的儿子呢？！”卡洛林•蒙克利夫愤怒地冲上来抓住他的领子，魔杖指上他的眉心。

　　“卡洛林！”杰克见此赶紧把妻子拉开：“冷静点儿，亲爱的，他喝了吐真剂，会告诉我们想知道的事情的。”

　　但做母亲的失控的这一刻已经足以让他趁机抽出自己的魔杖，还不等夫妇俩重新坐下他已经指着几人头顶的天花板默念出无声咒：

　　“房塌屋陷！”

　　只听一声巨响，三人头顶的天花板顿时整块垮塌下来，躲闪不及的老蒙克利夫太太和阿尔杰农的父母立刻被砸晕了过去！

　　他也没什么时间好浪费了，迅速对三个巫师施展出一忘皆空，再用恢复如初把天花板恢复本来面目，然后抄起他和奥古斯塔的果汁杯放进洗碗水池里粉身碎骨掉冲走一切痕迹，最后再给听到声音急忙赶下来的麻瓜祖父和奥古斯塔一人一个昏昏倒地加一忘皆空。

　　——应该还要修改掉这几个人的记忆的，但是该死的来不及了，远处传来麻瓜警车的声音告诉他不知道周围哪个好事的麻瓜邻居听到声音报了警！要再待下去把魔法部的傲罗招来就更糟糕了！匆匆忙忙披上斗篷，拉上兜帽遮住面孔，他飞快地冲进屋后的花园——像所有的巫师住宅一样这房子也被施了反幻影移行咒，而用飞路网则有迹可寻，他必须到住宅范围外才能不留痕迹地消失！

　　边跑边施出一个阿拉霍洞开炸掉后院门上的锁，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一把推开门跨了出去。刚反手把门在身后阖上，正想用恢复如初把破坏的痕迹修好，黑暗中传来一个年轻女子轻柔悦耳的声音：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出了那宅子的范围还使用魔法，那样会触动你身上的踪丝——荧光闪烁。”

　　紧接着距离他不到三步的地方一支魔杖顶端散发出淡蓝色的幽幽冷光，照亮了年轻女巫轮廓精致的面容——奥黛丽•普林斯！

　　“神锋无——”见是她，他把那个下意识挥出一半的无声咒生生收回，不过仍警惕地用魔杖指着对方，略一思索又微微冷笑：“普林斯小姐，为什么我看到你在这儿一点儿也不惊讶呢？”

　　“我并无恶意。”奥黛丽微微一笑：“魔法部的记录显示你仍然受踪丝限制，而我不比你更喜欢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人。”

　　想起在魔法部得到的信息，他轻声嗤笑：“真的？” 目光却落在她左耳那根白色软线上。

　　见此她自失地一笑，随手摘下耳机：“麻瓜的科技，对付闭耳塞听咒之类的反窃听咒挺有用的。”毫无疑问，他刚才蒙克利夫家的对话她已经听了个满耳。

　　“很聪明么。”平心而论，如果早生三十年，她这份心计手段毫无疑问会使自己成为食死徒或者凤凰社中的佼佼者。

　　“但是，我没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们来找的我——一个朝夕看了十二年的孩子有了什么变化，做父母的总比外人更为敏感。”明白他的潜台词是什么，她淡淡解释。

　　“然后你就帮他们出了点儿小主意。”

　　她摇摇手指：“主意是他们自己想的——我一向讨厌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实际上他们只是找我要吐真剂。我也许不像你在魔药上那样才华横溢，但是也还算能过得去。”

　　“不止过得去，也不介意顺水推舟——哈利•波特的傲罗为达成目的都这么不择手段么？”

　　“斯莱特林毕业的傲罗会，斯内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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