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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伤的过往
同夜,深夜未眠联盟。
骆易河独自坐在榻边久久不能入睡。一盏茶功夫,他抚上剑鞘,悄悄推门离去。
南离是被推门声惊醒的。也不知为何,她向来睡眠质量极好,却防不住人为发出的声响。本想以这个为判断应该起床的时刻,不想她迷迷糊糊睁眼向窗外望去,仍旧是漆黑一片,夜幕未褪。奇怪…天离亮还早着,这时间谁会出去?
她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抹去睡意。反正也醒了,不如跟上去一探究竟。
她轻轻推开门,另外二人所在的隔壁扫了眼。毫无动静,也不知人是在还是不在。不过向来,若是颜衣姑娘,明知道有匪患,应当没有理由将他们留下深更半夜再出去办事,她父亲也依旧陷入昏迷。想来也只有这两人会出去了。她含着口气鼓起腮帮子心道,想来日日奔波的事都是自找的吧。
不过既然确定了目标,能去的地方便极为有限了。不管是二人中的谁,当下关头最能够引起兴趣的,在此处也只有那一个地方才对。
南离取了随身带的纸币来,留言说明后只身探往目的地。
·
唉,若是世道公平,怎么还会 ……南离见半掩着的门,不自觉唏嘘起来。
“小心!”
不待感伤的半息,倏然一道剑光迎面而来,不偏不倚擦脸颊而止,南离呼吸一滞,身体僵硬了须臾,随即紧了紧握住扫帚的手。
等她回过神来,这满布灰尘的院落已然成为他们的战斗场。
骆易河一剑划伤对手逼退几步,抓住无法应变来势的空隙乘胜追击。黑衣人不落下势,以剑支地强制改变身向堪堪避过。一时间二人此消彼长,不分胜负。
南离自那后没有一刻放松过紧紧盯住战局。
转瞬,另一不知埋伏哪处的同伙见情势不对下场帮忙,直冲骆易河而去,而后者眼看处双面夹击的不利局面,她心道声糟了,不顾结果挺身用扫帚柄向来者捅去。
黑衣人似乎没有料到会有人不自量力,收剑落地随即转向攻击,意图先解决碍事者。
完蛋了。偷袭还成,真对上能够抗得过才怪。她有底,却仍不愿就此举手投降,心一横正打算尝试一下扫帚的质量如何,没等二者相碰,一阵气流划过,她便闻到一股血腥气略过。
“喂,没事吧?!”骆易河自顾不暇,却能够感受到隔壁战局的波动。
虽然在一片黑暗中无法明辨,但黑衣人猛然后撤的动作可以证明,受伤的不是她。“骆大哥放心,我没事。”
中招的那人正欲再有动作,然而运气可叹实力不足,不过两招就被一剑鞘抵住脖颈动弹不得。刚刚赶来的人轻松地吹了声口哨。
危机解除的南离现下才明白,为何屋内毫无动静了。
放下心来的骆易河三下五除二搞定自己这边,没好气地道:“来了也不知道帮我一下。”
“你这不是自己能解决么。”夜敬祈才不想没事活动筋骨。他蹲下去检查鞘下那人,“啧。死了,无趣。”
兜兜转转半天,回到了下午的模样。南离想起适才千钧一发之际 ,“那飞镖是你放的?”
夜敬祈不屑的“呵”了声,头转向一边,用下巴努努不愿现身的第四人。
见身份暴露,第四人也不再多做遮掩,“是我放的。”
睦言?!不管怎么说,确实是救了她的。
她正想道谢,却被夜敬祈抢先一步,“道谢待会再说。说说吧,从在大理寺就放飞镖引我出来,究竟意欲何为。”他带上审问的语气,又不轻不重地又说了三个字:“秦言睦。”
秦,秦言睦?睦言…难道说……
被揭露身份的秦言睦无奈苦笑,不想认也不行了:“情报网不错。我说过,拿钱办事而已。”
南离不闻江湖事,但骆易河可是正宗跑江湖的。姓秦的在江湖上排得上号的屈指可数,再从符合身形年龄,外貌体征的,在他的印象中有且仅有一位。
“你是凌云阁秦阁主?”虽然秦阁主之命如雷贯耳,但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全名为何。
“不错,是我。”秦言睦大方认下。
一头雾水的南离经二人介绍后方才得知,这凌云阁是双道上的消息汇聚处,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也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阁内规矩:消息换要求,因人而异。
这种能够由仅仅一个消息就能够周而复始联动整个机关运行的地方,是这人一手掌管的,其能力可怕得极。
南离对于“睦言”这个人的疑问,在得知身份后烟消云散。能够在双道上游刃有余又不会共鸣那二人杀意的,必然是一路人,至少不会碍事,便也放心了。只是她想不明白,明明能够身在幕后操控,何必亲自涉险?
秦言睦对此回答得诚恳:“关于你们,确实是拿钱办事不假。关于我嘛,之后有机会再和你们说。”
是她打扰了,大忙人的生活想如此如此吧。南离默默说服自己。
四人推开房门,再度巡查起来。
“竟然能被后面的人盯上,我说你们朋友到底惹了什么人。”秦言睦嫌弃地环视一圈。
一边的骆易河早就动气手来整理,“原来阁主也有不知道的事。”
秦言睦被这话一噎:……
“我又不会读心术。”
夜敬祈从南离手里一把夺过这个好东西,走到秦言睦面前递过去,“我以为你会呢。”
秦言睦瞥了眼递过来的,不知道这个和话比哪个更令他无言以对,他抗拒地明知故问:“你想干嘛。”
南离看着这几个人,突然觉得男…孩子们的世界真是简单有趣又无聊。
敌不住实战老手的软硬兼施,秦言睦也加入了清扫大队。
·
“我说,这扫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啊。”秦言睦跟蜘蛛网抗争了许久,四下都抗争胜利了也不见有哪出不对劲。
南离也没闲着,哪儿打扫完了,便去哪儿彻底“天翻地覆”一趟,也是毫无收获。她不禁在怀疑最初的推断是否有误,倘若苏成竹生前真把动物放到了这里,为防止有他人盗取,应当会是个极为隐秘,又能够被人发现的地方才对。她转了一圈仔细端详这为数不多的陈设,似乎,哪里不太和谐。
骆易河猛地发现了什么,“剑被人动过。”
现下所有的发现,不论多细微都将有可能是线索。
夜敬祈闻言也凑过来,从下方找寻端倪。“剑架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剩下的……”
骆易河点头附和,“剑的朝向。剑锋原来应当是指向另侧,而非朝向画。”
同他们围在一起的南离灵光一闪,似乎知道了那违和感来自哪处。“我知道了!”
“剑指向的不是画。”她觉得这样措辞不太切确,“准确得来说不止是画。挂画很多,唯一非景的只有两幅。而其中一敷便是剑锋所指。女子含情脉脉看向男子,男子舞剑指向一侧,顺着方向,便是另一幅伏在桌案的画。”
秦言睦没围上去,正坐在桌案旁的阶梯上,听懂了未果的半句话默默起身,“来个人,搭把手。”
挂画应当也被动过,不过苏成竹这办事真可谓是滴水不漏。南离又看了眼两幅画,他一定很相信他可靠的朋友们吧。
“是这个?”
夜敬祈掏出禁步流苏的银球内卡住的钥匙,“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察觉到看过后寂寞无声的三人,心里痒痒的,也凑到了夜敬祈身边去看。顷刻,她的脑子一片混乱。
夜敬祈将证据收好,一路无言。回到颜衣家中早过了辰时。
看见才回来的人,颜衣都快急坏了,“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早上起来就不见人影,若不是看见了南姑娘留的字条,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夜敬祈心底默默给南离竖起大拇指,光顾着办事,倒是忘了这茬。
南离嘴上睡着没事,心里的惊天巨浪都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们的沉默还算是心照不宣的惹上麻烦,仅此而已。因为但凡有人看见那盒子里跟手镯放在一起的,那几张纸上的内容,怕是胆子小些的早就夹着尾巴跑得无影无踪了。
刚劲有力的标准楷体字迹下,是一份诉状。上面写着两年前那位半道上失踪的女子,和那起被冠上不了了之的案件。那不是意外,是那名女子在途中偶遇山匪抢劫时的发话,和被押解领队强制沾染后仍至一旁的罪魁祸首--曼陀罗花。以及这两年陆续收集的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
几页纸,确是重达无价。
颜衣的问话,让南离从那段震惊又感伤的经历中脱身。
“你们可有办好事?成公子还会回来吗?”
她知道这是应该说些什么糊弄过去,可是她喉头酸涩,开不了口。
“等事情结束,我们就带成大神仙回来。”
南离微愣,转头看向回答的夜敬祈,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处变不惊。
“咳,咳咳。”
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传至,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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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打扫工具人·阁主·言睦:怎么感觉我跟着过来就是个坑啊……
夜敬祁(认真):你是。
南离(泪洒现场):犯了罪的一个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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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案件开始收尾啦~